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成长记》笔尖上写字

5、自行车有点高

　　5、

　　黄训统计了下：
　　开学半个月以来，连眼镜蔡勤在内有四个关系好的同学愿意跟他一块儿去吃猪脚。
　　而且一共吃了秋葵八只猪脚。
　　开学半个月来他一共打了两次半架。
　　半次是因为弟弟黄炼。
　　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准确，那次没打成。
　　另外两次都是自己打别人，对方没还手，应该不算打架吧？
　　把这项叉掉！
　　在半个月内学完了高一的语文、数学和政治三门课本当中三分之一的内容，并把要求掌握的知识吸收进脑子里。
　　画了包括家里的有一百五十多幅小画作，或者叫速写、涂鸦都可以，反正用了那么多纸张是真的，还不算在家里用大纸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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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总结。
　　晚饭时黄训当着全家人提出买辆自行车。
　　最先反对的是大哥。
　　说自己在桂中读书的时候都是走路，再说家里都有好几架了。
　　弟弟没权利发言，只有用那双牛眼睛瞪着老大，嘴里的半截鸡腿就那么叼着。
　　一向疼爱幺儿的妈伸手帮他取下来放在碗里，用筷子轻轻点了点碗里的鸡腿。
　　爹看了大姐一眼，她赶忙说：大弟弟那架车给小弟骑有点高，要不买一架也可以，实在不行就骑我的。
　　大哥又想说什么，被妈一瞪就闭了嘴。

　　家里三架自行车，还没有适合黄训。
　　一架二八圈的他骑着太高，还有一架是大姐的女士斜杠，方便她去街上学裁缝才买的。
　　最后一架想都别想，那是爹上班的座驾。
　　黄训知道大哥为啥子不赞成买车，因为他打不赢自己，又不想自己骑新车。
　　虽然大哥比黄训高出一头，就连黄炼都比黄训要稍微高一点点。
　　但是……
　　不知道黄训是不是小时候放牛时吃了奇花异果、喝了蛇血蛙毒，甚至偶遇高人醍醐灌顶，反正他比常人多股子拧性，而就是这个拧性让人无可奈何。
　　因为不管你是力量型或战术型，只要和他干基本上都是个菜。
　　直白点就是，只要他还是活着的，哪怕你把他打得只有出气没进气，他肯定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你走来，此时如果你走他就跟着，你停下来他还在走，直到走到你面前开始掐你脖子的时候你才会反应过来应该反击他。
　　当然这种实例只出现过一回。
　　那是在初一的时候，满身带伤淌血的黄训硬是逼得高他两个年级的男生哭喊爹妈，在两三个老师的努力下才掰开他的手爪子。
　　所以不管是在学校还是村里，一般都没人会去撩拨他。
　　后来大哥练武的时候就喊两个弟弟陪练，每次施展完毕腿法和拳法后，他俩都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黄训不干了，给钱都不干。
　　大哥要教训弟弟，于是打了起来。
　　当晚大哥在厕所的时候没稳住，一屁股坐在那什么里去了，他觉得很丢人。
　　从此对黄训既忌惮，又不满。
　　两年过去了，两个人在漫长的七百三十多天里随时都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爹妈早已习惯，大姐小弟也习惯，周边邻居也晓得，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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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哥上高中的时候也没得车啊。”
　　爹说。
　　“家里现在有钱，买车花不了多少。”
　　“但是不能浪费吧。”
　　“买东西不是浪费。”
　　“可以把那架大的改一下先用着吗？”
　　“以后是不是算我的了？”
　　“算。”
　　“好吧。”
　　自行车没买，不过经过爹花一晚上时间改过之后，那架二八车就适合黄训骑了。
　　首先，横杆锯掉，像女士车一样弯成弧形焊在斜杠以上十公分位置，坐垫调到最矮都有点高，黄训就要求再矮，于是最后的高度就和后面货架一样平。
　　前面车把也有点高，朝下转一点……
　　大姐还用红色塑料带给他把车杠都缠一遍，红得很鲜艳，黄训就满意了。

