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娘拯救世界》翎瞾

61、第 61 章

　　“盖尔，我……”

　　“阿尔，我……”

　　“你先说。”

　　“你先说。”

　　言语中的默契让盖勒特感觉他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都还年少轻狂时的肆意。那种对方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就能体会到对方想法，然后默默地完成它，到最后知晓后的相视一笑都仿佛昨日。

　　但，他们确实已经回不去了。六个字像世间最尖利的匕首一样刺进胸膛，时刻提醒着他，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事实。回不去了，仿佛魔咒一般，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其实他们都明白，只是他们彼此之间都过不去那个坎罢了。阿利安娜……归根到底都是他们的错，争执没有开始就不会产生以后了。

　　就像后来阿不福思嘲讽他们时说的那样，他们也确实都是凶手与懦夫。一个是黑魔王，一个是最伟大的白巫师，居然都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的伤害。那个安静而乖巧的哑炮姑娘，阿尔和阿不福思的妹妹，那个总是会在他去他们家时甜甜地喊他一声盖尔哥哥的小姑娘就那样无助的死在了他们的混战下。天知道她只是想要来劝阻他们之间的争端!阿利安娜……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陪我一起到外面走走吧盖尔。今天是圣诞节，总不能让孩子们的一番好意就这样被我们给白白浪费掉了。”

　　除却最初醒来时看到盖勒特的瞬间让他有些茫然外，长期以来的战争所留下的痕迹使他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已经完全收敛好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在与盖勒特的沉默对峙中思维反倒是越发的活泼，一些以往被他所忽视了的点也全都连接了起来，让他意识到他新招收的斯特林教授或许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单纯。单是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就可以推断出他与盖勒特绝对有关，但斯特林在盖勒特的心中地位一定不低。按年龄和经历来看，斯特林极有可能是盖勒特的学生。甚至就连这一次盖勒特的突然宣布复出都可能是因为他。

　　他了解盖勒特，他所认得的那个盖尔是绝对不会直接扔下个烂摊子给他的继承人的。可若一切真如他所想的这样，那么斯特林到霍格沃兹的目的又是什么？

　　“洛楠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应该没有给你添麻烦吧，阿尔？不过这次他确实是做的有些出格了。”

　　和邓布利多并肩走在纽蒙迦德外围的人工湖边的盖勒特突然开口。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沉闷让他有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因素的驱使，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闷却又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最终却是以洛楠的事为了开头。

　　“……他的确是个好孩子，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收一个这样温和而乖巧的孩子作为学生，这让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正的了解过你。”

　　被盖勒特突来的话给从思绪中惊醒，邓布利多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又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思维上的阴谋论。论心而言莫诺斯·斯特林确实是个好孩子，而且他从他的身上也并没有盖勒特的影子。或许他真的是老了吧，形体上的年轻也改变不了他已经老去的事实。他的心已经老了，在经历了那些事以后，他想他真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去把所有的人和事往阴谋上靠。他累了，真的也不想再去理会那么多了。

　　“真的不愿陪我一起看日出吗，阿尔？有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总会一直停留在原地的。我不会逼你的阿尔，我会等你亲自来告诉我答案。”

　　猛的停驻，开放的紫罗兰花田在视野中无限延展，让人轻易的就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小狐狸时他的眼睛。现在看来那也确实是一种缘分，这片花田本来是他为他的阿尔所准备的，只不过它却一直都没能发挥它最初被期望的作用。时间总是不饶人，变化总会打乱计划。

　　“我该走了盖尔，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去为他们宣布圣诞晚宴的开始呢!不用送我，让我自己回去。圣诞快乐，盖尔。”

　　“……这样吗？圣诞快乐，阿尔……”

　　像是逃离似的，邓布利多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盖勒特的视野里。看着那并未被注意到的花田，盖勒特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丝丝苦涩。

　　阿尔，我该拿你怎么办？

　　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又将是什么？
　　眼前有几分熟悉的摆设让刚刚落地的洛基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不快，这感觉来的太过突然却又十分强烈，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所以说他到底是忘记了些什么呢？

