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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御书房内,小皇帝坐在软座之上,一手托着额头正闭目养神。

      听见响声,抬眼看着顾问进来了,便放了手,挺直了背,尽可能地坐得挺拔。

      “卑职参见陛下。”顾问规规矩矩地行礼。

      “怎么样?可弄清楚了?”小皇帝问。

      “回陛下,昨晚守着南门的卫兵,卑职已逐一盘问过,许岩确实带着另一个小太监出去了,这位小太监回来时登记了姓名,是栖凤宫的刘为。”

      “出去的人是回来的人么?”小皇帝还是想知道,他的母后昨晚是否出宫了。

      “陛下恕罪,当时天黑,守卫听了是太后娘娘办事,又是许公公亲自带着,所以并未特别留意另一个人。”

      小皇帝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因此并未觉得惊讶,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疲惫。

      他挥挥手令人下去,此事确实怪不得顾问,他的母后虽已退居后宫,可分明就连他也不得不忌惮她的权力,又有谁胆敢公然质疑呢?

      若不是昨晚他留在雁王府附近的暗卫来报,他根本不会知道他的好母后会深夜派人去雁王府。

      昨日白天她短暂的失神,还有那听风阁里长了一张和雁王的脸差不离的乐师墨临,以及那次她忽然在宫外昏迷,最后却被雁王救了回来……

      这些难道就只是凑巧么?

      他虽多次怀疑过,可到底还是不能确定他母后和雁王的关系。

      他的姨母自幼对他苛刻,但他除了有些忌惮她的权力外,并未觉得她有二心。

      若她与雁王真的暗中勾结,他又该如何对待她呢?

      想到这里,他的头不免又痛了好几分,一边揉着太阳穴,他一边吩咐:“海公公,去召国师进宫。”

      ***

      苏凉昨夜好不容易没有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只是令人惊悚的是,她一睁眼就看到了沈澈那张脸。

      这像极了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场景,沈澈的睡颜很安静,可能是生病了的缘故,脸色看起来白得惊人。

      尽管如此,只要他不睁眼睛,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沈澈的一条胳膊还搭在她身上,苏凉轻轻地将他扯开,确保没有将那个死流氓吵醒,又往里挪了挪,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沈澈已经把她扔到了里面。

      有些事情她还是不太明白,昨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她现在刚好能理一理。

      她最想不明白的依然还是沈澈,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留在雁王府?这分明比她昨晚亲自回去还要冒险。

      至于他说什么‘一解相思之苦’这样的话,摆明了就是来捉弄她的。

      小皇帝那么快就知道她来了雁王府,显然是早就派了人监视她或者沈澈,可既然小皇帝已经知道了,沈澈又为什么还是要去用这掩耳盗铃的法子?

      他看起来似乎不蠢呐,这些连她都能看破的端倪,他不至于不知道啊。

      要不她问问?

      在权谋相斗方面,她确实是菜鸡啊,这可不是装出来的。

      更何况原主蒋熠云似乎也是个智斗菜鸡,虽然比她要好一点,但若不是仗着谢欢的兵权和朝中大臣们的附和,她可能也牛逼不了多久。

      这一点苏凉看书时,便已经看出来了。不然,也不至于会被沈澈糊里糊涂给一箭射死。

      再说这次她与沈澈也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到目前为止,他也并没有想要去害她的迹象。

      “沈澈?”她转过身来叫了他一声。

      没人回应。

      “沈澈?”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却还是没有听到回应。

      又叫了几声,并且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人虽然是活着,可他身上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苏凉下意识地翻身下床,想赶紧出去喊人,可人刚刚下地没走几步,便见于淮推门进来了。

      “太后娘娘,请跟属下来,宫里来人了。”于淮一句话说得虽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倒是苏凉听着这一句属下,心里觉着有些有些别扭,毕竟于淮是正正经经沈澈的人。

