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名为爆娇顺毛者》浅墨苒心

24、关于障碍赛跑

　　“无君……无君？！”

　　久生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向旁边因为透明而无法伸手在他眼前挥舞的少女：“抱歉……有什么事吗？”

　　“不是……”叶隐带上了手套，指了指他握着柜门的手，“你都已经扶着柜门站了快二十分钟了……没事吧？”

　　这里是体育祭期间1-A班的休息室，换好体操服的队员们将随身物品放进柜子里，做着最后的准备。久生顿了顿，将柜门关上：“不用担心。”

　　“小无做了很多准备吧，”蛙吹从后面冒出来，戳了戳他的胳膊，“平时没有注意，猛一看起来，肌肉长了不少啊。”

　　久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这都是相泽老师的功劳(？)！

　　蛙吹还想说什么，大门便一下子打开，班长情绪激昂得大喊：“同学们，都准备好了吗？！！”

　　“本来都准备好了，”上鸣指指翻着白眼吐泡泡的葡萄，“被你这么推门一吓，就背过气去了。”

　　众人手忙脚乱地急救。余光中见轰走到绿谷面前，傲慢地开口道：“客观地来说，我的实力应该在你之上……”

　　因为主角光环(？)的缘故，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他俩身上，静静地听着轰的宣战。

　　直到葡萄悠悠转醒，“不小心”碰到了芦户的那啥，众人才在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和芦户的尖叫声中回神，开始痛扁葡萄。

　　在他们揍葡萄期间，轰已经完成了宣战。久生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想你大概赢不了了，他可是主角……

　　久生叹口气，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跟着大部队到了体育场门口。体育场里全是人人人人人人人人……比长假里景区的人还要多。更别说前排还有提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将他们的一举一动转播给全国的观众……

　　久生的冷汗流了下来。除了初中时校会演讲，他还没被这么多人注视过。

　　但看着周围同学跃跃欲试，情绪激昂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表现得这么怂……反正前面有人高马大的障子同学挡着，他也便深吸了口气，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然后发现，在四面八方的人面前，障子同学一个英雄，是挡不住的:(

　　久生觉得腿有点哆嗦。他急需什么转移下注意力。这时候，场内的屏幕跟贴心地亮了起来，投射出麦克老师手舞足蹈的身影：“尽情期待吧，这一场青春的暴走！！！”

　　……好的，现在好点了，全场都被他尬得鸦雀无声，闭上眼就能当什么人都没有:(

　　不过麦克老师一个人，就能顶所有人的声音。再加上烧钱的烟花，也极大地调动了气氛。

　　学生们出场后，陆陆续续地集合在操场中央。第一个活动是学生宣誓，宣誓人选不出意外地是入学成绩最好的爆豪。

　　久生看着爆豪插着兜，一脸大爷样的上了台，便扯了扯旁边的叶隐，小声道：“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话音刚落，预感就成了真：“宣誓，冠军肯定是我。”

　　……不行，今儿晚上不能跟他一起回去了。看这架势，应该不止一个人想放学堵着爆豪揍一顿: )

　　总而言之，比赛就这么开始了。第一局是淘汰赛，障碍跑，全程四千米，全部同学一起参与，最先通过终点的42名同学胜出，其他同学淘汰。

　　久生死气沉沉地看着大屏幕。说真的，四千米，不用障碍他也没了……怪不得相泽老师对他的期待只有通过预选赛，先见之明啊: (

　　“我们学校的学风是很自由的，”午夜老师补充道，“在赛道里，无论用什么方式都可以呦！～”

　　是啊，确实挺自由的，看你的穿着就知道了……等等，什么手段都可以？

　　——老师你等一下，我把我门口的自行车推过来！

　　但是午夜老师表示，比赛就比赛，要啥自行车(？)。介绍完规则后便大手一挥，赶他们去起点排队。

　　久生还沉浸在自行车里，被后面不知道谁一推，才赶忙向起点走去。起点长得非常奇怪，呈漏斗状，由外到内越来越窄。

　　久生脸色越来越白。在操场这片空地上，人头已经密密麻麻。要是到了最里面那个小口出，还不知会挤成什么样子。更别说，这周围都是有个性的同学……

　　比赛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久生咬着牙退了退，就听一声尖锐的哨响：“start——”

