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71、严考

　　时光飞逝。

　　督促备考，完成任务，按时汇报，这几件事循环一两个来回，本年度最后一次邑师资格考试就正式开始了。

　　考试分为两个阶段，整体持续三天，第一天上午进行笔试，下午休整，然后第二、第三天进行实战考核。

　　笔试结束后，赵莫如的感觉不错，梁曦也就放心了一半。

　　“你们抽签的结果怎么样，明后两天哪天考实战？”

　　“嗯？”两个人都很惊讶，吴晃说，“今天没抽签啊？”

　　“嗯？”梁曦疑惑，是规矩改了她不知道？“那也许是到场之后再抽签，或者按照考生号码的顺序来考，我们明天早点去。”

　　她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在考场门口，得到的是这样的消息：

　　“实战考试为模拟形式，为期六天，已到场的考生请前往供给点领取物资，在指定地点准备进入考场。”

　　看到场的考生们脸上无一例外愕然的神情，梁曦就知道绝不是她一个人消息滞后。

　　“等等，考试规则改变，为什么不提前告知考生？”她拦住一个正在记录的工作人员，询问原因。

　　而这一下也点燃了一众考生们的共鸣，“对啊，这么突然，让我们怎么考？”

　　“这个……”工作人员一时有点慌。

　　“在场的各位如果有认为自己应付不了这点突发情况的，可以离开考场，放弃本次考试。”听到门口突然闹起来的声响，有人出来维持秩序，而他一开口，就成功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因为在我做主考的考场上，你达不到通过的标准。”

　　“柳前辈。”梁曦看着这位永远可以微笑着对你说出“不”字的魔鬼主考，“所谓‘模拟形式’，难道是要让考生直接面对魇？”

　　“是的。”柳杨回答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果有认为自己没有准备好的，可以等待下一次机会再考。”

　　四百多名考生，在这句劝退之后，直接走了四分之一。

　　毕竟资格考试年年都有，等到主考不是柳杨的时候，再考不迟。

　　可梁曦等不起。

　　“你还有问题吗？”柳杨的目光落回她身上，“没有的话，就请无关人士也一同离场。”

　　“……”

　　继续在这里争辩也无济于事，在看到吴晃用口型让她先回去之后，她转身直接去了协会。

　　“叶棠，帮我打听一下这次资格考试的情况，考生们居然是今早才得知考试方式变更，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就是柳杨也不可能突然就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到协会了吗？”电话里叶棠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意外。

　　“快了。”

　　“你先过来吧，培训部的人已经吵了一早上了。”

　　协会总部。

　　“我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一拍脑袋就决定的，要考对魇实战，行，但至少得给足训练时间吧？这帮孩子……就你，你送来那个才十四岁，见着魇不吓得腿软就不错了！这么搞有什么意义，到底是想考核资质还是根本一个都不想让他们过！”

　　赶到协会的梁曦迎面撞上的就是从楼里正走出来的朱正文，她还没开口，就听老朱一通不喘气的抱怨。

　　……看他的模样，想是这一早上的抗议完全没用了。

　　“老朱，连你也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朱正文直瞪眼，“听到了我还至于这么生气？昨天考完笔试都没动静，今天早晨六点直接下来一纸文件，说什么要提高邑师从业人员的整体水平，规范资质考核审查制度，资质考试必须增加对魇测试，保证持证邑师的实战水平，然后柳杨那小子张口就说从这次考试就开始执行，我看他是要上天！”

　　梁曦听完，到觉得这份文件没什么问题。今天之前的邑师资格考试，实战考核的方式是让受训生与考官直接对战，考生的实战能力如何，其实很大一部分取决于考官的主观判断。也许考生当场的表现不一定出色，但如果考官看出了他的潜力，也可能就允许他通过考试。这样弹性的考核标准有利有弊，不容易错过人才，但部分考生的实时实力，也可能的确没有达到独立任务的水平，还需要再加入结社后有一段时间的磨炼。以及更有可能，考官根本就看走了眼。

　　在协会制度越来越完善之后，资质考试的标准逐渐收紧，这道理梁曦理解，她不理解的是，怎么会来得这么急。

　　这完全是一刀切的空降命令，真的挺像谁一拍脑袋就想出来的。

　　然而朱正文既然说是“一纸文件”，那就说明这是经过协会的正规程序，经由委员会上会讨论、确认后所得出的结果。

　　这就很难不给人一个信号。

　　有什么事要发生。

　　文件已经下达，朱正文他们再不满也没办法左右结果，只能这么回去了。而梁曦想了想，还是去了叶棠和年华的办公室。

　　“虽然真的很突然，但现在你只能相信小吴了。”年华让她放松心情，“我就说不能说嘴……”

　　“最近大炎会的事情，有消息吗？”梁曦突然问。

　　“喂喂，有没有消息也不能告诉你啊，我们俩什么工作性质你不知道？”

　　“有个我不确定的线索。上次我做过画像的那个阙钰，最近可能在蓟都出现过。”

　　年华和叶棠的表情变了。

　　赵莫如和吴晃正在已经分做三组的考生之中，和同组人一起听着考官说明考试规则。

　　和他们之前从梁曦和导师那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他们马上要面对的，绝对是一场恶战。

　　“进入考场之后，你们将按组分别进入这次考试的模拟场景，丛林、冰原、废弃楼宇。考场面积十平方公里，内中潜伏魇的数量为十只，六只丁等，三只丙等，一只乙等。每只魇身上有一个带有编号的魇核，取得不同等级的魇核，所得分数不同。你们在考场内的行动会受到全程保护和监视，如果有危及生命的危险，会被立刻带离考场。”

　　“全程监视？？”一个和赵莫如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立刻涨红了脸，“那如果，如果要方便怎么办？”

　　柳杨面色不变，示意身旁的考官放出了一颗漂浮在空中的电子眼。

　　“凭你自己的本事隐藏，同时记住，不在监视器内中的画面，就不在评分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