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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更把残红折 (二) ...

  •   第七章 更把残红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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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斛光交错,载歌载舞,好一派歌舞升平,浮华喧闹的景象。只见宴场中心摆放着一株巨大的花莲,舞姬们不停地旋转身体,到处是肆意欢笑,笙歌围绕•••突然一阵急鼓传来,花莲层层绽放,花心卧着一白衣女子,众宾无不目瞪口呆,那女子仿佛幻化成蝶,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衣诀随风扬起,滑着惊艳的弧线。丝竹峥峥,响彻云绯。女子缓缓呤唱:“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像是还沉浸在这迤逦莺啼的歌声中,亦或是陶醉在这翩翩出尘的舞姿里,满场寂静。突然,众人像是清醒过来,鼓掌声、叫好声、赞叹声•••不绝于耳。
      梨花月落满地,似雾濛花,杳杳渺渺。
      他高高地坐在那里,姿态倨傲,手里把玩着夜光杯,懒懒说道:“很不错,是你想出来的?”
      我微微喘息,稍作调整,回道:“奴婢诚惶诚恐!这乃是众家姐妹一起想出来的,奴婢只是沾光而已。”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你就是说,本王没长眼睛?”
      我大吃一惊,暗自叫苦不迭,连忙跪下:“还请王爷明鉴,奴婢才疏学浅,又生的卑微,实在不敢领这功劳。”
      他拍拍掌,玩世不恭说道,只是眼神依冰冽:“哦?那么,你想本王怎么奖你?”
      我心中苦笑,面上诚惶诚恐:“奴婢不敢。”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大人连忙出来圆场,:“王爷,这个人出生确是低贱,不如把她交给下官我,仔细调教 调教,也好替您——。”
      这矮胖子不是柳大人是谁?我偷偷朝天翻个白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届王脸色一寒,冷冷说道:“柳大人,是你是王爷,还是我是王爷?”
      柳大人马上噤声寒蝉,肥的冒油的脑袋冷汗涔涔,连忙跪地求饶:“王爷,下官哪敢逾越了您,只是瞧这丫头有点不懂规矩,想着多教训教训,也好再给您——”
      届王挥一挥手,打断他的话:“那真是让你辛苦了,不过,本王有点嗜好,就是,人家越说难调教,本王就越不信这个邪,你倒是说说看,是你调教厉害,还是本王?”他依旧慵懒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我。
      柳大人吓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不住的抖动肥硕的身躯:“王—王爷,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我在一旁看呆,寻思,这王爷还真不是好对付的主。
      “你叫什么?”届王问道。
      我一愣,慌忙回道:“刘恋。”荼蘼是不好叫了,还是选前世的本名。
      他点了点头,冷冷笑道:“刘恋?留恋?哈哈哈哈。”
      “回王爷话,奴婢乃是文刀刘,爱恋的恋。”我不卑不亢说道。
      他目光炯炯望着我,似看进我心一般:“好名字,今后跟着本王如何?”
      “谢王爷,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为您分忧解乏。”
      他似来了兴致:“哦?怎么分忧解乏?”
      我答道:“您快乐我就快乐,您悲伤,我就陪你难过•••”心里却是一个劲的干呕,真是有够狗腿。
      他只是望着我,沉思不语。
      这就完了?这就成功了?我眨吧眨吧眼,自己也不禁有些惊诧:事情怎会进展如此顺利?
      密室的那晚,虽然和洵没有言语,可是对我而言,无异完成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而之后更是跌宕起伏,我将灵魂卖于恶魔,在她的安排下,我进了一个戏班,等待着时机,蓄谋着怎么一击即中,夺取届王的注意•••而据传,这南邺小王爷脾气最是古怪变态,平素稍不顺心意便变着法子让人求生不得,要死不能•••他的古怪我也算领教过,所以,行事更觉如履薄冰。也盼他忘记端午的那次相逢,不然,定我一个欺骗之罪•••
      也许上天保佑,在王爷府上算是平安度了半月。当然,这期间不算有一小点别的姬妾找碴,一大点管家看王爷不宠我,便给我脸色。除却这个确是太平。
      云自徘徊天自青,这有权有势就是不一样,雕台楼阁总是特别精美,而地方更是宽敞,花圃也品种齐全•••当然也适合迷路,不才的是,算上今天,本小姐已经迷路53次,而此记录至今由我保持,无人打破。反正迷路也迷路了,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欣赏起这小径的景致,还真别说,花摇香飘,座落在王府的角落,径曲人杳。
      “真不知到那变态想要怎样?”我恨恨地扯着花枝,喃喃说道。
      “谁是变态?”
      “还能有谁?不就是——”
      我猛一转头,花瓣掉落一地。
      “奴婢——奴婢参见王爷。”这个变态,怎么出来也不吱一声?
      “刘恋?”他勾起唇角,邪魅问道。
      我不自在地扯扯衣裾:“是,王爷。”
      “知不知道本王为何不召见你?”他嗅着花枝芳香,状似随意说道。
      我毕恭毕敬答道:“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奴婢不敢妄自臆测。”
      他一把挑起我的下颚:“在我面前装吗?那就藏的好一点,我可没什么耐性。”
      完蛋了。脑海里就浮现这三个字。
      他接着说道:“假装不认识我?怎么,就这么爱我?”
