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颗软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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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6
男校第12排栏杆右侧，女校天空夏季夕阳。
漫色阳光映得悠游绯晴侧脸如画。
她身前支着一张便携黑金圆桌，午夜蓝长裙魅惑，栗色卷发刚刚吹干，犹带着一分海岸的味道。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主动等过谁。
吹了吹手中香浓的蓝山咖啡，并不急着喝。
好东西，要和别人一起分享才有乐趣。
桌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猫脸咖啡杯，猫脸粉嘟嘟盛满褐色咖啡，白色小爪子朝前张开。
既调皮又乖顺。
“大小姐头发需要吹干吗？”管家恭敬地站在豪华飞艇门内，飞艇停靠在几米外。
绯晴摆摆手。
飞艇的引擎灯还没完全冷却，半刻钟前，绯晴从印度马拉巴尔海岸飞回，没有直接回‘芐云香居’，而且拎着两包当地出产的蓝山咖啡回了学校。
她要见那个人。
笑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
桌上，新鲜研磨的咖啡，配上猫脸嘟嘟杯，算得上花了心思吧。
她闭眼闻着沁人咖啡香。
独自等了一会儿。
“大小姐，18点13分，您看？”管家躬身走来，用询问的口吻提示道。
日程上面写着，上周大小姐就答应今晚与华夏星媒的齐总共进晚餐，时间定在19点。
地点约定，夏威夷群岛，牙买加，月湾餐厅。
如果现在动身，从上海到牙买加，需要25分钟。
“大小姐现在走吗？”管家俯在身侧。
“齐总？”沉浸在幽幽香气里的悠游绯晴睁眼。
漂亮的眼睛稍一思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她不想立刻出发：“陈伯不急，18点30分再走。”
“可齐总下午留言4次，他希望您早点到。”
管家懂得察言观色，下午大小姐冲浪正嗨，他没有报告。这会儿好不容易清闲，今晚大小姐与齐总的会面，实际关乎悠游家与华夏星媒的下一步合作。
那就不得不提了。
悠游绯晴放下杯子，咖啡香雾中凝眸，问：“6点30分出发我将迟到多久？”
“这——”管家略一迟疑，时间已在心中。
“迟到多久？”绯晴双手捧着杯子。
大小姐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管家只得如实交代：“您不会迟到。我们如果预定6点30分的空中特快航线，还能早到5分钟。”
绯晴裙摆轻拂，笑着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风情妖娆地说：“那好，陈伯你现在就预定空中航线，记住，是6点35分那条线。”
早5分钟，她都不愿意。
“唉。”管家拗不过她，稳步走进飞艇驾驶室，通知司机小夏重新申请时段线路。
夕阳西沉，绯晴的影子变长寸许。
“木、清、欢。”妖孽随意拨弄猫脸咖啡杯，视线却落到桌面左侧，那里摆着一份仿真纸质合同。
这可是她精心准备的。
专为木清欢量身定做的合同。
咣当。
咖啡杯里的勺子轻轻撞击杯身。
她拿过合同随手翻了翻，智能仿真纸质不厚，签名处空荡荡的，突然，幻想了一下木清欢的名字被填在上面。
能成为浪潮电竞集团的签约新人，那人一定高兴坏了吧。
双倍于市价的雇佣金。
衣食无忧的未来。
像木清欢那样贫穷的人，不可能拒绝。
端起猫脸杯，绯晴微抿一口咖啡，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悠游家族从去年就控股浪潮电竞集团，今年全球范围内，电竞行业发展势头迅猛，只是遗憾地，国内始终缺乏能够打入国际比赛的顶尖女玩家。
木清欢的资料她看过，不说打入国际，就算苟在国内。
一年也能拿几百万工资。
女性电竞选手，算稀缺资源。
“300万美元。”看着合同上开给木清欢的价，绯晴笑了笑。
对于挣扎在贫穷边缘的木清欢全家，无异中了头彩。
遇上自己，是木清欢命好。
咖啡香雾袅袅不绝。
绯晴靠进椅子，回想下午的事，不禁莞尔。
当管家将不满一张纸的调查信息交到她手上时，她几乎无法相信。
这就是木清欢十九年的全部记录？
确实如此。
管家站在身侧，平静报告调查结果：“木小姐五岁时父母离异，从此跟着母亲再嫁瘸子继父，亲生父亲后来添了两个弟弟，母亲与残疾继父生了两个妹妹……”
绯晴抬手叫停：“我对她的家庭关系没有兴趣。”
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小姐，那您看这边信息。”管家指着信息报告下半部分。
直接跳过家庭关系那几行，绯晴目光落到入学能力报告截图上。
这是刚从男校调取的可靠资料。
