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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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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还是她明媚又带着些傻气的笑容,宴随定定看着她,很难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知道酒后胡话有时不可信,但同时也相信那句酒后吐真言。
回想起这段时间里她不算高明的试探和撩拨,凭着这一句不知真假的醉话,宴随忽然觉得驱使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甚至于,她当初不告而别的离开,他也可以不在意了。
反正,她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林初柠脑子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在意他不回答自己的话,不满撅嘴:“你干嘛不说话。”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一本正经地说:“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宴随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轻捏了两下,嗯一声,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知道。”他也笑了一下,顺着她的句式回答:“你是我的柠柠。”
哪知他话音一落,面前的人却将下巴神气地往上一扬,“错!我明明是高贵的公主!才不是你的。”
“嗯。”宴随低笑着附和她:“你是我的公主殿下。”
听到这句话,林初柠这才觉得满意,头低下来,又盯着他看,眼神似好奇似认真,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手,手指滑过他的鼻子,最后落到他的嘴唇上。
她又靠近了几分,近得宴随都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阿随。”她开口叫他,声音轻得像是在勾引人,而事实是,她接下来的这句话,彻底让宴随无法再自我克制。
她说:“我们接吻吧。”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宴随脑中最后一丝克制的理智也在顷刻间崩盘,什么清醒,什么冷静,什么后果,他通通抛之脑后。
那些压抑了数日甚至数月对她的渴望倾巢而出,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唇齿开始交缠,两人紧贴不见分毫缝隙,姿势也从最开始半跪坐在床上,变成了躺着。
宴随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分开她的手十指紧扣地握住,压在旁边,另一只手抵在她脑后,力道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渐渐的,林初柠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她原本就是脑袋混沌懵懵的状态,挑衅勾人也不自知,这会儿惹火上身,才觉出哪里不对。
嘴巴好痛……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她开始挣扎,原本搭在他肩上双手滑落在他胸前,也变成了推拒的姿态。
“唔……难受……好痛……”
听清她的呻吟,宴随这才理智回笼,堪堪停下所有的动作,气息还乱着,眼底因情/欲而染起的墨色还未褪去,但还是担忧询问:“哪里痛?”
林初柠睁开眼,眼底似乎噙着泪意,嘴一瘪,快要哭的样子,委屈控诉:“嘴巴好痛……你太用力了……”
“……”
因着醉了,说话也是不加掩饰的直白,直白到让宴随也不自觉红了耳根。
看着她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心里一边懊悔自己为何会如此不克制,一边却又有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甚至那种情难自抑的冲动还在身体里冲撞,想要掌控他的思绪和身体。
但此时此刻,已经不宜再继续下去,他清楚明白,如若继续,怕是远不止亲吻这么简单,她还醉着,思绪也不清醒,他不能趁人之危,而且,这件事很重要,他也不想在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时候发生。
宴随闭了闭眼,等呼吸彻底平复,他才从床上起来,离开时还体贴地帮她盖好了被子。
恢复了自由,林初柠很快便又熟睡过去,宴随坐在床沿边看了她一会儿,她的唇上还有被他侵占过的痕迹,而他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让他舍不得擦去。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宴随伸手关掉床头灯,起身把适才放在床头的纸巾收拾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
隔天林初柠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卧室的窗帘只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外面灿烂阳光照进来,床上也只有她一个人。
宿醉的后遗症袭来,林初柠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关于昨夜的记忆也都是断断续续的,只记得和季时樱在宴会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后来,似乎是宴随过来了,说要带她回家,再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太清了,但印象中,似乎是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半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等深思终于清醒,脑袋也没有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才起身去洗漱。
看着镜子里有些浮肿的脸,林初柠终于理解了那句‘喝酒误事’,这副丑样子,她都不想出门见人了。
沉沉吐口气,她伸手摸了下脸颊,这才惊讶地发现,不仅她身上的晚礼服换成了睡衣,就连脸上的妆也被卸掉了。
应该是陈姨帮她弄的吧?
她有些不确定地想,可记忆实在太模糊,她怎么回忆都只是空白一片,睡衣下面是空荡荡的躯体,如果不是陈姨帮她换的,那就只能是——
想到这,林初柠脸红得都要快爆炸了,宴随应该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吧?
