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好妮 ...
-
山洞里，李春妮睡得正香。
大壮猛然摇晃，还用被寒风吹过的脸来冰她。李春妮从梦中惊醒，一巴掌呼在大壮的脸上。
大壮伸手握住，眼里闪过一丝紧张。
李春妮一头雾水，她不小心打了他，他紧张什么？
然而，下一瞬大壮紧贴着她道：“妮，外族人来了，你先去溶洞里避一下！”
李春妮一跃而起，眼中炙热如火，仿佛终于等到待宰的羔羊。
开什么玩笑？
挖了那么久的陷阱不就等着这一天！！！
虽然外族人还没有被陷阱困住，但报仇的快感已经快要淹没她了！
来吧，异族人！
老娘要跟你们战斗了！！！
“躲什么躲？带我去！”
李春妮一把抽出骨刀，兴奋异常！
大壮还在思虑呢，李春妮已经穿着鞋子跑出去了。
大壮见状，只有跟上！
外面，族人们都聚在一起，探头往下看去。
他们已经很久不走山下这条路了，这段时间他们都是走山洞后面的小道，因为眼前这条道上全是陷进，不小心掉进去可能会直接丧命！
族人想到这里，都有意无意地看向李春妮！这可都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呢，这个女人非常厉害！
李春妮已经冲到最前面了，她看不清，回头叫壮！
壮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立马伸手抱抱举高高。
李春妮往山下眺望，很快就看见摇曳的山林中走来一伙人。前前后后大约十几个，还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位暮年老者。
这一看就跟上次那伙异族人不一样，李春妮一下子没了兴趣，当即拍了拍大壮的手。
大壮把她放下来，李春妮便道：“不是苍狼族的人，先叫人去问问，别误伤了。”
苍狼族就是上一次来进攻他们的部族，李春妮也是从大壮的嘴里知道的。
这个野蛮的部族生活在距他们十座山头以外，常年跟狼群为伍，喜欢四处抢夺女人和食物，是最凶残的部族。
但现在，凶残的部族还没有来报复，这让李春妮忧心忡忡。
大壮早就知道不是苍狼族的人，这会见李春妮都没兴致了，笑着让巴木下去探一探。
很快，巴木在下面喊道：“是渔沟族的族老！”
话落，高山族的族人们瞬间松了一口气，而且很快和乐地笑了起来。
渔沟族是盘龙山脉下最古老的部族，也是唯一一个有大面积耕地的部族。他们的族老比巫医还厉害，冬季缺少食物时，会有很多外族人跨越重重山脉去寻求渔沟族的救助。
有一年雪灾，大壮孤身前往渔沟族求救，渔沟族的族老给了他十捆鱼干，还有擦冻伤的药油。
后来大壮在春天的时候带领全族的人，抬着猎物去回赠渔沟族，两族就此结下善缘。
现在，渔沟族的族老找来了。大壮听到巴木的声音就下去迎接了，很快，他们把渔沟族的人安全带到山洞外。
渔沟族一共来了十六个人，而且都是男人。
他们的族老生病了，脚走不动路，是他们一路抬着来的。
半个月前，换盐人到了他们部族。他们盛情款待，换了不少石盐和细盐。
换盐人跟族老有十几年的交情，听闻族老病了，立马说起了高山族的神女。
族老原是不信，可看了换盐人脖子上的伤疤，立即就启程动身。
这不，他们精心准备了黍、稷，还有两张完整的兽皮，两个可以盛水的陶罐，这些都是他们部族里能够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高山族的族人们眼睛都瞪直了，看着那两个罐子跟看个稀罕物一样。
那可是渔沟族族老才会做的盛水罐，别的部族里最为缺少的珍贵之物。
看到高山族人的目光，渔沟族的人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以如此珍贵之物奉上，神女必然会为他们的族老医治的。
然而此时他们眼中的神女，只是眼馋他们带来的兽皮。
其实这根本不怪李春妮，主要那两个罐子太丑了。
李春妮早就知道，这个原始社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落后。只是她待的部族太弱了，什么也不会，看起来还在过野人的生活。事实上大的部族，过的已经是农耕蓄养的生活了。
陶罐什么的不稀奇，只要将苍狼族一网打尽，她会带着大壮他们做出更精美的，只是现在局势不明，她不敢太张扬。
大壮上前去交涉，很快就回来跟李春妮说：“妮，族老的伤你能治吗？”
李春妮看着那位族老已经开始溃烂的脚踝，眼皮一抽！
她当然想拒绝，不过别人都这么有诚意了，她在拒绝就显得有些冷漠。
于是她走过去，蹲下来查看。
伤口溃烂已经有些时间了，棘手是棘手，但也不是全无希望。
李春妮对大壮道：“跟换盐人一样，只有一半治好的机会。“
大壮听了，很慎重地跟渔沟族的族老说。
族老同意治，还说会教大壮他们种黍、稷。
高山族以打猎为生，并未开垦荒地，因此大壮对种黍、稷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到是李春妮看着山脚下大片平坦的山林，仿佛看见了几千年后大片大片的稻田，顿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
李春妮没有让大壮收下渔沟族带来求医厚礼，渔沟族的男人们开始有些不安。
晚上，夜深人静。
敷着药的族老很疼，但伤口的异样让他很开心，他觉得自己有希望治好。
