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女的田园生活》乌冬儿

12、第 12 章

　　李氏问：“萝卜，什么萝卜？”她不知道何济生跟容溶去找陈玉骞时带了萝卜当谢礼，所以满头雾水。

　　容溶就把上次去陈家拿种子的事情简单告诉了李氏。

　　当初挑萝卜送去也是容溶出的主意，到别人家拜访，总不能空手而去吧。但拿太贵重的东西，又怕陈玉骞不收，家里的萝卜就成了最佳的礼物。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萝卜，居然对李月芬的肺痨有奇效？！

　　上次拔了一排萝卜后，容溶又撒了萝卜种子下去。菜园撒了一些黑土后，蔬菜生长速度已经趋于稳定，基本上每十天就需要收一轮。菜地里大白菜和萝卜不停地轮番种，现在他们的地窖里已经储存了两批萝卜白菜了。

　　不得不说，用黑土滋养出来的大白菜，口感也是绝美，随便炒一炒，都非常下饭，怎么吃都不腻！因为白菜萝卜很多，李氏还会把多的萝卜白菜剁碎用来喂鸡，鸡吃了这些“仙菜”，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的，鸡蛋产量也跟着增多了，鸡蛋都没什么腥味，用来蒸或者炒菜，也很受何家人的欢迎。

　　不起眼的黑土极大改善了何家的生活质量，李氏每天下厨的热情前所未有的空涨。容溶都感觉自己的体重飞速飙升。

　　“陈大哥，萝卜倒是有很多，只是你确定大嫂的病是吃我们家的萝卜治好的？”何济生有些难以置信，他知道萝卜可以润肺，但还是头一次听说萝卜还能治肺痨的。莫非是那萝卜沾了仙土仙气的缘故？

　　陈玉骞十分肯定地说：“没错，我们也试过其他萝卜，但都没有你们家的萝卜效果好。”

　　“哎呀，若真是这样，秀娘，你赶紧去地窖再拿一些萝卜出来给陈大哥。”李月芬的情况李氏也略知一二，既然陈玉骞跟何济生交情不一般，这萝卜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容溶当即跑去搬了一大袋萝卜出来：“陈大伯，这些您先拿去，吃完了再来拿，我们家别的没有，萝卜管够。”

　　李月芬因为太激动猛地咳起来，陈玉骞赶紧把水给她递过去。

　　“我没事，咳咳，就是太高兴了。”李月芬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嗓子，“只是萝卜那么好，我们不能白拿。”

　　“对，济生，你看看这些萝卜值多少银两。”陈玉骞似乎是有备而来，他拿出一袋碎银子，这几乎是他全部的积蓄了，只要能够治好妻子的病，不管花多少银子他认为都是值得的。

　　“哎呀这可使不得，陈大哥你还跟我们客气啥，这些萝卜都是自家后院种出来的，值不了几个钱！济生，你快劝劝。”李氏可没想过要收钱，在她眼里，这萝卜再好，顶天了也依然是萝卜，又不是什么仙丹妙药，怎么能坑自家人呢。

　　何济生非常理解陈玉骞的心情，他这是认定了萝卜能治病，求药心切，不想白白占何家的便宜。

　　“这样吧陈大哥，这萝卜以后你需要就来我家拿，你呢用草药种子跟我换萝卜，咱们互不相欠，你看成不？”

　　“草药种子都不值钱，你要那么多来干啥？”

　　何济生笑道：“这就好比萝卜在我们家也是不值钱一个理，萝卜对于你们来说可以治病，种子对于我来说可以拿来栽培，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既然你需要种子，以后那些种子我都给你留着。”

　　能够帮上忙，李氏也很高兴：“我看这天都黑了，要不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吧，灿儿在镇上读书，他的房间没人住。”

　　“是啊，天黑路不好走，不如留下来。秀娘，你去灿儿的屋子收拾一下……”

　　陈玉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多麻烦，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你们需要种子，直接去找我就行。”

　　“我送送你们。”

　　何济生提上灯笼把陈玉骞夫妇送到了村口才返回家。

　　看到妻子女儿都盯着萝卜发呆，他笑道：“你们还不困呐？”

　　李氏喃喃道：“济生，你说咱家的萝卜有那么神奇吗？我们也常吃萝卜，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你的身子骨健壮如牛，又没什么毛病，怎么，你还指望这萝卜让你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不成。”

　　李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丈夫揶揄了，啐道：“你还别说，万一这萝卜白菜真有奇效呢。”

　　“爹，现在你还觉得咱们的柴胡应该跟普通柴胡一个价钱吗？”

　　“就是啊，咱们的萝卜都有治病的奇效，这柴胡岂是那些普通柴胡可以比的。若钱掌柜不要，咱们就卖给别的药行，总有识货的人。”

