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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花姐4 ...

  •   罗步斋等不及了,直接问道:“别说什么命了,这些我们都知道,不但知道她是木命,还知道是枣木命!你就说能不能治,该怎么治。”
      子非拧眉思考了一番。
      房间里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怕打断了子非的思维。
      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声音喊道:“马秀才在家吗?”
      姥爹听出是拜月猫妖附身的李晓成的声音,他此时发出的声音有几分猫的媚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内心发软。
      罗步斋忙答道:“在呢。”然后起身去大门口迎接。
      见是李晓成,罗步斋惊讶道:“大雨天的,你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李晓成露出猫脸一般的笑容,说道:“是啊。我找马秀才有点事。”
      于是,罗步斋将李晓成带进赵闲云的房间。
      李晓成见屋里有生人,忙说道:“原来家里来了客人啊,打扰你们了。”说完,他的目光在子非的身上逗留了许久。
      姥爹道:“不打扰,不打扰。你怎么今天来了?有什么事?”
      姥爹看到他的肩膀湿得厉害,知道他在路上走得急,被飘雨淋湿,顿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晓成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舔,猫相十足,说道:“弱郎大王来了。”
      余游洋和赵闲云顿时露出惊慌的表情。
      姥爹虽然早就料到弱郎大王还会来,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他问道:“你看到他了?”
      李晓成说道:“我在我们村山路上看到的。他好像在山上折树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脚步轻,加上雨水打在树叶上声音比较大,掩盖了我的声音。我才没有被他发现。”
      “折树枝?他折树枝干什么?”罗步斋急忙问道。
      小米道:“他不是脊骨被撞断了吗?怎么还能在山上行走?”
      李晓成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折树枝干什么,反正他这次好像行走自如了,没有脊骨折断的迹象。可能这几年没有出现,是因为他一直在养伤吧,说不定现在伤已经养好了,就又找来了。”
      “你确定是弱郎大王吗?”小米问道。
      李晓成点头道:“看得真真切切。”
      姥爹问道:“现在他还在你看到的地方吗?”
      “我一看到他,就急急忙忙到这里来了。我想他现在还在那里。”李晓成回答道。
      子非走了过来,见大家神色不定,好奇地问道:“马先生,有弱郎大王缠着你?弱郎大王不是应该在藏地吗?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弱郎大王是什么样的存在。
      姥爹说道:“是啊。我也有同样的疑问。前天我和跟赵闲云说呢,这弱郎大王到底缘何对我穷追不舍,纠缠不清。就算我在藏地的时候看到了他,就算我前世的时候对付过弱郎,今生他报复我好多次都失败了,应该放下我才是啊。莫非我跟他真是天敌,非得你死我活不成?”
      余游洋心存侥幸道:“或许是跟弱郎大王长得相像的人呢?今天下这么大的雨,隔一段距离就看得没有那么清楚。说不定看岔了。”
      罗步斋道:“既然这样,晓成,我们几个跟你去那里再看看,我和马秀才更熟悉他,看得更加真切。怎样?”
      李晓成点头道:“你们去看的话当然更好。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晚一点谁知道他会不会还在那里。”
      余游洋道:“辛苦你跑来跑去,喝点热茶再去吧。”说完,她又倒出一杯热茶来。
      坐在床上的赵闲云忙说道:“他身上淋了雨,喝不得热茶,要喝只能喝凉水。”
      李晓成道:“是喝不得热茶的。不过我不喝茶,先带你们去看看。”
      姥爹点头。
      姥爹,罗步斋,余游洋还有小米都认为子非对赵闲云也力不能及,便不再说刚才治病的事,免得子非觉得尴尬。
      子非见他们听到“弱郎大王”的时候个个如临大敌,似乎也忘记讨论赵闲云的病情了。他见众人都要去看弱郎大王,便说他也要去看看。
      姥爹叫余游洋和小米留在家里,说:“我和罗步斋还有子非去就行了,再多人反而行动不便。”
      余游洋还要带孩子,自然立即点头。
      小米则不听,非得一起去看。
      赵闲云提醒道:“你们不能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去,万一真是弱郎大王,又被他发现,你们要有应对之策。”
      可是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到应对之策?姥爹想了想,将聻丝儿拿了出来,用火烧成几段,每段两米多长,每人发了一段,说道:“我们看的时候稍微离远一点,如果发现他朝我们追来,我们就每人将自己手里的聻丝儿的两头系在两棵树之间,或许可以将他绊倒。”
      众人点头。
      姥爹叹息道:“眼前除了这个办法,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子非拿了聻丝儿看来看去,好奇道:“这就是杀人杀鬼的聻丝儿?听说过它的名字,但从来没有见过。”
      罗步斋打趣道:“活了两千多年,你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子非摇摇头。
      李晓成听到罗步斋说子非“活了两千多年”,顿时眼睛一亮,如同猫看到了老鼠一般,兴奋道:“我一进来就感觉你的气息非同常人,果然没错!”