　　从家里出来到草河边的大路之间要经过一段下坡，黄训骑上车就可以滑到漫水桥，中途脚都可以不用蹬一下。
　　开始两天还好，兴奋劲够足。
　　在摔了几跤之后就不愿意再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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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流逝，中秋已近。
　　黄训的好几次汽车理论测验都是零分，全班独一份。
　　刘老师忍不住就找到陈老师发牢骚。
　　语文课，陈老师找空隙问黄训：
　　“你是故意的？”
　　“没有。”
　　“那怎么选择题都不做一下？”
　　“我不懂做什么？”
　　“就算蒙一下会死啊？”
　　陈老师怒了。
　　“何必骗人呢？”
　　“你……”
　　陈老师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恨铁不成钢：
　　“你把学语文的兴趣拿一点出来也不至于零分啊。”
　　黄训睁着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语文成绩差了你不怪我？”
　　“……关我屁事！”
　　陈老师还是进去了，留下黄训在外面吹风。
　　因为有秋雨，河边的教室外本身风就大，吹得雨点横飞，还带着冷意钻进了脖子。
　　他打了个喷嚏，差点窒息。
　　敲门，陈老师说进来。
　　黄训站在门口说：
　　“陈老师，估计我再吹一会儿会感冒的。”
　　“我有叫你吹风吗？你愿意站在外面怪谁？”
　　“……”
　　黄训默默的回到位置上，拿出课本，想了下又拿出速写本和2B，认真的画起来，哼，拿你当模特！
　　下课。
　　画也画好了，不过下节课又是刘老师的理论，还得画。
　　黄训用手撑在腮帮上看窗外的阵阵风雨，听窗玻璃偶尔哒哒响几声，思绪飞得很远，飞到了佛罗伦萨、也来到了伏尔加河畔、还有田横岛……
　　“晚上去看电影去不去？”
　　“……你们打扰我了，晓不晓得？”
　　黄训不满的看着黄代坤和何晓江二人。
　　“摸扯那些，嘿！蔡勤请我们看电影，去不去？”
　　黄代坤故作神秘说道。
　　黄训果然上当，问：
　　“为啥请我们？”
　　“我不知道，不过这女娃儿还是可以的。”
　　黄训又把手撑起，懒洋洋的问：“可不可以你晓得呀？好像你也没摸一下吧，每次都看得口水滴答的，恶心！”
　　“呸！何晓江才流口水差不多，老子……，我根本没有，再说她不是我的菜，嘿嘿。”
　　黄代坤摆着一幅臭脸，继续说道：“其实不是看电影那么简单，具体原因你想不想听？”
　　“有屁就放。”
　　“去不去看电影？”
　　“还是这事？皮痒了？”
　　“你愿意去看电影我才给你说。”
　　“滚蛋，不去。”
　　何晓江插嘴道：“训哥，去看嘛，电影真的好看呐。”
　　黄训问何晓江啥电影。
　　“不知道。”
　　“滚！”
　　何晓江摸了下额头，讪笑着说道：“是赵欣然说的好看。”
　　“咦？咋还有赵欣然啥事？”
　　何晓江见瞒不住了，也不顾黄代坤在对他打眼色，说：“其实是赵欣然想请我们。”
　　黄训问：“她又耍哪一出？”
　　黄代坤翻了翻眼皮说：“说是说，你一天除了吃猪脚，班上的事都关心过没有？”
　　“我关心啥我？啥事轮得到我来关心？”
　　“咱班的同学被普高的打了，你都不关心，还算同班同学？”
　　黄代坤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恨其不争的样子，虽然黄训已经看出来他在演，但是，介于是班上的学生被普高的打这么热血的消息，那么还是能勾起兴趣的。
　　“具体说说。”
　　黄训掏出烟给俩人撒起，拔开何晓江伸过来给他点烟的手，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着，抽了一口，准备仔细听听。
　　“赵欣然和蔡勤她们几个在二楼音乐室学跳舞，遇到高二的几个男生，因为用收录机的事情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然后赵欣然被打了一耳光。”
　　何晓江赶紧插嘴：“王洪晓得了就和詹云杰跑去帮忙，结果那边人多打不过，也被打了。”
　　黄代坤点点头说道：“熊军本来准备带几个人去的，熊伟宏说去了也等于零。赵欣然就说喊你帮忙，然后她请大家去看电影。”
　　听完俩人是叙述，黄训没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