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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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众人聚在陆絮的房子里。云馨拿出一叠A4纸，给除了她和陆絮以外的每个人都发了几张：“这是你们的台词和出场时间，出场以前都要背熟喽，现在你们各自拿着先演练一遍。”
“还要演练？”众人拿着纸，面面相觑。
“那当然，你们又不是科班出身的演技派，只靠临场发挥，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云馨说得合情合理，“好了，开始吧，荷莘和晓蓝先来。”
“呃，咳~咳~~”文荷莘捏着那几张纸，脸上有一种吃了苍蝇的表情，“Li、ly，告诉我，哪里是你那少壮、年华的……宝藏，我们压大还是压小啊？”
“是，老板，”楚晓蓝努力咽着口水不让自己喷出来，“在我这双、深陷的、眼眶里……这盘我们应该压大。”
“好的，”文荷莘做了一个递东西给别人的动作，“我这宁馨小、童，将总结我的帐，去将筹码换成钱吧。”
“啪啪啪，”云馨不满地拿纸卷敲桌子，“有点感情好吗？！你们读得磕磕巴巴也就算了，一点表情、肢体语言都没有！你们在赢钱，要开心要兴奋，OK？”
“导演，”楚晓蓝举手，“我可以问几个问题么？”
云馨翻了翻眼皮：“问吧。”
“为什么我要叫Lily”
“因为Lily好记，别的名字怕荷莘记不住。”
“少壮年华、宁馨小童是什么？”文荷莘伸长了脖子问。
“晓蓝不正是小童年华吗？她是你的技术助手，当然要凸显她的年轻啦。”
文荷莘很吃惊：“那个警长是瞎子吗？年不年轻的他看不见？”
“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
“还有什么问题？”
“云，云导，”楚晓蓝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请问这种混搭风的台词是谁写的呀？让我们膜拜一下吧。”
“大白话部分是陆絮写的，莎士比亚部分是我加进去的，”云馨扬了扬额前的刘海，“怎么样？是不是既清晰地表达了对话内容，又增加了对话的文艺气息。”
“……”满室寂静，几乎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当然啦！”稍微几秒钟的停顿，陆絮侧过身子搂上云馨的腰，“亲爱的，你的都是最好的。”
“MUA~乖，”云馨满意地亲了她一口，回过头来，“好了，你们两个演技太差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这两天抓紧时间自己多排练排练。下面换梓颜出场，你和晓蓝有一场在餐厅吵架的戏。”
“好，”方梓颜坐在沙发上，轻声朗读，“人们可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受制於人，那错不在命运，而在我们自己。.你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闷闷不乐，你说你见我这样子，心里觉得很厌烦，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厌烦呢，可是我怎样会让忧愁沾上身？你说你跟着她去赌场，只是为了累积实验数据，最终为你的研究成果找一个合适的买家，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你每天混迹赌场，那里能赢的钱怕是任何买家都给不了你的，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要知道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方梓颜读书的时候，眉眼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美好，她好像完全不介意台词有多么雷人，甚至于经过她的朗读，这些台词都变得流畅温情起来，全然没有了生搬硬凑的味道。楚晓蓝简直看呆了。
“哎~~”云馨由衷地感叹，“梓颜就是梓颜，这台词被你读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不过还可以再走心一点，重点表现你对晓蓝的失望和痛心疾首。”
“好吧，我尽量。”方梓颜笑了笑，看到楚晓蓝傻杵在那儿望着自己发呆，拉了她坐到自己身边。
“OK，下面换许蔚，”云馨翻动着剧本，“许蔚有一段在赌场当场捉奸，哦不，捉赌的戏。许蔚，你要表现地很愤怒。”
“好吧，”许蔚端正了一下坐姿，蹙起眉头，刻意放大了音量，“生存或毁灭,这是个必答之问题，你特么再敢让我在赌场看到你，老娘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坎苛命运之无情打击！什么叫长年之灾！什么叫人间之百般折磨！总之一句话，你丫的死定了！”
