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十次后》殿上不殿下

9、.

　　第9章他偷亲我/他发现了
　　【一】
　　洛书改头换面一事，也算是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这一片有钱又爱玩的同龄人中，就没人不知道他洛书，洛大少爷。

　　一头耀眼银发，右耳三颗夺目的耳钉，后颈衣领处微微露出的文身。

　　以及常年和那两个同样没正行的发小瞎混，开着超跑或重型机车撒野。

　　这些都是洛书对外的形象。

　　到现在，很多人仍记得两周前，也就是周一的一大早，男生顶着一头规规矩矩的短黑发，把校服衬衫的每颗扣子老实地扣起，领带也在它该在的位置。

　　在清晨薄光中，改头换面的少年迈出不紧不慢的步子，悠哉地走在通往教学楼的路上。

　　一路上，没认出他的那些人，顿时被他清爽帅气的形象吸引，频频偷看。

　　认出他的那伙人，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各种偷拍，把照片发到小群里问到底是不是那位爷。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位洛大少爷为什么会想不开，来了一次出其不意的形象大改造。

　　或许有人知道，但她却不能扯着嗓子到处和别人说里面的门道。

　　苏秋灵就是那个知道的人。

　　隔着桌上摞得高高的书籍资料，她正在用一双秋水剪瞳般的眸子往前面看了许久。

　　人美学习好的校花苏秋灵喜欢转校生齐钰，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她同桌是知道的那一批，扭头发现苏秋灵朝前面看，还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同桌疑惑看去，就看到疑似浪子回头的洛大佬，正紧锁眉头盯着老师之前发下来的数学小测验，一个大大的33分挂在上头。

　　而学霸齐钰正在垂首，握着笔，给他这位改邪归正的学渣同桌，温声细语的讲题。

　　不得不说，这位中途转来的学霸性格真好，对待洛大佬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学生，也能保持这么好的耐心。

　　她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只恨不得自己上去，拿着笔替学霸冲某人嚷嚷：这么简单，说几遍了你为什么还不会！你那脑子是用来装饰的吗！

　　同桌总算明白当年她妈每次辅导她学习，为什么会全程暴躁的原因了。

　　也明白那句“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背后的辛酸。

　　“灵灵。”

　　倾听了一分多钟，同桌忍下上前的冲动，转头，只见漂亮的小姑娘嘴角漾起丝丝笑意，同桌只好在她眼前晃手。

　　小姑娘回神，疑惑看她。

　　同桌会心一笑，打趣：“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WC去不去？”

　　看来她家灵灵真的很喜欢齐钰，总喜欢直勾勾往前看，恨不得随时随地把视线黏在前面。

　　苏秋灵羞涩抿起嘴角，点头。
　　走到门口，她余光偷瞄第一排认真研究试卷的两个男生。

　　怎么办？他们真的好可爱。
　　她真的好想向全世界宣布，这两人超级无敌配一脸。

　　他们超级甜啊啊啊啊！！！

　　【二】
　　齐钰辅导洛书也快三个星期了。
　　饶是再有耐心，他也被对方少得可怜的知识储备量，弄得头疼。

　　甚至几度想锤爆这厮的脑袋。
　　某种意义上，洛书真的很厉害。
　　因为在一般情况下，齐钰只有在饿肚子时才会心情暴躁。

　　晚自习回家，忍无可忍的齐钰将想回去睡大觉的少年，无情地拖到了自己家里。

　　在齐妈妈温柔过头的笑容下，齐爸爸皱眉欲言又止的表情里面，齐钰把洛书拉上了楼，一直拉到书房，继续拧眉给他辅导。

　　半个小时后——

　　“你真的很笨。”
　　齐钰打击人的时候从来不手软。

　　“放弃吧，人生不止学习一条路，你的未来很长，有其他可能。”

　　闻言，少年不但没觉得自尊心受到侮辱，反而握起笔，朝一本正经和他说话的男生展开笑容。

　　“我不会因为这个哭的。”

　　虽然有十次告白的约定，齐钰依旧没有放弃想把人欺负哭的心思，所以在平时的相处中，他不想心软的时候依旧不心软。

　　洛书为此产生了一定的抗打击能力。

　　齐钰表情不变：“我很认真，建议你转回文科，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他觉得比起理科，文科对洛书而言相对容易一些。

