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23、好事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非常抱歉，那您需要先接洽业务部。”

　　大概也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的梁曦有些无奈，“那不必了，谢谢。”

　　又走出大厅，她在紫皇社大门前的广场上给年华打电话。

　　“你男神现在在蓟都吗？”

　　“啊？在啊，怎么了？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问我男神？”

　　“把他的车牌号告诉我。”

　　“啊？啊？你到底要干吗？”从电话里都能听出年华的问号脸，不过她还是迅速且流利地背出了王泽明的车牌号。

　　“下次见面再和你解释，谢了。”

　　挂断电话，拿到关键信息的梁曦转战停车场，开始寻找目标车辆。

　　好在她的运气不错，王泽明今天来了社里，在发现他的座驾之后，梁曦踅摸了一个不太惹眼的地方，翻到灌木后头猫了起来，准备守株待兔。

　　万万没想到她这么一待就待了九个小时。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梁曦焦躁地在心里嘀咕，这不会是打算在社里通宵吧……

　　正琢磨着，终于有脚步声往这个方向走来，梁曦心中一喜，蹭一下就从灌木丛后面站了起来，成功地把来人吓了一跳。

　　“我擦什么人！”

　　“不好意思我是……诶？”梁曦也愣住了，“沈副社长？”

　　“你……”觉得眼前这脑袋上还沾着树叶子的小姑娘有那么一丝眼熟，沈尔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想了想，“我今天还在协会见过你对吧，你是……冯凭的徒弟？”

　　有些意外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谁的梁曦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是的，我是奥楼的现任社长，梁曦。”

　　“哦对对，我记得你，不过你躲在这儿……”他看了眼前面的车，“难不成是想堵王泽明？”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见王社，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走正常程序了才出此下策……”说到这儿，脸皮再厚也实在有点尴尬的梁曦摸摸鼻子，“咳，王社今天还不下班吗？”

　　看着她，沈尔觉得有点好笑。“不巧，人半个小时前因为一个紧急任务被临时叫走了，坐的是协会的车，我这是来帮他把车开回去的。”

　　等了九个小时的结果是扑了个空，梁曦一下子难掩失望，“那我……”本想说她明天再来，可转念一想随时可能被送出国的吴晃和明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见到的王泽明，她又觉得不能放弃，“沈副，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王社他的任务地点在哪里？”

　　沈尔一愣，“你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急，非要今天见到他？”

　　“有关奥楼的事情。”

　　“嗯……”或许是从她的态度上猜出了点什么，沈尔考虑了大概有十五秒钟，然后冲她一招手，“上车。”

　　“沈副？”

　　“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帮他徒弟一把，我开车带你过去。”

　　“大恩……咳咳咳！”跟岳阳他们贫惯了的梁曦差点嘴瓢，“我由衷地感谢您。”

　　沈尔乐了，“看出你是冯凭教出来的了，走吧。”

　　“任务地点是在？”

　　“市博物馆。”

　　梁曦秒懂。

　　魇的类型不同，习性不同，除魇可能遇见的状况，可能造成的破坏也随之变得不可控。没准是砸个瓶子，也可能是拆了人家房子，所以博物馆这样的地方一旦出现魇，哪怕只是个魅，那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协会来超A社找高手解决问题，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而目前协会在役邑师之中，比王泽明还高的高手，暂时还不存在。

　　沈尔开着车，偶尔用余光瞥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梁曦。他和冯凭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可岁数相近，又一同经历过协会初期那个时代，三年前听闻他死讯的时候，他也是一声叹息。沈尔一向自诩记性不错，他知道冯凭一直按从前的老规矩开着结社，身后也只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徒弟，只是这女徒弟行事很低调，明明以冯凭的人脉，只要她开口，怎么都会有一票人出来卖她的面子，可她只是不声不响地接手奥楼，又不声不响地这么过了三年。

　　同在蓟都，奥楼如今的情况他心中有数，这么急着来找王泽明，看来的确是碰到迈不过去的坎了。

　　就当是退役前做回好人好事，沈尔收回目光，一路安静地开车把人带到了市博物馆。

　　“多谢沈副，那我就在这等王社。”梁曦远远就看见邑协规定的公共场合退魇时必须拉起的警戒线，想来博物馆里面的工作还没结束，但以王泽明的水平，估摸着也不会太久了。

　　倒是沈尔看了看那条警戒线，然后也下了车。

　　“没记错的话，你是幽部的？”他忽然问。

　　“是的，幽部鬼斩。”

　　“那正合适，走，我们进去。”沈尔说着，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啊？”梁曦不明所以，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门口警戒线外有两个紫皇社的实习邑师在守门，见到沈尔，两人都很意外，“副社，你怎么来了？”

　　沈尔熟稔地和两人打了招呼，问他们，“里面什么情况，还没完事？”

　　“好像是闷罐儿了，王社正在想办法。”

　　跟在后头的梁曦了然，闷罐儿，蓟都这边邑师的行话，就是说魇缩着不出来，如果说是平常的场所，那怎么着都能想办法解决，可如果发生在博物馆里，就的确有些麻烦了。

　　“行吧，我去看看。”

　　“副社，这位是？”小邑师疑惑地看着跟他一起行动的梁曦。

　　“打手。”

　　“啊？”

　　梁曦只好露出了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两人一路往里走，梁曦忍不住吐槽，“沈副，紫皇社怎么着也不需要外聘打手吧？”

　　“怎么不需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何况幽部也算稀缺资源。”

　　“咳咳，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听的说法，一般都称我们是有害垃圾的。”梁曦半开玩笑半自嘲，毕竟幽部作为需要和阴魂厉鬼打交道的邑师，即使是在能力者之中也算是特殊人群，而因为特殊体质偶尔会招来除魇之外的东西使任务节外生枝，所以在邑师之中，幽部一向不受欢迎。

　　“他说任他说，你管那么多，你看谁敢在王泽明面前说五行是协会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