　　萝卜的神奇功效令何济生意识到了柴胡的价值，他也不再觉得两倍价格的柴胡贵了。

　　“有道理，明天我就联系钱掌柜，让他上门看看这批柴胡。”

　　自从那次钱掌柜的百年山参被周弈怀退货后，他就挖空了心思，想方设法地寻找千年山参。他想搭上周弈怀这条线，把药材卖到皇宫，变成皇商。不过太医院采购药材，对药材的品质要求比较高，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有了这个想法，钱掌柜隔三差五就亲自到各个村子里收购药材，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勤快。随着天气日渐变凉，他这把身子骨也禁不住这样折腾，没多久就染上了风寒，每日喷嚏不断，喝了好几天的药都没痊愈。

　　何济生来通达药行找到钱掌柜时，钱掌柜正在撮鼻子，他的鼻子已经被撮得红红的，看上去特别滑稽。

　　“钱掌柜，你这是……”

　　钱掌柜看到何济生精神为之一振：“前几日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事。何大夫，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莫非挖到了什么好货？！”往常都是他去村子里找何济生采购药材的，这还是何济生头一回主动来找他。

　　何济生道：“上次你不是说需要柴胡嘛，现下我家里有一批已经晒好的柴胡，分量很足。”

　　钱掌柜有些稀奇道：“你上哪儿挖到那么多柴胡，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二人来到何家，容溶把准备好的柴胡拿了出来。

　　“这位就是你家姑娘？”

　　容溶乖巧地跟钱掌柜打了招呼，又道：“钱掌柜，这就是我们自己种出来的柴胡，您看看。”

　　“自己种的？”钱掌柜有些稀奇，他收购药材这么多年，都没听说有人种药，“呵，这根真粗啊，实在是太少见了！”钱掌柜闻了闻，只觉鼻尖除了柴胡的药味，还有一股淡淡地馨香，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这真的是柴胡吗？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柴胡。”

　　何济生为了让钱掌柜直观的感受到仙土培育出来的柴胡，特意没有把晒干的柴胡切成块状，他把一根掰成两截，说道：“钱掌柜，不是我谦虚，这批柴胡品质到底如何，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钱掌柜也是个实在人，他喜欢跟何济生打交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方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不会以次充好。摸着良心来说，这批柴胡的品质说是上品也不为过了。

　　“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上次你说有好货就给我留着，就凭你说话算话，你开价吧，我全收了！”

　　“那我可就说了，这批柴胡一百二十文一斤。”

　　“什么？！”钱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百二十文？何大夫，虽然这柴胡个头大，但你也断不用狮子大开口吧？”

　　容溶微微一笑：“钱掌柜，您可别小瞧了这些柴胡，它可不是普通柴胡。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栽培出来的，费了很多心血在上面，野生的自然是比不了。”

　　“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钱掌柜倒是想听听容溶的解释。

　　“这些柴胡煎水服用，散邪效果极快，您若不信，可回家试试。”

　　“阿嚏！”钱掌柜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他撮了撮鼻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

　　钱掌柜带了一根柴胡回家煎水，他只当何济生夸大了柴胡的药效，因此服用了柴胡煎的水之后就接着算账了。

　　夜里他总感觉一直堵塞的鼻子呼吸顺畅了不少，连日来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翌日清晨他的妻子还对他说昨晚他一夜没打呼噜，钱掌柜深深吸了一口气，发现鼻子不堵塞了，也不流鼻涕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精神好得不得了。

　　他心中暗自纳罕，莫非真是那柴胡见效了？

　　两天后，容溶跟何济生在当归地里给当归浇水，老远地就听到一个人在呼唤何济生的名字。

　　“爹，是钱掌柜来了。”

　　何济生放下瓜瓢，笑道：“生意上门了。”

　　钱掌柜一路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的，“何大夫，你、你那柴胡，可真、真牛！我才喝了一碗水，第二天鼻子就不塞了，今儿早晨起来感觉那风寒已经彻底痊愈了。”更令人不解的是，一般的柴胡味苦，何济生的柴胡不仅一点儿也不苦，药入嘴后竟然还回味甘甜，十分奇妙。

　　何济生呵呵笑道：“钱掌柜是识货之人，这柴胡的妙用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不用不用，你这柴胡，比起皇宫太医院的贡药都丝毫不逊色啊！”

　　容溶道：“还是钱掌柜有眼力见儿，我在太医院当差那些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柴胡。”

　　钱掌柜的一颗心蠢蠢欲动，他大手一挥：“行吧，你们何家的柴胡我都包了！”

　　容溶说的没错，这批柴胡寻常百姓是用不起，但可以上贡到宫里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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