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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白乾，心脏没来由地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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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从来没有见过白乾这种如猛兽的眼神，他凶狠地盯着孟小元，让他交代他的犯罪经过。
孟小元还是笑个不停，嘲笑警察们没用，被一个小孩子耍，可是根本没找到真正耍他们的凶手。
江临看着白乾能吃人的表情，感觉下一秒他就能过去杀人。他随时准备好，去阻止白乾，白乾哪怕拿起笔，他都吓得肝儿颤。
“那个滑滑板的小混混，他死了吗？”孟小元嘴角挂着笑，挑衅地看着白乾。
江临感觉到白乾的身体都在颤抖，但他担心地白乾冲上去掐死孟小元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白乾也微微一笑。
“杀死自己的哥哥感觉怎么样？”白乾的话一出口，带着不见血的残忍。
孟小元嘴角的笑立马凝住了。
“想看看他的照片吗？”白乾的声音阴冷、残酷。
白乾把孟小恩死后的照片甩在孟小元面前的桌子上，孟小元愤怒地挣扎，拷在桌子上的手铐把手勒出了血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白乾，我他妈杀了你，我还要杀了夜初九，都怪夜初九，我哥为了那个傻逼玩意死了。是你们，你们杀了他，你们都是刽子手！”
孟小元嘶吼，他想用力全力去抓白乾，白乾就冷冷地环抱双臂看着他。
直到孟小元嘶吼地没有力气，声音嘶哑，白乾才重新说话。
“你从小父母双亡，一直是你哥哥带大的，你们兄弟俩相依为命，他做小混混也是为了供你读书，你为什么要去杀人？夜初九……”说到夜初九的名字，白乾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现在他只要说到他的名字就不自觉地心脏疼，他也不知道缘由，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是为了他才……
白乾没有往下想，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白乾没有去打听，没有去医院。同事们都觉得他冷漠，冷漠地过头了，就算夜初九是个小混混，可是毕竟也没做什么不得了的坏事，还三番两次地救了他。但他竟然无情地一次都没有去看他，也没有提起过他。
“夜初九还救过被打的孟小恩，把他介绍进三合会，你跟他有深仇大恨？”
孟小元的枪是对准夜初九的头的，如果不是孟小恩，那颗子弹就会射进夜初九的脑袋。
白乾脑海中闪过孟小恩脑浆爆裂摔倒的画面，重重地闭了下眼睛。
“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件事要多狗血有多狗血，我哥看上了夜初九，自从那个夜初九出现，我哥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候甚至是第二天早上我上学了还见不到人影，他每次回家身上都有新伤，我一开始问他的时候，他说自己磕的，后来夜初九那小子送他回家我才知道，他每次都是替夜初九挨的，不管多危险，他总是挡在他身前，我觉得我哥特没出息。我甚至想揍他。为了一个臭男人，居然把自己搞得跟地摊儿破烂货一样，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你说贱不贱啊。”孟小元边说边笑，笑着笑着又哭了。“我哥太没出息了。”
孟小元哽咽着，眼神中又轻蔑又哀伤。
白乾的心脏又开始疼起来了，原来夜初九以前还送过别人回家，他是什么世纪大暖男吗？怎么这么可笑？白乾心里也开始轻轻地吐槽起来，可是又觉得酸酸的。
“那唐笑呢？你为什么杀唐笑？”白乾回过神来，眼神凌厉地盯着孟小元。
“唐笑？那个蠢逼？蠢逼就该死，活着浪费空气啊。”孟小元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白乾接下来替孟小元把案件理了一遍，原来孟小元跟唐笑是同班同学，两人成绩不相上下，唐笑一直觉得孟小元这种下等人家出生的孤儿，成绩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还好就非常生气，他偶然发现爸爸张可成居然在研制“聪明药”，于是偷偷吃起了这种药，但很快发现有副作用。于是他脑筋一转，如果这药的副作用可以让人变笨的话，那给孟小元吃最好，于是约着自己的几个同学，每天放学路上堵截孟小元，喂他吃“聪明药”，药的副作用很快显露出来。孟小恩为了给弟弟治病，给他办理了休学。
在孟小恩的追问下，孟小元才戳出实情，孟小恩打算叫上夜初九一起去给弟弟报仇，但却偶然发现唐笑的妈妈跟他的老板金孔雀竟然在同居，于是认为唐笑是金孔雀的私生子。
孟小恩被这个复杂的情况给搞懵了，他开始想新的复仇计划。于是开始跟踪金孔雀，又发现唐笑的爸爸居然跟金孔雀私下交易。事情越来越复杂。
为了达成报仇的目的，孟小恩在金孔雀带着最新的“聪明药”去跟金孔雀见面的时候，表面听从金孔雀的安排来一出“偷梁换柱”的计策，虽然这个计策是夜初九想的，但是他偷偷把“聪明药”换成了“死神降临”的纸条，准备先恐吓金孔雀，然后拿着“聪明药”去逼唐笑吃掉。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可是没料到他们竟然遇到了三合会内斗，更没想到掌管三合会财政大权的老二聂道竟然车祸死亡！
而孟小恩准备的这段时间，孟小元也在计划独自复仇，于是从孟小恩那里偷了枪偷偷练习，准备杀了唐笑。
孟小元惊讶于白乾竟然能查出这么多，孟小恩的计划和唐笑、张可成、金孔雀之间的复杂关系，他是怎么都没想到的。他也没想到哥哥为了给自己报仇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白乾之前在夜初九的病房里，就是接到了电话证实他对于孟小元和唐笑的同学关系，才去了中州中学。结果才把千丝万缕的线索联系起来。他在调查唐笑案件的时候注意到班级里数一数二的学生竟然休学了，直觉告诉他这太奇怪了，结果查出孟小元和孟小恩的兄弟关系，再梳理了案件之后，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孟小元得知真相后，彻底崩溃，原来哥哥在想着替自己报仇，而自己满脑子都是是夜初九拐走了哥哥，他要杀了他！
白乾他们搜了孟小恩的家，发现他在阁楼藏了很多监听设备，其中有一个跟踪器上贴着小小的便利贴，写着夜初九的名字。他在夜初九陪金老大去挑戒指的时候，偷偷在夜初九的手机里安装了跟踪器。
白乾又生气又想笑，为什么夜初九总是那么容易被被人安装追踪器？！这人大概是傻子吧？
看白乾脸上的神情，江临问他为什么这副表情，白乾把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这种人是怎么混上混混的？
也许，他就是太单纯了，要么就是太信任身边的人了吧！江临突然觉得自己说了句金句。
白乾的心口又疼了一下，夜初九真的是个傻子啊，他想。
案件梳理和报告前前后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张可成也因为制作有害药品被抓，案件移交法院，就等着开庭审判了。
终于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心情很沉重，没想到一个“聪明药”居然害了两个家庭，还牵连着两条人命，唐笑和孟小恩也都还是未成年的孩子，竟然因为嫉妒戕害同学！
这件事带来的心理上的打击让江临他们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这天下班，白乾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白警官，夜初九醒了！”
白乾激动地结结巴巴，“真……真的吗？真的醒了吗？”
“您说叶先生醒了的话，第一个联系您，我……”
后面的话白乾没有听，他撒腿就跑向自己的车，这一刻，他感觉一潭死水的心脏突然复苏了，开始重新跳动了！
白乾启动汽车，不管身后江临的叫声，一踩油门，开飞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