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养佬日常》指鹿

4、日行四善

　　阿善从雾气缭绕的浴桶中走出，白皙的肌肤泛着粉嫩的光泽。

　　凝在身上的水珠很快被擦拭干净，她抬手取下挂在衣架上面的的白色棉质里衣，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披上身的动作微微一顿。

　　阿善转身来到了一面镜子前，背对着它将及腰的长发撩到颈侧，然后回头看向镜面里光洁白皙的背部，再次打量那个突兀又诡异的存在——

　　精致的蝴蝶骨中间，有一个六芒星图阵，每一根线条都由密麻且抽象的符文串联，棱角处被圆形轮廓圈禁。

　　它只有成年男性的手掌大小，朱砂色，像是纹身，又像是烙印。

　　最开始发现它的是在昏睡时期照顾阿善的神崎葵，阿善第一次沐浴的时候就仔细打量了它，然而一无所获。

　　这次，阿善盯着它许久，直到脖颈处传来酸意，她仍然没能想起些什么，最后把它归类到“无关紧要”里面去。

　　细心将头发擦干，阿善回到房间坐在桌案前，捻着毛笔将记忆中的三人尝试画下来。

　　她对自己的画技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将最明显的特征体现出来，然而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从落笔之时便流畅不已，好似绘画对她来说是无比熟练的技能。

　　只是落于纸上的人物风格有点奇怪，带着历史的厚重感，一笔一划极为老派，与悬挂在墙上的美人图似乎不处于一个时代。

　　阿善不在意这一点，只着重注意戴着耳饰的男人——果然，只有他是特殊的。

　　简单的一个背影就能让名为欣喜的情绪从记忆深处冒出芽来，而其他两个人……阿善闭上眼睛静思许久。

　　就像宝藏里两颗稀疏平常的珍宝，单独看是价值连城，可因为淹没在同类里，就显得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她的宝藏到底是什么？

　　她左手中指上的墨色戒指正被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翌日，神崎葵拿着唯一能让她有情绪波动的那副人像打量了半晌，心里下意识就猜测这男人是阿善的恋人，并脑补了一段“忘记所有我都记得你”的绝美爱情故事。

　　可对于在记忆空白的人来说，旁人的干扰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启发，而更多时候只会带来不必要的误解。
　　于是神崎葵隐晦地说：“会不会是你的家人？”

　　那一刻，阿善的神情有点奇怪，好似听见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认知中的词，她茫然地问：“人类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家人？”

　　如果是产屋敷耀哉在这里，第一时间就会察觉到不对劲——这隐约流露出居高临下的口吻，好似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饕餮。

　　但此时听见这句话的是涉世未深的神崎葵，她最直接的反应是：“不是指我们人类的血亲关系，而是……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也属于家人。”

　　神崎葵把画像放到一边，微仰着头看向坐在藤椅里摇摇晃晃的阿善，口吻认真地像是给学生科普知识的老师，带着丝稚嫩的深沉：“就像我们鬼杀队一样，大家都把同伴当做家人。”

　　出于对新朋友的信任和咸鱼本质，阿善立刻就被带偏了，随即有些苦恼地叹口气——看来那个红梅色眼睛的男人和她的家人关系不太好。

　　阿善正准备捏一块神崎葵带来的酥饼怜悯一下味蕾。突然，她嗅了嗅鼻子。

　　“……怎么了？”相处了这段时间，神崎葵早就知道这个小动作意味着什么。

　　阿善偏过头去，她的目光似乎穿透院墙，望向被树林与灌木隔开的另一处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她好奇地问到：“那边是什么地方？好像出事了，气味很浓郁，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人数应该也不少。”

　　——那是蝶屋的方向。

　　神崎葵有不好的预感，神色变得凝重，慌乱地从木廊一跃而下：“可能有人受伤了，我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她跑到庭院门口，就被目之所及的异象惊得忘了动作。

