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缠绵 ...
-
锦觅枕着天帝修长且坚硬的臂膀，觉得硌得头疼，便想往被窝里缩一缩，他却不想她远离一寸似的，将她箍的更紧了些，还把她的五指弯曲着握在了掌心，然后再伸展开，一根一根地掰她的手指玩儿。
他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诉说着她不在天界的这些年，这里都发生了哪些趣事，以及，他是何等地思念她。
她听着，嘴角弯弯一笑，道：“我嗪霜宫里的那只小狸猫，是你派来的吧？”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浅浅地笑着。
锦觅继续道：“这么拙劣的幻形术，我一眼就看穿了。想不到啊，过了这么多年，某些人的路数还是这么拙劣呢。”
从前是魇兽，现在是小狸猫，啧啧啧，也不换换招数。
这回轮到天帝窘迫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于是心虚道：“你看出来了，那为什么还留着那只猫呢？”
水神乘胜追击，道：“因为我知道，就算我把这只猫儿赶跑了，陛下还会派来一条狗，一只鸟，或者一匹马也说不定？总之防不胜防，倒不如坦然接受，你说是不是啊，天帝陛下？”
天帝摸了摸鼻尖，想着能怎么反驳呢，她说的是事实啊……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生活现状而已。”天帝心虚地解释着。
“是啊，关心一下我，看看是不是有机会趁虚而入，是吧？”水神毫不留情面地揭穿，然后翻过身来，趴在他的胸前，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继续道：“你现在如愿以偿了吧？”
天帝不好意思对视之，便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坏笑着道：“是，为夫现在极为称心如意。”
锦觅没想到白日里一副不怒自威的禁欲形象的人，私底下却是如此豪言狂语，不禁感慨自己怕是羊入虎口了。
她刚安静了几秒，他便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了两人年少时的回忆，说她那个时候是如何地活泼可爱，如何地讨人欢喜，如何地令人念念不忘。
说到了两人一起逃到凡间躲避长芳主抓捕的桥段，锦觅也是感慨万千，插嘴道：“在凡间的那段时光是真的很开心啊，我还记得那位劫匪出身的土地公，特别逗来着。”
润玉见她如此欢喜，也跟着来了劲，便提议道：“既然觅儿喜欢，那我们再去凡间借宿几天可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去吧，反正就算是住上几日，于天界的时间来换算，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而已，我们速去慢回，可好？”
锦觅心想，这个人倒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可她现在却像是浑身散了架似的，动一下都浑身酸疼。于是便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身子乏得很，改日再去吧。”
天帝闻言，在她的背上轻拍着，饶有深意道：“是我错了。”
水神便在被窝里暗暗地踢了他一脚。
天帝仿佛毫无睡意，自顾自地傻笑了许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晃了晃怀中昏昏欲睡的人儿，道：“觅儿，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小鱼仙倌。”
水神本来还迷迷糊糊的被睡意笼罩着，听到他提出这么个荒诞的要求，突然就笑出了声，便伸手捏着他的脸颊，一边摇头一边揶揄道：“小（重音）鱼仙倌？某尾龙的孩子都长到腰间了，怎么好意思在这儿装嫩的？还小鱼仙倌呢，我看是老鱼仙倌还差不多！”
天帝闻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正处于忆往昔青葱岁月的美好感受当中，突然就被水神浇了一碗冷水，遂报复式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威胁道：“觅儿的意思是我老了？可是对我刚才的表现有什么不满？不妨再给本座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一次？这次保证让水神满意，如何？”
水神闻言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抵住他逐渐欺压下来的上半身，道：“小鱼仙倌，小鱼仙倌，小鱼仙倌，行了吧！”末了，怕他不肯放过她，便又加了一句：“我错了！”
天帝这才罢手，是夜，两个人相拥着睡去。
没想到，本是一句调侃的戏言，日后却成了二人之间的闺房情趣。
如果饭间听到水神提了一句“老鱼仙倌”，白日里，天帝日理万机，政务繁忙，且不与她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一旦到了晚上，天帝褪去那一身庄严的帝袍，准备对娇妻“略施小惩”，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正当壮年，一边惩罚一边暧昧地质问：“嗯？本座真的老了？”
水神一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就倔强着姿态不肯服输，偏要喊他几声老鱼仙倌。但渐渐地，那与之相比弱柳扶风的身子，自然招架不住他的摧残，于是连连求饶：“小鱼仙倌，我错了，放了我吧……”
-
次日清晨，天帝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到房外有一位小仙婢正怯怯懦懦地在破损的门口走走停停，便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小仙婢忙低眉垂首，答：“回禀陛下，白鹭小公子醒来了，要找娘亲。”
“好生安抚棠樾，告诉他，我们一会儿就来。”
见仙婢闻言退下，天帝这才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水神在他房中？额，难道他昨晚果真太放纵了？
管它呢。
天帝看向怀中还未睡醒的小娇娘，忍住不一亲芳泽，再轻轻地将她晃醒，道：“觅儿，天亮了，孩子找我们了。”
水神连忙起身穿衣，望了一眼那被某人冲破的门窗，刚走出寝殿，便看到院落内的小仙侍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热聊着什么，他们一看到她出来，便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洒扫的洒扫，浇花的浇花，修剪的修剪……
水神深吸一口气，面上一阵燥热，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身后刚走出来的天帝，人家倒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像往常一样，命人摆放好早膳，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姻缘府内，缘机仙子和月下仙人正对饮而坐，两人向来热衷于八卦天家情事，遂唠起了昨夜那声震耳欲聋的龙吟。
缘机仙子饮下一口茶，附耳道：“昨夜，我被那声响亮的龙吟震醒，便披上衣服出来看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抬头望向夜幕，发现北斗紫微帝星周边粉霞袅袅，桃色萦绕，你说，是不是咱们这位陛下好事将近了？”
月下仙人倒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托着品茗杯的手随意地那么一指，道：“正所谓，枯木亦逢春，铁树也开花呀！想当年润玉刚来到天宫之时，太微曾令玄命仙君预测他的命盘，说润玉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此生恐将孑然一身。如今看来，原来是万年已过，情劫安渡，天帝的春天要来了啊！唉！想当初，无论我给凤娃和锦觅捆了多少牢固的红线，他俩最终还是落得个分鞋破镜的局面；而如今，这润玉和水神，倒是无需一根红线的牵引，便能重续前缘。唉，天意如此，即便是你我，也无法逆转情势啊！”
缘机仙子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道：“管它呢，重拾水神芳心，天帝这回可高兴了，他一高兴啊，便不会再盯着我当年那档子事儿了。我心里这块石头啊，总算可以落地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缠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