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工作是什么（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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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之前推动门把时又散发出气味的门前，不为所动。手里捧着像是比原来褪去了层掩盖物的衣服，没有做答。
大叔也并不急于知道少年的答案，仍显得悠闲的靠着栏杆。
见大叔并没有什么举动，少年目光转移到楼下，然后目不斜视地绕过去，将要走下两个阶梯……
“喂，等等，”少年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指甲修剪得很很圆，“没想到变化不小啊。”
不知是对少年说的还是一声淡然地呢喃。
刚才的问题就这样简单的被略过了，是无意的忽略，还是不信任于一个接触不到半天的人？
他向右转身，并没有把目光放在同样在右侧的大叔身上。“很……惊讶。”声音丝毫没有起伏，单单的一个音调，但他自己已经尽力想表达出疑问的意思。
“不。”大叔收回因为少年转动身体变成挡在侧肩的手，抵在护栏上，撑着脑袋慢慢地吐出。没有为自己的回答说出理由，或者说是不需要理由讲明。
你还没有达到让我惊讶的程度呢。
少年没有将回答放在心上，刚刚的提问只是想要恢复到平常的心态，压抑小孩子一样的冲动。“我的工作是……”在心里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加上两个字，“什么。”
“唔，让我想想。”大叔先他一步走了下去，摆了摆手示意少年跟上。
大厅中央，少年与大叔各自坐在暗红色的小圆布艺沙发上。
大叔玩弄着沙发上勾勒出细微花纹的抱枕，象是不经意的提起：“你的名字是叫什么？”
名字并不重要，这只是对于你我的基础而已，所以，应该能说出来。
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只不过是明确了其中的一部分。
“……”
他不知道叫什么，是原来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唯一确定的，他现在没有名字。
他能做的只能是沉默。
——若是可以他更希望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是“微微握拳的指尖和鼻头泌出的那层薄薄的汗”紧张的表情。
大叔不厌其烦地再一次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声调不为所知地微微颤动，在少年视角所看不见的地方，手心多少有点潮湿。
他并不需要愧疚于“他”——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既然已经死了，自己只不过是利用了而已。留下的痕迹一点也没有，那么自己就不用去扮演，也没有这一层的顾虑。
我不是他，也不会去模仿他。
“我的名字，……安布•罗希亚。”
从这一刻开始的名字，忘掉原来那个相信神却因“神”而死的名字。
是的，我的名字，唯一的名字，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大叔顺着手上在正抱着的枕头抹掉手心的汗，然后漾起稍显凝固的笑容紧盯着少年：
“千万千万不要进入楼梯旁的房间。是的，就是那个你进来后一直盯着的房间。”
少年刚想开口说话，大叔却抢先一步开口：“他出去约会了。不过呢，经常不会回来，通常是2个月回来一次，但也有过半年的先例。
“不要进入他的房间，即使是不在的时候。”
象是警告一样，带着禁忌的口吻，没有知己与朋友一般的怀念与淡然的味道，象是对待危险生物。
“他是……”大叔似乎懊恼了许久，眉头细微的皱起，尽量斟酌用词确切的表达出他的身份，“算得上是……房客吧。”
能这样对少年说清楚规则，是默许了他的存在吗。
少年动了动身子，表明听清楚了。
“那么，”少年望着大叔，“作为交换，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吗？”
似乎很久没听到了有人这样问了呢。
“你就叫我大叔吧，别人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流利地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停顿。
少年动了下手指。
两人在这段时间里，只是单方面的试探，和互相的不信任。
——大叔对少年的警戒多过于后者对他自己的信任度。
“我的工作是什么。”少年再次问出大叔并没有回答的问题。
不知是大叔故意的转移话题，还是忽略到脑后。
“啊，不好意思，居然忘记了。”突然地醒悟，表面上看起来行云流水般的从容不迫，没有一点的尴尬，脸上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口气里，总觉得是经常说这句话。
少年没有答话，没有这个必要回答。
“等等啊。”
大叔随手抛开抱枕，利用爬着楼梯的时间应付了事地说了句敷衍的话。
一阵“哒哒”跑上楼梯的声音。
转动起相对与第一个房间的花哨，这个显得很普通平凡的门把，整体的感觉也觉得十分朴素。大叔不顾门前的警告标语（粗体红色，另加上特别注目的感叹号），干净自然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打开门，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个自己所看不清的白色物体砸中自己拥有公化式笑容的脸上。
伴随而来的是暴躁的口气，可以听出明显的不耐烦：“你给我滚！我说了多少次！？”
声音突然转低，瞬间阴霾。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带着讽刺的笑，言简意赅：“别忽略掉警告，我不介意你的头会摆在角落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工作是什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