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35、第 35 章

　　却说贾瑞上了客船，回船舱安顿好东西，便到对面找兄长。

　　已进李则屋内，便道，“兄长收拾好了吗？我们到夹板去看看”

　　正说着，破小孩转个身，就看到一陌生人站在角落里。

　　“瑞少爷”

　　被吓一跳的娃，看清楚是人，缓下心来，嘟囔着，“咋都跟周五一般……”

　　李则放好东西说道，“嘀咕什么呢？这是周山，你若有事可找他。”

　　破小孩感叹道，“兄长，你的人怎都和周五一样？隐形人般，悄无声息！会吓死人的！”

　　李则调侃道，“这么大个活人立在那，你都看不见！心得多大呀！”

　　破小孩一脸，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争的表情，而后告辞了兄长，出去溜达，溜达。

　　贾瑞看着宽阔的夹板，表示客船就是客船！比小客船不是一般的大，速度也快多了。

　　破小孩赏完了两岸的风景，又逛起了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船上的人少得出奇！

　　不！是压根没有旅客！

　　该不会是兄长包场了吧！

　　带着肯定的一疑惑，破小孩找到了李则。

　　李则再次调侃道，“这船的开了这么久！你才发现，这心得有多大！”

　　心大的娃，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这船这么大，都不知能搭多少人，就给包下来了！这得花多少银两！

　　就几个人！不能定小船吗！

　　真是太败家！败家！

　　李则一看破小孩这财迷的表情，就知道他心疼银子了。笑道，“没有小船了，再晚两日，估计大船都没了。能找到适中的船，也是运气好。”

　　这时周山过来，说饭食已好，请两位爷用餐。

　　贾瑞吃了饭后，便午休一会。起来后，便在夹板上乘凉。

　　贾瑞看着河面上多起来的船只。大多都是印有官章的官船，还有的就是镖船，当然，也有些小船。

　　“快到太上皇五十大寿了，这些除了年前回京叙职的。走亲戚的。大多是为了寿诞吧。”贾瑞看着船说道。

　　“嗯。”

　　看着李则悠闲的看书，破小孩无聊的道　，“咱们下棋吧，好无聊。”

　　“不！棋差！”

　　听着兄长果断的拒绝，破小孩表示心痛！

　　李则又补一刀，“赢你，没成就感！”

　　再次表示心痛的娃，不想说话！

　　被拒绝的娃，看着来往的船只，其中一家旗帜与其他船只不一样。那家共三艘船，船舷边还站着许多彪悍的汉子。感觉有点像江湖气质。

　　“那是平安镖局。他家的镖局以快、稳、安全为信誉。在江南一带颇有声望。”李则解惑道。

　　“除了朝廷不允许的，他家什么都会托吗？”贾瑞感兴趣的说道。

　　李则回道，“只要你给银子。”

　　贾瑞无聊的八卦着，“那是安家的船吧？不知船上是那一房？他家不是有个姑娘，嫁给了东安郡王的二儿子吗！听说原先要嫁的是二房的姑娘，可后来不知怎的变成三房的姑娘。若不是他家老夫人压着。估计早就分家了。”

　　破小孩有继续扒拉着，“那一看就是钟家的船。只有他家好在衣服上，布料中绣上鹰。深怕别人不知他家是靠捕鹰兽起家。他家老一辈一直想让儿孙考取功名，好改头换面。结果他家儿孙，舞枪弄棍样样精通，一到考试个个鸭蛋。”

　　李则看着八卦不听到破小孩，说道，“你在书院里还听了不少嘛！这等闲情八卦知道还不少！”

　　破小孩停下八卦的嘴，“额，聊着聊着就聊到这些了。快开饭了，我去看看今晚吃什么！”

　　溜了的破小孩直往船后舱去。

　　客船出了京界，已经行驶了大半个月。终于在沙县一码头停了下来。

　　船家们下去补充粮食，水源。

　　贾瑞在船上呆得长毛，一听船要靠岸停歇。立马邀李则下去走走。

　　两人下了船，见码头边来来往往都是人，有搬运的船工，叫卖的小贩，载人的车夫，等人送人的家人。各种声混杂其中，既嘈杂又热闹。

　　破小孩目标明确，直奔岸上的美食。在船上，由于不能烧柴火，所以菜食多是些汤汤水水的，或是些干菜、卤菜之类的。

　　再好吃的菜，十天半个月吃下来，也会腻。更何况再船上，成天就吃这两三种，想换一种菜都没地方买。所以破小孩一下来就去了食铺。

　　破小孩点了一桌的菜，都是些爆炒、油炸的肉食。

　　消灭了大半桌的菜，没吃完的破小孩统统打包。

　　吃完了饭后，两人继续溜达，又买了些许多零碎的东西，逛到差不多起航时，两人才回去。

　　夜间，船缓缓行驶。

　　“起火……”

