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29、第 29 章

　　入秋以后，天却还是热的很，而且今年夏天并没有下几场雨。

　　往年这个时候虽然也热，却也是中午热早晚凉，而今年是早晚都不见一点凉。

　　傍晚，太阳下了山，也没那么热了，吃了饭的人们，没事就出来乘凉透气。

　　“这今年的秋老虎着实厉害的很。”一人说道。

　　“可不是，热呀！”那人说道。

　　“往年到了夏天，雨水多的很。可今年没下几场，我家后山的水都少了许多。”另一人说道。

　　“今年的天怪得很，咱们这儿热的要死，南方那边却发起了大洪水，东北下起了大冰炮，”

　　“南方那边是常年有水，东北那边本来就冷，今年开春的迟，应着节候，也不算什么……”

　　贾瑞看着天还亮的很，就往自家的田里瞧瞧。

　　看着干燥的土地，发蔫小麦，到了收粮那日，也不知这些根麦苗能产到多少粮食。

　　就在贾瑞看着自己的田时，村长也与另外两个村的众人，讨论着这天若继续热下去，该如何办。

　　“长亭外那边有两个村，为了水打起来了。还惊动了里长，已派出府衙去镇压了。”一人说道。

　　“咱们这边还好，暂时没问题。可这天再这样下去，那田里不颗粒无收，就已是好的！”另一人说道。

　　“那些没河的村，平日里挑水本就要走上大半个路程，现在更是远。我村的就有看见，别村的天不亮就在咱村取水。”一那人说道

　　“村里的河都快见底了，咱们自己都不够用。可不能被别人分了去。”

　　“可不是，山上的溪流浅一点的早已断了，就那几条大的还有点。”村长说道。

　　“天无绝人之路，现在还没到海枯石烂之危，老天尚有一线生机。然，天灾易解，人祸难防。”老者说道。

　　“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管好各村的人来，尤其是哪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绝不能流言四起，发生暴动。”另一长辈说道。

　　“看情况，这几日，上头应该会有人过来查看。”那人说道。

　　“一边要防，一边也要解。若情况真的很糟糕，是不是要趁早改种粮食，以免损失更大……”

　　那边还没等村长们商量出个办法。赵家两兄弟，赵二与赵三两兄弟就来找贾瑞了。

　　这两兄弟是贾瑞聘的农户。他俩来问问雇主家要不要趁早换了粮食，改种其他的耐旱的粮食。

　　贾瑞问道，“我对田地之事不是很懂。那你俩觉得，今年的粮食比去年能少多少？若改种今年的收成可就打水漂了？”

　　“若按这天气，今年的产量至少比往年的少一半。就算育苗再快的食物也要三四个月。”赵一说道。

　　贾瑞想了想，说道“现在的小麦还能活，对不。”

　　两兄弟点点头。

　　“既然这般，那就再等等，一年的辛苦汗水都在里面，不能白白打了水漂。等到……至少等到中旬，看看钦天监可有何告示，或村里有什么说的，咱在做打算。”贾瑞说道。

　　雇主都这么说了，两兄弟也只好等中旬再说。

　　这段时日，贾瑞放学后就会去看看田里的情况，有时也会带着轩哥儿一道去。

　　“昨晚夜里起了风，下了点雨。今儿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就跟从来没下过一样。”轩哥儿蹲在田埂上说道。

　　蹲在边上的贾瑞说道，“还是有用的，比前几天看着更精神些。”

　　“有吗？”轩哥儿伸出头仔细瞧了瞧。

　　就在这时，一男子往前走过来。

　　轩哥儿说道，“还是这样呀，没什么区别。”

　　贾瑞伸出手，指了指那叶片“前几日……”

　　话未完，电光火石之间，贾瑞下意识的将轩哥儿往前一推，自己也随着惯性往前倾倒，那冰冷的器物瞬间化过肩头。

　　轩哥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砸到了麦田里，一脸懵逼的哥儿，转身抬头一看，眼中瞬间惊恐起来。

　　只见贾瑞背朝天的倒在麦田里，那男人拿着打猎的长箭狠狠的要往下刺。

　　眼看那箭就要刺入背中，贾瑞猛的向旁一滾。这一偏，后背是躲过一劫，手臂却被一箭刺入。

　　贾瑞翻过身来，还未感到手臂上的疼痛，就想也不想，抬脚用力一踹。把那没站稳的疯男人一脚踹倒。

　　“瑞叔叔…………，救命呀…………”

