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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黑料影帝(六) ...

  •   江凌云看看自己的左右手,围着三四个人。

      阿庆婶,阿庆,还有阿庆侄子。

      阿庆婶脸盘粗黑,膀大腰圆,手中一只擀面杖虎虎生风:“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说说怎么办?”

      阿庆婶的男人也帮衬着,看模样也是绷着架势。

      偏生阿庆婶的侄子恶狠狠盯住他,目光像条吃不饱的狼。可得罪过他的事情……他可没有什么印象啊,两个人素不相识的。
      这个距离,江凌云正好也看他面相。

      眼袋,眼睛里的血丝,脸色虚浮青白,像是长期嗜酒。嘴巴一咧,就是焦黄的牙齿,似乎还被人打掉过一颗,一嘴烂牙。
      这面相,可不是什么善茬。
      老实巴交的家伙不会这样,这么一琢磨,他也就看懂对方眼睛里闪过的贪婪了。

      想讹钱。

      想通这个,江凌云也就有了注意,他并不立刻拒绝或是反抗,反倒问:“你们说的水槽在哪,我去看看,什么事都得看过了才行,我得知道你们的损失。”

      阿庆婶那侄子冷笑:“不就是你让人砸的吗?怎么现在反倒装起好人来了!”

      他心里害怕生出变故,也就咄咄逼人起来。其他几个流氓地痞也跟着叫嚣,甚至有人舞动着棍子,差点要砸在江凌云脑袋上。
      跟着江凌云的年轻人要去拦,却被一把推开。
      人要是上头了,可劝不住。

      本来平日里胆小如鼠,害怕生事,现在人一多,一群聚起来,反倒有恃无恐。在集体里获得了力量,只是这个集体指的是施暴的群体。

      年轻人被这一推,脚下不稳,栽进泥潭子里:“你们疯了!”

      他又看向江凌云,这情况还是以江凌云为主心骨,虽说看上去也不大了多少,但江凌云总是能产生人有种可以放心的信赖感。
      明明看起来也不是能打能抗的模样。

      “阿庆婶子,你倒是冷静些,这打出伤来不还得进局子吗?要是留了案底,不值当。”江凌云先是笑眯眯地把人拉起来,大黄狗乘机咬住一人袖口,狠狠一拖,吓得人丢掉手上的家伙。
      大狗趁势跃起,那人脚跟一绊,跌坐在地,又被满嘴黄毛的畜生压在脚下。

      江凌云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嘴上说着和解,手下却放开绳子。

      “诶呀,真是抱歉。”他蹲下来,要唤回黄狗,“这推推搡搡间,保不齐送了手。”

      一伙人瞪着眼睛看他,惊异于他的无耻程度。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退开。

      他说的的确有理,要是打伤了人拘留起来留了案底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但江凌云失手放开狗,可能就只是赔钱的事情。
      毕竟是他们一伙人怒气冲冲上来找事的。

      二来这狗体型也吓人,要是不甚咬伤了,万一有狂犬病咋整?人和畜生打,不值当。

      一伙人只好按着江凌云的意思去那水槽,阿庆嫂侄子还想说些什么,都被阿庆婶给骂了回去:“你这不成器得东西,我要他给我赔钱,关你什么事!”

      这侄子混她是知道的,如今这么热心来帮忙也只怕想捞点好处,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还拦她!这不是狗拿耗子吗?

      “我这不是担心婶子吗?万一他要使诈呢……着做生意的人,都狡诈,你看这小子的样子……”侄子说着说着又不敢说了,当事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心底一凉。难不成这小白脸还记恨他?或者看穿了他的把戏?

      这事情虽说做的没人知道,荒郊野外也没什么监控,可这小白脸一双眼睛跟雷达似的,瓦亮。

      ……

      地上一堆碎石烂瓦,原先是用砖头和混凝土砌的,上头还有些瓦片,有时候阿庆婶也在边上晒东西,平台上也就垫了几张报纸。

      大半的部分被砸得稀烂,倒像是泄愤一般,满地狼藉。

      要不是知道没这回事,江凌云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一想,这些天有矛盾得,还真就只有他一个。开头施工队要来这边修东西,但这水槽占了很大一片地,两方争执。
      原本就是和和气气的谈判,这下子瞬间变了味。

      看到残骸,阿庆婶的愤怒又涌上心间,指着地上一堆碎砖头指桑骂槐:“都砸得稀巴烂,也是够狠,不知道是哪个有妈生没妈养的!”