　　然后他前面的人们聚集起来，变成了从从从从从……

　　久生犹豫地皱起了眉，就见前面地上库嚓库嚓地结起了冰，跑前头的人都刺溜刺溜地一滑，摔了个大马趴。

　　……干得漂亮，轰少年！！

　　人群太挤，又冲得太快。接连着跌倒，不一会儿，就在门口堆成一小座“人山”。久生看出这是个机会，把手套紧了紧，压低身子一个助跑，手脚并用地从那群人山上“爬”了出去。

　　“不愧是一年级A班久生同学，竟然预料到了轰同学会结冰阻拦！”麦克老师兴奋的声音回绕在赛场上方，“所以他按兵不动，等前面的同学滑倒了，再冲到前面，坐收渔翁之利！Bravo！——”

　　久生：“…………”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擅自脑补！！

　　久生脚下一滑，差点脸朝下摔地上。这时候，轰已经跑远了，后面的冰层也慢慢融化，久生挑了边角冰少的位置，勉勉强强地跑到了人群中段。

　　正当他想适当加速的时候，一个紫乎乎的葡萄同学从前面飙着泪飞来，飞到天际化作一颗闪亮的流星。

　　久生刚想着他又招惹谁被教训了，大地忽然震动起来，前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巨大的断臂向他袭来，久生压低身子，一跃躲过。

　　断臂狠狠地砸到地上，前端闪烁的红色警灯让久生分外眼熟。他抬眼向前方看去，只见数十个零分机器抬起了头，红外线接收器精准地扫过呆立着的学生们，大掌高高举起。

　　久生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还好，他的手边还有爆豪给他的匕首。匕首的冰凉让他冷静了下来，咬了咬牙，向着前方跑去。

　　第一批同学已经跑了过去，打碎的机器残骸堆了满地，更是让身后之人寸步难行。机器巨大的手掌握住了几名反应不过来的同学，轻轻一挥，便将他们扔出场外。

　　红色的灯光猛然向下，不带一丝感情地扫过已到它身前的久生。巨大的手掌飞速向下按去，久生巍然不动，等巨手靠近自己时，“叮”地一声，匕首插进机器指节的缝隙。

　　机器要收拢的手指瞬间卡壳。久生手上用力，踩过相邻收拢的指节，跃到它的手背上。机器的外甲并不光滑，所以久生很容易地攀上它的头顶，然后猛地跃向相邻的机器。

　　跳跃的力度不太够，只能双手险险地握住相邻机器的边缘。久生回头一看，巨手果然跟他而来，便马上用力，将自己“抡”到了地上，翻滚两下卸掉冲力。

　　巨手插进相邻机器的机身中，卡在里面怎么也拉不出来。趁两个机器拉扯之际，久生快速跑出来，刚想潇洒地拍拍手时，就见剩余的机器已经解决了其他人，红亮的灯光全部直直地向他扫来。

　　久生：“…………”

　　————————

　　障碍赛跑的第二关，是一道横亘场地的悬崖。悬崖间有数个石柱，石柱间钢索相连，下面是无底的深渊。

　　最先打头的异发少年已经滑到了中央的石柱，有飞行能力的同学们也不甘示弱地跟在后面。剩下的同学一部分认命地攀上绳索，另一部分看着悬崖下的深渊，犹犹豫豫。

　　——一旦掉下去，就立刻被淘汰。

　　他们紧记着这个规则，正要迈步时，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紧接着，大地震动起来，有几个刚爬上去的没拽稳，直接掉了下去。

　　悬崖边上的同学看向后方，那里已经扬起了重重的灰尘。灰尘团越来越靠近，震动也越来越强烈。一瞬间，灰尘团近在咫尺，同学们纷纷展露了个性，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然后就见一个白发少年——不，现在是灰发少年冲出了灰尘团，对着他们大叫：“快躲开！！！”

　　同学们还没反应过来，红色的射线就从灰尘团里照出。紧接着，零分机器巨大的身躯猛地冲出来。站在前面同学一下子被撞飞，零分机器紧追着它们的目标，向白发少年冲去。

　　白发少年——也就是久生见前面已无路可走，只来得及将匕首横咬在口中，便借着跑步的力道，一下子跃到了绳索中央。

　　久生紧抱着绳索倒吊在上面，勉强抬起头，看到后面的零分机器接二连三地追着他坠进悬崖里。悬崖旁突出的峭壁承受不住机器的重量，一次次被碾压之后裂出了缝隙，终于在最后一台机器压过时轰然崩裂。

