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郭煦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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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锦连着不睡地赶工，给商音和嫣儿各做了一身罗裙，嫣儿身段本来就很美，穿上罗裙每晚在兰晴苑前厅中央跳着舞，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郭煦又让红衣和琼言说了两句话，很快大家都想去找这种新式的绸缎做身衣衫，周顾在自家的铺子里开始摆到好的位置，又放了一些在平时来往的商友的铺子里，算了卖出去了不少的绸缎。
因为绸缎生意很好，周顾又变得忙碌起来，不过每日不管多晚都要来郭煦这过夜，周顾总觉得在郭煦身边才会睡得好。这日可算有了功夫，可以两人好好一起吃了晚饭，郭煦也做了很多菜，
“烁恩哥哥，还应该剩下一些绸缎，你准备怎么处理，毕竟买的人少了。”
“我想自家铺子的先收起来，帮我卖绸缎的各位洛安和临市的商贾，算是帮了我忙，剩下的让他们卖吧，如果不愿意卖，退给我，我也先收着。我这几日正让金秤找一些人把收回来的绸缎整理盘点，还没想到怎么处理，不过现在因为倩倩的缘故，已经帮我补回了损失。”周顾说着把摘了刺的鱼肉夹到郭煦的碗里。
“如果还剩一些，烁恩哥哥可否送到乡下，我看这天也渐渐凉了，想必有很多百姓冬日里都要缺少裹身的衣衫，这也算是积德的好事.你不是把卖了这些绸缎的银两给我一部分了，剩下你算好的不用给我了，当我买下那些剩下的，你帮我送人就好。”
“这个主意甚好，不过不用你来出银子，我答应给你的肯定给你，剩下的银子等我都算好了账，再给你，至于送人的绸缎，我来去办就好。”
“那我可要替那些穷苦人家的人先谢谢烁恩哥哥了，”郭煦夹了一块用桂花酿了一天的蒸莲藕放到周顾的碗里，周顾忙接过，“烁恩哥哥那日不是说还有许多没有被弄湿的绸缎。”
“是啊，怎么想起问这些，你难道又有什么好的销路？你这小脑袋又有什么主意，说给我听听。”
“我这几日想啊，一来这给朝廷送的绸缎定是与我们百姓的不同，串了色的是看不出，二来如果要是有人穿了用了这绸缎做的，害你的人看到了就会知晓你提前看出了他害你的心思，对你不利，所以真的要想把那些绸缎销出去还是有些困难。”
“你这思虑的很仔细，”周顾也夹了一块莲藕，不过直接送到了郭煦的嘴边，郭煦很自然吃了，“我原本有意想把这些绸缎直接卖给胡人。不过还没想好，毕竟与外商做买卖还是要思虑周全才好。”
“胡人？”
“是的，不知你是否见过，褐色的头发，喜欢留着大胡子，也很高大的胡人。”
“之前见过几个，眼睛也是跟我们不一样的颜色，烁恩哥哥可曾与他们有过买卖上的往来？”
“去年春季，经过熟人介绍，弄过一些当季的茶叶，因为去年茶叶丰收，卖不上好银两，也正好有个很好的朋友总是来往西域，我信任他，最后都卖了给胡人，不仅没赔钱，还赚了很大一笔。”
“那此次真的可以一试，我可听说那些外面的人对我们的瓷器、茶叶、绸缎喜欢的很。”
“嗯，等到这批串了色的绸缎告一段落，我便与金秤商议与胡人的买卖，没想到你这倒提醒我了。”
晚上，周顾早早睡下，郭煦忽然睡不着了，她看着枕边这个认识了很久的人，感觉有些看不懂了。她没想到周顾的买卖可以做这么多方面，还与胡人打过交道，想想也是不大的年纪，早早掌家，也是去过很多地方，看着每日虽然一直热情的样子，但是郭煦总觉得却有一丝的孤单，身边除了金秤，不知这些年是不是有一个可以让周顾敞开心扉的伴侣，郭煦忽然想在周顾的余生能陪着他，不管周顾怎么对她，她都想做周顾在外奔波后回来可以依靠的，哪怕能让周顾可以吃上一顿舒心的也好。
郭煦偷偷亲了亲周顾的额头，也睡下了。
串了色的绸缎因为算是一时兴起，很快随着天气的转凉，过来买的人也渐渐少了，周顾提早让伙计把自家铺子里的绸缎收了，市面上只有其他绸缎庄才有的卖。
周顾让金秤找来信得过的小厮点好了数量，整理了剩下的绸缎送到了洛安城周边的乡下，送地给了过冬没有衣衫的人家。
这日，周顾拿了银票来找郭煦，进了屋子就拉着郭煦去内室，郭煦怕周顾生什么歪主意，就不答应，
“你这脑袋想什么呢，”周顾说着抱着郭煦进了内室，“我是有正经事找你呢。”
“我才没想什么，”郭煦有些害羞，进了内室就推开周顾，“有什么事不能外厅说。”
“不是你说只有我俩知道的事要进内室，外厅怕人听了墙角？”周顾拉着郭煦一起坐下，从衣袖里拿出了银票，“我来把绸缎卖出的银子给你送来。”
“这么多？”郭煦自从家中出事后，还没碰过银票，此时显然被吓到了。
“之前给你的是我随便算过，算是履行我俩签过的字据，这些是现在整理好后我找账房细细算过，确实没想过可以卖这么好。”其实周顾在算过后，又翻了一番给郭煦送过来，为了就是能让郭煦开心。
“那请烁恩哥哥帮我个忙。”郭煦拿着银票，一时说不出话来，然后突然跪在周顾跟前。