族人们凑到他的面前，叽叽咕咕地说着话。
“族老，高山族不收我们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族老疼得龇牙咧嘴的，可还是高兴道：“不怕，等我的脚好了他们就会收了。”
“可族老的脚如果不好呢？”
“啪”这个刚说话的人被打了。
有个浑厚的声音吼道：“你讲甚？再讲砸断你的腿！”
被打的渔沟族人：“……”
族老笑呵呵地道：“没事。神女比我想象的要厉害，我相信她会治好我的脚。”
“今天我们带来的礼物已经是最好的了，可神女却不在意，这只能说，神女用过的东西比我们的好，高山族是被上天眷顾的部族，我们要好好结交。“
渔沟族人们低头应是，可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是比他们部族里的还要好？
明明，他们已经是盘龙山脉下最富有的部族了！
……
晚上，李春妮把大壮的兽皮做好了。
她亲自给大壮试了试，发现大壮穿起来很合身。只是这样一来，她不能再随时随地摸着大壮结实有力的胸肌。
李春妮借着试衣服的时候又摸了两把，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大壮也不舍，握着她的小手在怀里一阵揉搓，久久不放。
李春妮感觉都快搓出泥了，连忙笑着抽了出来。
大壮的做好了，李春妮把剩下的兽皮摆出来给大壮看。
大壮拍着她穿得厚实的翘屁股道：“再给你自己做一套。”
李春妮摇头，抚摸着兽皮道：“不，还是给巴木做吧！”
大壮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眼睛也不怎么有神了。如果李春妮刚刚抬头看，就会发现大壮眼睛里的星星慢慢消失，已经变得昏暗不明。
只可惜她没有看见，大壮也收拾好失落的情绪道：“是因为巴木是孩子吗？”
李春妮点头：“对啊，他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大孩子也是孩子，是最需要大人关怀的时候。李春妮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如果巴木今年十八岁了，那她可能就真的不管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原始社会里的十六岁和十八岁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因为看起来都已经成年男人了。
“那我去叫巴木来看！”大壮故意说，还准备下床去。
李春妮没有拉他，而是摇了摇头道：“做好再去吧，顺便还能给他一个惊喜。”
大壮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他盘腿坐在一边，看着李春妮一针一针地缝。
李春妮其实也是个半吊子，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做针线活的次数可想而知。
所以不可避免地扎到手了！
她“嘶”了一声，搓着被针扎的地方减轻疼痛。
下一瞬，皱着眉头的大壮一把将她的针线都拿过去。
李春妮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吓得连忙去抢：“别，还是我来吧！”
结果大壮不给，抢的时候还刺伤了他的手，鲜血立即冒了出来。
李春妮看得眼睛直瞪，不敢再去抢了。
大壮把血一擦，学着李春妮开始缝。
一针，两针，三针……
“嘶”李春妮开始替大壮疼了。
这丫回回把针往肉里扎，然后再面不改色地抽回来，再扎……
有血冒出来，擦血。
没有血冒出来，针线活继续。
李春妮看得一脸抗拒，也不好硬抢，便在边上哄道：“大壮，我来好不好，我缝的更细致一些。”
大壮皱眉，沉声：“不好。”
他的弟弟，他自己照顾。兽皮他自己缝。
至于伤口？
看都看不见，算什么伤？
一旁的李春妮看他又一针，直接扎进指甲肉里……
指甲壳里的肉最嫩，也最疼。
李春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他准备擦拭血迹的时候低头按住他的手。
“行了，你不痛我还痛呢。”
“乖，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但我来教你好不好，我们一针一线一起做。”
大壮抬头，只见李春妮小心翼翼地探过来。她先是握住他的手，然后又好言好语地哄他。
大壮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心里还憋一股气呢。
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女人轻轻靠过来的身体。
大壮手一松，针线活没了。
他有些懊恼，还有些失落。怎么又被妮给哄住了呢？
可下一瞬，妮挤进他的怀里来，小脑袋蹭着他的脖子道：“看着啊，我教你！”
大壮笑着，温柔地回蹭，甜腻腻地道：“好妮。”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好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