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邪神与信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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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考场，因为吴桐的突然发疯当众用笔刺瞎了自己的眼睛，导致这场考试被紧急叫停。
距离近的学生被那疯狂又血腥的一幕吓的尖叫连连，监考老师反应还算迅速，连忙拨打120，同时联系了该考生的班主任。
一号考场坐的是整个年级学习成绩最好的那几十个学生，身为年级第一，周泽就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个。
他与吴桐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个斜对角，虽然之间相隔大半个教室的距离，但当那惊悚的一幕发生在眼前时，刺目的鲜血还是激的他心头一阵惊颤。
总觉得，那也将会是自己的结局。
这想法来的毫无根据，但却在心底生了根，惊惧爬上心头，任由他怎么都甩不脱忘不掉。
“周泽你没事吧，要不要老师在这陪着你？”
班主任的声音在一侧响起，小心翼翼地，连音量都控制的格外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对自己班的学生造成二次刺激。
周泽被叫的回过神，他眼神恍惚，脸色看上去也有些苍白。
似乎是为了不让老师担心，他摇了摇头，表示想先回寝室休息一下。
“好，你先回去吧，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和老师说。”班主任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就连她这个教了许多年书的老教师都没什么相关的处理经验。
最后只能叮嘱了一句不要把这件事传播出去，以防在学生间造成恐慌，就让人离开，自己则赶去医院，看望出事的学生去了。
回到寝室，将手里提的书包随便往桌上一甩，周泽筋疲力竭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考场上那一幕对他造成的冲击有些大，只要他一闭眼，吴桐脸上那种麻木又疯狂的表情就会重现在眼前。
虽然毫无根据，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能与金子乐有关。
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
“我感觉他快坏掉了。”
这是周末在金子乐的寝室时，自己曾亲耳听到的一句话。
他当时以为快要坏掉说的只是吴桐的身体状况有问题，毕竟那时吴桐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好。但现在看来，“坏掉”或许指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可能是吴桐的精神内在。
吴桐的精神状态绝对不对劲。
一边思考者，周泽皱着眉用指节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他脑子里此时一阵嗡鸣，那种令人烦躁的耳鸣又出现了。
难道真的是邪神降临了么？
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但周泽就是觉得可能性很大。
细细想来，一切的不对劲似乎都是从那个周五进行邪神召唤仪式后发生的。
先是那晚在场的人，不管是自己还是娄郁都有过短暂的意识恍惚，接着是金子乐的昏迷不醒。
那晚之后，金子乐在医院住了整整两天，再回归班级时，整个人似乎都变了一个样。
他变得嗜睡，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和自己相处对视时的眼神也不在闪躲，清澈坦然，却又能一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一边将利刃送入你的脖颈。
而自己出现幻听幻觉的情况，也是那之后才有的。
这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周泽觉得自己也快疯了，竟然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究竟有没有邪神，这件事他必须要弄清楚。
这么想着，周泽很快有了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劲的闭上了眼睛。
眼前的白点，似乎又出现了。
……
因为信息封锁的及时，吴桐在考场自残的事并没有在学校里传播开来，学生之间只有一些不确切的消息，疑似考场上有学生突犯严重的精神疾病，被救护车当场拉走了。
“我就感觉吴桐平时学的太拼命了，他上周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状态一看就不怎么对劲。”
“是啊，听他同寝室的说，吴桐那段时间晚上经常说梦话，有些内容听着还挺吓人的。”
