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一天团当团宠》千城予

5、第5章

　　当晚，一条名为“秦子翊的粉丝都是他的人”的微博热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蹭蹭地窜到排名前面来了。热搜内容如实讲述了秦子翊的助理如何骚扰女粉丝，以及秦子翊如何男友力max的霸气护粉，引得粉丝纷纷在微博上尖叫，甚至羡慕那几位被骚扰了的粉丝。

　　当然，事情的结果就是工作室负责人江若尘，连夜召唤程雨竹和安栗，开了个小会，了解情况，以及商讨应对之策。

　　坐在江老板那间酒店普通大床房的茶桌前，程雨竹气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知道宋礼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到公然骚扰女粉丝，这在业内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还有今晚的秦子翊的行为，好吧，她愿意承认，对方把她也归为“他的人”行列当中，或许是为了以后她在工作中不被骚扰，可是助理骚扰女粉丝这种事情，被抓包了不是应该当即开除吗？

　　原谅她已经不懂这个娱乐圈的顶流小生们的世界了，这要是她那个十八线的小经纪公司，思想品德不及格的人，那是断然不能留在艺人身边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粉丝行为，偶像买单，那么，助理行为，是不是也应该偶像买单呢？总之对于今天晚上竟然目睹了这么一桩奇葩的事，即便被骚扰的不是她，她也气得七窍生烟。

　　于是坐在江若尘那间灯光昏黄的酒店房间里，当着江老板和小姐妹安栗的面，她激情辱骂了秦子翊半个小时！

　　在她终于骂累了,歇口气的功夫,安栗蹙着眉头思忖:“竹子,你说这宋礼,会不会也是有什么后台才到秦子翊身边的，比如像尘儿哥这种。”

　　“哎哟,我哪有什么后台啊！”江若尘坐在床上,双手捂脸。

　　安栗不搭理他,继续分析：“又或者,现在行业这么冷清,是一时半会真的招不到靠谱的助力,没准等招到了,就把姓宋的踹了呢？”

　　程雨竹没有回答，默然想了一会，忽然把目光转向江若尘：“尘儿哥，你能来这里的后台是啥？”

　　“后台？”江若尘笑了，“我都不知道我后台是啥，就之前一个导演哥们，认识那个谁，就这公司那个女经纪，叫什么来着？萧潇？对，然后中间搭个线，说这边在招个经纪人，就让我过来了，我都没见过萧潇那姐们，也没找我面试。”

　　“天啊，萧潇？不是楚家兄弟的经纪人吗？那可是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就是连小年他表姐长公主都得让她三分！尘儿哥你厉害了！”安栗双眼放光。

　　说起楚家兄弟，那是这公司云楚传媒大老板的两个儿子，也是这个四人组合中另外的两位成员，妥妥的太子爷级别的人物，这些年来粉丝之间一直传闻组合不和，楚家兄弟俩自成一派，剩下秦子翊和司小年只好抱团。

　　不过此刻楚家兄弟跟江若尘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江老板发愁得直挠头，“我厉害啥，我都不认识萧潇那丫头，反正谁给秦子翊当经纪跟她也没关系，刚好我这就顶上来了。”

　　“行啊，尘儿哥，以后就看你和萧潇、长公主三足鼎立了。”程雨竹调侃。

　　“哎，得得得得得，说正事，正事。”江若尘扶额，“我跟你们说啊，这秦子翊啊，不怎么好相处啊，他不搭理我啊，怎么办啊？不搭理我！”江若尘使劲地摊手。

　　程雨竹撇了撇嘴，转身伏在椅子靠背上，每当看到江若尘使劲摊手这个动作时，她就知道又需要她这个军师来出谋划策了。

　　第二天晚上，是演出前最后一次彩排，程雨竹该做的工作都已完成，这会儿就等在化妆间，随时候命。现今能够直接给她安排工作的是宋礼了，江若尘已经与她隔级。

　　由于这次拼盘演唱会来了各路流量明星，后台资源紧缺，组合几个人只能共用一个的大化妆间，没有独立的休息室了。并且由于楚家兄弟中的那位弟弟，这几年来一直在海外留学，像这种不是特别重要的活动，都不回来参加了，因而这次演出，组合三缺一。

