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出土不安》古白流

10、蓝斯先生【破】

　　最美好的
　　最丑陋的
　　通常都会同时出现

　　少年稍显笨拙地按下结束键按钮，视线从窗外转回屋内。他沉默了几秒，才对刚刚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说道：“如果你等得下去，那么就请继续吧。”说罢便将目光收回，没有丝毫尴尬的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名正言顺的开始发呆。
　　客人吗？自己又不是主人为什么要招待她，她不过就是一个于自己相同，处在同等位置的弱者罢了。

　　少女的眼睛总是湿润润的，像是从未清醒过一样。听到他的回答，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动作，只是甜甜一笑，表示谢意，然后就继续保持着刚刚就一直没有改变的动作——软趴趴的把自身重量都陷在沙发里，形成一个凹进去的圆。
　　过了一会，少女还是压抑不住他这种话只说到一半，勾起人的好奇心的个性。虽然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但在心底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蓝……那位先生，”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说，“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尾音稍稍颤抖，生怕少年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失望的话。

　　少女见久久没有回答，怀疑他并没有听到，想再一次提问。

　　“啊。”他一个单单的发音，继续雷打不动的撑着腮帮子看向窗外。
　　他迟来的回答让少女觉得感到很困惑，但出于礼貌，还是把接下来呼之欲出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再次的沉静下来……

　　少女忍受不住这种凝重的气氛，在这间一半是充满着阳光气息，满是春天花儿绽放，一半却是灰沉沉的一片荒凉，拥有着双重刺激、视觉效果的房子里，突地站起身来，望着没有任何动作的少年，用着比刚刚的音量还要高的声音，明显是怕他向上次一样听不到，离开沙发，站起身对他说道：“我能不能用钱买店里的东西？”

　　少女气势瞬间消了一半，眼睛的那层反光黯淡了许多。

　　他并没有回答，连一个转身都没有给少女。他知道少女并没有说完话，但他不会像少女一样没有耐心——现在有的是时间去挥霍，就慢慢等她亲口说出原因。

　　“我肚子饿了。”没有任何的害羞，少女而是十分直白，单刀直入的挑明原因，她自己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么的丢人。
　　〖反正我的肚子又没叫，又没闹到自己可以媲美关公的份儿上，这点面子算得上什么？〗

　　少年瞥了一眼少女，然后计算了下盈亏，利用了点废物，接着手指点向西北边的餐桌上，“那里有吃的。”

　　他随后又补上一句：“吃完后请付戒尼。”不等少女的动作就收回手，继续方才的神态，不予理睬。

　　少女的眼睛向他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紧盯着桌布上那碟子里装着的东西，愣了下，炽热的目光直逼进少年，要把他盯穿似的。少女深呼吸口气，恢复之前的平静，斟酌好用词才开口：“请问，那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可以吃吗？”

　　少女口中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大叔留给少年一天的食物。

　　“那是唯一能吃的东西，”少年起身，转头，眼睛对着少女身后，“还有这不是店铺。”

　　“但是……”微微蹙眉，少女还是有所顾虑，想要能看到一些正常的食物。

　　“没有但是，”这一次少年把目光对准少女，一字一顿的开口说，“忘了说，这是，蓝•斯•先•生做的。”

　　果然，少女听到他的这句话，任何的怨念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副高兴的样子。她一路小跑到餐桌旁，用着自己的麦色小手直接抓起那团食物，就往嘴里送，迅速且飞快的解决掉了。
　　下一秒少女脸色变成了有些看起来的不正常的潮红，直直倒在了有半个身位只差的沙发上，先前的生气像是被人在一瞬间夺走了，带着浓浓的睡意。

　　少年看到少女变成这样，便一个电话打给大叔。
　　“嘟——嘟——喂？”
　　“她……”少年的回答硬生生的卡在中间，皱起眉头问即将入睡的少女：“你的名字。”

　　少女迷糊了好一阵才记起问的是自己，浑浑噩噩的答道：“我的名……名字，好像叫饶楚吧……不，按照这里的说法好像是楚••饶呀……呼。”话未说完便已与周公一同赏菜去了。

　　这是喝醉酒出现的情况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暂不理会少女，少年继续通话，声音毫无起伏：“你有用过蓝斯这个名字吗。”

　　“蓝……斯？”大叔想了想才回答，“好像有吧。”

　　“饶楚找你。”少年还是决定把她之前说出的当做名字，那样比较顺口。

　　“那……”
　　“还有，她吃掉了你的‘作品’。”他立即打断大叔的话。他现在可以肯定，大叔绝对不认识这个名叫饶楚的女人。

　　他望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少女，看到少女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绝对没有眼花，刚刚确实看到了就在一瞬间，少女脸色突然回潮，与常人没有一点细微的异常。若不是少女正在昏迷中的话，那么……他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的别扭，只会认为她只是在睡觉而已。

　　“……”大叔不知为何沉默了几秒，然后果断的挂掉电话，没有任何的回复给少年。

　　少年收回盯着少女的视线，随便的将手机丢在课桌上，向原来的位置走去，仿佛少女的危险，都与他无关。

　　还没等到他走回还有两步只差的座位，“嘣——”的一声破裂声，大门突地轰然倒塌。

　　他回头望去，看见的是已经站在门外，挡住阳光的大叔。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大叔只是在刚刚放下电话的一分钟内……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赶回了这里，而且一丁点的疲劳或是喘气，还是一点汗滴都没有出现。

　　『这就是所谓的差距吗？』

　　“还没死啊。”大叔从一进门就把视线盯在少女身上，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种带着肯定，已经发生过的询问口气。

　　少年不解，难道大叔就这么希望她死？
　　他们只不过是没有交集的两人罢了。还是说，那东西是……？

　　等等……如果，他自己设想对的话，若是没有少女这个突出意外的话，吃下它的……不就是自己吗？大叔，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