      子非也道:“你一进来,我就仿佛看到一只猫潜入房中。”
      李晓成挠挠脸,大笑道:“原来你也是慧眼如炬啊!”
      罗步斋简单给子非介绍了李晓成的情况,子非频频点头,也对李晓成露出钦佩之色。
      众人话还没有说完,余游洋就将家里的油纸伞拿了出来。
      她手里只有两把伞,说道:“家里只有两把好伞了,还有一把烂伞我没拿出来,以前我用过,外面落大雨,里面落小雨,根本用不得。”
      子非和李晓成都是自己带伞来的。姥爹和罗步斋还有小米需要三把伞。
      姥爹借此机会劝小米道:“你看,都是天意,你就留在家里吧。”
      小米倔强道:“少一把伞是天意的话,我可以跟你们其中一个共一把伞。”
      子非张嘴就要说话,小米一眼瞥到了他,立即对姥爹说道:“我跟你共一把伞。你别想把我撇在家里。”
      子非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走吧,走吧。”李晓成已经出了门,挥手催促道。
      几人各自撑开伞走到了雨中,嘭嘭嘭的声音又响起来。
      小米钻到了姥爹的伞下,挽住了姥爹的胳膊。
      姥爹将伞尽量往小米那边倾斜,不让她打湿一点儿。
      李晓成将子非的表情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子非的底细,但是能看出他对小米的几分情愫来。于是,李晓成故意靠近子非,边走边问他是如何从两千年前生活到现在的,问他在这两千多年的时候里经历过什么有趣的事。
      由此,子非的目光不得不从下面有两个人的伞上转移到李晓成这边来。
      罗步斋则神色凝重起来,不言不语。
      刚走出去不远,一个打着伞的人迎面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那个人主动打招呼道。
      罗步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见是尚若然,忙回答道:“去别的地方办点事。你是要去我家里坐吗?赵闲云和余游洋还在家里,你去吧。”
      小米则小声道:“下这么大的雨还出来串门干什么?”
      雨声哗哗地响,尚若然没有听见小米的话。她热情不减道:“好啊,我还怕你们都出去了呢。”
      尚若然见姥爹和小米共用一把伞,笑道:“伞不够吗?我借你们一把?”