　　第一回彩排结束后，秦子翊、司小年和他们的团队先行回来了。

　　司小年穿了身简洁清爽的白T恤和牛仔裤，一路蹦蹦跳跳地围在秦子翊身边：“哥，你看见没？刚才那个舞台效果，哇！简直燃炸了，节目组爸爸下了血本吧，太有钱了……”

　　话没说完，就被化妆师拉回座位上补妆了，司小年还待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被化妆师一把将下巴合上了。程雨竹和安栗一人站了一个墙角，对望一眼，这司小年看上去性格极好，跟秦子翊关系也很是亲近，怎么他表姐那位名叫何蕾的长公主是那样一个泼辣的主。

　　节目组的盒饭送来了，好几种不同菜系的餐盒，司小年捧着一盒锅包肉套餐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程雨竹把饭盒袋子解开，拿了最上面一盒牛肉套餐递给宋礼，宋礼打开盖子，递到秦子翊面前。

　　“我不要吃牛肉……”秦子翊扭了扭头，嫌弃地撇嘴。

　　宋礼使了个眼色，程雨竹把牛肉套餐放回去，又拿了和红烧鱼套餐递给宋礼。

　　“我不要吃鱼。”这一回秦子翊只看了一眼，回答得更加斩钉截铁。

　　宋礼打了手势，程雨竹再换了一种套餐，心中默默记了一笔：不仅耍大牌，并且挑食！

　　这一回，盒饭盖子还没打开，秦子翊直接把椅子转回去玩手机了，扔下一句：“我不想吃。”

　　一屋子的工作人员手足无措，不敢说话的功夫，化妆间的门开了，一队工作人员簇拥着一位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轮廓分明的脸颊和鼻梁，单眼皮但眉眼分外立体，他没什么表情，却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矜贵与清高。

　　若说秦子翊的气质是那种王者之风的清冷与出尘，那么此刻进来的这个年轻人，便是一种人神勿近的冷冽与深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程雨竹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瞥了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这个组合的队长、资源咖、舞蹈担当，也是传说中公司老板的长子，楚家兄弟中的哥哥：太子爷楚云锡。

　　“他不吃就饿着。”楚云锡进门后冷冷扫视了一眼，便到自己补妆的位置去坐了，对于队友没事找事的挑食行为，他整个人都面无表情，这句话更是说得不带一丁点语气。

　　屋子里安静极了，不知道是否由于这位太子爷的气场太过强大，整个化妆间里一时都没人说话，司小年吃完了饭，似乎有心再找秦子翊闲聊几句，却终究只是向那边望了几眼，没敢开口，几位艺人补完了妆，就分别坐在偌大化妆间的角落，各自安静玩着手机，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程雨竹双手抱臂倚墙而立，盘算着这个组合当年炒的那些团魂、CP、兄弟情呢？敢情儿都是假的？逢场作戏？现今这个关系，也太微妙了吧！

　　她知道早有传言，说楚家兄弟俩人与秦子翊关系不和，可没想到不和到这种地步！也听闻司小年算是和三位队友关系都还不错的，可是有长公主何蕾见谁撕谁的手段，这四个人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地很是复杂，她只是没想到如今到了互不说话的地步。

　　化妆间门外，江若尘匆匆跑来了，很是没有大经纪风范地站在门口，没敢直接进屋，先是召唤了其他工作人员，互相小声交流几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程雨竹站的位置离门口近，三言两语便听到了。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的日子了，粉丝们今晚为了占据更好的应援位置，听说是刚才秦子翊和楚云锡两家的粉丝，为了抢地盘起了点冲突，秦子翊的粉丝占了便宜，把楚云锡的几个粉丝给打了，这会儿双方还闹腾着不肯罢休。

　　江若尘在门口无声地比划着，急得直跺脚，这下完了，楚云锡那是皇太子级别的人物，公司未来的继承人，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更何况他江若尘初来乍到，门路还没摸清呢。

　　这边秦子翊依然悠闲地在椅上玩手机，随口向宋礼吩咐了句：“估下咱家粉丝人数，然后每人一杯星巴克，我请。”

　　啥？！此话一出，好些新来的工作人员都惊呆了，打了楚队长的粉丝，不道歉，还请打人一方喝咖啡，鼓励她们干得漂亮？！

　　宋礼连连答应着去办了，另一边楚云锡依然不动声色，看不出在想什么。

　　彩排场馆附近就有星巴克咖啡，不大一会功夫，上百杯咖啡送来了，宋礼准备去拿给粉丝，程雨竹自问这些年老板当惯了，也不算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这会儿看宋礼忙活着送咖啡，难得地想要帮帮他，于是主动开口，说了句“我跟你一块去”，便帮着他一块把咖啡装箱。

