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杀戮玫瑰》无人领取

119、逃脱二十九

　　每天护工都会给燕问寒洗澡,照顾她的日常，司徒明很多时候都会自己去下厨，做的全是燕问寒喜欢吃的饭菜。到吃饭的时候，司徒明会把燕问寒抱到餐桌边的椅子上，给她放好碗筷。司徒明就坐在燕问寒身边，对燕问寒说：“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多吃一点。”燕问寒看着眼前的菜，似乎没什么胃口，而是说：“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徒明说：“因为你是我的，你必须跟我在一起。”燕问寒冷笑了一下，说：“那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我的工作怎么办？你把五亿赃款据为己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司徒明想了想，说：“我考虑过，实际上你好好跟我在一起我怎么样都可以，可你非要赶我走，把我当做你的敌人，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爱着我的，可你就是不承认，你觉得作为一个残废，你配不上我！你自以为是的折磨我驱逐我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想过我是怎么想的吗？”
　　燕问寒闻言，一时什么也没有说。司徒明看着她，说：“把你真实想法说出来行吗？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容忍了，我低三下四的祈求你，想尽办法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你还看不明白吗？你还要继续伤害我吗？”
　　燕问寒不再说话，司徒明端起碗筷，说：“来，我喂你吃。”燕问寒轻轻的推开了饭碗，转过头去。司徒明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了，她把饭碗放下来，捏起燕问寒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我的，这个现实，你永远也改变不了，慢慢接受吧。”
　　燕问寒经常会看到司徒明一个人坐着抽烟，而且抽得很厉害，基本一天一包。她现在不过三十出头，其实也还年轻。但是容颜已经开始有些衰败的意味了，她被曾经嫉妒她的女人嘲笑是“美女不经老”，但她心里的压力别人又怎么知道？
　　燕问寒看着她一个人默默坐在窗户边抽烟的时候，就会心疼。
　　司徒明白她抱出去晒太阳，燕问寒一手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问：“为什么就不能把轮椅给我？”司徒明说：“在你没回心转意之前，我会暂时充当你的轮椅，你要去哪里，跟我说就好。”
　　“你就是把我陷在困境里，逼我接受这个现实。”
　　“对。”
　　“你难道就从来没有产生过别的想法吗？”
　　“没有。”
　　司徒明把她放在了院子里的长椅上，然后给自己拿了一瓶酒，坐在一边对瓶饮。
　　燕问寒看着她，看了一阵，说：“每次都这样，我拒绝你，你就开始用自残，用堕落的方式来威胁我。”
　　司徒明没有说话，继续喝着她的酒，燕问寒又说：“我以为你遇到过了那么多人，总会再找到一个合意的，然而你比我还顽固。”
　　司徒明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挽留住你，去跟别人交往，跟别人上床，也是你的意思。实际上我每次跟别人上床的时候都很绝望，因为那个时候我都觉得你是彻底抛弃我了。”
　　沉默了许久，燕问寒似乎在想什么。司徒明也并不说话，而是继续喝酒。燕问寒突然抬起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犹如司徒明少年时一般。司徒明急忙回头去看她，看到她眼神里都是温情，司徒明忽然觉得自己止不住的想要流泪，她不知道为什么燕问寒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她抑制不住心里的痛楚悲伤。
　　实际上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她极力抑制着自己不哭出声，转头却看到燕问寒也流泪了。只不过她一手掩着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的哭泣的样子被司徒明看到。司徒明轻轻抬起手，把她的手拉下来，抑制着自己哽咽的声音，说：“哭就哭吧，流个眼泪也怕丢人吗？”
　　燕问寒却在这时张开了手，说：“过来。”司徒明楞了一下，然后急忙的伸手抱住了她，燕问寒轻轻吻着她的头发，说：“我让你去跟别人交往，是希望你能把心思从我这里分出去，我不想你陪着我这个残废过一辈子，我甚至都不想你再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再是你以前心中的那个样子了，不再是你的英雄。我没办法接受我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那颗炸弹没有把我直接炸死？”
