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寻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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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低洼的地方早就被积水淹没，这种天气除了奔波生计的人之外一般不会有人出门的。
裕尔现在非常佩服帕斯舒尔两个人冒雨回到客栈，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客栈和县衙本就里的不远，裕尔护着程煜大概也就走了约莫两三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县衙大门。
“程公子到了，你等等我去帮你通报。”
裕尔站在县衙屋檐下抖着手中的雨伞，乌布伞上的雨珠唰唰的落下，一阵下来两人身前就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砰——砰——
裕尔上前拉起门环一阵敲打。
吱——呀——
县衙大门应声打开，一个县卫伸出脑袋左顾右看，看见裕尔和程煜开口询问到：
“你是来干什么的。”
程煜上前一步，从怀中拿出名帖，递给县卫。
“在下是新上任的县丞今天前来述职，劳烦差人帮忙通禀一下。”
“原来是县丞大人，委屈大人先在门外等一下，小人这就去禀告县令大人。”
卫士拿着名帖进去通禀，没有核实身份之前并不敢将程煜两人放进县衙。
裕尔等的无聊和程煜闲谈：
\"程公子，你今天要在县衙待到几时啊。“
裕尔将雨伞立在一旁，找了一张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搽干净。
程煜走在内侧，又有裕尔护着身上并未有淋湿的地方。
“今天第一天上任，事情繁多恐怕要耗费一段时间，大概申时三刻就结束了，客栈有事你先行回去就行了。”
“没事，等您进去我在回去，您公事结束后我来接您，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回客栈小心迷路。”
还没等程煜应下，身后的县衙大门就开了，一个青衣典吏带着一个县卫走出来。
“谁是程煜，程公子”
程煜一时间也来不及回答裕尔了，只得先回答小吏的询问。
“在下便是。”
小吏一听，赶紧拱手行礼。
“见过县丞大人，县丞大人县令大人已经在正堂等候了，劳烦您跟我进衙吧。”
程煜回过头去，裕尔已经撑起伞走进淋漓的雨幕里，略带青涩的声音远远传来。
“公子，申时我来接你！“
不一会程煜就看不见裕尔的身影了。
程煜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差人前面引路。
县衙内的景色看着还不错，至少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凉州荒凉休屠更是，虽有自然美景却过于粗犷，客栈算是最是精细之地了。
没想到的是这县衙之内隐隐可以与客栈的摆设抗衡，不过这两地的精巧风格不同。
春风楼主要在房屋建构内部摆设，府衙之中却是依靠庭院布置。
想也知道这景色出自谁人之手。
这一路下来，程煜也算是对县衙有了个大概认识。
县衙再大也也有走完的时候，正堂大门隐隐约约就在眼前。
青衣官吏领着程煜进了内堂，堂中只有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的背影。
“大人，人已经领到了。”
青衣官吏弯腰拱手，向堂中之人汇报。
“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转过身，将手中的《韩非子》放在旁边的桌案上，顺势坐在椅子上。
“你来了，盛京一别怕是有两年不见了吧。”
紫衣人也就是知县——钟淼，看着面前的老熟人。
“盛京的那些人怕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你竟然选择到我这里吧。”
“你不也是，堂堂四品翰林学士盛京公认的未来‘丞相’，被贬谪到这边塞荒野之地。”
两人的关系说不上来的复杂，从小就被人放在一起比较，年轻气盛不懂事时两人间的纠葛可谓是跌宕起伏。
“这里很好，武安王的地盘，手再长也伸不进来。”
钟淼不为所动，近些年来这大概是程煜见到自己最平静的一次了。
“你看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眼光差就算了竟然心还软，盛京权贵中你恐怕是最心软的那个了。这么明显的陷阱你还往里跳，可真真是痴情人。”
程煜知道钟淼指的是什么，要说还有谁能理解自己也就只有面前的死对头了。
“心软·······只是不愿想细想承认罢了。我只以她就是爱慕虚荣喜欢颜色奉承，虽然德行有亏却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没想到十几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旁人的几句花言巧语。”