　　没想到，那位悠闲自得摆弄着化妆师工具箱的秦大明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丢过一句：“不要你去。”

　　程雨竹提起咖啡的手顿了顿，把整个装咖啡的纸袋放下了，行吧，她是助理的助理，她不配直接给他做事，他说用不着她，那她就乐得自在地躲清闲好了。

　　江若尘当下连忙打圆场，立刻伸手帮着宋礼提咖啡，连连道：“我去我去，咱俩一块。”

　　程雨竹不屑地瞥了一眼，她家江老板，卑微得像个任谁都能呼来喝去的小弟。

　　不过秦子翊这回倒是没说话，任由他和宋礼两人哥俩好一般，勾肩搭背地提着咖啡走了。

　　不大一会工夫，楚云锡和司小年相继被各自工作人员叫走，熟悉流程去了，秦子翊这边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忙，也没人管他，偌大的化妆间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和程雨竹。程雨竹依旧站在离他八丈远的角落里，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共处一室，有点尴尬。

　　秦子翊依旧自顾自地玩手机，玩化妆盒，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十来分钟过后，忽然开口说了句：“帮我叫份外卖。”

　　“你不是不吃饭么？”程雨竹直截了当地反问。

　　“我现在饿了。”秦子翊转过身，手肘垫着椅子靠背，手腕垫着下巴，明澈似水的大眼睛眨啊眨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行吧，她就当是他故意刁难她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当下拿出手机，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吃什么？”

　　“麻辣烫，只要素菜，多放辣。”

　　她一下子把手机放下了：“你要唱歌，不能吃辣。”

　　她这句话说得语气重了点，秦子翊愣了愣，没说话，随即打量了她一眼，看到她今天穿的浅绿色平底鞋时，忽然就悠悠开口：“再凶的女生系鞋带，还不是要系蝴蝶结？”

　　这句话程雨竹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冷冷道了句：“要吃你自己订。”

　　“不。”秦子翊只甩过一个字。

　　“为什么？”

　　“因为订单在你的手机上，明天我就可以跟公司汇报，说我嗓子疼不能唱歌了。”秦子翊胸有成竹地回答她。

　　“碰瓷是吧？”程雨竹冷笑，她真不知道秦子翊这种莫名想要手撕她的勇气，是谁给他的。

　　秦子翊那双撩人不打草稿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最终叹了口气：“上学的时写作文经常写扶老人过马路，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胆子真大。”

　　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江若尘脑袋上扣着卫衣帽子，扶着宋礼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宋礼整个人看起来惨透了，脸上，手背上，全是伤，有被抓的，也有被挠的，额角还撞了个大包。

　　“尘儿哥，怎么了？”见到这景象，程雨竹也微微吃惊，这俩人不过给粉丝送个咖啡，怎么就能送成这样。

　　“哎呀妈呀，别提了，被粉丝打了。”江若尘一边扶着宋礼坐下，一边将自己的卫衣帽子摘下来，“那群小丫头啊，下手真狠，幸好我帽子扣得严实。”

　　程雨竹笑笑，没有接话，江若尘能够幸免，当真只是由于帽子扣得严实么？至于宋礼为什么会被粉丝揍，她一点也不奇怪，骚扰女粉丝的热搜，可还妥妥地在微博上挂着呢。

　　她仿佛见证了一番替天行道的壮举，轻快地锤了锤站累了的膝盖，拽了把椅子坐下，还未等坐稳当，仿佛事不关己的秦子翊忽然就抬起了头，直视她的目光，轻笑了句：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去送咖啡了么？”

　　程雨竹的椅子没坐稳，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扑到地上，她知道了，秦某人早就知道宋礼要挨打，他故意的。行吧，此前她冤枉他了，她不说他包庇助理了，对于骚扰了粉丝的助理，他不仅毫不手软，而且还下手极狠地收拾了人家。

　　她终于相信他有着整死身边一切工作人员的实力，只是对于他格外开恩，没让她跟着出去一块挨揍的事……得，敢情儿她还得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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