      还好,想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王爷,有人爱你,为的是权势;有人爱你,为的是金钱;也有人爱你,未必是真的懂你。可是,我想懂你,所以,我要爱你。”我斩钉截铁说道。真实度可以怀疑,因为不是我本意。
      他冷冷笑道:“真是一张巧言令色的嘴,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以后会说着怎样的求饶•••”
      我边思忖边说:“王爷,求饶的话你想必你也听过很多,我也知道您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可是,我要说,您捏死我,是您的损失,我不仅会懂你,我还可以帮你•••”
      他目光炯炯,邪魅靠着我耳边说道:“帮我?帮我什么?云 雨?还是——”
      我脸一红,毫无惧色地望着他:“王爷,不试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突然,他松开钳制着我下颚的手,发出一阵狂笑,这笑声是那样让人恐惧,让人惊慌。
      “凭你?”他冷笑着说道。
      “王爷你难道不觉得孤单吗?你孤单的时侯有朋友吗?”我答非所问。
      他一愣,似没料到我这么说,过一会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你现在是在同情本王么?”
      “不,奴婢不敢,奴婢也不会,王爷是何人?斗胆说一句,就是同情也轮不到奴婢。只是,奴婢是把王爷当作朋友,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心没由来地一颤,沉迷在他的双瞳。
      “朋友?本王没有朋友,也从不交朋友。还有,想要得到本王的欢心,还是多学学怎么取悦本王吧。我,可不爱说教的女人。”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耿昇躬身说道。
      人吓人会吓死人好不好?我摸摸心口,再次哀嚎。不过,说实话这耿昇生的倒是光明磊落,举手投足之间很是男人。我不由对他平添几分好感。
      之后,这小王爷天天派人遣送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给我•••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珠宝锦裘谁人不爱?只是,若为小命顾,钱财皆可抛。而那俏面仙也当真神通广大,在王府也有耳目,对王爷这些日子的行径也是了如指掌,便把本来约定一年的期限改为半年,我只能仰头苦笑。天知道,这条路慢慢多长远•••
      再来说说这王爷府上的事,这王爷和皇上是一母同胞,不过据说,他们的母亲因为是邻国的女子,所以,至今也不能进宗庙,而皇上宠幸的顾家小子现在更是叱诧风云,丞相的死,正好给了他上位的机会,不过,这也是后话了,我不关心,也懒得关心。我只想知道,洵过的好不好,伤的重不重,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时刻,有没有也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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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接】2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他得意洋洋望着我的时侯,我不知道还要跪多久。九月的天,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大地,刺的人眼睛睁不开。我舔了舔干裂开来的唇,头也开始昏昏沉沉···
      为何大中午会跪在这里?此事还得从头说起。
      那日小王爷又送许多东西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权当顺水人情分给了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本意是想大家以后多关照,有福同享,可不知怎地,竟然有几小厮为分配之事打闹起来,结果死了一人。死人也就算了,可恨的是宵小之徒的落井下石。
      所以,就是各位看到的这副惨样。其实我心寒的,是指控我的这人,明明昨日还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今日却摇身一变,满脸愤慨,全身正义,活像我十恶不赦,杀人放火······
      这小王爷反倒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我们“狗咬狗”,开心不已。本来我还委屈地想继续争执,突然霎那觉得:我这是在做什么?供他消遣?倒不如算了。反正他要我死我也活不过三刻。
      “怎样?”他得意地望向我,唇角隐着嘲讽。
      我头也没抬地说:“恩,我错了。”
      “怎么错?”他靠近,视线压迫的我抬头。
      我撑着一张苦瓜脸:“王爷,奴婢空长着一双眼,却识人不清···奴婢现在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迟疑了一下,猛然大笑。
      我一愣,抬头看他绽放的笑颜,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灿烂耀眼,突地心跳加速,我拼命摇了摇头···不过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脸色瞬间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青,最后再由青变白。

      “本王现在发现,你比那些鸟有趣多了,以后,天天说。不——只准对本王说。”他手指着我,霸道专横。

      “是,是。”我唯唯称喏。

      我算是明白,什么人讲什么话,不要指望什么什么吐出象牙。

      他意犹未尽,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她们不喜欢你,本王偏就要不遂她们的意!”