　　“救……”

　　浅睡的中的贾瑞，隐约之间听到声响。顿时清醒过来，下窗，拔剑。

　　“叩，叩，叩……”

　　“瑞少爷……”

　　贾瑞听其声是周山，便将房门打开，一面往外走，一面说道，“出什么事了？”

　　“边上有一艘船，起火了。”周山回道。

　　“可知是哪家？”贾瑞一边问，一边快步走去。

　　此时，李则早已站在夹板上观望。船舷边还站着船工。

　　贾瑞看着漆黑的海面上，那唯一的亮光，“那是谁家？”

　　“兵部侍郎，翁家”。

　　正说着，贾瑞就见两人翻上了船，其中一人比划了几下。

　　“靠船。”

　　立刻间，船便往火船方向驶去。

　　“我们的船起火了……”

　　船上的人除了救火的，都在船的另一边呆着。见有其他船了过来，都使劲的呼救着。

　　“我们乃陵川翁氏，请问尊家是何人……。”

　　周山得到主子同意，喊了回去，“主家乃陈郡李氏。”

　　两家简单的互叫，确定不是海盗。李则的船才靠过去。

　　两船的距离有两个手臂那么长，船工将梯子架到那船上，顺着梯子爬了过去。

　　固定好梯子，翁家的两位少年率先先了爬过来，在船舷边上鼓励着女眷过来。

　　此时船尾的火越烧越大，已不是几桶水就能控制住了。

　　两船的人一边往上推，一边往里接，紧赶慢赶的将女眷们送至安全地带。同时还把重要的东西，直接往船上扔

　　火越烧越猛，已经没人救火了，这火也灭不了了。那断后家丁们，纷纷往梯子上爬，有些功夫好直接跳过来。

　　确定人都过来了，船夫立即开船，远离那火球，免得连累到。

　　也多亏李则定的是大船，不然这翁家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二十多人，那里容得下。

　　不过也正是人多，这翁家才定的大船，才在起火后够时间逃跑。若是小船，早就烧没了。

　　“老身在此谢过恩公。”翁老夫人对李则俩人说着，身后一帮的翁家子孙跟着拜谢。

　　李则搀扶着老夫人，说道，“天凉水冷，老夫人快进船，暖暖身子。”

　　由于事情仓促，船中并没有预备什么。只能将就着住下。

　　翁家众人表示能捡回条命来，以是幸运，有一间避风的屋子，已经很好。

　　就这样老夫人与孙女们住两间，小丫鬟们住一间。翁家男人们住两间。小厮们凑合着一起住。

　　暂时安顿好了住处。厨房里的火炉也全开了，烧热水，温吃食，里里外外忙开起来了。

　　折腾了半宿，不管睡不睡得着，众人都各自回房了。

　　现在船行驶在江陵一带，最近的码头也要五六日后才能到。

　　也就是说，翁家的人要与贾瑞们同在一条船上五六日，男人们还好，女眷们就有些顾忌，尤其是翁家还有两个年轻的姑娘。

　　而且翁老夫人上了年纪，客舱狭小，光线也不是很好，又与两个孙女挤在一起，来往什么的更不方便。

　　但多余的房间也没有了，大家都是凑合着住。

　　李则虽然一人住，但人家是船主，也不能叫他与别能凑合着。

　　这时，单独霸着一间海景房的破小孩表示，自己可以搬出来和人凑合几天。

　　反正五六日后，他们就会下船走。

　　“你搬到我那去。”船主开口说道。

　　“好呀。”破小孩欣然同意。

　　没什么事，贾瑞就去收拾东西。

　　贾瑞带的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一两本的书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收拾好后，贾瑞便去厨房端饭菜。

　　提回饭菜的娃一看，明显与厨房做的不一样，看起来也更有食欲，应该是翁家的厨子煮的吧！

　　吃了饭后，休息了一会的破小孩，一直在那转笔，就就是不想动笔写文章，还闲聊道，“这翁家的厨子，做的就是好吃。比船上伙夫做的好吃多了。要不……就一起到江南！”

　　“没做完三章，今晚就让伙夫单独给你做。”说罢，李则便出了屋。

　　“别……啊！”破小孩伸出手挽留。

　　破小孩虽然休学一年，但不代表着就此放飞。先生还是布置了作业，一年回来后还是要交作业的。

　　自我放飞的娃，从休学那日到今天，快一个月了，愣是没动笔一下，一个字都没写。

　　若不是李则随口说了一句，这娃都不知道要放飞到什么时候。

　　自我放飞的娃，看着白花花的纸张，冥想半天，还是一字未动，压根无从下笔。

　　起来伸伸懒腰的娃，一步步的挪到了门口，扒开了一点门缝。

　　很好！没人！！

　　瞬间，健步如飞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