可如果是他,他们会不会,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
想到这,林初柠牙也顾不得刷了,咬着牙刷,伸手撩开睡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痕迹。
好在一番检查下来,身上都是好好的,林初柠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愤愤,倘若真是宴随帮自己换的衣服,他面对着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难道她对他来说,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林初柠狠狠吐掉嘴里的泡沫,全然忘记刚才猜测是宴随给自己换衣服,又看光自己的惊慌失措了。
洗漱完又换好衣服,林初柠推门下楼。
楼下,陈姨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动静才走出来,看到她便笑了起来:“起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听宴先生说你昨晚喝了很多酒,我煮了汤,先给你盛一碗喝。”
林初柠笑着点头应好,餐桌上只摆了一副餐具,看起来宴随不在家。
她拉开椅子坐下,没一会儿,陈姨端着汤碗出来,放到她面前。
“你先喝着,菜我还在做,马上就好了。”
“谢谢陈姨。”林初柠拿起汤勺搅了两下,想起陈姨刚才的话,状似随意的问道:“陈姨,宴随是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喝了酒的呀?”
“今天早上呀。”陈姨毫无察觉,以为她就是闲聊:“早上我过来,宴先生正好要出门,他跟我说你昨晚喝了好多酒,要睡到很晚,让我不要去二楼收拾,怕吵到你,还叮嘱我要多做些清淡的菜。”
说到这,陈姨露出长辈看恩爱晚辈的欣慰笑容,“我看得出来,宴先生对你很上心的嘞,你们感情好。”
说完这些话,陈姨便快步进厨房继续做菜了,林初柠低头看着碗里的汤,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以什么心情来消化这些话。
陈姨今早才知道她喝多了,证明昨晚他们回家时,陈姨并不在家,那她的衣服只能是宴随帮她换的,妆也是他帮忙卸掉的。
难道,除此之外,他们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了吗?
是他真的对她毫无杂念,还是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克制力?
可他明明很多时候又对她很上心。
林初柠想不明白。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两人的对话框,可在打字的时候又停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犹豫着,手机却突然进了电话,来电显示是季时樱。
电话里,季时樱倒是没说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只是问她今天醒来感觉怎么样,宴随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林初柠依稀记得季时樱比她醉得更早,也更厉害,在她还算清醒的时候,季时樱已经趴在桌子上嘴里含糊不清地骂渣男。
后来宴随过来,似乎是叫了其他人来照顾她。
林初柠听她提起宴随,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喝多了,不小心向宴随透露陈逸洲出轨的事情,她照实告诉季时樱,她也是刚醒,印象里宴随没什么异常行为,早上也是很早就去公司了,最后还让季时樱放宽心,说她不是那种喝多了就乱说话的人,不会把她和陈逸洲的事情透露给宴随。
季时樱呵呵笑了两声,林初柠听出她的不自然,但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跟她一样喝醉酒脑子还没彻底醒过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季时樱在和她通话时,表情是何等的心虚,直到电话挂断,才长舒一口气,表情歉疚地对着手机说了句“嫂子,对不起”。
她哪敢告诉林初柠,就在两个小时前,她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昨晚当着宴随的面喝到烂醉,最后还是他叫了经纪人赵姐来把自己带走的,顿时一颗心都快被吓得跳出胸膛,半分没犹疑就给宴随打去了电话。
原本她的想法是向宴随撒撒娇,让他不要把这事告诉她爸妈,随后又故作聪明地想试探他有没有因此怀疑过其他什么,可谁知,最后却落入了他的问话圈套,问她为什么突然和林初柠的关系变得这么好,态度比较之前简直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季时樱起初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可宴随手握她的把柄,她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坦白,说自己把之前在他钱包里看到林初柠照片的事情,告诉当事人了。
她飞快说完,电话那头却没声了,季时樱吓得要死,最后只能找补,说她现在觉得林初柠这人挺好的,怪不得他会喜欢上她,又吹了几句彩虹屁,说林初柠肯定对他也还有感情,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就赶紧挂了电话。
忐忑不安了许久,她实在良心难安,于是又给林初柠打去电话,想探探口风,不过照目前来看,应该无事发生。
季时樱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嫂子,等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