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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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源颔首，眼底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说说看？”
栩枫沉声叙述了倾墨和琉璃两人的对话，留意着上源的脸色。语毕，听他问道：“就这些了吗？”
“是。属下不明白王爷的意思，但是琉璃他……”
“以后多看着他点。”上源走到栩枫旁边，耳语了几句后说，“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注意保护倾墨的安全。”
“属下定会小心谨慎。”
上源拍了拍栩枫的肩膀，挥手让他出去。这时，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自河边回来。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倾墨的声音：“王爷，我们回来晚了。”
“没事。”上源淡然一笑，这样的笑容落在琉璃眼里，简直是羞辱。
“给王爷请安。”琉璃虽是心有不甘，仍旧是跪下身子请安。王府里的其他人分明没有这么多礼节，尤其是倾墨……但惟独他被苛刻对待。
“起来吧。”上源的语气冷淡。
倾墨不忍心看到上源这样对待琉璃，但却也无能为力。唯有将他拉起，问道：“璃儿，饿了吗？”
琉璃谨慎地瞥了上源一眼，轻轻点头。
餐桌上，许多饭菜都有些凉了。幸而这个时候天气还不冷，倾墨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琉璃碗里：“璃儿，尝尝这个可好？”
“恩……”
看着倾墨关切地往琉璃的饭碗里加菜，上源赌气般地坐在旁边冷冷看着，连自己碗里的都不吃了。那种自己好像是多余的感觉充斥在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倾墨，你还吃不吃饭了？”恶狠狠的语气谁都听得出来，但是倾墨显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不许再给琉璃夹菜了。
“我在吃啊……”倾墨无辜地看着上源，换来后者一阵无奈。
“倾墨哥，你也吃嘛……”琉璃似乎胆大了一下，很贴心地笑着给倾墨添菜，不无意外地看到了上源快要喷火的眼睛。
琉璃自认为，这是很高明的手法——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不断加深两人之间的隔阂，等待它终于成为裂痕的那一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上源不会轻易不喜欢倾墨，他也不敢用这个赌上他的一辈子。但是，让倾墨从此消失却是很简单的。他有自信，用时间淡化上源的爱，再设法让他爱上自己。
看到琉璃异常兴奋和开朗的举动，倾墨只觉得是自己的关怀有所成效了，当然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好，谢谢璃儿。”
食不知味的晚餐匆匆了结。饭后，上源因为不喜看到琉璃，找了个借口打发他出去。但是一念之差却让倾墨也跟着出去了。偌大的营帐里只剩下他一人，便兀自睡下了。
琉璃跟着倾墨走在回营的路上，过了片刻，忽然叫道：“倾墨哥！”
“怎么了？”倾墨回头。
“倾墨哥……”琉璃盯着他，有些委屈地低下头，“我的坠子不见了！”
“什么？”倾墨顿住了脚步，看琉璃的样子，似乎非常着急。
“我的蓝玉……那是我娘送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呜呜……怎么办……”琉璃一向入戏，眼里渐渐泛起水雾，没多久就有泪珠滑落。
“璃儿，不要着急，慢慢说……”倾墨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拭着泪水，似乎比琉璃还着急。
琉璃缓缓地从衣服里陶出一根金链，原是挂在脖子上的。他捧着光秃秃的链条说：“这里……本来是有一块蓝玉的，是我娘给我的。可是……现在没有了。”
倾墨端详着那条链子，问：“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我在河边的时候，还是，还看到的……”琉璃怯怯地回答。
倾墨想了一下，问道：“那会不会是掉在那里了？”
“不、不知道……”
倾墨见琉璃已经泣不成声的样子，不免心疼，更何况琉璃说的，那块蓝玉是他母亲唯一的遗物了吧？何其重要的物件？
“那我们去河边找找吧？说不定掉在那里了。”倾墨道。
琉璃看了看夜色，为难道：“天很黑……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没事的！”倾墨笑着安慰着他，“方才不是去过一次了吗？我记得的，虽然天是黑了点，但是总能找得到的！”
倾墨的话让琉璃仿佛看到了冬日里的阳光，破涕为笑：“谢谢你，倾墨哥！”
漆黑的夜幕中，倾墨拉着琉璃的手朝河畔走去。其间，不时地听到倾墨的叮嘱：“小心些！这里有根枯木，别撞着了……”
天实在是黑，琉璃没有问，这些他看不到的东西，倾墨是怎么看到的？定然是已经被伤到了，才这样叮嘱他的吧？……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呢？
漆黑的环境亦可以掩盖掉许多东西，譬如琉璃此刻复杂的表情。连他自己都看不到的东西，别人怎么会知晓呢？
长长的小道走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倾墨走在前面。好不容易走完了那条路，借着微弱不堪的月光，可以看到他手上那些细小的伤口。——都是被树枝划破的吧？
“倾墨哥！”琉璃忍不住惊呼，“你的手，还有脸……”原来脸上还有一道口子。
“没关系的……小伤，明天就好了！璃儿，快些找东西吧。”倾墨无所谓地笑笑，说完，倾墨放开琉璃的手，匆匆忙忙地到河边搜索起来。
看着倾墨忙碌的身影，琉璃只觉得寒风中——自己的眼眶竟然是热的！
怎么，这是新生的泪水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哭呢？琉璃狠狠地眨了一下眼，还顺势拼命地摇头。不！不是在哭！凭什么要哭！事情不是很顺利吗，不都在预料之中吗！
可是，那背影……却再次勾起了心中翻涌的情绪。
想到眼里的泪水——虽然琉璃尽可能地不去想它是泪水，还是觉得惊诧。
原以为，很早的那个时侯开始，就已经不懂得如何伤心，如何哭泣了……还记得当父母离世，当身体被无情地掠夺，当所有的希望都破灭时，不是已经哭干了所有的眼泪吗？
因为眼泪都哭干了，又怎么再去流泪呢……
所以，那肯定不是泪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