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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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上午略显冷清的赌场内，一个看上去十分富有又十分没品的女子满脸陶醉，站在一张赌桌前右手叉腰，左手摆出主席指点江山的姿势发出一声古怪的咏叹调，然后用方圆十米内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咪咪，快用你那儿童头来告诉我，这把我们是压大还是压小啊？”
“噗！”坐在显示器前，原本甜甜蜜蜜喝着咖啡的云馨和陆絮一齐喷了出来。
“啊~~咪咪，”文荷莘琢磨着左手指点江山好像不太顺要不要换成右手，“咪咪~~咪咪？”连喊几声都没有人应，奇怪地扭过头来，身后哪还有楚小鬼的影子，抬头放眼望去，隔了三张赌桌的位置，楚晓蓝正躲在角落里用头撞墙。
“文荷莘！”云馨暴怒的声音在耳朵里炸开。
“诶！”文荷莘马上收手立正。
“你啊什么啊？！”
“为了表达感情呀。”
“谁特么让你这么表达感情的？！”
“你呀。昨天不是你说的要表情和肢体语言么？”
“……”云馨气的啊噗啊噗翻白眼，“不准啊！给我好好说话！”
“好吧。”文荷莘无奈地摆摆手，云大美人儿总是这么善变，“可是云导，咪咪不配合我，她去撞墙了怎么办？”
“咪你个头啊！她叫LilyLilyLily！”云馨吼得麦克风都破音了，“好了，小鬼你快回来。”
“导演，”楚晓蓝都要哭了，“我要求换个靠谱的搭档。”
“我哪里不靠谱了？”文荷莘自我感觉还是蛮好的。
“你没有一句台词是对的好嘛？！”楚晓蓝觉得跟这种人搭戏，连智商都受到了侮辱。
“不就Lily喊错了嘛……”
“什么叫儿童头啊？！”
“啊……那是我深刻地理解了云导的剧本，自己总结出来的精华。”文荷莘突然微微笑着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耶~~”又想了想，补充说，“至少‘压大还是压小’我有照剧本说啊。”
“有哪个白痴会在□□桌上问压大还是压小啊？！”云馨简直抓狂，“文荷莘你再给我出状况，信不信我分分钟打到你扑街啊！”
“呃……”不等文荷莘再说什么，楚晓蓝马上推着她往里面走，“我们现在就换场区。”
“哼！”云馨扔了麦和耳机，坐在椅子上喘粗气。陆絮上来搂住她，好奇地问：“Honey，这样的千年奇葩究竟是从哪来的？”
“还不是许蔚那个心理学专家，一把屎一把尿地培养出来的。”
“……”
“许蔚，你真的觉得这样可行吗？”午休时间，方梓颜不无担忧地看着坐在不远处吃着吃着就含着一口米饭发呆的文荷莘，“都快一个学期过去了，你都已经看完了《心理学概论》、《普通心理学》、《实验心理学》、《行为心理学》……这么多书，可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而且好像连会变化的趋势都没有。”
“是啊，许蔚，”云馨也停下了筷子，“除了关心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刺激连对她说话都不可以大声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可能时间还不够吧，朋友间能给的温情毕竟比不上亲情。”许蔚合上书，轻轻叹了口气，“我最近已经在尝试每天给她讲一个童话故事，希望能慢慢让她放松下来说出妈妈吧。”
“我觉得你这些方法都太慢了，”云馨不耐烦地拿筷子戳着米饭，“我看那些电影里，像心理学很发达的美国，都是用电击疗法的，只要电几次一个神经病就精神多了呢。”
“那种太刺激了吧，”许蔚不能认同，“我妈妈也请了她学心理学的同学给荷莘看过，她说这只是暂时的一点小障碍，时间长了会慢慢好的。”
云馨不以为然：“你要是等得了她自己好起来，也不用急着看这么多书了。”
许蔚不说话。方梓颜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怕刺激她，不过我也觉得现在的方法有点太慢了。就像你现在给她讲的故事，什么《了不起的狐狸爸爸》，《熊奶奶的幼儿园》，《燕子和老爷爷》，《汤姆叔叔的小屋》……”
“就是啊！”云馨忍不住抢白，“连讲故事都要绕开‘妈妈’，先讲十八代祖宗和亲戚的故事，你就不怕等最后终于讲到‘妈妈’了，她还是没反应吗？那不全都白瞎了？”
许蔚也很无奈：“那你们说怎么办？”
云馨肯定地说：“我觉得还得下猛药！”
许蔚摇头：“反正电击疗法是肯定不行的。”
“我们可以弄个类似的事情，让她情景再现。”云馨想了想说，“这件事包我身上了，你们等着瞧吧。”说完收了饭盒，跑出去了。
