《香蜜润玉同人之一行白鹭上青天》灼灼又夭夭

3、兄弟阋墙

　　是夜，凡间月色如水，王宫中只听得到虫儿的浅吟低唱。润玉仗剑直立于旭王寝宫之中，待门外那踉跄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天帝周身忽然寒气萦绕，蔓延至整个寝宫，窗外的虫儿们似乎获取到什么不得了的讯息，立刻全部禁声，连花草树叶都不敢随风飘动，四周随即安静下来。
　　“退下，别扶我！”
　　旭王斥退身边的侍从，跌跌撞撞冲进自己的寝宫，浑身散发的酒气快要将润玉窒息了。
　　旭王眼神迷离，不经意瞧见窗前立着一抹仙气飘渺的白色身影，方认出来者何人。
　　“呵呵呵……”旭凤自顾冷笑了两声，随即跌在了皇榻之上，嘲讽一般道：“来的挺快哈。”
　　润玉见这个负心汉弟弟此时竟有心思饮酒作乐，内心强压着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出来，赤霄剑径直向旭王颈部刺去，待快要接触到旭王白净如酯的皮肤之前，收住了手。
　　“来呀，杀了我吧，这样你们就能团聚了。”旭王话中有话道。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润玉只当他是在发酒疯，“你把觅儿当什么，想要便抢走，不想要便拱手让人吗？”。
　　旭王闻言突然眼冒寒意，道：“我不想听，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我就是个大傻瓜，被蒙在鼓里的大笨蛋！”
　　润玉无奈地摇着头，试图化解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便替锦觅说话：“你们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别人不了解觅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她的为人？什么残害子嗣，勾心斗角，那些都不是觅儿所为！”
　　旭凤继续冷笑，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知道她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还任由你的那两个宠妃欺辱她！”润玉愤怒打断了他的言辞。
　　旭凤突然坐起，右手捂着左边的胸膛，声嘶力竭地呐喊：“她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却独独伤害了我！”旭凤食指重重戳击着心脏跳动的地方，“我这里，被她伤得肝肠寸断，体无完肤你懂吗！”
　　润玉不解，“觅儿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你还在记恨她当初刺你一刀的事情？”
　　“当然不是……”旭凤摇了摇头，嘴唇颤抖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润玉见旭凤欲言又止，不禁心中疑惑，难道他们之间另有矛盾不成？
　　旭凤摇晃着不太清醒的脑袋，似乎试图摆脱酒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将那个秘密脱口而出。待酒意稍稍退散，他从榻上下来，背对着润玉，抬头看向夜空中的一弯残月，感触良多道：“罢了，是天意，天意难违……”
　　润玉见旭凤这一副好死不活、万念俱灰的样子，便知此番前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想另辟蹊径，自行解惑。
　　于是道：“觅儿留给你一封放夫书，可与我看上一看？”
　　旭凤闻言，从胸前交叉的衣襟内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张，恍惚了几秒钟后眼角滑下一滴清泪，方才递向润玉。
　　润玉见纸张血迹斑斑，浓眉皱起，敛起赤霄剑，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
　　方将血书抚平，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锦觅独自坐在窗前，以匕首自伤，执笔沾血话诀别，玉容戚戚泪澜干的景象。
　　《放夫书》：
　　旭凤，忆往生种种，恩爱也好，伤害也罢，都将流逝在这如水的岁月之中。从前，无论天上地下，你我相伴万年之久，是你让我懂得了情爱的酸甜苦辣。情能暖心，亦能伤人，我感激于你，也愧对于你。奈何，时至今日，你我夫妻情分殆尽……我能还给你的，不过是一躯自由之身罢了，愿往后余生，不拘泥于情，不困顿于爱，两厢安好。