“倩倩为何，快些起来。”周顾要扶起郭煦，后来直接单膝跪地，拉过郭煦的手。
“我想让烁恩哥哥给外公和母亲找个安生的地方，让他们能够安息些。外公出事后，想必不能风光大葬，不知身子被安置在何处，不过我知道他有衣物在您府邸，希望您能把他的衣物埋在母亲的边上。母亲去世时，跟陶姨说过要简单葬下，而我也不能每年清明时去看望，现在恐怕坟前已经长满了荒草。这么多年，我一直各处辛苦，换些银子也是希望能有一日出了这兰晴苑，可以给外公和母亲一个好一点的归处，我也就安心了。”郭煦看到周顾后，提到外公和母亲从来没有哭过，此时，眼泪一直不停地留下来。
“倩倩交代的事，我定会细细办去，外公的衣物我掌家时父亲便告诉我了，只是没有找到你，一直放在那里，如今你也有了话，我定是按你意思办来。”
“多谢烁恩哥哥。”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周顾看郭煦不哭了，就拿出一块帕子，把郭煦眼角还有的泪水和鼻子下的鼻涕擦下了，“为了能让你早早出这兰晴苑，我也会拼尽所能。”
“那银票。。。”郭煦举起拿着银票的手。
“你先收着吧，给你的，我岂会再拿回去。”
“那我先收着，他日出了兰晴苑，可以用来当嫁妆。”郭煦起了身，把银票收到内室床脚的布包里。
“你想的还挺远，你这性子，我看到时哪个肯娶你？”周顾看郭煦好点了，就开了玩笑。
“那到时可能要烁恩哥哥帮我选一个好点的人家了。”郭煦也就顺着周顾的话说了。
“那我倒时选了，你可要听我的。”
“好啊。”
其实，周顾给郭煦银票的时候，也想多给一些，为了将来郭煦进周府的时候，也能多一些底气，他不会嫌弃郭煦，不过按照郭煦的性格，自然不会平白就入周府，所以既然找到了郭煦，就要为了以后的事慢慢计划了。
周顾跟胡商的绸缎买卖也很顺利，因为质量上乘，价格还低，加上之前茶叶的买卖就让胡人很满意，所以这次，胡人没有考虑太多就很痛快要了所有的绸缎。
周顾没有让金秤去办发货的事，而是亲自去的码头，因为码头离黛烟巷很近，他可以一早就去，而金秤住的地方有些路程，他让金秤多在家陪陪待产的夫人。金秤发现自从周顾找到郭煦后，除了人变得不那么冷漠，日日可见笑脸，心也细了很多，之前对于家里后院的事，从来都不关心，现在却总是叮嘱金秤要多照料家人，让金秤从心里也很感激郭煦。
一早，周顾还是没有拗过郭煦，让郭煦给他做好早饭，因为要起早，鲜草还没来，郭煦也是为周顾准备好了衣衫，周顾虽然不想郭煦这么辛苦，但是却很享受这种有人替他着想的样子。
天没亮，周顾安排了货船，亲自看着船开了，人却一直站在码头，待到天大亮了，盼来了想见的人，忙上前行了礼，
“岳父大人，好久不见，可安好？”周顾一早听说崔卫今日会到码头接货，就等在这了。
“是烁恩啊，好久不见，”崔卫边走边拱手，“今日是来发货还是接货。”
“做了点小生意，今日发货，却凑巧碰到了岳父大人，真是缘分。不知岳父大人来码头有何事？”周顾一直弯腰，看崔卫走到了跟前，才起身回了话。
“你还是很有礼貌，有一批货到了洛安，我来验验货，你的货发走了吗？”
“船刚刚发走了。”
“你这想必要很早就来了，也辛苦了，怎么金秤没跟着你？”
“金秤自从夫人有了身孕，也有些懒惰，本也不是什么大买卖，小婿这正好昨日宿在了黛烟巷，就来看看。”
“我看那小子也是跟你时间久了，有些不懂规矩，你要好好管教才是。”
“岳父说的是。”
“听闻你前些时日给朝廷送的绸缎出了事故，还没得空问你，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因为那日事出突然，也一直没好好谢过岳父大人，”周顾说着又拱手鞠躬，“如若不是岳父大人能把自家本来要跟客商谈好的卖出去的绸缎拿出来补我的过失，恐怕小婿此时就不会站在这了。”
“哦，”崔卫摸了摸下巴，“你都听说了。”
“朝廷负责买办的赵大人跟我说的，说您本来都跟人谈好了高价，但是为了帮我，才把这批上好的绸缎拿出来，送给了朝廷，才能让朝廷免于对我的责罚，我可要好生谢谢岳父大人才是。”
“哎，我也算得了一个闲职，”崔卫一听周顾这么说，很是得意，“为朝廷效力是应该的，你那批绸缎出了事也是天有不测风云，赶上大雨，只是损失此次买卖是小，后面几年恐怕朝廷的生意都不会由你来供应了。”
“所以有劳岳父大人了。”周顾心说，不让我供应就不供应，你个老狐狸，坏我这次就算了，还要拿下我之后的买卖。
“你我也是自家人，不用如此客气。”
崔卫的货到了，周顾没有离开一直站在一旁，很谦卑，看崔卫验货验得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到，
“小婿还有一事想问问岳父大人的意见。”崔卫因为周顾没发现自己使得坏，还能反过来谢他，他心情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郭煦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