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轮回迷途》海妖之泪

10、第10章

　　“你明白就好，零所认识的人类优姬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被吸血鬼优姬吞噬了。”
　　听到门外黑主优姬跑走的脚步声，锥生零放开了血蔷薇之枪，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
　　“请你…请把优姬变回人类吧！”
　　“她并不存在‘变回’这个词，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人类的优姬”，染月微微弯腰，右手心放着一颗包装完好的糖果，“就像这样子的糖果，不过是换了一张包装纸而已。”
　　“……”
　　“这种事情真的有这么痛苦吗？”染月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阴影下的锥生零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更黯淡了。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确实不懂，即使亲身体验一遍你的经历，也不可能会懂你的心情。”
　　但是种族的特性却让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真实情感，上一次她就是被他强烈的情绪所吸引去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像要将你的小青梅变成人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上次一样，跟我交易吧。”虽然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挣扎，但这些情绪并没有在染月的心中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更不会动容，因为黑暗生物是不存在“同情”这类情绪的。
　　但是想到《人类研究手册》上面说的，如果人类精神上遭受重大打击，大部分会倾向于自我毁灭。而对染月来说，他目前绝对不能死。
　　锥生零抬起头，同样的紫眸看向染月，希冀的光芒一闪而逝。
　　“不用了……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之前优姬就已经有了变成吸血鬼的想法，现在这样……也是随了她的心愿。
　　感受到他内心深切的悲伤与迷茫，染月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这世上万物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但命运又像叶子的叶脉一样有着无数条分支，大多人都无法预知前路等待着的会是怎样的结果，但走上哪条路却都是自己的选择。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的选择吗？”
　　当然记得。
　　锥生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总是傲慢的玩弄人心的纯血吸血鬼，把他跟优姬、绯樱闲都算计了，他得到了绯樱闲的力量，却把凶手的责任推给了他，在那之后又将他锁了起来，彻底断绝了他摆脱堕落成Level E的命运，却带着恩赐的姿态要施舍给他那肮脏的血液，他宁愿死去也不会接受他的血。
　　而染月的声音就是在他的理智快被渴望鲜血的本能燃烧殆尽的那一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想要扭转命运的力量吗？想要摆脱这种不属于你的欲望吗？想要获得新生吗……”
　　“闭嘴！”
　　锥生零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被欲望染成的血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出慑人的光芒，就像一头想要摆脱铁链的困兽般不断挣扎着。
　　“我是一个女巫。”
　　一个黑发紫眸的少女突兀的出现在锥生零面前，她穿着一袭黑色的纱衣，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古怪的漂浮在她胸前，精致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从容的姿态仿佛不是行走在古堡的地牢，而是去参加某个宴会。
　　“嗯……是女巫不是你们这边的巫女，”少女伸出食指在他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那股疯狂的渴望顿时消减，至少可以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了。
　　“按你能理解的说法，我的正职大概是算命师，副业是药剂师。”少女收回手指，明亮的紫眸看向他，锥生零直视着那与他同色的眼眸，只觉得它们似乎有着一股魔力，任何人一眼看下去仿佛就会沦陷在其中。
　　“那么，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比如说……去掉你让憎恨的血液恢复成人类？”
　　“当然，这种服务是不可能免费的——”
　　“随便你……如果你真能办得到，拿走什么都可以。”锥生零艰难的撇开头，露出一丝苦笑。他并不相信那些话，也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是可以被夺走的，或者这又是那个人卑鄙的陷阱。
　　“刚才那个血族确实是为你编织了一张大网呢，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但我跟他可不是一路人。”
　　少女的手抚上他脖颈处的花纹。
　　“你的真名？”
　　“锥生零”
　　像被蛊惑般，明明想要避开那双让他感到危险的眼眸，却不由自主的再次与她对视着。
　　“在我主撒旦的见证下，将你自己作为代价交给我，我将使你恢复到人类的状态，永远不会再被血族的血液所侵蚀。”
　　随着她的话语，锥生零脖颈上的术印像风化了般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盘踞在他心脏处的黑色花苞。
　　就像在做梦一样。
　　锥生零从对方的眼眸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
　　没有野兽般的利齿，也没有了对鲜血的渴望，喉咙处总在干渴的感觉也消失了，就像他之前做了无数次的梦境一样。
　　真希望这次的梦不要那么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