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73、关注

　　吴晃看到了离他们不远处，一闪而过躲上树去的一团黑影。

　　这也是他除了曾经附身在自己身上的那只魖之外，真真正正第一次直面的魇。

　　“速度很快，警惕性也高，不像是丁等魇的反应行为，小赵姐姐，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吴晃说着，右手腕弩已经展开，食指中指搭在扳机处做好准备，随时应战。

　　“嗯。”赵莫如抬头看着眼前这棵少说有二十来米高的树，却几乎没用多少时间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直接说道：“送我上去。”

　　吴晃一怔，随即端起右手，弩|箭连发，相当稳健地在树干上给赵莫如造出了一条路。

　　他发了五箭，每箭之间间隔接近三米，误差极小，而且箭轻如羽，落在树上，几乎没有引起多大的震颤。

　　很完美。

　　三米的间隔，这条在一般人看来根本算不上路的“路”，在赵莫如眼中却是刚刚好。

　　她一个箭步上去，手脚并用，几乎都只在弩|箭上借一点力，十秒功夫不到，她已经翻身上到了最低的树枝。

　　和躲藏在树干中的魇，不过还有三五米的距离。

　　受到惊吓的魇立刻向赵莫如的方向发动攻击，魇那特殊的声音瞬间响彻天空，惊起几只林中飞鸟，还惊动了这周遭所有的电子眼。

　　“哦？这么快居然都有交上手的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来看情况的景逸要搭到他肩上的手被柳杨直接闪过，他也不尴尬，没事人似的就站在人旁边看起了监视屏。

　　除了跟随考生的贴身电子眼之外，每个考场之内还游离分散着接近三千个监视装置，虽说考场监控室的大屏幕上只会播放重点画面，但三组一百多块监拍屏拼在一起也足以让人眼晕。

　　看柳杨一丝不苟地注视着眼前的大花屏，景逸啧啧两声，也开始盯起正拍着赵莫如动作的那块小屏幕。“这身手，可不像来考资质的新人。”

　　“特情部这么悠闲？”知道以这人的脸皮厚度，既然来了就赶不走，柳杨也只好象征性地打个招呼。

　　“闲？闲？你看我脸上这车轱辘大的黑眼圈，你说我们特情闲？”景逸嗷嗷叫唤，“我来你这儿也是正事好不好！”

　　柳杨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来挑人？”

　　“那必须的，而且不止我，信不信我数三声，马上就会有神秘嘉宾跟着出现？”说完，他也不管柳杨捧不捧场，就自顾自地开始数，“一，二……”

　　“三。”

　　门再次被推开，景逸回身对着来人招手，“来老杨，给你留着地方呢。”然后一指离得老远的角落，“就那儿，视野好又清静，专座。”

　　作为每天在协会和景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稽查部部长，杨雀庭会听他的鬼话才怪，走到两人身边，向身为主考的柳杨一点头。

　　柳杨目不斜视，“你们来我不管，但保持安静，不要影响监考人员。”

　　“说你呢。”景逸立刻搭茬。

　　杨雀庭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特情什么时候也需要自己招人手了。”

　　“什么时候？就现在啊。”景逸看着他，眼中玩笑的神色消失的一干二净，“现在是什么特殊时期，你不是了解的比谁都清楚？”

　　杨雀庭看着他，两人有那么一瞬的眼神交流。

　　然后一同被柳杨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

　　“看屏幕。”

　　屏幕中，是被赵莫如一脚踢下树的魇被吴晃弩|箭穿头，落地成核。

　　“他发了两箭？”景逸眯起了眼睛。

　　“两箭。”柳杨肯定了他的判断，“射出第一箭的同时就发现了偏离，然后迅速调整，第二箭命中。”

　　“有点意思。”景逸摸着下巴。

　　“A组十九号，在给他创造表现的机会。”柳杨继续道。

　　杨雀庭点头，景逸的关注点也再次回到赵莫如身上。“这两个小家伙意向社填的哪里，给我看看。”

　　“不行。”

　　“喂喂，我们人都来了……”

　　“允许你们观看，是因为考评规范终版还没有成文下发，没有禁止这种行为。但考生资料的保密性，是写在未曾废止的考核规范内的条例。”

　　景逸闭嘴了。

　　因为他知道跟柳杨这个人讨方便，那就是浪费口水。

　　“行行行，我等能披露了再看。”他又看回屏幕，“这是第一只被击杀的魇吧，开考不到三个小时，干掉一只丙等磈，不仅有实力，运气也不错啊。”

　　“不是运气。”柳杨提醒他，“安静，继续看。”

　　吴晃按照规范，在戴上手套之后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魇核，装入了背包中给他们准备好的魇核收集箱内。

　　“第一块成功到手。”

　　右手有一些轻微的颤抖，毕竟这是在训练场外，吴晃第一次对准目标扣下扳机，不过他向来擅长调整自己的心态，几次握拳再放开之后，就基本平复了自己有些异常兴奋的情绪。

　　“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四十分，稍微休整一下吧。”吴晃已经观察好了周围的地形，“现在我们附近没有别的人。”

　　“十五分钟。”

　　“啊？”就算已经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吴晃有时也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赵莫如的意思，“你是说只能休息十五分钟吗？”

　　赵莫如点了点头。“魇王，离我们很远。”

　　这下吴晃明白了，“如果我们抓紧时间，可以在今天之内到达乙等魇所在的位置？”

　　“嗯。”

　　“明白了，那就抓紧时间吃饭。”吴晃边说边开始准备简单的午餐。“不过小赵姐姐，这里最高级的魇也只是乙等，而且仅有一只，还称不上魇王吧？”

　　“与等级无关。”赵莫如接过他递过来的压缩饼干，“这片领地，它就是魇王。”

　　“唔。”看来是与书本上的知识无关，这是赵莫如之前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经验了。吴晃自己也咬了一口饼干，然后就看赵莫如已经解决掉了她手里的那一块。

　　吴晃惊呆了。

　　“小，小赵姐姐，你别噎着……”

　　赵莫如却已经站起了身。

　　“你吃，我上去看一眼。”说着她已经再次爬上了树，以及在树上还不忘叮嘱他。“少喝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