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郭煦的月事 ...
-
这日，周顾刚过晌午就来了，碰巧桃妈妈也在，郭煦躺在床上，靠在枕头上。
“周先生来啦。”桃妈妈起身，但是没有担心。
“到日子了？”周顾看着桃妈妈，问到。
“就是郎中，懂得多，我喂了点汤水，我又让鲜草去你药铺抓了药，也没让她动，你这来的正好，我前厅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陶姨慢走。”
“不用送我了。”
原来是郭煦的月事，一直腹痛，加上头晕，也没怎么吃早饭，此时也没了精神，在床上依偎着。
“还难受吗？”周顾坐在床边，理了理郭煦额头前的碎发。
“嗯，”郭煦挽起衣袖，递给周顾，“你要不帮我诊诊脉，你的医术我就凑合吧，我也不好请别人瞧。”
“这都这样了，还笑话我的医术，没什么诊治的，好生休息两日就好了。”周顾把郭煦的胳膊放回被子里。
“这也是奇怪了，之前也有过，但是从来没这么难受过，还干着活，现在养的闲人了，反而难受了。”
“现在是大人了，肯定有这个经历，我前些天让人放在你这的些补品，一会儿叫鲜草回来给你弄了，你就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郭煦没有说话，从被子里伸出小手，拉住了周顾的一个手指。
“我就在你边上。”
郭煦点点头，没说话。
郭煦喝了补品后，没多久，睡下了，周顾就在边上陪着，没离开。
郭煦是被饭菜的香气扰醒的，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是补品的效果还是这一觉的功效，也不觉得肚子痛了，身上也舒爽了。
“醒啦？”周顾看着郭煦，笑了，“还有不舒服的吗？”
“没有，好多了，我，”郭煦有点害羞，“饿了。”
“穿好外衣，我让鲜草做好了蒸鱼。”周顾拿了外衣给郭煦披上，扶着她下了床。
“少爷体谅我，让我早点做好了，好回店铺去，我起初还担心做好了再凉了，可是少爷说，我把菜端上来，姑娘肯定闻到味道就能醒。”
鲜草一边添饭，一边说笑着。
鲜草也已经打好了热水，周顾用湿手帕给郭煦搽了搽脸，她自己又洗了洗手。本来郭煦要留鲜草吃饭再走，但是周顾说还是趁着天没黑赶紧回了铺子吧，这郭煦也就没再留她。
吃罢饭后，郭煦说自己还想再看会儿书，但是周顾不答应，说地上凉，也累眼睛，郭煦还想再耍脾气，结果被周顾抱上了床。
“我都睡饱了，”郭煦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说服，“你就让我看会书，打发时间。”
“你不记得下午我来看你时，是有多难受，我陪你在床上，打发时间，陪你聊天逗闷子，怎么样？”
郭煦只好应着，但还是有些不情愿。
“烁恩哥哥，我问你件事。”郭煦想了想，这正好是个机会。
“什么事？”周顾头靠在枕头上，被子盖在腿上，手放在被子上，因为郭煦正在摆弄他的手指。
“你这日日到这黛烟巷来，原本以为你只是个不出名的郎中，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洛安的生意人，不说人尽皆知，也算有点名气了，但是如今不回府邸，我也多少听姐姐说，这对你不好。”
“还知道人尽皆知啊？最近书看的挺多吧？”
“别说我，说你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影响你的名声？影响你的生意，甚至周家？”
“那你是想让我带你出这黛烟巷？还是说我从此不来看你？”
“母亲把我安在此处，十年来无事，定是有道理，现在我不需要你带我出去，或者说还不是我出去的时候，”郭煦看着周顾的手，松开了，两只手互相搓了搓，“我自然也想你能总来看我，可是我不想做坏周家名声的事。”
“倩倩，我选择做生意，不去当大夫，已经不是什么给周家带来好名声的事了，我也不需要什么好的名声加在身上，我不愿回那个没有家人的府邸。你大约是不知晓，我在没找到你之前，一直就是不停的各处跑，现在见到你，我想停下来，能每日看到你是最好的，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的我并不太在意。”
周顾紧紧握着郭煦的小手。
“可是。。。”
“可是什么，这么早就想管我？以后管我的日子多了，不急。”
“我又不想管你，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你这屋里有没有能玩乐的东西？”周顾下了床，在内室转悠。
“我记得抽屉里有玩叶子戏的东西，你拿来，我看平时姐姐都玩那个。”
“你会玩？”周顾真的找到了，拿了后放到床上，也就跟着上了床，坐下来。
“不会啊，你会吗？”
“不太会。。。”
