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泡》板栗酥饼

14、第 14 章

　　进了场馆，安安静静的，没有人。

　　“没人？”
　　“嗯，还没到训练时间。”

　　“为什么我们不去操场？”
　　陈乘脱包的动作顿了一下。
　　“人多。”
　　“你想在班上同学面前丢脸吗？”又补了一句。

　　事实上陈乘回教室的理由就是……身体不舒服，现在回操场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陈乘把运动背包放在篮球架后面，把球丢给林南清。
　　“会拿球吗？”
　　“嗯，基础课有讲。”林南清点点头，然后握球给他看。
　　“嗯，手心空出来。”
　　“嘻嘻。不看看我是谁！”林南清笑得开心，虽然没几个会的，但是能飘的机会就坚决不要放过。

　　“还会什么？”陈乘叉着手，站在一边笑着看着她，在等她还能说出什么来自我膨胀一下。
　　“运球……运得不太好，但是能运……”林南清越说声音越小，果然膨胀不过三秒。

　　“先不管操作，你看球场，这里是一分，两分，三分。”陈乘在球场的半场上一步一步地走着，用脚点地给她示意球的划分界限。
　　“最常见的犯规就是走步，持球走两步以上就算走步。”陈乘双手持球，眼睛却是看着林南清，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听懂了。

　　包括两步吗？
　　林南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操。”陈乘有点暴躁。
　　“一，二，三。这样就是走步犯规。”
　　“一、二。这样就不是。”
　　陈乘声音放大了点，但还是一步步认命地给她示范。

　　“嗯嗯。”
　　林南清站在球场外，看着陈乘在球场上像个老妈子一样尽心尽力给她这个篮球白痴解释规则，示范方法。一旦她有一丝丝皱眉或者应答得晚了就又重新讲一遍。
　　林南清反射弧长，陈乘气得恨不得在她脑子上开个洞把规则掰开了揉碎了往里面塞。

　　……

　　——
　　“师父！我难教吗？”下了体育课，两个人往外走，林南清开始进行课后访问。
　　“难。”直截了当。
　　“哦。”

　　林南清有一丢丢失落。
　　陈乘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跟她讲。
　　好像原因出在她自己身上。

　　“大概规则跟你都讲了一遍。差不多了，练练命中率和运球就行。”

　　陈乘喝了两口水。
　　“其他女生未必比你好到哪里去。”想了想，补充道。

　　“你这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林南清质疑地偏头看着陈乘，皱着眉头，却是在说笑。
　　“骗骗你呗。”陈乘笑着。
　　“去小卖部吗？我请客，感谢陈老师倾心指导！”林南清快跑两步，转过来面对着陈乘，抱着篮球倒退着走，脸上还有刚刚运动过后的潮红，一脸谄媚地看着陈乘笑。

　　好像也不难教。

　　“喝什么？”林南清站在饮料货架前面，像电视购物里的导购员一样，手在一排饮料前面一划，“任君挑选。”

　　职业假笑。

　　“心情这么好？”陈乘没理她的倾情推荐，伸手拿了货架上最高处的海之言顺便带了一瓶茉莉花茶给她。
　　“当然，我觉得我已经可以上场大杀四方了！”林南清学了两个规则就开始膨胀。
　　“夸不得你。”陈乘叹气。

　　一夸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刷完卡走出小卖部，林南清彩虹屁完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哥，后面抽时间再救救孩子吧！”。
　　“好。”陈乘从林南清手里抽走饮料，径直往前走，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真哒！”林南清小跑跟上。
　　“嗯。”陈乘灌了两口饮料，“要求不高，拿前三就行。别给我丢脸。”
　　“……”

　　——
　　“林南清！记得早点到！”付时背上包跑出教室，冲林南清招呼。
　　“嗯嗯！”林南清兴奋地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什么东西？”陈乘坐在座位上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听他俩人聊得激动。
　　“今天晚上不是自愿自习嘛，我们约了狼人杀。”林南清超级开心，像上了发条，得瑟个不停。
　　陈乘觉得在她背上点个火她就能窜到天上去。
　　“在哪里？”
　　“明天星期天不上课你不回家？”

　　按照往常的习惯，陈乘周六晚上放假后都会回家。

　　“你不是叫我教你打篮球？”陈乘反问。
　　林南清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天林南清也就是顺口提了一嘴，陈乘没反应林南清也就没继续追问，毕竟学习任务也重，总不能搞得人家在尴尬的情况下不得不为了面子打乱自己的计划。

　　“真的？”林南清激动得一下子扑到陈乘的桌子上。

　　“嗯。”陈乘抬头，就看见林南清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角快咧到太阳穴。

　　有点……骇人。

　　“傻的吧。”陈乘伸出一只手指抵着林南清的脑门把她按回座位上，嘴角却带着宠溺的笑，“能不能像个女孩子？”
　　笑出了气声。

　　男生的手指像通上了电，细细麻麻的电流顺着皮肤传遍全身。

　　扑通扑通。

　　林南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甚至还能闻到从他的袖口传来的淡淡的香味。
　　木质的味道。
　　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我是把你按暂停了么？”陈乘见林南清没说话。

　　“没……没。”林南清缩回位子，转过身，装作在认真地清理书包。

　　轻轻地揉了揉额头，像是还带着滚烫的热度似的，林南清马上收回手。

　　“什么时候玩狼人杀？”陈乘双手撑在阳台上，看着林南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乘已经收拾好书包站在窗外。