　　长时间的陪伴让阿善把神崎葵划进了朋友范围内，当然，这个词也常被神崎葵用在她身上。

　　怎么忍心让朋友独自面对麻烦？更何况……她可是万物之善啊，帮助人类本来就是她的职责！

　　触向酥饼的右手半途改道，阿善指向南面的方向，暗红色的羽织在阳光下流淌着暖人的色泽，她阖上双眼，凭着直觉与本能施展最擅长的能力。

　　不祥的黑雾从院墙外涌入，落在枝头休息的雀鸟被这一幕吓得跌跌撞撞展翅而飞，逃向未被侵蚀的天空时所发出的哀鸣与少女温和宁静的声线互相碰撞。

　　“悲伤。”

　　与猎鬼人身上抽离的细细一缕不同，数十缕黑雾缠绕凝聚，犹如受到本源召唤而聚集的魑魅魍魉，争先恐高地飘向少女。

　　“恐惧。”

　　它们亲昵地臣服在阿善的指缝间，渐渐形成小小的旋涡，白皙的手指被衬出奇异的苍白。

　　“绝望。”

　　凝聚，压缩，黑雾尽可能的缩小缝隙，最后汇聚成一团如孩童手球般大小，乖巧地落于少女指尖。

　　就在这时，西苑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可神崎葵就像一无所觉似的，怔愣地看着阿善。

　　阿善嘴角泛起清浅的小梨涡，看向神崎葵的金色眼眸闪烁出恬静柔软的光泽，她微笑着说：“希望能够帮到你，神崎。”

　　听见这句话，最先赶来的富冈义勇脚步倏地一顿。

　　神崎葵回过神，一时间居然没有问候身旁的水柱，而是呆呆地反问：“帮我？”

　　“嗯。”阿善弯下眼角，“这样的话，你等会在救治伤员的时候应该会轻松一点吧？”

　　……应该？神崎葵不确定地想，因为她以前从未碰上这种事，具体还要等她回蝶屋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此时还是说到：“多谢。”

　　富冈义勇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在阿善的指尖与腹部游离，脑海中闪过初次见面时场景。

　　就在阿善准备把指尖的黑雾挥散时，富冈义勇出于善意，决定给出一个小小的建议——

　　“不要乱吃东西，小心消化不良。”

　　阿善：……？

　　黑雾静静地停留在指尖，这么一团混沌又邪恶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万物之善的食物？
　　当然，有气味是没错，但怎么都和食物的芬芳扯不上关系，闻起来甚至没有樱花饼一半美味。

　　阿善认真地解释，口吻像是在告诉小孩子吃糖会长虫牙：“多谢提醒，但我没有想吃。”

　　富冈义勇回忆了一下，用比她更认真的语气补充到：“吸收也算是吃。”

　　阿善觉得富冈义勇是因为他们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产生误解，然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不过并不妨碍她坚定自己“万物之善”的立场。

　　“我虽然不以人类的食物为生，但食谱也不会猎奇到这个地步。”说着，阿善放低手掌，朝着腹部比划了一下，“吸收？你以为是海……”

　　——黑雾涌入腹中，好似终于找到了巢穴。

　　神崎葵：“……”
　　富冈义勇：“……”

　　“……绵吗？”剩下的音节从阿善口中垂死挣扎着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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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好基友的文！
[综鬼灭]逃婚后我成了柱by. 甜禾
文案：我是望月茜子，只想做个寿终正寝的正常人。
　　然而——
　　因为拥有一头靓丽的彩色长发成为万世极乐教的圣女，每天被迫听众人的倾诉。
　　后来他们又搞了个有七彩眼珠的孩子当教祖，我以为终于有个正常人了，结果他也是个疯子。
　　
　　在我受够这个名为神教实为传销的组织之后，我跳槽去了鬼杀队。为了低调做人，我染黑了那头靓丽的七彩头发。
　
　　　原以为终于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
　　
　　结果——
　　
　　全员渐变发色的队员，男女装切换自由性别未知的敌人屑老板，食谱突变的疯子弟弟，大变活人的刀子精。
　　
　　请问，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正常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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