“我认识这上的大小，要不我们比大小？一人抽六张，加起来看谁的点数大？”
“好主意。”
两人面对面坐着，把叶子摆在床上，倒是很开心的玩了起来，可是连玩了几把，郭煦都输了，周顾这才想到，没定好赢的人有啥奖品。
“不玩了，我一直输。”
“我这赢了不也是白赢吗？”
“你都赢了还要什么奖励。”
周顾被这么一说，坏笑着，用弯了的手指在郭煦胸前摩挲着，郭煦一把扒掉周顾的手，拿起叶子，但还是输了。
“我渴了，要喝水。”郭煦抓了六张叶子，发现点数太小了，觉得自己肯定还是输了。
周顾倒是没有想太多，去了外厅，倒了茶，端过来给郭煦，郭煦看准时机，连忙看床上的牌，想换几张大的，拿到了点数大的，连忙把手里点数小的藏了起来，这时周顾已经端了水过来，慌忙中只好藏在自己大腿下。
郭煦一口喝下去，然后递出了杯子，周顾端了杯子走了，但是只放在床头的柜子旁，郭煦只好又掖了掖叶子，怕被看到。
是的，郭煦赢了。
“好啦，你赢了，也玩累了，我们歇息吧。”
周顾开始收拾床上的叶子，然后从郭煦的腿下抽出了几张，拿在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会这招了？”
“我总输。。。”郭煦把那几张叶子拿过来，放到一堆叶子里，然后整理着，“就藏了这么一次。”
“敢跟我藏，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顾说着开始靠近郭煦，挠他的腋窝，郭煦一个劲咯咯的笑，周顾怕她再撞到墙上，抱住了她。
周顾想上去亲郭煦，但是郭煦躲开了，周顾以为郭煦是故意的，然后又凑近了，但是郭煦又躲了，周顾之前亲她也好，怎么也好，郭煦从来不躲的。
“怎么了？”
郭煦只是摇摇头。
“好了，也玩累了，早点歇着吧。”
周顾笑了笑，收拾着弄乱的叶子，郭煦低声，
“我这陪不了你。。。”
“早点睡吧。”
周顾知道，郭煦是怕周顾亲着亲着再有别的想法，自己真是月事来临，周顾忽然觉得虽然郭煦是个小孩子，但是想法有事也是成熟，能劝自己注意名声，藏叶子，这又想这些，周顾越发觉得父亲的决定很是正确。
周顾收拾完了，两人相拥而眠，郭煦抱着周顾的胳膊，睡得很沉。
一早，两人醒来，周顾还想亲亲郭煦的额头，但是没有，他不想郭煦再扭过头，因为他不想在体会那种郭煦躲过去失落的感觉，只是理了理郭煦额头的碎发
“倩倩，”周顾想了想还是跟郭煦说了，郭煦被叫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看着周顾，“我过一段时间可能要外出几天，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好啊，”郭煦先是答应着，反应过来后忽然眼睛看向自己摆弄的手指，“去很久吗？”
“是之前就谈好的，给朝廷送的一批绸缎，那边的工厂已经完工，我要跟当地的工厂谈好价钱，然后东西运回来，”周顾说了很多细节，然后拍着郭煦的头，“我不去也可以，让金秤替我去办？”
“不是之前都定好的吗？”
“这些年，金秤跟着我，也都能自己打理生意，我不去也没事，”周顾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然后亲了亲郭煦的额头，“我舍不得你，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烁恩哥哥怎可违背之前的信言呢？”郭煦倒是没领情，坐了起来，“你不是之前定好的要去工厂吗？那就要亲自去，怎么多年来你的生意都是出尔反尔得来的？”
“自然不是，”周顾也有些气愤，“我多年来一个人四处也是跑惯了，自然是自己一点点磨出来的，你真的长大了。”
周顾点着郭煦的脑袋，郭煦也笑了，她自然知道，她也舍不得周顾，但是知道言而有信的意义，不能这个时候扯周顾的后腿。
周顾这两天尽可能都呆在兰晴苑，陪着郭煦，跟桃妈妈交代好了，拿了郭煦喜欢看的书，然后让金秤准备好了出门的东西就走了。
周顾发现郭煦不能去码头送她是对的，因为他已经开始很想郭煦了，想着要有半个月的时间看不到郭煦，但是临走前，郭煦还在安慰他，一定要好好谈生意，因为那才是郭煦眼中的周烁恩。
这边，郭煦把周顾送出后院，回头时，看着后院里已经没了叶子的海棠，没气力地回了屋子，一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忽觉得心里空空的，平日里也都是自己在这屋里转悠，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却觉得很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郭煦的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