班级里，随处可以听到类似的讨论。
口口好像没长骨头一样趴在座位上，整个人都松松散散的，对这种话题显得兴致缺缺。
【太吓人了，当代学生的精神状态确实该好好关注一下。】
因为最近没什么剧情任务，系统也放松了下来，时不时会关注关注班级八卦。
口口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他对于吴桐的遭遇似乎并不关心，只想着要换个什么姿势睡觉比较舒服，还有中午吃什么。
自从上次吃到小馄饨后，口口对自己的饮食稍微有了一点要求。
那就是不能比小馄饨难吃。
在班里一片闹哄哄的时候，班主任面带倦色的从外边走了进来。
照例叮嘱了一下大家周末出去玩要注意安全，留下值日生将班里桌椅搬回原位，这次期中考就算正式结束，大家提前迎来了休息日。
【宿主，难得没有课程没有作业也没有任务，你要不要出去找个地方玩一下？】
最近的一次剧情任务要到学校组织秋游才会开启，等这次任务完成他们差不多就要离开这个小世界了。
可能因为是新手宿主和新手系统的组合，这次的小世界并不难，可发挥空间和可自由支配的时间都挺充足，这些等到下一个世界就不一定了。
所以有时间不玩白不玩。
“好懒。”所以不想出去玩不想动，目前就只想尽快通关这个拯救世界ol，然后回到他自己家去睡大觉。
谁都别想叫醒他的那种。
系统无奈，一个人的到来打断了一人一统的对话。
“下午去看电影么？我请客。”
口口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稍微有点发愣。
周泽很有耐心的等他回复，想了想顺便补充了下：“看之前先去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餐厅吃饭，据说很好吃。”
口口眼睛微微一亮，矜持的接受了这个邀请。
两人到达目的地，走进人满为患的餐厅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这是一家牛排店，因为两人都没怎么吃过牛排，于是就直接点了两份招牌推荐。
周泽为了今天下午的计划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一顿牛排加上一场电影花去了他大半周的生活费。好在味道不错，口口吃的时候眼睛都眯了起来。
两人吃完牛排又来到了电影厅隔壁的电玩城，这里人多吵闹。但周泽对那些电玩设备没什么兴趣，口口也嫌这里太吵，最后，他们在电影厅安静的角落里找到了两排排列整齐的按摩椅，于是干脆一人一台，舒舒服服躺着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摩。
按摩期间周泽本来想试探着问一些事情，但他喊了两声，发现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撑起身子一看，就见对方已经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周泽：……失策了。
叹了口气，周泽本想躺回去，却被少年的睡颜吸引住。
睡着了的口口比清醒时看上去要柔软许多，略显苍白的皮肤在深色按摩椅的衬托下愈发白到透明，仿佛玉制的一样。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圈出半扇浅淡的阴影，神态安静平和，像是一具由雕刻大师亲手雕刻的，沉睡中的美神雕塑。
周泽有些看入了迷，他伸出手指，在指尖快要碰触到对方的脸颊时猛的回过神。
连忙收回手，周泽平躺回按摩椅里，感受着身下的机械振动，他闭上双眼，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电影开场，晚上七点半，眼看着距离电影开场只剩最后十分钟，周泽叫醒了口口。
“唔，我可以不看电影了么。”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口口对按摩椅恋恋不舍。
一边按摩一边睡觉，真的很舒服哎。
“走吧，影厅里的椅子也很舒服。”
一句话，成功打动某只神。
口口乖乖从按摩椅里爬起来，跟进了电影厅，然后发现自己被骗了。
这里的座椅根本就没有外边那种椅子舒服！它都不会动！
带着略有些不爽的心情开始看电影，起初，周泽小声喊口口，他就全当没听到。
直到一桶爆开的金黄酥脆的爆米花和一杯可乐递到他手中，口口才被口中香甜的食物安抚了情绪，回到乖乖吃东西看电影的状态。
这部电影是周泽特意选的，因为不是大热门，所以排片比较少，今天也就只有晚上这一场。
电影讲得是一个人类信徒与她所信奉的恶魔邪神之间发生的故事。
女主艾洛莎从小在一个信教家庭长大，她每到固定的时间都会去教堂做祷告。
在她成年礼的前一周，照常要去做祷告的艾洛莎独自走在村子通往教堂的小路上，明明是与往常一模一样的路径，这次她却迷了路。
还好最后她依旧找到了教堂，不过今天的教堂十分冷清，但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男人拥有着俊美邪肆的五官，比例完美的身材，艾洛莎被他的外貌吸引，向往又夹杂着些对陌生男人天然的惧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可怜的羔羊。”
