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女的田园生活》乌冬儿

23、第 23 章

　　今天对集贤书院的学生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他们就要告别豆浆，喝上热乎又新鲜的羊奶了。

　　之前何秀娘经常来给何灿送羊奶，说多喝羊奶可以补虚润燥，和胃健脾，强身健体。

　　一开始大家都笑话何灿，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喝奶。

　　但每次何灿喝羊奶的时候，那鲜美的味道弥漫在学堂里，实在勾人得很。

　　何秀娘做的羊奶片酸奶，很多学生都尝过，味道确实好。

　　羊奶片含在嘴里，晚上挑灯夜读就不那么容易打瞌睡。困了喝一口酸奶，那酸酸的奶味直接能让人的灵台瞬间清明起来。这两样零嘴，简直就是学子们念书的两大利器！

　　但羊奶的出现，再次打破了学子们对羊奶的认识。

　　自从何灿喝羊奶后，那叫一个面色红润精神十足，每天睡得最晚的明明是他，结果起得最早的也是他，上课神采奕奕的。明明大家都在书院吃一日三餐，何灿就是因为常喝羊奶，读书成绩日渐精进，这叫其他学子如何不羡慕。

　　集贤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是村野出生，他们家中并不富裕，交了束修以后，都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学院的食堂，一日三餐都只管饱，早点是豆浆包子，午饭和晚饭有点肉末星子，大家的肚子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油水，这点肉末星子压根不够塞牙缝的。

　　可谁会在意这些呢，大家都是来读书的，只要能吃饱就行，谁还管菜里有多少肉。

　　要不是何秀娘常常来给何灿送各种吃的，他们也不会对羊奶产生渴望。

　　于是有人撺掇何灿去说服山长，干脆把书院食堂的豆浆换成羊奶。这个建议获得了压倒性的支持，然后何灿就真的去找山长了，没想到山长同意了，还让温亭云去了何家订羊奶。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人心的消息，所以一大早，所有的学子都守在书院门口，眼巴巴地盼望着何秀娘的身影。

　　“来了来了，何灿，你姐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伸长了脖子，就看到一名蓝衫女子提着两个木桶缓缓走来。

　　何灿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姐，我来帮你提。”

　　“何姐姐，我们来帮你提！”其他人也蜂拥而上。

　　容溶被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团团围住，大家很快抢过了她手里的木桶。

　　“别抢别抢，小心羊奶洒了。”有人喊道。

　　容溶乐得有人帮忙，任由他们把羊奶提去食堂，这二十斤羊奶可把她累得够呛。

　　木桶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容溶看着这些学生一个个排队领羊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学生时代在食堂抢饭的日子，似乎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读书真好啊。

　　“大家吃饱了吗，这儿还有羊奶包子馒头，每人可以拿一个。”

　　温亭云突然拎着一大袋包子走进了食堂。

　　学生们听到有羊奶包子，两眼冒精光，放下羊奶就跑过去抢。

　　“夫子，我要我要！”

　　“我也要，我还没饱。”

　　“给我一个，我要馒头。”

　　……

　　吃一口何家的羊奶馒头再喝一口羊奶，那满足感，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觉浑身充满了干劲。

　　“我觉得我今天可以写两篇文章！”

　　“我可以背五篇课文！”

　　“我能写三首诗，不，四首！”

　　大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吃饱后马上跑去教室开始学习。

　　他们一边学一边在想，要是天天都能吃上这样的早点，他们就算读再多的书，写再多的文章也心甘情愿。

　　食堂的学生都走后，容溶对温亭云道：“温公子今日特意去买的包子馒头吗？”

　　温亭云道：“我猜他们已经吃腻了食堂做的又硬又没味道的包子，所以给他们换换口味。”实际上他自己也挺想换口味的，吃了何家的包子，再吃其他人做出来的包子，总感觉没有那个味儿。

　　听说这羊奶包子还是何秀娘想出来的，温亭云发现何秀娘越来越有意思了。

　　“温公子，要不你们书院连包子一块儿订了吧，对外我卖两文钱一个，但是书院的话，可以一文钱一个。”

　　“何姑娘，我发现你很会做生意。”

　　容溶狡黠一笑：“不然我亲自跟你们山长说说？”

　　“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明天羊奶和包子馒头一块送来吧。”温亭云想了想，补充道，“我让两名学生去拿吧。”

　　“好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溶回到包子铺，前来买包子的人似乎更多了。

　　“秀娘啊，快来搭把手，这都快忙不过来了。”李氏道。

　　“哎，来了。”容溶挽起袖子加入卖包子行列。

　　今天的包子卖得特别快，后面还有很多人都买不到包子，容溶只好让他们下次早点来。

　　有顾客抱怨道：“你们这儿的包子也太好卖了吧，我都来三次了，一次都没抢到。能不能多做些包子，我是西凉州卢龙人，听说你们家的包子特别好吃，正好这几天来这边采买货物，就想尝尝。”