　　少年转头，盯着面前满江红的试卷，开始陷入漫长的沉默。

　　正当齐钰以为自己伤到了他，对方却及时抬起脸，用黑亮的眼睛看他，眼底是化不开的难为情。

　　随即，他磨磨唧唧地开口表示：“文科班没有你，你转的话，我才转。”

　　他这是在想屁吃。

　　齐钰看了他半晌，直到把人盯到从头热到脚板心，齐钰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继续做，想不明白不准回去睡觉。”

　　【三】

　　夜色熏熏。
　　同样是学渣的齐檬，早就在哥哥回来前入了梦乡，齐妈齐爸也已经关灯休息了。

　　也就书房的灯还在亮着，偶尔响起男生用温柔的嗓音讲解题目。

　　又过了一会儿，便一直没了声响。

　　洛书的视线落在试卷题目上，他就是单纯的脑子转不过弯，一直没理解为什么要这么解题。

　　最近天气转凉不少，晚上更是如此。
　　书桌靠近窗户，晚风夹着凉意吹进来，洛书一个冷颤，乱糟糟的脑子瞬间清晰不少。

　　尽量撑开稍显惺忪的眼皮，洛书打起哈欠朝后转，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齐钰躺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洛书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一分钟后，他选择跑到隔壁，也就是齐钰的房间，抱来被子，小心翼翼地给人盖上。

　　许是睡得深，齐钰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洛书又跑去把窗户关上。
　　他打算安静离开，让对方好好睡。

　　抱起一堆资料书，脚步还未完全踏出书房，少年终究还是忍不住调转了方向。

　　他重新放下资料书，然后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前，只见男生微动，无意识的蹭着被子，缓慢的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直到把自己裹成一团。

　　他！好！可！爱！

　　压抑快要溢出来的声音，洛书将头稍微朝前倾，目光贪婪的在他探出来的半张脸上探索。

　　皮肤好好，都看不见什么毛孔。

　　睫毛好长好密好翘，像一把小扇子，还有淡淡的浅影落在下方。

　　他看痴了眼，目睹男生因为呼吸不畅，又将下半张脸探出来，嘴巴似乎还嘟囔了什么。

　　太过细碎，他听不清楚。

　　视线一路朝下，落在一处看起来好甜好甜的地方。

　　老子好想啾一口~

　　自从有了第一次亲亲，就想有第二次，想有好多好多次。

　　但在关系未定的情况下，偷亲这种行为显然不好，不道德。

　　少年眼巴巴观看近在咫尺，稍微低头就能尝到的粉乎乎的，也软乎乎的糖果。

　　最后，他还是抛弃底线，选择低头，小心翼翼且快速地啾了一口这颗甜到心里的软糖。

　　偷亲怎么了？反正强吻都强了。

　　更何况老子一直都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好宝宝。

　　有了一次大胆的试探，他肥了胆子，再一次啾啾。

　　这一次比前两次还长，轻轻贴着，直到鼻息交织分不出你我，他抬头，在男生的额头做收尾。

　　“晚安，好梦。”

　　【四】
　　齐钰发现洛书最近来他家的积极性很高，每天都能在书房熬到夜色深深。

　　长这么大，齐钰从来没有因为学习的事情熬夜，他一般到点就很困了。

　　洛书的脑子太直，很多解题思路没办法很好的举一反三。

　　齐钰为了这个笨蛋少年，不得不调整了自己的作息，十二点都还在书房坐着，给人讲题。

　　他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就到沙发上躺会儿，一躺就是一晚。

　　每次醒来身上都有被子，谁给他盖的自然不用说。

　　沙发再怎么宽敞，也没有床舒服。因此他决定把教学的地点转移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宽大敞亮，也有书桌，同样是个不错的学习地点。

　　特别是周末，困了的话齐钰可以直接缩到床上，让洛书做好他给他设计的题，做好就可以自行回去，等他醒来再改。

　　现在天气愈发的冷，齐钰怕冷。

　　这里的冷是阴冷又刺骨，室内体感温度还没有在室外温暖，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到了晚上，齐钰基本放任洛书自己做题，只有白天才会裹着厚衣服给他讲题。