　　疯男人握箭倒地，贾瑞扑了过去，抢夺长箭，压制其人。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田边那些耕作之人更本没注意。轩哥儿这声一叫，让其在田埂上的妇人听见了，转过头来一看，便看到贾瑞与一男人扭打在一起，抢夺着那血淋淋的长箭。

　　妇人见此情景惊的大叫一声“啊，啊，杀人了……！”

　　顿时，四处劳作的众人看到此景，忙跑了过来。

　　在众人的合力围剿之下，疯男人被绑了起来。

　　贾瑞此时才松了一口气，便觉得手上，身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一看竟是出血了。

　　“瑞叔叔！”

　　“你，你受伤了，我去找大夫。”一人看到贾瑞受了伤，忙转身跑去找大夫。还有的人去给李嬷嬷，村长报信。

　　一位嬷嬷抓了把路边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一边用布包扎着，一边说道，“咱们干活时，但凡有个伤呀痛呀的，就拿它来一敷，不过两日就好了，见效的很。”

　　“谢嬷嬷。”贾瑞说完，与哥儿说道，“哥儿没事吧。”

　　轩哥儿摇了摇头。

　　昨晚的雨，让村长那皱了几宿的眉松快下来，万事太平的村长觉得再逛两圈就可以下班，回家吃饭了。

　　就在这时，见一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与村长气吁吁的说道，“村，村长，不好了……。吴大郎疯了，他拿着把刀，把贾秀才给刺伤了。”

　　“什么？”村长震惊的呆了，瞬间觉得眼前一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上报说一切都好，转眼就出事了！伤的还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村长一边急急的赶去事发地，一边问询具体情况。

　　才走没多远，便见贾瑞头发松散，衣服破烂，还带一身泥土、血迹。狼狈不堪的走来。

　　还好，没躺着见着！

　　村长看着贾瑞还能走路，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快步上前，看着那受伤的胳膊，说道，“哥儿感到如何？快快去赵大夫那儿。”

　　一行人来到赵大夫那里，只有个小学徒在家，赵大夫山上采药还没归来。

　　大夫没回来，也不能干等着，一边去请人叫大夫快点回来，一边小学徒给贾瑞打水，清洗好伤口。

　　许是先前就有人找，大夫与李则几人齐齐出现。

　　等给贾瑞，轩哥儿和那罪魁祸首看完伤势后，村长先发言道，“大夫，怎么样了？”

　　“瑞哥儿幸而避开了要害，只是伤到了皮肉没见骨。不过，肩上的口子开的长，和手臂刺的有些深。现血已止住，最好要静养，伤口不可沾水。”

　　说完贾瑞又接着说轩哥儿，“轩哥儿身上有些小口，应该是草叶划的，涂抹几次药膏就好。我在另开几副安神药，睡前喝。”

　　“至于他，不过是擦破点皮，过两日自然就好。不过他神志有些不清，最好看牢了，别让他又伤人了。”大夫说道。

　　村长听大夫这般说后，总算把心给放了下来，见贾瑞出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贾瑞看了看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此人。”

　　村长见贾瑞脸色苍白，便道，“快回去休息吧。我先把他关起来，待事情查明，我与你说明。”

　　贾瑞点点头。

　　李则抱着轩哥儿，周五扶着贾瑞，李嬷嬷拿着药，几人往家回。

　　路上，贾瑞问道，“哥儿如何？”

　　轩哥儿说道，“瑞叔叔，我很好。倒是瑞叔叔出了好多血。”

　　“就是看着多，其实没什么。那人比我还跟严重。”贾瑞背对着嬷嬷，露出个‘你懂得’的神情。

　　李则看着贾瑞还能皮，说明这伤还是不算重。

　　回到家，贾瑞与轩哥儿两人换了身干净衣裳。李嬷嬷去熬粥，周五去煎药。

　　贾瑞给李则详细的说了下当时的情况。轩哥儿还在旁比划说补充说明着。

　　待两人吃了粥，喝了药后，就被李嬷嬷赶去休息了。

　　许是吃了药，贾瑞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晚间，李则在院中写着书信，待写完后，才与着站在一旁的周五说道，“如何？ ”

　　周五忙上把打听到的消息说明：“那男人叫钱有，是外乡人做了倒插门。他媳妇嫌他婚后三四年都未给李家生个儿子，就悄悄的把家中的房子、田地都给买了，带上银两跟那货郎跑了。”

　　说明了平生，周五接着道他杀人原因：“ 听他们家说，最初是听见瑞大爷想买田地时，李三娘就动了卖地的念头。结果被钱有阻拦没卖成，如今这人一走，就把怨恨发泄到了大爷这里。”

　　李则将书信银两交与周五，“让那人入司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