　　“大哥，我们每天卖两千多个包子，人手实在不够，要不明天给你留一份？”容溶觉得很有必要给这个顾客尝尝他们家的包子，要是对方觉得包子好吃，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这羊奶包子的名气不就越传越广了吗？

　　怪不得今天包子卖那么快，原来别地儿的人都来尝新鲜了。

　　顾客十分高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那我明天还来，你们一定给我留一份。”

　　“行，放心吧。”

　　李氏比较关心今日送羊奶的情况，问道：“秀娘，今儿送去的羊奶，书院的学生们都爱喝吗？”

　　“娘，你还对咱家的羊奶没信心吗，学生们都抢着喝呢。”

　　李月芬问：“那啥时候咱们才开始卖羊奶？”

　　现在田庄一共有奶山羊十只，除去那只刚生了小羊羔的，还有九只可以挤奶。一只奶山羊一天产奶三到四斤，书院每日订奶去掉了二十斤，剩下刚好够拿来做包子，已经没有多余的羊奶可以出售。

　　看来还得多养一些山羊才行呐。

　　“伯娘，卖羊奶的事儿还急不来，我们的山羊不够。”

　　“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瞧我卖包子都卖糊涂了。”

　　李氏道：“我跟你一样，现在做梦都在想着卖羊奶呢。”

　　“娘，等羊奶也卖了起来，你和伯娘就更忙不过来啦，现在赶紧偷着乐吧。剩下的你们收拾吧，我去看看有没有羊卖。”

　　容溶帮着把包子铺收拾了一下，就去集市碰运气了，没想到还真让她碰到了蒙纳。

　　看到蒙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回赶，容溶急忙跑了过去。

　　“蒙纳，你还卖羊吗，我想跟你再要一些羊。”

　　蒙纳摇摇头：“抱歉，羊，没有了。我，准备，回，草原。”

　　“哦，没关系，下次你要是再卖羊，可以直接去村子里找我呀。”容溶以为蒙纳是因为手里的羊都卖完了才准备回草原的。

　　蒙纳左右四顾，悄悄对容溶说道：“要打仗了，我得快点，回去。”

　　打仗？她怎么没听说有这回事？

　　“去年，羊群死很多，草原，没食物。狼主要来中原，抢食物。我只，告诉你。”蒙纳虽是铁勒部的族人，但他已经把容溶当成自己在中原的好朋友。铁勒部狼主准备南下掠夺食物的事情，中原人迟早都会知道的，他只不过是提前告诉了容溶而已。

　　现在很多铁勒部的人都在抓紧回草原呢。

　　容溶这才想起来，临安县位于牧州北部，连接牧州和西凉州，是重要的交通要塞。而西凉州以北就是漠北草原，蒙纳的故乡。

　　若铁勒部真的要发起战争，临安县必定会受到波及。

　　“蒙纳，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既然如此，你快回去吧。”

　　容溶也没心思买羊了，她相信蒙纳的为人，绝不会为了骗自己而编造出这样的谎言。若铁勒部真的发动战争，不管战争规模多大，总会有将士负伤，她需要多种些伤科圣药三七。

　　这件事容溶没有告诉身边的任何人，她只是问陈玉骞又要了一批三七种子。

　　包子铺的事情有李氏和李月芬照看，且包子铺的生意逐渐步入了正轨，容溶决定放手让她们去做，自己就不掺和了。

　　容溶跟李氏打好了招呼，在何济生，陈玉骞和大壮的帮助之下，迅速撒了三亩三七种子。

　　“秀娘，这三七是钱掌柜订的吗？”何济生不明白女儿种那么多三七做什么。

　　三七止血化瘀，活血定痛效果很好，主治跌打损伤，是外伤出血疗伤常用药。

　　“爹，钱掌柜没订三七，是我自己要种的。你就别担心卖不出去了，我自有打算。”

　　容溶都这么说了，何济生还能说什么。

　　结果他们这批三七种子刚撒下去半个多月，西凉州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晚上，铁勒部的狼主冒顿铁亲自率领三万铁骑南下，突袭了西凉州的边塞城池—卢龙。

　　镇守卢龙的定北大将军郑远被打得猝不及防，要不是郑远和其余将士死守防线，把冒顿铁的三万铁骑击退到罗婆河对岸，卢龙城只怕早就被攻破了。

　　此战令卢龙的守军元气大伤，将士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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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容溶：我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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