　　下周二就是期中考了，这周六的晚上，洛书还在齐钰的卧室，纠结的咬着笔，皱眉苦战题海。

　　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又有常年锻炼的身体素质加成，已经习惯了这种天气，现在的温度反倒能让他清凉脑子。

　　老子脑子要炸了！

　　一个小时下来，洛书一直在死磕一道题，怎么算都算不出答案。

　　他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不远处那张大床上。

　　男生已经把自己裹成了粽子，睡得香甜。
　　观赏许久，洛书认为自己必须补点糖分了，糖分可以缓解暴躁情绪。

　　齐钰入睡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他做了一个梦，一些光怪陆离，谈不上愉快的梦。
　　脑子昏昏沉沉的苏醒，他翻身，睁眼看到的是通往露台的那道玻璃推门。

　　因为没有拉窗帘，一眼就能看到阴沉沉的夜色，他又闭眼缓了缓，想等到脑袋清醒了再去喝一杯温水。

　　才闭上几秒，齐钰感觉有人在靠近，这人最后停留在了床边。

　　哪怕闭着眼，齐钰也可以感应到有视线紧盯着他看。

　　这人站了好久，似乎蹲了下来。

　　齐钰想知道对方的目的，保持平缓的呼吸，继续阖着眼皮。

　　没过多久，他就清晰感受到某处迎来柔软的触感。

　　蜻蜓点水，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很纯粹的接触。

　　紧接着，少年略带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齐钰，我好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选择掀开眼帘，平静的目睹到了少年一瞬闪过的慌乱。

　　他看过去的眼神意味深长。

　　“这是第四次。”

　　【五】
　　洛书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逮了个正着，也没想到自己会因此浪费了一次机会。

　　他就是想趁着对方睡觉的功夫，多说几次喜欢。

　　反正他没听见，也就不能不算次数，自己想说几次都行。

　　结果偏偏今天被逮到了，少年的心情很复杂。

　　因为苏醒过来的男生似乎并没有打算问责，质问他为什么要偷亲。

　　洛书心里藏不住事，憋得慌，忍不住出言：“你不说些什么吗？”

　　好歹也要生气一会儿。太过平静，总觉得是暴风雨的前奏，让他惶惶不安。

　　齐钰还缩在被子里，稍稍偏头想了想，回答：“这不是我的底线。”

　　因为才睡醒，他的声音带着鼻腔，嗓音听起来懒洋洋的，还有些软软的乖巧。

　　洛书喜欢这种带着微微鼻腔的声音，只是没想到会迎来这种答案。

　　其实他之前所谓的“任何事情”，并没有包括偷亲这种过界的事情。

　　最多就是想等那个许清风出现的时候，能稍微和齐钰亲近点，嫉妒死那个许清风。

　　洛书再次试探：“你不生气？”

　　男生打了个哈欠，充满困倦的眼神看过来。

　　因为不想动，他只是敷衍地摇头。

　　一时间，洛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反正心里就是怪怪的。

　　他觉得自己有病，齐钰不生气难道不好吗？

　　“可以给我拿杯水吗？要热的。”

　　洛书立马慌手忙脚的给他弄来了一杯温水，不想挪窝的齐钰总算愿意起身了，伸出手接过水杯。

　　喝了几口水，男生后知后觉地发问：“亲了几次？”

　　洛书不好意思地看向其他地方。

　　“忘了。”

　　只要确保齐钰睡沉了，他至少都会偷一个晚安吻。

　　齐钰没再多问，转眼去看手机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

　　快凌晨三点了，再如何刻苦，也不能长期处于睡眠不足的状态，不然精神状态很容易临近崩溃的边缘。

　　洛书站着没动，这一刻，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蠢蠢欲动。

　　眼见男生要重新缩到温暖的被窝，他立即倾过身去，来了一次光明正大的啾啾。

　　“晚安。”

　　对面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晚安。”

　　【六】
　　今夜。

　　快进入睡眠的齐钰，迷迷糊糊想——
　　这么好的机会，我明明应该趁机欺负到他红眼睛的。
　　又一次失策了。

　　走出齐家的洛书，哼着轻快的语调，想——
　　这样也行的话……
　　老子以后一定要趁机亲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