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69、临阵

　　时隔一周，梁曦总算又踏上了蓟都的土地，顺便搭了个紫皇社的顺风车，先回了区茜乐的地盘。

　　到达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这个时候酒吧还没开门，赵莫如和吴晃也还在培训部上课，梁曦想先去和区茜乐打招呼，一走进后巷那条小道，她恰好和一个戴着帽子的人擦身而过。

　　这条巷子平时人是少些，但也不是完全没人走，可刚才匆匆而过的那个人，却给了她一种不可忽略的怪异感。

　　来不及细想，梁曦一扭头就追了上去，然而出了巷子就是人来人往的风情街，那一丝被敏锐捕捉到的异样，也就这么断掉了。

　　……她刚刚似乎闻到了阙钰身上那十分特殊的烟草味，但这种感觉不能仔细分辨，一分辨，也就不确定了。

　　“……是错觉吗？”

　　回头走进酒吧侧门，小刘不在，只有区茜乐一个人在吧台后面整理着酒柜。

　　“诶？你回来了？怎么不声不响的？路上顺利吗？受伤了没？”回过头才注意到她的区茜乐有些惊讶，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

　　“嗯嗯，一切顺利。”将刚才那点儿疑惑抛开，梁曦对着区茜乐嘿嘿一笑，“区姐，我想吃打卤面了。”

　　区茜乐忍俊不禁，“你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行，晚上我下厨，你打电话叫年华和叶棠一起过来。”

　　“爱你！”

　　区茜乐白了她一眼，“有吃的就嘴甜。”

　　晚上是好久以来难得的热闹，吃饱喝足之后，梁曦按住过来蹭饭的两人，三剑客在酒吧宿舍的天台上一块检查了赵莫如和吴晃的备考情况。

　　“你们觉得怎么样？”梁曦问两个好友的意见。

　　年华摸了摸下巴，“小赵妹子只要再抓紧练习练习笔试应该就没问题，但是小吴……”

　　叶棠与她意见相同，“悬。”

　　被这么直接地否定了这段时间的努力，即使是吴晃也有些泄气，他皱眉，“我的水平，六十分都不够吗？”

　　“梁曦拿证早，不了解近年来考评的标准，反正据我所知，现在实战的考评重点还是很严格的，小吴的战斗基础看得出是认真练过了，但是他的反应能力和战斗思维还差得远，只是这种水准，考官恐怕不会给及格分，而且……”

　　“这次的主考已经定下来了。”

　　看叶棠说话时年华忍不住撇嘴的表情，梁曦心中咯噔一声：“……东溟的人？难道是……潘社？”

　　“你还不如盼着是他来。”

　　“……不会吧……又是柳……”

　　“咳，这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们可没透露啊。”

　　……有差吗？这人来，天王老子也不可能从他这走后门啊！

　　梁曦真的心塞了，她这是什么非酋运气，如果说杨雀庭是铁面无私，那马上要来主考这位就是毫无感情！

　　柳杨，今年只有二十三岁，隶属东溟社重溟沧垣，虽然不是副社长，但那也只是因为东溟社从来就不设副社长而已，这人现在已经妥妥的是众人公认的东溟社二把手，协会人称“人工AI”，面子、酌情这种字眼在他脑子里根本不存在的！连这两年没怎么关心协会事情的梁曦都知道，前年一季度的资质考试东溟社就派了他来，然后他就不虚此行地创造了一个考试通过率的历史最低记录。

　　像吴晃这种本来就在通过线上下浮动的水平，如果是柳杨主考，那是拜什么都没用了。

　　“给你个建议。”想了想，叶棠开口：“先带吴晃去找兵器。”

　　“我也这么觉得，小吴的学习能力不差，用刀虽然基础，但实在不适合他，如果时间足够，中规中矩地让他练上一年还行，可现在时间紧迫，你还是要冒冒险。”年华也是这个意见。

　　梁曦想了想，“你们觉得他适合什么？”

　　“远程。”

　　“弗部走远程路子吗？”

　　“近身的技巧也要有，可以再配把匕首。小吴的判断力和准确度突出，只要给他拉开距离思考战斗方式的时间，他的实战水平会比现在提高一倍不止。”

　　年华一旦正经起来，梁曦还是绝对信任她的，更别说还有脑子堪比计算机的叶棠。所以她也就不再犹豫，在距离考试仅剩下三周半的这个时间点，决定让吴晃更换武器。

　　“好，那我明天带他们去于老那儿走一趟。”

　　“于老啊……你有钱吗？”年华看了看站在那里的两个后辈，赵莫如也还没有武器，这一下就是双份的。

　　“应该差不多。”加上紫皇这次给的委托费，梁曦现在兜里还有点钱。

　　“靠！这人又偷偷背着我们发财！一起穷过来的友谊小船要翻了啊告诉你！”

　　梁曦无视。

　　“我的武器我自己出钱。”吴晃突然插了一句，“等我考过之后，你从我的工资里分期扣除吧。”

　　“……叶总你看看这个总说自己非的欧皇，出个差都能捡俩天使回来这是什么运气！”

　　“我说你……”

　　“闭嘴，我要和你友尽三十分钟。”

　　梁曦一摇手机，“那王社的照片？”

　　“梁总累了吧快坐，我给您捶捶肩？”

　　叶棠看看旁边二脸懵逼的赵莫如吴晃，面色如常，“习惯就好。”

　　第二天一下课，梁曦接上自家孩子，上了租好的车就往城郊走。

　　这一走就走了快两个小时，看着周围已经完全进入大自然的景色，吴晃有些疑惑，“目的地好偏僻啊，像我这样没接触过邑师背景的新人，都是来这种地方买武器的吗？”

　　“不，通过考核之后，协会会统一配发制式兵器，一般情况下，新邑师都会在有了一定的经验，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武器之后再自行更换。”

　　“我现在对自己也还不了解。”

　　“没事，于老这里不一样。”

　　“那你的刀也是在这里买到的吗？”

　　“不。”梁曦下意识地摸了摸刀鞘上的斑痕。“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又过了将近半小时，车停在了一座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前。

　　矮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里，一个正在给小菜地浇水的老人似乎对院门外停下的车毫无兴趣，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于老，我来叨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