　　四季更迭，花开叶落，在这悠悠岁月长河中，我终于明白了做神仙的真正意义。大道之行，苍生为主，惟愿四方安宁。故此，你能麟儿绕膝，盛世纵马享天伦；我可退居一方，淡云流水度此生。
　　至此，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锦觅亲书。
　　润玉默念至此，将血书小心折叠，还给了旭凤，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良久，才道：“你可是因为觅儿未能再与你延绵子嗣而对她颇有微词？”
　　旭凤仿佛被击中了要害一般，颓废到无法呼吸，神情寂寥道：“我的确很希望和锦觅能有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矛盾便能化解，奈何夙愿难了。”
　　润玉不以为意，“旭凤，你太贪心了，难道一个棠樾承欢膝下还不够吗？”
　　“你给我住口，别给我提----”
　　旭凤见润玉疑云重重地看着自己，想起曾答应过锦觅，必须坚决死守这个秘密，便生生将心中的怒火逼了回去。
　　润玉深叹一口气，神情突然严谨起来：“罢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们母子现在何处？”
　　旭凤仰天长啸，表情呆滞，最后却只挤出两个字：“不知。”
　　“无妨，就算是把六界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接回我天界水神。”
　　润玉言罢上前郑重地拎起旭凤的衣襟，严肃地看着他，似乎想将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地刻在旭凤的心上，“旭凤，你莫要后悔！你记住，今天是你放走了她，不是我要与你争夺。是天意，要将她送回我身边！”
　　润玉撂下话便转身告辞。
　　见润玉骤然消失于室内，旭凤随意地瘫坐在地，对着偌大而又空旷的房间自言自语道：“是天意，要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我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已，这也有错吗？润玉你知道当我得知我疼爱多年、视如己出的孩子居然非我亲生时，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当年，我和锦觅偷尝禁果，陷你于不义。如今，你成功地报复我了，使我也尝尽了被欺骗、被绿的滋味……这算是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吧！”
　　“锦觅，你瞒得我好苦……”
　　两行泪顺着旭凤的面颊滑落，回想起棠樾出生那日，他正在山上砍柴，待他回到两人的木屋之中，锦觅已诞下孩儿，并神色慌张，试图掩饰什么。
　　“是男孩还是女孩？”旭凤立刻撂下柴火，激动到不知所措。
　　“男、男孩。”锦觅支支吾吾答道。
　　“生了个什么？”旭凤惊喜万分。
　　“看不太清，是……白色的。”锦觅低头答道。
　　“我看看，”旭凤从锦觅怀中抢也似的将孩子抱了过来，兴奋道：“真是奇怪，这孩子的真身，怎么这般模糊？连我都看不清，难道是只白色的小鸟儿？”
　　锦觅心乱如麻，她不敢告诉旭凤，孩子刚生下时屁股后面跟着一条波光粼粼的白色鳞尾，只一瞬间便不见了。更让她心生骇意的是，一模一样的尾巴她曾见过两次，和天上的那条应龙一般无二。
　　锦觅百思不得其解，润玉并未碰过自己，为何会诞下他的孩儿？她只晓得，方平息了天魔大战，方令兄弟两个和好如初，方过上几天清净日子。若是此时将此事传了出去，润玉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恐六界有变，硝烟四起，生灵涂炭，手足再次相残……
　　锦觅愁容不解，看着旭凤开心得像个孩童一般，她亦贪恋这难得的幸福时光，便在心中默念：旭凤，对不起，只能先委屈你了，待日后我再为你多生几个孩子作为补偿。
　　谁知，两人之后并无所出。建立旭国之后的某日，正逢棠樾飞升上仙之劫，不经意间现出了半个真身，旭凤看着那条闪闪发光的龙尾，整只鸟都傻掉了……
　　接下来便是旭凤对锦觅的质疑，棠樾在前，她的解释苍白无力，夫妻间矛盾升级，旭凤一气之下便娶了两房妃子以示报复，还与她们有了肌肤之亲。
　　锦觅身心俱疲，见无力挽回，便离开了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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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旭凤/润玉：来啊，互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