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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
庭院深杳,不同上次碧水虹桥。距上次回来,已然有半载光阴挥洒去。
白栖池掀开衣摆,踏过重重高槛,本以为会被引去兄长所在的主院,却被引去偏院。
管事言辞低沉:“二郎君,大郎君与家公有嫌隙,搬进偏院足有半年,您若是得空,就劝大郎君看开些,莫要与家公置气。”
白栖池未应言,只让管事先去忙,他见了人自然会言及。
偏院不比主院轩敞,房檐匝密如鳞片,四方合围之下露出一方青天。透泄着光的地方摆着花草,生机不旺,却别有意境。想是大嫂闲来无事打理的。
果不其然,先出来迎他是长嫂。长嫂衣裙简素,靛蓝裙前的锦襕因着步子太频上下颠簸。
“栖池,你可算回家来了。”长嫂招呼下人,旁的一概不问,“ 年关前,我便想着你要回来,做了七返膏、玉露团,你尝尝。”言未绝,便打发侍女,“把二郎的披风拿去烤干,别坏衣裳。”
侍女上前,白栖池径自解披风交到其手中。家中原本便无热闹气,若非长嫂这些年在中间活泛,只怕回来更难说上几句话。
见他愿解披风,白大夫人以为他今年会留在府中,立时欢欣道:“你大哥养了好些鳜鱼,年到了,我吩咐人全捞起来,你最喜鱼肉。”
说完,又转身吩咐小厮等人,还是白栖池叫停。
白栖池心里梗着,像横陈一根木桩,他不好驳长嫂美意却又不得不说:“长嫂,外面还有人候着我。”
言下之意,今年也不会留与府中过年节,不必费心操劳。
应着声,白大夫人唇边的笑凝固,恰如屋檐边缘凝结垂下的冰锥。心里不免凄凉,嫁人为妇,她能为夫君分担的不多,唯有替夫君多善待手足,望夫君阖家安宁。
念着这些,白大夫人便眼眶发热,一时也寻不出再多挽留言辞。不是没挽留过,往年搜肠刮肚、倾尽肺腑都留不下人。
今年,能留一件披风也是栖池在宽慰她罢了。
“那便把外面候着你的人请进府,”白退之自堂后走出,袍子翩然出靛蓝光影,“白家主院进不得,我这偏院尚能纳的了。”
白栖池未曾想这话是从他兄长口中说出,他轻咳一声说:“大哥,人是——”
白退之截断胞弟的话,说:“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微微瞥向满面期待的夫人,白退之索性睁只眼闭只眼,“你上回为了他回来,这回我还能不知晓对方什么来头么。”
“大哥,您真知道还是……?”白栖池依稀记得当年兄长亦然不悦此事,“莫要闹得不痛快。”
白退之闻声挑眉,“我一个读书人,你大嫂一个妇道人,我们还能如何为难他,竟让你如此推三阻四,还是他一个号令右藏署多年的内卫首领越发见不得人了?!”
见夫君隐有怒火中烧的端倪,白大夫人忙不迭打圆场,“你别吓着人家,你这般作威作势,人家怎么敢进门。”而后又偏头,温和从容的跟白栖池说:“你但管带人来便是,父亲……从不踏足偏院,这儿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白栖池惊魂难定,眸光向他大哥望去,无声喝问你怎么连这等事都告知大嫂?!白退之冷然偏首,不欲给白栖池一个解释。
-
将披风留在长嫂处抵押,身后又跟着长嫂陪嫁丫鬟,林林总总缀着一群下人,生怕白栖池一去不回。
这奭大的阵势,白栖池恍然觉着回到当年长嫂自觉不能诞育子嗣,留下诀别书,回娘家等候大哥一纸休书另聘妻室,而后他大哥携着左右去接长嫂,接不回人就索性携主仆家财入赘长嫂娘家,将长嫂娘家乐的天翻地覆。
末了,还是长嫂不舍,跟着大哥再回白家。
白栖池摸摸鼻端,寻思着一会该怎么跟客栈中候着他的林雾别说清道明。
原先回白家,为的是让兄长给句明话,为今朝局动荡,内司乱做一团,白家此时是否抽身而去。却不想正事未料理,先来出乌龙。偏是长嫂期许,若只是兄长命令,大可不必放心上。
至了客栈,白栖池与林雾别遥遥对视一眼,还没迈着步子上前相迎,身边乌压压一群人早上前拜见。
“郎君安好,我家夫人有请。”
白大夫人陪嫁侍女言辞流畅,无半分牙颤,将那名义上该尊该敬的白二郎君撇在脑后,反倒对林雾别礼敬有加,看架势白栖池不是她们白二郎君,眼前这位才是。
到底是他长嫂身侧伺候的人,眼尖玲珑心,吃准对林雾别礼敬,白栖池就能再度回白家。
白栖池本欲跟林雾别解释一二,未免他受宠若惊。然,他到底是低估这位前右藏令的本事。
只见林雾别眉头不动,还能对侍女颔首示意,仪态万千风度不凡的穿过簇拥到他面前。
“走吧。”白栖池听着他二字箴言,不由得问:“你就不问问?”