许蔚和方梓颜坐在位子上静默了一会儿，方梓颜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许蔚，你说云馨……该不会打算让谁装死人吧？”
“咳咳……”许蔚被吓到了，“应该、应该不会吧。”
放学后，许蔚，方梓颜和文荷莘正在一起做作业，下课铃声一响就跑出去不见人影的云馨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快，快，许蔚、梓颜带上文荷莘跟我去操场。”
“去操场？”许蔚和方梓颜对视一眼，不明白云馨在搞什么。
“哎呀，走啦走啦，”云馨干脆自己拉着文荷莘的胳膊，“都跟我走。”
四个人走到操场，就看到一个男生绕着操场在跑圈，许蔚认出那是校队的长跑冠军，放学后在操场练跑步本来是件很普通的事，但是他好像已经跑得筋疲力尽，手和脚的姿势全乱了，连头都在乱甩。
“喂，你！”云馨对他招招手，“你过来吧。”长跑冠军差不多手脚并用像爬一样地来到她们面前。云馨气定神闲地说：“现在开口喊我的名字吧。”
“yu~~~yu~~~”长跑冠军努力做着口型，可是完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根本发不出声音。“好了，喊不出就走吧。”云馨挥挥手完全不在意，也完全不去看他了，只搂过文荷莘往回走，“小文文，你看，就算是咱们学校的长跑冠军，拼命跑步以后，连我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他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超过喜欢他自己的妈妈，这都喊不出我的名字。所以啊，小文文，你跑了那么久以后喊不出妈妈是正常的，你千万不要自责也不用难过……”
“噗通”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四人一齐回头，长跑冠军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许蔚和方梓颜对视一眼，又看看躺在地上的人，眼里都是同情。云馨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欢喜地搂着文荷莘的头继续边走边说：“所以啊，小文文，你去见你妈妈的时候，至少还没有瘫倒在地吧，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文荷莘张大了嘴巴，双眼发直，已经完全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云馨，”方梓颜于心不忍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恩？这就是我说的情景再现呀。”云馨很坦然地跟她们解释，“本来我还发愁找不到一个有说服力的例子，正好收到这个人的情书说喜欢我。我就问他‘你有多喜欢我？比喜欢你妈妈还要喜欢我吗？’他自己说是的，我可没有逼他哦。然后我就跟他说，放学以后来跑步，跑到我喊停了，他必须能叫出我的名字，不然我就当没他这个人。怎么样？”云馨得意地摊开手，“还什么长跑冠军呢，还不是喊不出来。”
“这也太惨了~”方梓颜感慨，“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呀？”
一直呆若木鸡的文荷莘突然轻轻地吐出了一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你说什么~~~”云馨一巴掌拍在文荷莘的脖子上，“别以为你闷声不响地装惨，我就不敢打你了。”
文荷莘缩着脖子躲到许蔚身后：“蔚蔚救我。”
“躲也没用，”云馨追着她跑，“等我逮到你，要你好看。”
“救命啊~~~~”眼看着文荷莘一边惨叫一边逃，方梓颜拉拉许蔚：“许蔚，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也不去管管？”
“我觉得，”许蔚望着云馨和文荷莘的身影，若有所思，“云馨说的情景再现有一定的道理，你发现没？荷莘现在比刚才活跃一点了。”
“嗯？”方梓颜看到云馨揪住了文荷莘的耳朵， “好像是有变活跃，不过你真的不管管么？你就不怕云馨拍拍打打地又刺激到她？”
“不怕的，这比了电击疗法根本算不上什么。”许蔚的目光突然充满了信心，一扫之前的阴霾，“看来我要改变方针了，一味的包容呵护只能使她变得更软弱更沉迷于伤痛不能自拔，适当的情景刺激，必要的时候加上一点武力手段，反而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呃……”方梓颜看看她，又看看正在被云馨拍头的文荷莘，怎么突然觉得小文前景堪忧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