“李思懋是这样，蒋珺瑶也是这样，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长点教训。”
钟淼想起程煜那些年真心相交的人就感觉一阵烦躁，自己这个死对头也不知是被人下咒了还是怎的，只要是全心对待温柔相交的人全都背叛他给他下套。
“再一再二不再三，不会有了。我实在没想到，你我还有联手的一天。”
程煜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朝一日能够在钟淼手下做事，自己生性放浪不羁，并不喜欢在官场里勾心斗角只喜欢经商断案。
空有一身天赋却不加以利用，官场沉浮几年却依旧只是个小官，如若不是家势显赫早就不知被人磋磨成什么样了。
“先说好我擅长的也就刑狱断案商贸来往，公务上也就只能谈的上中规中矩。”
“知道了，不早了随我来吧，政务繁多早点解决吧。”
钟淼起身带着程煜向办公场所走去。
程煜紧跟其后，上工第一天到现在程煜还算是顺利。
另一边事情也在顺利进行中
·······
叶晚秋和迟暮一个病书生一个大懒汉，两人平常能不动就不动今天出奇的一同出门。
叶晚秋出门的时候裕尔给他拿了把伞，至于迟暮身强体壮裕尔一时忘记自家老板了，两人只得何用一把伞。
街道上的雨水越积越多，行走起来也是越来越困难，迟暮还好即使手里撑着伞走在外侧也没什么影响。
可是叶晚秋就不行了，他在特殊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书生，而且这人最爱惜自己的形象，路上的水洼搞得他苦不堪言。
“行了别躲了，往我这边靠靠，帮你挡挡。”
迟暮一手拿伞一手揽上叶晚秋的肩，为他开路。
“快到了，你说今年是怎么回事，先是捡到小鱼饵，再来就是这一群大麻烦，接下来还有什么。”
叶晚秋好似有点冷，拢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别乌鸦嘴了，这些事就有够烦得了，最好别再有什么事情了 。”
迟暮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也隐隐有种感觉，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十分热闹。
“程小公子身边的小孩……，千算万算没想到当年除了柳家的那位夫人真是能忍，竟然还有人活下来了，这贼老天还算是眼没有全瞎完。”叶晚秋十分感慨，这个世道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当今上面做着的那个至少比上一位好太多。
“别的不说，现在的这个看着能比他爹活得长。”迟暮的嘴一如既往地损，上面的不管是谁他都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的这个也就是厌恶的稍微少一点。
“到了，今天来的还算早，应该能够拿到那东西。”迟暮和叶晚秋站在一个黑漆大门前。
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民巷，特殊点的就是道路非常崎岖，七拐八绕极其难寻。除此之外眼前的小院确实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迟暮将伞给了叶晚秋自己上前敲门，“砰——砰——砰——”
院子里传来一阵淅淅索索收拾东西的声音，一阵苍老喑哑的声音传来：“来啦，谁呀，别急！”
听声音就是个老人家，年龄还不小至少六十多岁了。
迟暮敲完门之后就没有了什么动作，只有眼前的黑漆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门内的门栓分量大概不清即使隔着门迟暮也能听见木头撞击到地上的闷响。
还能听到老爷子一边开门一边念叨：“这么大的雨，是谁那么有闲心来串门。”
老爷子抬头一看，只看见两个后生一个身着黑衣一人身披白袍，两个人不相上下的俊美，白的那个不怎么认识但是黑衣人自己熟的不能在熟了。
“嚯，你小子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刚搬到这里就找上门了，快进来吧。”老爷子侧身让两人进入。
迟暮引着叶晚秋走进院子里，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叶晚秋进了小院的第一印象就是乱，老人平常也不知道院子干什么，整个院子什么都有，石头木块稻草粗布，各种不着边际的东西都堆在一起一时间叶晚秋也分不清这些到底是干什么的。
“别看了，老头平常爱好做石雕珠串之类的，这些应该是他找的材料。”
迟暮看着叶晚秋一直盯着院子里的东西看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停下为他解答疑惑。
两人并没有在院子里长留，迟暮领着叶晚秋进入内堂，老爷子也珊珊来迟。