　　感受到了洛基意识层面传递而来的烦躁感，洛楠先是一愣，后来又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瞬间了然。

　　据说洛基曾经被斯特兰奇自由落体半小时过，希望那时现在自己这个还不知道有没有影的便宜师弟的镜像空间里所用的背景不是这所伦敦圣殿里的摆设吧。不然以他家这位的性格，恐怕是会想要毁了这里的吧？

　　“这里就是伦敦圣殿，接下来我们要去卡玛泰姬，一起去拜访一下我的另一位老师。我想如果是老师她老人家对魔法的独特见解，你或许能从她的身上有什么感悟。”

　　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思，洛楠直接向洛基挑明了他们现在的所在，以及他们接下来的走向。他在等洛基作出选择，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独/裁主义者。

　　没有说话，洛基抿紧了唇线后突然展颜一笑，伸手握住了洛楠的手，用行动向洛楠阐述了他的选择。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因为他从洛楠的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与迁就吧。他明白洛楠为了自己已经改变太多，也十分清楚洛楠他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越来越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如洛楠担心会再一次失去自己而开始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动向一样，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要说感动，那是不可能会没有的。他觉得他与其他无数个平行世界里的洛基相比之下最幸福的一点就是他遇到了洛楠，有一个会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的习惯的伴侣。

　　伴侣之间的灵魂共触会使人上瘾，从前从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的洛楠此时却亲身试验了一番这上瘾一般的感觉。但当他在与洛基的灵魂产生了共鸣的那刻时，他感觉自己似乎能感知到洛基的一切。思维，喜怒，以及那种两人之间深深的羁绊。他想他爱他，这点毋庸置疑 。

　　“我们到了，希望老师她今天还在卡玛泰姬里。太久没有再回过卡玛泰姬了，有很多事情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了。不过今天就算是见不到老师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以后总会有机会再见到的。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香港圣殿，王那里还有很多藏书里面，或许有你感兴趣的。”

　　伸手推开了门，洛楠突然噤了声。糟糕，他怎么忘了这个，希望莫度师兄他不在卡玛泰姬里，在的话也最好不要遇上，不然这也太尴尬了。

　　“老师找你，还有你带过来的这个人”隔着练习法术的见习法师们一眼看到了并肩漫游卡玛泰姬的洛楠两人的莫度扯出了个冷笑。他这算是什么？招惹了他之后却又和别人在一起？他到底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呐，或许是他自己太过自作多情，理解错了那个吻的含义。呵。

　　默默把手从洛楠的手中抽出，洛基挑眉看了洛楠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洛楠一阵心惊肉跳，一时间不知该看向哪边。

　　【自己作的妖，打碎牙也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法则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从意识层中响起，毫不留情的揭露出了洛楠此时所处的窘境。

　　【你看戏到是看得开心，说，你是不是早等着我面临这样的状况了。小则则，我发现你变了～变得让我感觉和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让我越来越想要打你，当然这些也必须建立在你能有实体的基础上。）

　　被法则这么一打岔，洛楠心中原本因洛基与莫度两人让他略微有些心虚的感觉就此也消散了不少。在明白了法则嘲讽似的话语下的真正用意后，洛楠在心中暗谢了法则一句。其实，他能有法则这样一个贴心的损友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三人间沉默的诡异氛围在他们走到了古一法师的身边时，这才以莫度的离去而消退下去了不少。但它却仍然引起了法师的注意，使得她在莫度走时轻撇了他一眼。但她却依然保持着最初他们过来时的模样，看着三扇门后的景象，什么也都没说。这是小辈们之间的私事，她这个做长辈的只能在一旁看着，而不是执意要去干涉。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她的这个徒弟身上的谜团反倒是越多了。也不知道她当初决定收下洛楠这个变数为弟子的选择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世界现在的走向已经不再是她所能够预料了的。这正如她在洛基的存在已经完全被法则所承认后才发现地球上出现两个同宗同源的外来的量体时的刹那失神一样，一切都已经不再是她所能够掌控的了的。那是她穿梭了无数个平行宇宙后都没能找到的答案，或许顺其自然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