对方的温柔叫艾洛莎慢慢放下了戒心，他们相谈甚欢，艾洛莎离开时恋恋不舍，但男人承诺她，他们还会在不久的将来再次见面。
之后果然如对方所说，两人又在这栋清冷的教堂里见面了。
一来二去的，艾洛莎坠入了爱河。
电影里，一些比较亲密的画面都拍的极其隐晦富有艺术效果。
但周泽毕竟只是个高中生，每到这种情节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中间他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对方正啃着爆米花一双眼睁的大大的看的津津有味。
口口察觉到了身侧的视线，他转过头，口中塞的鼓鼓囊囊，一双眼睛清澈而单纯，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剧情意味着什么。
周泽：算了，他不懂就不要告诉他了。
电影之中，艾洛莎与心爱之人甜蜜相处的时光是短暂的。
在又一次的教堂相见中，艾洛莎满心欢喜的推开教堂大门，结果等待她的却是一位大主教和多位神职人员。
她被这些神职人员抓住，五花大绑的放在了十字架上。那些人对着她念圣经撒圣水，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她受到了恶魔的蛊惑，需要接受驱魔。
“不，我与修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在神圣的教堂里相遇，他就是教堂里的神职人员，怎么可能会是恶魔！”
但大主教接下来的话，将她的心一下子打入了地狱。
“这段时间你根本没有来过教堂，你口中的教堂也只是密林深处一座废弃许久的旧木屋。孩子，你被恶魔蛊惑了，赶快清醒过来还有得救的机会。”
艾洛莎不信，她哭喊着叫这些人放开她，她要去找她心爱的修当面求证。
在剧烈的挣扎过程中，艾洛莎的双眼变成了不详的恶魔竖瞳，身上也开始出现不详的黑色纹路如虫子般在皮肤下不停游走。
主教确定女孩已经被邪恶力量彻底污染，单纯的驱魔已经无法挽回她，为了不让邪恶的力量进一步扩散，他们最终选择用火焰净化这份邪恶。
艾洛莎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她被束缚在十字架上，在熊熊烈火中痛苦挣扎。期间她不停的喊着修的名字，但那个恶魔，那个曾经对她说着甜言爱语，将她不知不觉中污染成为自己信徒的邪神，再也没有出现过。
影片到这里结束，整部电影的风格越到最后便愈显黑暗。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这家影院距离学校太远又不在商圈，现在回学校已经来不及了，周泽便打算两人在附近的宾馆先住一晚。
并肩走在去宾馆的路上，周泽回忆着电影里的内容，自然而然的将话题扯到了邪神上边。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邪神的存在么？”
他这话带着试探，本以为对方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糊弄过去，谁知却格外的坦率。
“相信呀，我就是神，不过不是邪神。”
因为过于坦率了，反而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就连系统都没有将这句话当一回事。
“如果你是神的话，你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信徒？”
是像电影里一样，在信徒不再拥有价值后果断抛弃，还是像其他文学作品里那样，将信徒当做工具甚至是玩具，肆意利用杀戮。
如果你真的是神的话，吴桐是你的信徒么？他的自残与你有关么？
这些话周泽没有问出声，他只是侧着头很专注的看着少年的侧颜，看他说话时表情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电影里的那个家伙太不合格了，连自己的信徒都保护不了，根本不配被称为神。”
口口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周泽一愣，有一瞬间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散发而出的圣光。
“只有神才有权利赐予信徒死亡，其余人的任何行为，都是对于神的挑衅与亵渎。”
口口也转过了头，两人四目相对，周泽瞳孔颤了颤，他的心开始不停的下坠，越坠越深，仿佛落不到底。
周泽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余光睹见的一幕却叫他瞬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不远处空荡荡的马路上，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歪歪扭扭的朝这边开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邪神与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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