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职业villain生涯》灯太亮

10、NO.2（三）

　　“后来我独自巡逻了一晚，但没琢磨出她话里的东西。”窝在麦克家里的沙发上，江口世嘶嘶哈哈的换着绷带，耸了耸肩：“消息扩散的太快，villain太多，光打架了，实在没时间琢磨别的。”

　　麦克·布雷森特把离他有些远的药瓶递过去，看着青年的样子，目光瞥向一旁的相泽消太，用手肘怼过去：“喂喂，夸夸世酱啊，人家那么有出息。”

　　世酱……？
　　江口世猛地一个哆嗦，酒精顿时淋了一胳膊，片刻的沉寂后，青年的惨叫声划破早晨的晴空。

　　相泽消太不想对江口世这浮夸的演技做出什么评价，但还是很难得的，朝着自己学生赞许的点了点头：“辛苦了。”
　　本来还在疼着的江口世闻言顿时捧住心口，激动地仿佛要昏过去了。

　　“用救心药吗？”旁边的麦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道。
　　“请……给我……来一瓶。”江口世一副入戏太深无药可救的样子伸出手，颤抖着声线道。

　　“好了，别闹了。”相泽消太按了按额角，在两个人闹到一起之前出言打断道：“你说你怀疑那个女人和对安德瓦下手的神秘人有关系？”

　　青年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嬉笑神色，摇了摇头：“是他，不是‘她’哦，老师。”
　　“什么？！”麦克的反应极为给面子，整个几乎都要从沙发上弹起来，无比震惊：“你遇见女装癖了吗……不，安德瓦是被一个女装癖给吊打了？！”
　　“女装癖只是一种个人爱好，哪怕是性别认知障碍也不用那么惊讶啦，老师。”江口世摆摆手，端起桌上冲泡的咖啡，肯定道：“不过‘她’确实是个男的。”

　　“说说你的判断依据。”相比麦克，相泽消太就要淡定多了，甚至还掏出了一袋营养汁补充早餐所需维生素糖和碳水化合物。
　　他这副反应完全在青年意料之中，江口世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逐条逐条的挨个数了过去。

　　“第一，虽然我全程没有站起来，但这个女人太高了，虽然不好盯着人家脚去看是不是穿了木屐，不过从走路无声这点来看，应该是没穿的。”
　　“第二，她的头发挡住了耳朵的一部分，但能看出来，耳垂的位置没有耳洞，那种气质姿容和仪态，就算是间谍小姐也得打个耳洞意思一下吧。”
　　“第三，虽然和服很遮挡身形，包括杯的大小，不过作为一个女人的话，他的骨架还是太大了，如果有那种女人的话，而且还是那个等级的颜值，在当今时代即使不是明星演员模特也至少会被路人拍下来。从他作为假艺伎的气度来说，一定是对那种职业极其了解之人，所以我下班后搜了艺伎……但是，没有。”
　　“第四，他带着手套，虽然为我夹了肉，但是自己却一口肉，一口菜都没碰。如果说不吃东西是为了不蹭掉口红，但那样的装扮，戴一副格格不入的白手套，要么是不想暴露出自己骨节偏大的手，要么就是不想留下指纹。”
　　“第五，他的眼睛，虽然是很好看的金棕色，但是眼瞳似乎有些太大了，而且细看过去纹路也很微妙，当然，在我们之间隔着一层火锅水汽的情况下，这点我其实并不特别肯定。”
　　……。

　　随着他一条条说下去，麦克的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甚至拿了一支笔开始记录，直到最后江口世提到：“他最后对我说，安德瓦英雄事务所中，可以做得到这些的人，有多少，安德瓦本人，又能做到多少。”的时候，将笔丢回了桌子上。

　　“下午，”他看了相泽消太一眼，在目光相撞，互相看懂对方眼中意思后才一点头，转回和江口世对视：“去一趟警视厅吧。”

　　。

　　上午九点，港口mafia干部大楼。
　　一双手，灵巧而骨节分明的，少有的没带手套的手，执着纱布的两端，在青年身侧打了个结。

　　“好了，”森鸥外拿起一旁的手帕蹭了蹭手上沾染的药膏，看着面前青年重新穿上衣服。男士和服穿起来并不困难，黑色的布料缓缓覆盖住青年漂亮的脊线和肩胛骨，也顺带掩盖了雪白的纱布。

　　“该说不愧是安德瓦吗，能弄得你如此狼狈？”想起对方身上的那一道伤痕，森鸥外重新戴上手套，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意有所指的发问：“但他似乎是火焰的能力，怎么会给弄出这种锐器切割类伤口？”
　　“躲避的时候迫不得己自己撞上的，已经清理了血迹。”金发青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露出几片沾满了鲜血的玻璃片：“放心，他们查不到的，即使是当初在雄英，我也没有暴露自己的第二个个性特质。”

　　虽然这么条理清晰的说着，但他的眉眼间确实已经是一副相当疲倦的样子。森鸥外见状也没有多问，只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神色萎靡困倦的青年，看着他坐在那里，努力的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咣的倒头睡了过去。

　　“耐药性一如既往地差啊，维尔。”从一旁的衣架上把白大褂取下来随手盖在青年身上，男人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往青年伤药里加了料的打算，就这么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紫色的眼眸里满是冷静的端详。
　　就像他出于利益最大化不会弄死维尔一样，青年放心大胆的来他这里治伤上药亦是出于这种打算。不管是私交不错的中原中也还是织田作之助，如果看到京都组的这条金毛伤成这个样子，虽然不至于大惊小怪，但暗含关心的嘲讽和担忧是绝不会少的，更不用说京都组的首领，现在越来越像个老父亲的濑户太郎。

　　只有森鸥外，只会做‘单纯的保养武器’的事，不会产生别的任何情绪。
　　当然，保养这把名为御神维的刀里也包括强制睡眠的一项，加料的伤药早就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青年还是会选择这里。

　　一种微妙的，在利益基础上生出的信任令他可以在这里安眠，哪怕只是片刻。

　　青年沉睡的姿势非常安稳，完美的固定在他栽下来时的角度，一动不动。若非森鸥外盖在他身上的白大褂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话，比起一个鲜活的青年，他反而更像一具尸体。

　　“抱歉，维尔，但是这次你没有合格。”许久后，森鸥外站了起来，目光掠过屋里那团被丢到一边的，沾满了血的临时包扎纱布。纱布上的血液已经不复鲜红，呈现出一种暗红的失色与陈旧来，男人站了一会儿，还是果断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维尔在乎织田作，这是全港口Mafia上下都知道的，但是安德烈·纪德的异能又确确实实只有织田作之助能与之一战。

　　森鸥外并不清楚维尔的实力，所以这看似“你去剁了安德瓦，我就不逼着织田作去与安德烈·纪德决斗”的交易只是维尔单方面的想法，森鸥外报出安德瓦这个名字的真正意图其实是一次考核。
　　如果维尔有可以完胜安德瓦的实力的话，他就有底气说维尔不会在和安德烈·纪德的战斗中送命，不必派出织田作，而是同意青年代织田作出战。

　　可是青年没有合格。

　　“把织田作收养的那几个孤儿的位置转告给安德烈·纪德，”回到顶层的，因落地窗近乎完美的采光而明亮的屋子里，森鸥外给自己倒了杯醒好的红酒，对早就侍立在门口的广津柳浪说道：“顺便告诉他们，留楼下那个做咖喱的老板一条命。”

　　答应那孩子的事，他当然会做到。

　　1961年的玛歌在他唇齿间流转出温润芳香。
　　森鸥外抬起头，要下雨了，天空是铅灰色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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