“……”文荷莘当场石化，目瞪口呆看着自家慈禧。
“很好！”云馨简直要拍案叫绝，“就是要这种气势！许蔚，正式演出的时候你还要加点肢体动作进去，比如拎耳朵呀、在地上拖行啦……”
“也可以拿个小鞭子抽。”陆絮坏笑起来，“我家的可以临时借给你用哦。”
“哎呀，讨厌，”云馨搂着她撒起娇来，“这种私人的东西怎么可以乱借嘛。”
“好吧，那你自己买吧，”陆絮怀抱着软玉温香自然不想拂逆美人意，“除了赌场捉赌，再加上一个：不是在买鞭子就是在去买鞭子的路上的重口味管家婆形象，可以使人物性格更饱满。”
许蔚翻了个白眼：“你俩是找我们来搞笑的吧？”
“这台词简直了，”方梓颜抚额，“你俩真的是要教训那个警长么？”
云馨和陆絮异口同声“那当然！”
“老爷子把赌场交给我，”陆絮手指指着天，“我当然要尽力把挡财路的障碍都清除。”
“可那不见得要找我们来做啊？”文荷莘对许蔚刚才那一段表演心有余悸，“你那些荷官会配合吧？随便找几个完全不懂的人都可以赢钱吧？”
“是的，”陆絮不否认，“但是我手下的人，大麦，就是那个警长，都见过或者有资料，而且……”她的眼睛往门口瞟了瞟，“我现在出不了城，不方便找人。所以这事儿得靠你们。”
文荷莘撇撇嘴：“这个大麦，不是瞎就是聋再不就是脑残，要不能相信我们说的话？”
“你们手上最后一页有他的资料，他从年轻时候就是警队的明日之星，缉私打黑扫黄，样样表现抢眼，得到过副总统的接见，还被授过勋章。我跟他接触下来，这人确实有脑子，而且很狡猾，哦，刚才忘了说，他除了贪财弄权以外，手段也很毒辣，如果不小心被他抓住，呵呵……之前赌场旁边有个毒贩，还没等到判刑，就已经半身不遂躺在医院里了。”
“啊~~~~”文荷莘倒吸一口凉气，“啊啊？那我的安全有保障么？你有人手保护我么？会有人手保护的吧？啊啊？没人保护我可不能干，我如此青春年少、才貌双全、足智多谋、好逸恶劳、贪生怕死……肯定得找人保护我啊！啊啊！”
楚晓蓝回过头小声和方梓颜嘀咕：“前面的就算了，好逸恶劳和贪生怕死说得好贴切哦。”方梓颜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她正在唐僧呢，别让她听见了回头闹我们。”
“哎呀，我说文唐僧你冷静点，”云馨忍不住拍拍她，“我会害你们么？！”
“从你们进城开始，就已经有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保护你们。正式上场的时候，我也会在指挥车里和你们保持联系。”陆絮眯了眯眼睛，笑容有点老奸巨猾的味道，“而且你们可以放心，这件事不会带来任何后续的麻烦，他查核到的是你们现在的假身份。事情结束以后，一切信息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听上去好像还有点靠谱，”文荷莘仔细琢磨着，眼睛开始慢慢放光，“哇塞，我现在开始有点兴奋了！这好像谍中谍，007，我们要不要给这个行动起个代号啊？”
“我已经起好了，”云馨做了个OK的手势，“就叫‘为五斗米折腰的书呆子傻白甜不顾美若天仙温柔可人的倾心爱人的反对，帮助浓眉大眼财大气粗的烂赌土豪顶着不是在买鞭子就是在去买鞭子的路上的土豪夫人的暴力摧残，勇斗无耻贪婪的警队败类并最终取得胜利大事件’”
文荷莘随着云馨的话摇头晃脑了好几次，末了真心实意地说：“这真是我听过的最长的名字了。”
“云馨，”楚晓蓝小心翼翼地问，“你……读书的时候，写作和阅读理解部分，是不是经常考不及格啊？”
“去你的，”云馨一记眼飞刀飞过来，“觉得很长啊？很长就对了！你们知道历史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行动因为代号泄露，最终导致失败的故事吗？”
“为什么？”楚晓蓝和文荷莘一齐问。
“就是因为他们起的代号太短了，”云馨胸有成竹地跟她们解释，“那些叫什么风云啊、寒战啊，这么短的代号怎么够用呢。像我们的‘为五斗米折腰的书呆子傻白甜不顾美若天仙温柔可人的倾心爱人的反对，帮助浓眉大眼财大气粗的烂赌土豪顶着不是在买鞭子就是在去买鞭子的路上的土豪夫人的暴力摧残，勇斗无耻贪婪的警队败类并最终取得胜利大事件’这么长的名字，万一碰上有人泄密，也会因为一口气来不及说完代号就被对方不耐烦地枪毙了！”
“真难为你说了两遍这么长的名字，还能保证一个错处都没有。”方梓颜佩服地冲她点点头。
“可是这还需要泄密吗？”许蔚架起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悠悠地说，“这个名字已经把所有能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吧。”
“嗯？”云馨仰着头想了想，“那就取关键字精简一下……傻、土、斗……就叫傻土豆吧！”
文荷莘傻眼：“你不嫌短啦？”
“那就叫‘名字很长很长非常长怎么会那么长的傻土豆儿’。”
“呵……”文荷莘砸吧了一下嘴，“云大美人儿，您的智慧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