学生：木清欢，女，19岁。
智力S。
体能S。
反应速度S。
潜力SS！！！
绯晴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举起那张纸，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能力报告表。
手指触到潜力那栏——就是双S。
能够拿到SS的人，国内不多。
依稀记得，楚家那个踢都踢不走的败家子楚天河，潜力也是……SS？！
绯晴太阳穴跳了一下。
脑海里，木清欢那张冷冰高傲的脸，自然而然与这种能力吻合了。
“陈伯。”绯晴叫来管家，将信息报告表递过去：“详细调查木清欢，我要更多的信息报告。”
管家接过信息表，退了下去。
绯晴疑惑地坐在沙发上。
太诡异了，很多疑问因着这张纸跳出来。
——为什么木清欢现在E班？为什么在男校内像只狗似的被人欺凌？难道这么凑巧，真的无意才和自己挂上交集？
还是？
全球电竞大赛即将开幕，而浪潮集团重金寻觅女性电竞选手的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放出。
这或者是那人引起自己注意的一种方式。
收起单纯耍弄的心思，绯晴妖娆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木清欢，可是件有个性的玩具呢。
正出神细想，管家又转到她身边。
“大小姐，有件事给您报告。”管家垂着眼睛，举起刚刚那张信息表。
绯晴接过一字未变的信息表：“讲。”
“这张信息表最下边，有条蓝色警告条形码。我致电警官详细询问，将条形码发给他，查询结果是……”管家欲言又止。
这神态，暗示这条信息其实可有可无。
依据多年服侍大小姐的习惯。
如果绯晴愿意听，就会追问下去。
不愿意听，就点到为止。
“什么结果？”绯晴点了头。
管家语调稀松平常：“木小姐18岁被抓进派出所两次，这两次查询出的结果都显示，案底记载着，木小姐涉嫌黄.色交易。”
闻言，绯晴眉间不喜。
卖的？
木清欢那样高傲的人？
妖孽盯着信息表那道蓝色条形码失神，混迹娱乐圈多年的她，见过的人可谓形形色色，有人不穿衣服谋求上位，有人穿着鲜亮的衣服却脏得令人发指。
哪来干净的，只看数字后面跟着多少个零。
木清欢卖不卖，卖多少，关自己什么事。
那双清纯的眼睛，梦中生涩的扭动，和高傲瘸拐的背影，。
心，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勉强压住心中那分别扭。
目光上移，潜力那栏的SS更有看头。
“陈伯，你继续调查木清欢。”她打起精神，将那张信息表压在沙发扶手处，“现在我要打个视频电话。”
管家帮她打开飞艇通讯光屏。
坐在宽大沙发内，她连线浪潮电竞集团的人事部经理。
“悠游小姐您好。”经理恭维道。
她浅笑妖娆：“周经理你好，麻烦发来一份电竞新手签约合同，为期8年那种，价格提高到市价的两倍。”
* *
18:27
第12排栏杆右侧。
黑金圆桌，玻璃冰凉泛光。
温热的咖啡转成常温，木清欢没有出现。
“表姐，这个你收回去。”送药的大眼男人站在栏杆另一侧，把手里药瓶摇了摇。
他本名叫作卫礼，是和绯晴一块长大的表弟。卫礼从小性情放浪，又有些古怪，不愿守着大少爷养尊处优的生活，偏要违逆父母跑到电竞男校吃苦。
简直让卫氏亲眷操碎了心。
但绯晴与他一向交好。
“她不拿？”绯晴没有接回那瓶贵死人的药，站在栏杆边，不顾铁锈，握紧栏杆：“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就和她说，这是悠游学姐给你的药，悠游学姐本人就在第12排栏杆等你。”大眼男人无辜道。
话既然带到了，木清欢为什么不来！
绯晴怒火隐现，清声反问：“她不来，你也不知道想想办法？”
“不是啊表姐，我都要去拉她了，但她一点面子不给，嗙地关上门，药瓶滚到走廊，差点夹住我的手！”大眼男人比划着，捏了捏手里的药瓶，心底偷乐一阵。
没想到，悠游表姐也有今天！
“卫礼，你是在笑话我？”绯晴勾起唇角，却没有笑意。
大眼男人连忙求饶：“不敢不敢。”
妖孽转身就走。
“表姐慢走，表姐消气。”卫礼笑得更加灿烂。
“下回，你想请假出来，就自己去找刘校长。”绯晴淡淡抛下一句。
卫礼被戳中软肋，马上苦起脸缴械投降，扒着栏杆帮腔道。
“那个木学妹傻头傻脑不识抬举，表姐可怜她，她蠢，她笨，她不领情咱们就不操这份心。但是，表姐你也不用担心，已经有其他人给她送药了，后天的选拔赛她耽误不了。”
绯晴意外，转头脱口问：“谁？”
“哈哈！”卫礼爱闹不嫌事大，就算绯晴不问，他也打算拐着弯检举，幸灾乐祸只差拍手：“还有谁啊，我的未来表姐夫楚天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颗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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