      傻眼。这是什么理论?不过,感谢。多亏您老这思想。

      “那是。王爷看问题的角度就是和草民们不一样,高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惊奇地盯着我:“我倒发现——你不怕我。”

      “王爷,这您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自从窥见您的丰姿,每每都自惭形秽,王爷您是天生的王孙贵胄,华贵芳华世间少有···”马屁是种本能,拍拍,更益身心健康。

      他看起来还满受用,露出笑颜:“我发现,你还满有意思的。”

      我趁机说道:“日子长了,您会觉得更有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他拧眉问道。

      “奴婢可不可以···”我用手比了比膝盖。

      “好了,本王准你起来。”他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

      “可是——”

      他攒目瞧着我,微微愠怒:“可是什么?有什么直截了当地给本王说。不要吞吞吐吐,含糊不清的!”

      “奴婢,奴婢想饮水。”嗓子渴得冒烟,再这么晒下去,估计我也成人干了。

      “你——”他一愣,放声大笑,甩甩手:“喝吧,喝吧,不要让人家说我堂堂一个王爷,府里下人喝杯水都要瞧我脸色。”

      得!他摇身一变倒成好人了,那当初是谁让我大热天跪的?
      两眼放光,顾不了许多,当即抱着他们奉命递来的水,牛饮起来。爽啊!当真是久旱逢甘霖。
      突然一双手轻轻擦拭我唇边残留的水渍,我睁大眼睛一看,不由地愣住。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俊颜微微涨红:“你——你——你以为本王特意的吗?本王还不是怕你丢我的脸面,不,整个王府的脸面,一个下人连水都喝的乱七八糟,毫无仪表···”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他这是···我慌忙躲闪他的双眸,心慌意乱,忐忑不安起来。
      他看到我闪避的态度,顿时怒气冲冲,顶上锦缎罗伞随着他的步伐来回晃动:“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我早就——你以为本王会瞧的上你?别痴心妄想。本王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我捣头如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是,是,王爷您乃是贵胄之躯,奴婢只是草民,不敢痴心妄想。”
      他怒气更甚:“痴心妄想,对,就是痴心妄想,本王告诉你,一辈子想也别想。”
      我想什么了?我真是比那窦娥还冤。
      “不过,你要是实在这么仰慕于本王,本王也不是不能考虑的。”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
      这又唱的是哪出?前些时日见我时还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模样,莫非今日转性了?没看出啊。难道爱上我?魅力发散的还没这么快吧,虽然我是很想他立马爱上我···想着想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他面色兀地一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冷冷的说:“本王很好笑?”
      我赶紧抿双唇,连连摇头。
      “你——不准给我进食。”
      我点点头。
      “不准给我笑。”
      我点点头。
      “不准给我点头。”
      我愕然。
      “你——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我赶紧点点头,慌忙又摇了摇头:“王爷,您就骂奴婢吧,奴婢该罚,奴婢该骂···奴婢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过了好半晌,他怒不可竭地说:“你个不识好歹的狗奴才!好啊,来人,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着她跪,要是让我知道她偷懒,你们就等着替她!”
      话刚落,站在旁的家奴禁不住打个哆嗦。这么热的天···这王爷忽晴忽雨的脾性···
      我苦涩一笑:这狐狸尾巴,终于出来了吧。跪就跪呗。反正死不了就赖活。
      赤日炎炎,残暑蝉催,大伏天被蒸桑拿,不说别的,我只觉眼皮越来越不堪重负,肠胃也像被烤炙,浑身涨的难受,加上前毒未清,现今又受罚,不消一会头便像灌铅了般,涨重地抬不起来,眼前一花晕厥了过去。昏死前,脑海只有一个念头:NND,小王爷一定是狮子座。
      像在腾云驾雾,我迷迷蒙蒙悬浮于上空,俯视着自己的躯体,忽近忽远地灵魂游离。
      喂,老兄,我说你别打我呀!会痛的。
      天,你可不可以不要掐我人中,你不看看你的手,那么粗糙,多影响女性的皮肤。
      主,你可以不可以把这个小王爷拖走···他为什么在撕我衣衫啊···还好,没继续,只是把领口敞开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更把残红折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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