林雾别声色沉稳,“看架势,你左右不了大局。”
“……”
穿过长廊,檐外无雪,花木相扶,冬景可爱。偏院不似主院恢弘,处处张罗有致,铺陈绚烂。
廊栏雪润风拂,木纹绽出迢迢远途,走过长廊,仿若行径远途终归于家。
院中有光堕在林雾别肩头,白栖池迟疑着说,“若是不愿进,可不必勉强为之。”
“这院子的主人情致温雅,”林雾别似溯回前事,忆起山风飘雪间曾有过的温情,“不甚为难。”
堂中早备好香茗茶点,盘盏序列,倒不知是迎接远客的慎重又或是年关该有的隆重。
白退之理所应当居坐主位,端着茶盏吹浮沫,“茶无毒,可自便饮用。”
言罢,好似证道一般饮茶。
白栖池脸色一讪,还未措出合适言辞,白大夫人便出言:“林郎君,我夫君多年足不出户,不与人来往交道,到如今话都不知轻重,林郎君莫怪,”而后持茶盏,“虽非什么好茶,却是我年前亲手制的,也算齿间留香,林郎君尝尝,若是不合口味,再让换了。”
林雾别听着白大夫人长言,端恭有礼的说:“大夫人客气了,是我叨扰了。”
当即抿茶,以示并未将方才白大公子之举置于心上。
看着氛围缓和,林雾别却遥推茶盏向白退之敬茶,却不等对方应对自己先饮了。
白栖池明了,这是先礼后兵,礼是冲长嫂,兵是冲兄长。白退之亦然了悟,径自饮茶不多言语,省的夫人在其间为难。
-
白大夫人亲自看顾厨房,菜式都得一一过眼。见白栖池踱步而来,才松懈几分,“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跟你大哥再说说话。”
这不是要他同兄长言谈,是让他防着兄长再发作林雾别。白栖池领受长嫂美意,却说:“长嫂无须太过费心,他那杯茶那种敬法,显然不会是让大哥排揎之人。倒是让长嫂架在其间难做。”
过了眼前的炙鱼,白大夫人欣然道:“哪里难做了,我原先听你大哥说他是内卫首领,如何手段残忍,对白家存胁,如今见了人,方知耳闻不足信,他这个不卑不谦的脾性倒是好,也省的你大哥装腔作势膈应人。”
听长嫂如此言说,白栖池哑笑一刹,嗓音沉的难闻,“长嫂,到底是我们白家对不住你。若非我们父子相争不下,若非我与兄长不守君父纲常……”
“二弟,说这些做什么。”白大夫人眉目生辉,含着温和,“女子为妇,能为夫君分担之事有限,我能替父亲传达意思,你大哥又愿为我搬迁偏院,已然难得。”
话虽如此,然,白栖池却还是不以为然。他怒不可遏的是父亲迁怒之举太过,长嫂始终无辜牵连其中。
所以他不等父亲筹谋,自己便与白家断绝,也惧将来这般手段施用林雾别身上。殊不知,林雾别比他长嫂还要过早受波及。
堂中尚未传用餐饭,白退之垂眼看着盏盖,“你知晓载止为何会把主意打在汉露宗上么?”
林雾别不言,静候他后文,“当年是父亲欲分化左藏署,使得朝中在立东宫一事上犹豫不决官员免去肃清册杀祸,安心支持立东宫。有白家名姓的肃清册也是如今东宫殿下在其间周旋才交到你手中,不过是利用你保全白家,得白家支持立于东宫。”
“我知道。”林雾别垂着眼帘,“朝局错综复杂,君臣父子各有求索之道,白家父子未反目成仇,于我而言便是大幸。伤别人,比伤白潏要好。”
白退之闻声顿手,借着下彻的浓稠睫羽遮去眼眸浮动情愫。林雾别最后一言,他夫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明知是谁令自己不能再有天伦之乐,却仍旧欢颜规劝他与父亲和睦,求他一个家和万事兴旺。
“栖池,能遇你,”白退之看着茶汤间叶沉,“我很放心。”末了却又惋叹:“可惜,却不是。”
看着逆着光影步进厅堂的白栖池,白退之咽下话,女子什么不女子的倒也无妨,他倒也凭空想不出能这个胞弟天造地设的女子何样,反倒觉着眼前的林雾别甚是入眼。
堂间又静,只余炉火燃着荜拨噼啪声。三人都是慧敏之辈,今而聚首为的什么,自不待言。
命下人将铜炉挪去廊下,正见风雪旋了又堕,沉沉浮浮恰如人世起落。昨日见他高台起,明日见他大厦倾,不过寻常二三世事。
白退之是煮酒圣手,火候拿捏得当,配碟夫人亲手制的盐渍青梅,伴风雪啜饮酒樽。
恍然发现林雾别在睹自己煮酒,白退之笑道:“我著过一本煮酒录,便当做新春礼赠你。”
林雾别郑重道:“多谢割爱。”
白栖池忍不得道:“便是他随笔胡诌之物,你不要抱太高期望。”
白退之对埋汰自个的胞弟不甚喜悦,前刻觉林雾别不顺眼,今而便觉得便宜胞弟。
岔开话许久,开筵前,白退之成心不让白栖池安心食餐饭,他说:“父亲那里执意为东宫太子陈情,你我二人为人子,不孝已然在前,而今存亡之时,你想白家激流而退,父亲不愿,你能如何?”
“莫不成还能真不顾父亲生死,大逆不道?”
还在尝试定下文风,在抒情古风和语言精炼间犹豫不决==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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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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