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40、过去

　　这jojo的奇妙安慰让梁曦一时都分不清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讲冷笑话。

　　不过劝退了赵桓的结果总算是皆大欢喜。

　　虽然梁曦并不觉得他会真的就此罢休，但起码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毕竟稽查部可不是吃干饭的，以赵桓一贯的谨慎，不会选择顶风作案。

　　她可以喘口气了。

　　梁曦忽然觉得这几天的疲惫都跟着一扫而空，也不在意刚刚王泽明说了些什么，只看他特别的顺眼。

　　“王社上午还有别的安排吗？要是没有，留下来吃个饭吧，就当做我的感谢。”

　　王泽明似乎有些意外，“你下厨？”

　　“是啊……呃，当然我们出去吃也行。”兜里日常没有两毛钱的梁曦能出去下馆子的机会其实不多，所以话都说出口了才觉得有点不对，要请紫皇社社长吃饭，她冰箱里的那点存货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不用。”结果王泽明却并不介意，“如果不麻烦，简单点就好。”

　　“当然不麻烦！那现在……”梁曦抬头一看，指针刚走到十点半，又一时尴尬住了，她又准备不出什么大餐，现在做午饭有点早啊！

　　“方便的话，我想先参观下奥楼。”

　　“啊，当然没问题。”应声站起身来的梁曦才后知后觉，或许这本来就是他今天前来的目的之一。

　　既然已经决定要投资，那么自然应该摸清这里的所有信息。

　　于是梁曦就从他们所在的会客室开始为王泽明介绍。

　　“奥楼一共四层，地上三层和一层地下室。一层是办公区，几个房间分为这里的会客室和小茶室，北边的档案室和一个简易医疗室，东边的能力检测室，以及西边原本的研究室。不过研究室二十多年前就没人使用了，现在基本上就是个书房。”

　　王泽明随着她的介绍边走边看，按照协会的等级标准，C级的人数最低限是二十名邑师，这也是王泽明一开始就为奥楼定下的目标。毕竟受地理位置和环境的约束，真要将奥楼改造成庞然大物也不现实，这里最合适的，就是往专而精的方向发展。

　　“二、三层就是住宿区，二层有客厅、厨房、浴室、卫生间和六个卧室，三层……三层的格局和二层基本一致，除了还有半层阁楼作为仓库。”

　　王泽明看了一眼通往三层楼梯上的锁，没有多问，也没有提出要上去看看。

　　“然后就是地下室了，下面是两个训练室，现在也基本荒废了，不过我打算过几天就把它重新收拾出来。”

　　王泽明抓住了她语句中的重点。“有用武之地了？”

　　“嗯，考评E级需要的另外两个邑师人选，我已经找到了一个。”

　　“很有效率。”王泽明给予了肯定。

　　……就是文化课有点问题。想起这一茬的梁曦莫名心虚，咳了一声。“差不多就是这样，王社觉得怎么样？”

　　“是一个结构完善的传统式结社，人数较少的情况下，暂时不用做太大的改动。”虽然以C级结社为目标的话，现在的奥楼肯定还差得远，但那也不是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情。“你就将重心先放在明年六月的考评上吧。”

　　“了解。”

　　“还有，E级考核最低人数是三人，你第二个人选，有着落了吗？”

　　“暂时还没有。”能捡到一个赵莫如已经是撞大运，没有归属的邑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我打算看看年底这批培训生里有没有合适的。”

　　王泽明摇头，“据我所知，一共五十三人，都已经有了去处。”

　　“啊？”真这么背？“那，有没有紫皇的新人？”

　　“有。”

　　“王社给通融一下呗？”

　　“你可以随意去劝诱，如果能说动谁改变主意，我没意见。”

　　然而这才是最难的地方啊，都已经被紫皇社录取了，谁会愿意放弃大好的薪资前程转来她这区区P级的小地方？这就好比让你抛弃世界五百强的offer，然后跟着一个白手起家的老板从头开始创业。

　　虽然也不能就咬死没有那为了梦想的热血青年吧，但真的不能报太大希望。

　　这第三个人，的确是眼下最大的难题。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总得先去试试。”梁曦给自己打着气，恰好这时屋里那老式石英钟报响了十一点整的时间。“王社去坐一会儿吧，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嗯。”王泽明微微笑了笑，“麻烦你了。”

　　梁曦的手艺不是吹嘘，是真的不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非要说个理由，那除了天赋之外，大概就只能归结于她师父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小的时候是没办法，等她十一岁一能拿得稳刀，他们师徒俩的伙食就由她接手了过来。

　　也幸亏后来是由她来做饭，不然真吃师父的黑暗料理吃个十年，别的不说，她反正是别想长到现在这一百六十九公分的身高。

　　冰箱里的菜还是几天前她和赵莫如一起去买的，别的还好，蔬菜却有些不新鲜了，梁曦想了想，决定就做个鱼汤面。

　　也不管第一次请金主吃饭就做碗面是不是太寒酸，反正王泽明都说了简单点就好，那就不管了！

　　于是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剖鱼剔骨，炸酥熬汤，点酒去腥，最后再煮个细面，梁曦手脚麻利地干了五十多分钟，终于大功告成。

　　奶汤青葱，鲜香扑鼻，不管怎么说，卖相上还是过得去的。

　　“王社久等了，吃饭吧。”

　　把面端出去的时候，梁曦发现王泽明正坐在客厅的茶几前低头写着什么，她瞥了一眼，发现那本子上居然是王泽明手绘的奥楼平面图，旁边还有着许多注释。

　　好认真。

　　王泽明真的是一次次刷新着她对认真这两个字的认知。

　　果然，优秀的人，总有他优秀的道理。

　　不知道自己这随手的习惯给人喂了鸡汤的王泽明坐到了餐桌前，看到眼前的成品，他似乎更惊讶了。

　　“你厨艺很好。”

　　“过奖，王社不嫌弃寒酸就行。”

　　“不会。”他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那就好，毕竟我也很久没做鱼汤面了。”梁曦自己也喝了一口汤，“还好没退步。”

　　很久是多久？三年。

　　不过，对于即将迎来新起点的奥楼来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开端。

　　该过去的总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