      于淮绕着床塌走进里面,苏凉虽心中疑惑,但也二话没说便跟了上去。

      她竟一直都没发现,原来这雕花木床之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小片天地。

      这里有一条很窄的过道,几乎很难被人发现,即使苏凉跟着于淮进来了,还是没能发现这里有什么端倪。

      “太后,属下数三个数,请您跟属下一起往右转动花瓶。”于淮道。

      苏凉转过去看了一眼,面前果然有一只看起来很清新古朴的花瓶。

      古人对机关,果然有着谜一般的执着啊,苏凉心想。

      二人一起转了花瓶后,那面墙就像是会动一般,缓缓升了起来,露出了半截额外的空间。

      “太后娘娘,委屈您先进去,人走了,属下便来带您上去。”于淮又道。

      苏凉点点头,便弯腰进去了,然后又对于淮说:“雁王发烧了。”

      于淮‘嗯’了一声,又朝她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

      苏凉沿着台阶慢慢向下走着,这下面虽然有些昏暗,但到底是留了灯的。

      刚才于淮全程面无表情,那样子简直跟沈澈不耍流氓时一模一样,苏凉边向下走边感叹道。

      苏凉一步一步向下走着,走到台阶尽头时,终于彻底看清楚了这里的全貌。

      下面的空间看着不是很大,像是一条过道,然后两边有两扇门,应当意味着这里划分为了两片区域。

      苏凉先过去了左边,只是门上赫然挂着一个硕大的锁,苏凉好奇心作祟,捅了门上的窗户纸,往里面瞄了瞄。

      看到里面一个箱子挨着一个箱子,几乎放满了整个房间,最近的一个箱子半开着,里面居然都是闪闪发光的银子和各种财宝。

      不是吧,这沈澈花这么大功夫,就为了藏钱?还锁这么大个锁子,小气!

      看不出来,沈澈长着那么一张寡淡的脸,居然这么爱钱。

      啧啧啧。

      苏凉又悻悻走向另一边,这边的门倒是没锁,她推门进去,在看到屋内的陈设时,却楞生生地站在了原地。

      她又往里走了几步,在看到那张雕花大床时,一时间,她的心跳仿佛静止,整个世界像是没了声音。

      她想起不久前做的那个梦,沈澈与蒋熠云就是在这张床上抵死缠绵,他发了狠地要她,对她说:“乖,我不杀你。”

      然后是第二天,他冷冷地看着她,亲手用箭射穿了她的胸膛。

      苏凉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一箭射死蒋熠云的人是沈澈。

      与蒋熠云翻云覆雨的人也是沈澈。

      那个对蒋熠云弯唇一笑的人也是沈澈。

      昨晚抱着她,问她冷不冷的人,也是沈澈。

      用尽流氓手段,无时无刻都想非礼她的人,还是沈澈。

      那么沈澈,你到底是怎样的呢?

      苏凉漫无目的地在这里踱步,走到书桌旁时,一眼便瞥见了桌上的那幅还未完成的画。

      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只是大约有了人形,旁边还有一个像是她家扯蛋住的小笼子一样的东西。

      桌子下的书画缸内,还有几幅被卷起来的字画,苏凉便随手抽出了一幅。

      这幅画像是旧画,画上的人身着青衣,乌发随风而动,高高骑在马上的身姿窈窕挺拔,身后是正吐新芽的杨柳……

      那是蒋熠云?

      ***

      此时的栖凤宫内,南瑾正坐在床前给“太后”诊脉,不论干什么,他的唇边似乎永远都挂着那么一抹笑意。

      他大略瞥了床上之人几眼,洁白修长的手隔着薄薄一层绢布放在“太后”的手腕上。

      除了许岩,小皇帝也站在床边。

      许岩暗自留神着这位国师的神情,只是国师的神情自始至终都一成不变,他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也不知是不是许岩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位国师难应付得很。尽管在他印象里,自家太后与国师无甚交集。

      “回陛下,单从脉象看来,太后并无大碍,只是这疹子确实来的突然,微臣也看不出什么。”南瑾悠悠地道。

      “就连国师也没有法子么?”小皇帝似问似答。

      “陛下放心,太后体内似有微毒,微臣开个方子,先试着看看。”

      小皇帝自然又与南瑾说了好些客套话,南瑾写了个药方出来,搁下后嘱咐了许岩几句,二人便离开了。

      只是二人前脚刚走,欧阳依依便取了药方来看,许岩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欧阳依依有些出神,良久,她冷冷地冒出一句话:“我被识破了。”

      闻言,许岩呼吸一滞,他盯着欧阳依依那笃定的眼神,虽觉得确实有可能会被人识破,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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