　　链接绳索的一端忽然消失，久生的身体随着绳索晃动，重重地摔在石柱上。剧烈撞击的疼痛让他差点松手，好在他及时反映过来，只向下滑动了几米，又重新抓紧了绳索。

　　掌心火辣辣地疼痛，大概是刚刚绳索脱手时擦破了手套，又擦破了掌心的皮肤。久生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咬着匕首，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

　　“啊啦啊啦，刚刚只注意着我们的前排，倒是没发现后面，有人直接把入口的绳索弄断了！”麦克老师兴奋地大叫，“这是多么聪明的做法！这样一来，要是没有特殊的个性，大部分同学都会□□脆地拦在后面！那么，让我们看看，这么聪明的人是……”

　　无人机在悬崖上空盘旋，镜头给到最后一个从绳索上爬上来的少年，麦克扯着嗓子大叫：“果然！1-A班的久生无同学！！”

　　围观群众鼓掌欢呼，声音大到比赛场都能听到。不过久生因为掌心的疼痛两眼发昏，也没工夫担心。他将匕首别回腰间，看了看擦破的手套，摘下来，将完好的戴在里面，助跑，起跳！

　　石柱与石柱间的距离比想象中的要短，手下的绳索也比想象中的要粗。久生磨破的掌心每一次与绳索接触，都像是握在刀子上一样。等他好不容易爬上石柱，已经双手颤抖着，握都握不住。

　　前面的人不止42个。这样下去，只能是慢性死亡。

　　久生看了看前面，至少还要经过三条绳索，才能到达对面。他再次确认了绳索的宽度，后退两步，一个助跑。

　　中间的位置很容易达到，但接下来不是牢牢地抓住绳索，而是看准绳索的位置。久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那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都在他的眼里无限变慢，他小心而谨慎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直到脚准确踏在绳索中央，一踩——

　　久生再次跃起。这一次，他跳到了对面石柱极近的位置，手抓住石柱边缘，疼得他眼前一黑，却还是努力撑住，翻身上了过去。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久生很容易地超过了几个稳重爬绳的同学，跳到了下一个石块上。

　　下一个目标，就是悬崖的另一端。

　　但是不同于石柱与石柱之间，这一段绳索明显更长。久生动了动发麻的十指，这一次，他需要更远的助跑距离。

　　助跑非常顺利，久生高高跃起，下落时重重踩在绳子上，然后脚一歪，“喀啦”——

　　第二次跃起明显失去了应有的力度，而且以为那一滑，路线也极大地偏移。久生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绳子，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马上就要撞到的山壁——手摸索到了匕首，借着撞击的力道，将匕首狠狠地插进去。

　　匕首是插了进去，他自己也撞得不轻。久生在空中荡了荡，忍住呕吐的欲望，另一只手攀上了山壁突起的石块。

　　石块被他一扣，立马松动起来，咕噜咕噜地掉了下去。

　　剩下久生看着光秃秃的山壁，以及自己唯一的匕首，无语凝噎。

　　此时的他，头顶是悬崖峭壁，脚下是万丈深渊，身体如一叶浮萍“飘”在空中，锐痛的掌心撑着他唯一的支点。

　　久生使劲伸出手，手指在山壁上摸索半天，却仍是差一点点距离，才能碰到那咫尺天涯的山顶边缘。

　　匕首因为他的用力已经松动了，细碎的石块砸到他已经痛到麻木手上。

　　就差一点距离。

　　久生咬紧牙，将最后的力气集中在握着匕首的手上，脚尖用力抵过山壁，猛地向上一跃——

　　——抓到了！！！

　　然而下一秒，他握着的边缘部分裂出细碎的缝隙，没等他反应过来，缝隙扩大，碎裂。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缓慢，连手中石块碎裂的样子，散落的方向，都看得清清楚楚。被汗水迷蒙的双眼直视到了明烈的阳光，耳边呼啸着风声，惊喊声，或者其他什么声音。余光中他看见，散碎的土壤随风逝去，坠落的石块打到他的额边，他也会像这石块一样坠落。

　　而在那前一秒，刺眼的阳光突然被人遮挡，无助伸出的手被带着火焰余温的掌心有力握住。

　　那个人逆着光，淡黄的发梢被染上近乎温柔的颜色。他紧皱着眉，也紧握着他的手，一脸不悦道：“在磨蹭什么……你这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