　　司徒明紧紧抱着她，说：“别说傻话，幸亏没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燕问寒说：“我要是直接死了，你伤心一阵也就过去了，然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司徒明却在她肩上轻轻锤了一下，说：“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她说着又抬起头，凝望着燕问寒的眼睛，说：“你还爱我吗？”
　　燕问寒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说：“爱，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我爱你爱到只要能让你幸福，叫我做怎样的牺牲都可以。”司徒明破涕为笑，说：“想要我幸福，最不需要的就是你自己做出所谓的牺牲。”
　　“好吧。”燕问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所以你现在可以把烟酒都戒了吗？然后把轮椅还给我。”司徒明嘟起了嘴，看着燕问寒，想了一阵，说：“你不会想着要逃走，对吗？”
　　燕问寒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司徒明起身走了，不多时，推着轮椅过来，把燕问寒放在了轮椅上，说：“走，推你出去转转。”
　　已是秋日，落叶飘飞，这边居民区里种了大片的枫树，此时满地满天都是火红的枫叶，司徒明此时心情舒畅起来，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无比清新。燕问寒俯下身去，捡起一片落叶，看着火红的枫叶，无意识的说：“好看倒是极好看，不过已是晚秋，没几天日子了。”
　　司徒明却说：“应该给你填几件冬天的衣服了。”
　　晚上回家，燕问寒监督着司徒明把烟酒存货都处理了，烟烧了，酒倒了。司徒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照做了，把烟烧了之后，她就吻住了燕问寒，吻着一直不肯松口，燕问寒推开她，嗔恼的说：“我都喘不过气了。”
　　司徒明却吃吃笑着，说：“我烟瘾犯了。”
　　吃完晚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嬉闹了一阵子，司徒明打算给燕问寒洗澡，她把燕问寒抱起来，送到浴室，但是在她把燕问寒抱起来的时候，燕问寒就已经有些慌张了，问她：“你要干什么？”司徒明说：“给你洗澡呀。”
　　她没有想太多，把燕问寒抱进去，放在浴缸里，然后准备帮她脱衣服。燕问寒紧张的按住了自己的衣服，说：“你让护工来就行了。”这件事原来一直是护工做的，因为燕问寒不肯司徒明接触她，司徒明以为现在两人之间冰消雪融，燕问寒因该不会反对了，于是她笑着说：“我帮你洗怎么了，这活本来就该我干。”她说着不由分说的解开了燕问寒的衣服，把她的外套脱下，又去脱她的打底衫。燕问寒急忙推开了她，说：“我不用你帮我！”司徒明楞了一下，燕问寒的抗拒让她又触动了她焦虑的神经，似乎燕问寒又要跟她拉开距离。这让司徒明有些生气，她不由分说的去解燕问寒的衣服，蛮力的扯下她的打底衫，燕问寒情急中双手环抱着自己，厉声说：“出去！我不需要你帮我！”
　　司徒明楞了一下，说：“到底为什么？”她说着又伸手去解燕问寒的裤子，燕问寒拼命的推开她，把她推的摔在了地上。折让司徒明觉得不可理喻，她起身在一次去脱燕问寒的衣服，燕问寒拼命按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她脱，但现在司徒明比她有力的多，她拼不过司徒明，情急下她低头在司徒明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司徒明痛呼一声，缩回了手，说：“到底为什么？”
　　而燕问寒此时已经流下泪来，她把自己团缩起来，身体瑟瑟发抖。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抗拒司徒明，司徒明咬着牙又一次去脱她的衣服，燕问寒抓住了她的手，说：“求你了，我不想你一脱下我的衣服第一眼看到的是纸尿布。求你出去好嘛？”
　　司徒明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燕问寒，燕问寒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经不住的一直往下流。司徒明看着她，看到她原本英气美丽的面容此时只剩下颓败和惊慌失措，眼神全是哀求。她也手足无措起来，说：“我早就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了，你怕什么？”
　　燕问寒却只是说：“最后留一点尊严给我可以吗？”
　　司徒明因为刚才的气愤还有些手抖，然而此时看着眼前的燕问寒，她又心疼不已。沉默了片刻后，她说：“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但是你既然不愿意我帮你，我尊重的你意愿，我去叫护工来。”
　　护工来了，司徒明出去了，坐在外面沙发上默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