　　“七点，我们班的培优教室。”林南清回过神来。

　　“嗯。”陈乘点点头。

　　——
　　一到七点，林南清和付时默契地收拾了几本作业。
　　“带作业干什么？”陈乘疑惑，不是玩狼人杀吗？
　　“伪装啊，万一被老师撬开门还有个理由‘聚众学习’而不是明目张胆的‘聚众赌博’。”林南清撇撇嘴，无奈摊手。

　　……看样子不知道背着自己玩了多少回。

　　班上的培优教室在对面楼的同一层，两栋楼之间有走廊连接。一群人悄悄地分批窜到对面楼。等人都到齐，大家把门反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还特意安排一个人坐在灯的开关处方便随时关灯。
　　秩序井然到陈乘觉得这是一个潜伏已久地下组织……

　　培优教室不如正常教室一样大，也就能容下三十个人。
　　大家围坐成一个圈，开始游戏。

　　“来吧！大家抽身份牌！”上帝绕着玩家走了一圈分发身份牌。

　　“你是什么？”林南清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身份牌不让陈乘看到，朝陈乘那边凑近，企图打探口风，嘴角带着试探的笑。

　　“狼人？”陈乘指指她的身份牌，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了，你别装了”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林南清笑得开心，“要不要我先不杀你啊？”

　　林南清不动声色地把身份牌再捂严实一点。

　　陈乘看穿她的小动作：“你还是把精力留着保命吧。”

　　游戏开始。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林南清睁开眼睛，看了陈乘一眼。
　　陈乘不是狼人。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右手撑着下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臭儿子，一猜就中，要不是姐姐我机智，哼！

　　“狼人请杀人。”确认完另外两个队友，大家开始指来指去确定要杀的人。

　　玩了几轮，几个玩家相继被刀死，只剩下两个狼人，女巫、猎人和一个平民。
　　林南清苟活至今，预言家没验她也没人放逐她也算是个奇迹。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陈乘慢慢睁开眼睛。

　　“昨晚她死了，你有一瓶解药，要救吗？”上帝指指林南清。

　　陈乘看着面前的狼人，那个傻子正趴在桌子上，胸腔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手指不自觉的抠着木桌，一派得意悠闲，像在说：我好无辜的，女巫大人快把解药给我吧！

　　“……”
　　“小小年纪就玩自刀了？”陈乘扯扯嘴角，摇摇头。

　　上帝正要说话，陈乘想了想，朝他招手，表示要救。

　　“昨晚是个平安夜。”

　　话毕，陈乘就看见林南清舒了口气，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

　　傻子。
　　浪费我一瓶解药。

　　狼人获胜。
　　“耶！”林南清蹦得老高，意识到太过张扬怕引来老师，又一下子缩回座位上，捂住嘴巴偷笑。原本圆圆的杏仁眼笑成一个小弯，看得见里面漆黑的瞳孔和抑制不住的雀跃。

　　大家开始自爆身份讨论。

　　“你是女巫？”。
　　“嗯。”
　　“你救我了！傻子！狼人都敢救，后悔了吧！”
　　林南清一副“啊！姐的戏真好，把陈乘都骗住了！”的表情。

　　“是你太厉害了。”陈乘毫不走心。
　　要不是老子的解药你丫还能活到现在？

　　又开一局。
　　林南清跟那张狼人牌杠上了。

　　第一轮杀人，由于陈乘上一局表现太过优异，除了出现救了狼人这个小失误，发言环节和引导投票方面都很出色。其他两个狼人直觉地想第一局就把他投死以绝后患。
　　看着队友都指向他，林南清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一下上一局陈某的解药。
　　“不要！不要！”林南清心里想着，摇着头，装作十分正经的样子。

　　“你们决定好了吗？”

　　“投他！投他！”林南清用手指着上局的预言家，用眼神示意队友。

　　林南清太过严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带着一种“你们相信姐！姐带你们飞！不信姐就赢不了！”的威严，队友无奈改票。

　　最后，陈乘在某人的无脑帮助下，带领神民拿下这一把。

　　“你真棒！”陈乘受到来自对手狼人的的夸奖，正准备反嘲一句。

　　突然眼前一黑。
　　角落响起来急喘的声音，压得很低：“主任，朝这边走过来了！我刚打水回来看到了！”

　　“嘘！”大家一致噤声。

　　陈乘和林南清坐在靠窗边的位置。
　　灯光和月光交杂被蓝色窗帘切割成细细碎碎的光斑，染上蓝色的印迹。林南清正面朝着陈乘讲话，陈乘坐在窗帘底下，脸颊被蓝色的柔和光芒照亮，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铺上阴影，鼻梁挺直。
　　林南清脑洞一开，想到《三峡》里的话：“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像是魔怔了一样，林南清小心翼翼地凑到陈乘面前，像说悄悄话般：“哥，你的鼻梁比我的月考总分还要高了。”

　　林南清本来是隐在阴影里，陈乘看不真切。少女的靠近，让他突然能靠着微弱光线看得清楚。她说的话，带着刚刚给她吃的草莓奶糖的甜腻气息扑到他面前。笑起来就弯弯的眼睛反射着外面的光线，水盈盈的。

　　“咳……”陈乘侧过脸，喉结滚动，压低的声音带着嘶哑，“那你可能还得考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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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还是要叮嘱大家注意安全！！
口罩带好！衣服穿好！不要感冒！不要生气！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