      罗步斋道:“不用不用。”
      姥爹他们继续往前,尚若然则往马家老宅去了。
      见尚若然走远,子非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小米没好气地说道:“花姐。”
      走了一段路之后,雨下得越发大了。从地上溅起的雨水很快将他们几人的裤脚打湿了一大截。

      走到李晓成带上的山路之后,众人的鞋子里已经全部是水了。狭小的山路简直变成了排水沟,无处可流的雨水顺着山路直奔而下。如果一脚没踩好,甚至会被水流冲得滑下山去。幸好他们几人都多多少少有点本领在身,虽然上山走得艰难,但没有意外发生。
      由于山路两边不少树木枝叶伸出来,所以伞也经常被绊到,不是被雨水淋到,就是被树叶上聚集的雨水淋到。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几个人身上都是半湿半干了。即使姥爹尽力将伞往小米那边靠也是徒劳。
      李晓成突然放缓了脚步,说道:“大家可以慢一点了,我早看到弱郎大王的位置就在这附近。你们边走边看,小心被他发现。”
      于是,几人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他们往上山方向又走了一段路,李晓成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指了指他的左前方。
      “看,弱郎大王还在那里!”李晓成说道。
      姥爹立即朝他指的方向望去。
      由于雨水和树木的遮掩,姥爹只看到了一个人的后背。那个人从身形上来看,确实非常像弱郎大王。那个人也确实正在攀折树枝。可是就这么看的话,无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弱郎大王。
      “再往前一点。”姥爹说道。
      雨水打树叶的声音很响,姥爹估计那个人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
      于是,他们几人又缓缓朝前移动了一段距离。
      姥爹看到那个人身上绑了许多树藤,后背中央捆了一根笔直的木棍。那个人又扯了一条树藤下来,将树藤绕在了身上。姥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为了将身体固定起来。
      姥爹记得弱郎大王的脊骨被撞断了。照道理来说,弱郎大王想正常行走,必须用木棍之类的东西将身形固定起来。这个人的行为是非常符合弱郎大王的。
      可这也不能完全说明这个人就是弱郎大王。
      “有没有办法绕到他前面去,让我们看看他的正脸?”姥爹问李晓成道。这座山是李晓成他们村的山,他自然对这里非常熟悉。
      李晓成道:“可是可以,但是万一被他看到了呢?”
      “不看正脸的话不能确定就是弱郎大王啊。”罗步斋在旁嘀咕道,“再说了,他既然来了这里,肯定是要找马秀才的。既然反正要找,去正面看看也无妨了。”
      “好吧。”李晓成领着他们绕了一条小道。
      刚刚转到那个人的侧面时,那个人居然转了一下身子,将正脸展露在他们的眼前!
      最惊讶的不是姥爹,不是罗步斋,不是小米,而是子非!
      子非一把拽住姥爹,语无伦次地说道:“师……师父,这不是……这不是……不是你自己吗?”
      几乎是与此同时,罗步斋说道:“果然就是弱郎大王!”
      姥爹也确认对面的就是弱郎大王。
      “快快蹲下身子往回撤!”姥爹招呼其他人道。
      几个人急忙蹲下,等弱郎大王将头又转了回去才迅速往回撤。
      显然弱郎大王依然没有听到山林里的其他响动,也没有注意不远处有人在看他。他就像猎人眼下的野兽一般,肆无忌惮自由自在地在山林里走动。而那些潜伏观察的猎人自知没有做好准备,不能轻易出手。
      姥爹知道,弱郎大王正在全心寻找合适的草藤来捆绑自己。
      时隔了这么多年,弱郎大王的容貌与上次没有什么变化,只有那条恐怖的伤疤好像蠕动了一下,稍稍变换了一点位置。他没有打伞,当然,他也不会打伞。但是他的动作比上次见到的还要灵活一些。
      几个人撤到了山下。
      姥爹问子非道:“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你说什么?”
      子非脸色煞白道:“他就是师父你。你跟我说过的。”
      罗步斋道:“子非,你不会是被弱郎大王吓傻了吧?他怎么会是马秀才呢?”
      子非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这说来话长。回去了我跟你们说吧。”
      李晓成赞成道:“先回去吧。只要你们确认是弱郎大王就行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对付他,肯定是太仓促了,没有什么胜算。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这样有备无患,胜算反而大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姥爹点头说是。
      小米道:“我们只要打断他背后的那根支撑的木棍,他就会败走。”
      姥爹道:“前提是你要近得了他的身,近身之后还不能被他摸顶。不然就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罗步斋疑惑道:“之前他来湖南境内,赶尸大王曾经跟他约定了,不许伤及其他无辜的人。现在赶尸大王已经死了,他好像还是没有伤害其他人。这是为什么呢?”
