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38、榜单

　　这一次梁曦很快得到了前台小姐姐的放行，直奔王泽明的办公室。

　　因为是一大早，所以楼里虽然已经忙碌了起来，但多是商务和行政人员，并没有几个邑师。不过，王泽明只要不是有任务出差在外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几乎有三百六十六天都会在办公室。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清楚，有年华在，她被迫接收到的有关王泽明的信息，都已经可以给他出一本传了。

　　敲门之后，门内传来了王泽明那很有辨识度的嗓音。

　　“请进。”

　　“王社，打扰了。”

　　虽然已经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准备，但再一见到这张脸，梁曦还是不自主地又紧张起来，就跟她高中毕业考试查成绩之前的感觉差不多。

　　要了命了。

　　她在这纠结，王泽明却没察觉她的异状，“伤势怎么样？”

　　“啊，已经没大碍了。”梁曦在位子上欠了欠身，“多谢王社关心。”

　　这个动作，终于让王泽明想起了沈尔昨天说过的话。“你害怕我？”

　　“啊？”梁曦一惊，“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紧张。毕竟是我第一次出来谈商务上的事情，而且还是攸关奥楼生死的大事。”

　　“奥楼，这么重要？”

　　“是的。”这个问题，能让梁曦瞬间忘记紧张的情绪。“说句很中二的话，但它确实比我自己更重要，所以我才会提出不更名的要求。”

　　王泽明没说什么，更没嘲笑她，只是将两份文件推到了她面前。

　　“西河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既然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你已经达成，现在就进行第二阶段，这是拟好的协议，你仔细看完后，有什么意见可以提。”

　　好高的效率，这人不愧是以认真出名。梁曦拿过协议一行行仔细往下看，却越看越惊讶。

　　“这……？”

　　“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梁曦把协议翻过来，指向其中一段，“王社，你确定没写错吗？这不是一份收购协议啊！”

　　那上面写的是，双方认可后，紫晔华台会为奥楼提供为期一年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资金、人员、业务和技术，而且仅仅是提供支持，不会干涉奥楼的任何决策。一年后，如果奥楼完成紫晔华台提出的两项要求，紫晔华台将停止收购行为，和奥楼转签合作协议，反之，如果奥楼没能达成条件，那么紫晔华台就将以市价八成的价格整体收购奥楼。

　　这应该算是一份对赌协议，可提出对赌的这一方……到底是在图什么啊！

　　“王社，你还记得你跟我说我提出的不是成熟的商业提议吗？”

　　眼下你这协议岂止是不成熟啊，根本就是在搞慈善吧！

　　这会儿梁曦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希望大佬能跟她讲人情的想法了。

　　“记得。因为你提出的建议确实对奥楼来说并不成熟，而我的协议，是对紫晔华台长远发展有利的决定。按协议上的条件，你不能完成，紫晔华台得利，你能达成，紫晔华台也没有损失。不是所有的竞争都必须你死我活，奥楼有奥楼的特点和长处，如果日后能达成长期合作，我乐见其成。”

　　一席话，让梁曦重新坐了下来。

　　她又仔细看了一遍协议的内容。

　　“我没有异议。”

　　“那就可以签字了。”

　　“不过，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今天伸出的援手。”

　　在梁曦低头签字的时候，王泽明低了低眼眸。

　　“你不用感谢谁。因为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协议被送去商务部盖章，梁曦坐着等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王社，那不知道我刚从吴家收到的委托费，能不能计入协议约定的营业额里啊？”

　　看梁曦这会贼兮兮的表情，估计早就把自己一开始的紧张矜持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泽明气定神闲，“先不说协议上‘从签订之日起’的条件，我记得，你这是一件私活，而且还在任务过程中损坏了委托人的高价物品。不过，虽然我不认为你应该接受这笔委托费，但我会按照约定，在这一年之内不干涉奥楼的任何决定，所以要怎么做，随你。”

　　……她为什么要嘴贱和一个死认真提这个问题。

　　梁曦淌着两道面条泪，“知道了，我现在就退委托费。”

　　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又还了回去，更令梁曦心塞的是吴瑠龄都没跟她客套一下就收下了。

　　嘤嘤嘤。

　　见识了梁曦不紧张时的表情有多丰富，王泽明多看了她一会儿，又将话题引回了正题。

　　“明天面对赵桓，有问题吗？”

　　“没有。”梁曦的戏也是一秒就收，大树虽然可靠，但她找大树可不是只为了瘫在树下乘凉的。

　　“嗯。那么从今天开始，双方按协议行使各自的权力义务，奥楼的整体情况，每两周向我汇报一次，由你定时间。我不在的情况下，可以找沈副社长。”

　　“好的。”梁曦没有异议。

　　这时盖完了紫晔华台合同章的协议也已经送了回来，梁曦拿到这叠轻飘飘却又十分有分量的纸，终于是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最由衷的一个笑容。

　　“王社，合作愉快。”

　　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女孩伸过来的手，王泽明抬手握上去的同时，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承你之言，合作愉快。”

　　梁曦不知道邑协论坛八卦版常年置顶贴里有张王泽明被抓拍到的笑起来的照片。

　　不然她也不会直到今天才领悟到他的杀伤力会有多大。

　　离开紫皇社之后，她在回奥楼的路上给年华发消息。

　　【突然有点理解你看你男神时的心情了。】

　　年华回复得飞快。

　　【！！！怎么怎么你终于get到我男神的无与伦比了吗！不要犹豫！入教吧少女！】

　　梁曦瞬间冷静。

　　【好吧，我宣布，你男神正式荣升我心中协会男神榜第二位。】

　　【靠，才第二位，我真是不能理解你的品位，那个中二病到底有哪能比得上我男神了？】

　　【我成熟，不跟你争论这个问题。】

　　【靠靠靠！】

　　梁曦关掉信息，从相册里点开一张三年前她偷拍的照片。

　　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金发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侧颜。

　　“没办法，因为没得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