迟暮拉着叶晚秋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老爷子就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看着好不自在。
“说吧，你小子这次来干什么，上一次你来找我从我这里截胡了一只上好的海东青，差点让老夫愁破头，现在又想干什么。”老头也是很无奈，眼前的小子就是个大麻烦，赶赶不得骂骂不得只能顺着，虽然说这小子并不会让自己吃亏，但是每次都给自己找难题也是让自己伤透脑筋。
“老爷子别说的我像是个麻烦鬼似的，您不是最喜欢钱了吗，我给你送钱你还不乐意。”迟暮抖着袖子回答着老爷子的话。
“不过这次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先生有东西托你去寻点东西，我在休屠开了家客栈，这是我家叶先生。”迟暮也没有和老爷子寒暄几句就将话题引到叶晚秋身上。
“槐老爷子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对了老爷子在江湖上的称号叫什么来着，唉，我记得是什么来着。”
迟暮想了一会子也没想起来，也就这样算了，回头示意叶晚秋说话。
“万宝王——鬼三，你个孤陋寡闻的。老爷子的威名即使我不混江湖都有所耳闻，在下姓叶，扬州人士，今天前来是想拜托您帮我寻几样物品。”叶晚秋说的极为谦逊和迟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相反。
“嚯，叶先生厉害啊，老朽已经很久不怎么在江湖上活动了，知道鬼三的这个名字的可是真不多了，除了一些老家伙你可是为数不多能叫出我名字的人了。”槐杉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十分年轻的文弱书生竟然认识自己，当真是有些惊奇呢。
“老朽本姓槐单名一个杉字，年轻时就喜欢搜寻各种奇珍异宝，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只要是有点名气的就想见识一番，架着一身武艺走南闯北时间长了也得了一个‘万宝王’的诨名。不知道叶先生是想找什么，老朽如果有能力一定竭尽全力。”槐杉很久没有出江湖了，现在定居在凉州附近贩卖马匹跑跑商贸很是自在，消息也是灵通的很，找他寻东西可以说是在合适不过了。
“晚辈想要委托您帮忙寻几样药材。”叶晚秋开门见山直接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槐杉捋了捋胡须，开口：“先生所需的药材，应该不简单吧，否者不会寻到老朽这里。”
“老爷子真是了事入神，不错晚辈想要的药材确实不一般，我需要雪莲三颗，龙涎草一株，如果能够搜集一些种子就更好了，还有就是百斤新鲜的龙眼，以及上好的鹿茸越多越好。”
叶晚秋一开口就是什么雪莲鹿茸之类的名贵药材，即使是槐杉也感觉有些难办，鹿茸大概是最好寻的了，就连龙眼这东西虽说简单但是需要新鲜的这就不简单了，更别说雪莲龙涎草了。
这些东西并不是不能自己寻来，但是迟暮等人用自己的渠道寻来有些许麻烦，不比槐杉常年做这种生意的人渠道宽，这样双管齐下更加快捷，更重要的是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槐杉思考了一下，“鹿茸好寻，我一位老友就在辽东，大概两个月我就能将鹿茸运来，雪莲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龙涎草麻烦点光是寻消息都要用时不少，至于龙眼这种东西咱这边不常见岭南各地都是不算难办，就是运输可能有些问题。这样一番下来最少要半年的时间最迟就是明年年末全部弄回来，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急用。”
叶晚秋听到槐杉说出时间的时候就有些惊奇，他知道槐杉寻物厉害现在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看看迟暮一点也不惊讶看样子早就知道结果了。
叶晚秋赶忙应下，迟暮也适时加入，三人敲定细节谈定价钱，一时间其乐融融。
两人很快就将事情办完了和槐杉寒暄了几句，迟暮甚至从老爷子那里顺来了两串老爷子亲手做的珠串满载而归，气的老爷子直跳脚，指着迟暮说：“你小子别再让我看见你！”。
迟暮出了门就将珠串分给了叶晚秋一串，上好的紫檀木待在手腕上散发着阵阵幽香，顿时暗香盈袖。
这两人办完了事情慢悠悠的在街上晃荡着，今天虽然因为下雨街道上有些空旷但是还是有些客栈店铺开门迎客的 ，赶路投宿的客人也不少，街上还是有些热闹的意味。
两人就这样左看看右瞧瞧，甚至还颇有兴致的从炊饼店里买了两张炊饼边看边吃好不悠闲。
这边两人悠闲地逛着，却并不知道另一边差点翻了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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