      李晓成道:“恐怕他现在只为马秀才而来。”
      子非看了姥爹一眼,说道:“他跟师父……跟马先生生生世世为敌。马先生是他最大最强的对手。”
      姥爹记起前世一些事情之后,确实感觉到弱郎大王跟他不只是这一世有过交集,而是生生世世都有弱郎大王的存在。此时听子非一说,姥爹心想子非应该可以给他解开这个谜团。
      小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姥爹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李晓成邀请姥爹他们先去他家里。可是姥爹担心打湿了的衣服会把小米渗坏,便拒绝了李晓成的好意。他们决定先回画眉村。
      李晓成道:“那我先回家。晚上再去你那边一起商讨对付弱郎大王的事。”
      “那就谢谢你了!”姥爹感激道。
      于是,李晓成先回了他自己家。
      姥爹他们回到马家老宅的时候,尚若然还在这里坐。
      余游洋正在跟尚若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姥爹他们回来,急忙去拿干净衣服给他们换,又去生炉子。
      尚若然见他们去的时候形色匆匆,来的时候神色慌张,忍不住问三问四。
      余游洋便将弱郎大王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很快,他们都换上了干净干燥的衣服,又聚到一起来。最先出来的是子非,他借穿了罗步斋的衣服。
      子非似乎对尚若然比较感兴趣,走到她身边问道:“你还没有结婚吧?”
      尚若然正追着余游洋问这问那,见这个陌生男子又追在她后面问,只好舍弃了余游洋,转而跟子非说话。
      “是啊,还没有结婚。”尚若然不太高兴地说道。
      “你长得不错啊,是眼光太高了吗?”子非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问道。
      尚若然被他看得不自在,说道:“不是眼光高,是命不好。”
      子非又道:“是……花姐命?”
      尚若然皱了皱眉头,又撇了撇嘴,回答道:“是啊。”
      “花姐命的人灵魂很纯净啊。”
      尚若然终于笑了一下,说道:“灵魂纯净?别人听了恐怕要笑话我呢。”
      子非摆手道:“别人是不懂灵魂纯净的意思。这个灵魂纯净不是心很善的意思,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坏心眼啊。灵魂本来就是三魂七魄组成,魄就是恶的,所以灵魂再纯净,还是有善有恶。我说的纯净啊,打个比方,水也可以很纯净,毒药也可以很纯净,没有被其他东西干扰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尚若然不感兴趣道:“我懂。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哦,对不起,我就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花姐命。”
      “你这是故意气我吗?”
      “不不不,没这个意思。”子非连忙解释。
      就在这时,姥爹和罗步斋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姥爹问子非道:“怎么样?罗先生的衣服还合身吗?”其神态就跟一个师父关心他的徒弟一样。
      子非满意道:“很合身,谢谢师……谢谢马先生。”
      “你说那个弱郎大王就是我,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吧。”姥爹在他的老竹椅上躺下来。老竹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子非在姥爹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小米也出来了。
      “弱郎大王是你的魄。”子非说道。
      小米和罗步斋都吃了一惊。姥爹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自己知道。但是你跟子鱼去世时封存了记忆,所以你现在不记得了。可是我一直记得。不过我不知道他到现在还纠缠你不放。”子非说的不像是假话。
      小米和罗步斋一声不吭。
      尚若然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扯了扯余游洋的袖子,小声问道:“他们聊的什么呢?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尚若然的话被姥爹听到了。
      姥爹从老竹椅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进屋说吧。赵闲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干脆让她一起听听。”
      “好的。”子非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他还是将姥爹当作他的师父看待,非常顺从姥爹的意思。
      尚若然自然不好意思跟进去听。
      进了屋,姥爹说:“好了,你继续说吧。”
      子非道:“两千多年前,师父你曾跟我说过一个修炼法门。你说所有修炼都要从自己身上开始,要淬炼自己的魂魄,锻炼自己的身体。于是,你想出了一个独特的修炼方式。那就是将魂魄中的魄淬炼出来,只留下魂。因为魂善魄恶,魄往往会对修炼造成负面影响,制约修炼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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