      江凌云:“嗯。”

      阿庆婶看他一眼:“我说是哪个狗东西干的!”

      江凌云说:“那一定是狗东西了。”

      阿庆婶差点鼻子都气歪,心想自己这么明显的暗示对方都当做是没看间,拳头全砸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她还没气完,江凌云忽然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砖头来。

      阿庆婶以为他是在收拾残局,还想刺两句。

      不曾想江凌云站起来,一脚踢开那些碎砖头,踢得尘土飞扬,这下走过来的近阿庆婶还吃了嘴灰尘。正要骂骂咧咧,江凌云却指着水槽边上的水沟说话:“你们看看这。”

      “看着做什么?这能看出花来?”

      “不能,但是知道是谁做的。”江凌云眯着眼睛。那水渠是平时防水用的,因为水槽破碎的缘故,大水漫灌,两侧的泥土被浸泡得非常松软。

      就在松软的土壤里,盖着清清楚楚的鞋印。

      “雨鞋,防水的,看来就是打定主意要敲烂这里。”江凌云说,“鞋印很深,还拿着什么作案工具,锤子或者榔头。”
      随着他声音落下,没人注意到侄子的脸色微微发青。

      “还有……”
      “还有什么?不都是你自己做的,你还不知道吗?”话还没说完,那侄子就出声打断。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江凌云继续说,“无论情况如何,这地方也是要拆的,这些钱我当然会给你们。不过……这锅我可不背了……”

      阿庆婶想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是江凌云干的,也许她心里有别的猜想,但今天还是咄咄逼人。归根结底,她不过是图那笔赔偿金,要是江凌云认下这口锅,那就是几倍的赔偿,更麻烦的是还要损失口碑,对以后的经营不利。

      失财是小,失势是大。

      江凌云慢吞吞说:“条件很简单,除非你们能够拿出直接证据和认证证明是我做的,就是十倍赔偿我也能拿出来。”
      “但要是泼我脏水,我就不认了,本来你们可以拿到数额不小的赔偿金的,但是损害我的名誉,不仅我一分不掏,我还要律师函告你们。”
      “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我无罪,你们就断定我有罪了?”
      “这是哪来的强盗逻辑呢?”

      他这么一说,一部分人也冷静下来,开始权衡利弊。
      归根结底来闹事,就是为了钱,但要是一分钱都拿不到,那还有什么图的呢?他们又不是要江凌云身败名裂,只是图钱而已。

      有人吸口烟,沉吟道:“那你说咋办?”

      江凌云说:“查!不管查出来是谁,这份钱我也出!”

      其实本来也是要拆掉的,他现在出也是一样,区别在于愿不愿意拿出来。要是有人作梗,那他就一分不掏做个铁公鸡。

      他本身也没损失什么。

      可在别人看来他倒是有谱的,毕竟不论凶手是谁,江凌云都愿意掏这个,何尝不是给他们面子呢?

      这下也不好闹腾了,一伙人说:“那我们一块去商量商量,看看这事怎么查。”

      “好。”江凌云答应下来。

      等所有人抖都朝村里走,要去附近的屋子里商讨时,草丛里冒出个人影来。正是那日在田垄上和阿庆婶侄子谋划的那个汉子。

      汉子光着膀子,浑身冒虚汗,身上全是蚊子咬的包。

      天知道他在这等来多久!

      同伙给他发短信让他赶紧过来救场,说是那个姓江的年轻人看出什么端倪来,让他赶紧把线索给抹了。也是他们大意了,单单把路线上的脚印抹掉,没曾想起大水漫灌的时候松软的泥土还是留下他们的足记。

      现在也不迟……赶紧抹了,假装是牛踩过。
      死无对证嘛。

      汉子拿起铁楸,用另一头铁柄,要把这地方捣得稀巴烂。

      脚印刚毁了一半,背后忽的传来狗吠声。

      ——是江凌云那条黄狗!

      赶忙往后一看,背后站着两个陌生男女,女人穿着黑色套装,扎着马尾,手上还拿着相机。相机镜头正对着他这位置,拍了个全程。

      他连恶向胆边生的机会也没有,大黄狗龇牙咧嘴扑上来,将他压倒。

      那女人就笑眯眯看着,好整以暇收起手上得相机,打了个电话:“江凌云,快感谢爸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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