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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有个关于莎士比欧的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个o,婚后生活一切和谐,但是,太和谐就是一种不和谐。他的a是高官,对他很好,给他很多,相敬如宾,见面问好,关心生活。Doi例行公事,绝不强要,o一喊疼a就停,天知道o只是想要情趣一点。O就买了情趣内衣还有化妆品,在床上一个劲叫哥哥叫老公千娇百媚的,落地窗前半露肩,但是a也没有反应,还经常转而出门。一张英俊的脸竟然有颗性冷淡的心,o绝望。
      但是这个o和别的o不一样,这个o是个有文采的o。他为了散心就上网在解解文学城搞创作,笔名莎士比欧,大家都亲切叫他莎比,啊不是,莎莎。
      莎士比欧写了很多好看的ao恋文学,有时候还写aa恋,oo恋。但是主要写ao恋,先虐o再虐a,相爱相杀死去活来,外星人海洋生物古希腊ao无所不包,配得上笔名。虽然不是很火但也有自己的粉丝。
      这一天,莎士比欧发现,有一个a,在追自己的ao恋文学。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年代a装oo装a太常见了,谁知道网线那端是a是o?但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个a呢?因为这个a认真地在评论区请教,o发情期的时候xxx是什么缘故。
      这个xxx只能马赛克。
      莎士比欧就通过网站功能私聊这个a。a说看自己的o经常上解解文学城,但是看什么都不让他知道,每次他一走过来就关页面,所以a也想了解一下。他很爱自己的o,不希望o对他们的婚姻生活有什么不满意。
      然后发现ao恋小说很好看。
      然后觉得他俩的感情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莎士比欧:虽然满意也可以看ao恋小说啦。。。。但是我帮你们品鉴下吧,你们怎么认识的,是自由恋爱吗。
      读者a:……不是。
      莎士比欧:???
      莎士比欧:相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吧这年头还搞封建ao婚姻的啊???王朝都灭亡十几年了???
      读者a:不是不是,也不是我逼他的。
      读者a:这个,怎么说呢。我也没奢求他爱我。但是他愿意跟我结婚,我就很幸福了。
      莎士比欧心里卧槽,这是个接盘故事。
      莎士比欧想起读者a的留言,感觉这个婚姻可能不是有一点的问题。
      虽然自己的婚姻生活也不怎么样,但是助人为乐也是好事!他就鼓励a接着讲下去。
      读者a就开始讲了。说认识自己的o很久了,但是o不知道。a小时候就见到了o,那个时候他的o地位很高,而a是贫民出身,第一次由亲戚领着,进o富丽堂皇的家。o态度很好,o其实对每个人态度都很好。但是对a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可能是对自己的o一见钟情了。
      莎士比欧:你的o比你大很多吗?
      读者a:没有,比我小一点。
      读者a始终记得初见时o对自己笑的样子。他在冷暖颠沛中长大,因为出身遭到很多歧视。但是o没有,o年纪小又善良,像朵玫瑰一样美,看到他哭还拿领巾给他擦眼泪,让a怔了好久。临走时a忍受着良心的煎熬,一边回头看o一边把那条领巾藏好。
      o还是对他招手告别,即使领巾露出了很明显的一角。
      莎士比欧:害,领巾也不是很贵重。可能o看你喜欢就让你拿了。
      读者a:可能是这样。但是,如果不是他的领巾,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读者a:我保存了领巾好多年,现在还在书房。
      莎士比欧:嚯,你的o一定很感动。
      读者a:不是……他不知道。
      莎士比欧:?
      读者a:他后来落难了。就,你知道王朝覆灭,贵族不再是贵族,也没有贵族了。他原来生活的那么好,锦衣玉食……后来很辛苦。所以我不太想让他想起往事。
      莎士比欧:嗯嗯嗯。
      莎士比欧:那你们后来怎么再见面的?
      读者a:我救了他。
      读者a:这个他也不知道。
      莎士比欧:??
      读者a:后来那几年动荡的时候我快成年了,打架蛮厉害的,说话也有人听了,我就去参军。立功多,提拔很快。那时候我还挂念着o,一有机会就打听他的境况,一直也没有消息,直到……
      读者a:哦到回家时间了,不好意思,下次聊。
      莎士比欧宛如遇见作者断更:别啊大大!!!
      读者a:?什么?
      读者a:后面再讲下去就是军事了,不有趣,你多见谅。
      读者a:谢谢你听我讲这个。
      莎士比欧:不用,我听的很感动。加油加油。

      莎士比欧退出网线,看看中午了,跑去看厨娘午餐做得如何。因为故事让他很感动,他也对自己的a多了几分爱意,上手自己炖了一个菜。还没有炖完丈夫就到家,a进门脱手套、披挂大衣和军帽,眉目俊朗,话语温柔:我回来了。
      o:欢迎欢迎。
      手在厨巾上擦擦,迎上去拥抱了一下。
      这事儿他们之间不常做。
      a在原地僵住了。o感觉到他的僵硬,就不太好意思地收回手,收到一半a握住了。
      a慢慢地,慢慢地,紧紧地回拥,脸颊在o脸侧上贴了贴。
      红杉信息素冷清又温柔地裹住他们,o有一点点脸红。a难得这么主动!
      a松开了:新学的外宾欢迎礼。还标准吗?
      o:哦。挺标准的。
      主动个他奶奶的。

      o虽然现在不怎么出门,共和国建立前他也算是末代公主,每天等待着安排怎么嫁人那种,对礼节都很了解很熟练。后来王朝覆灭了,他对王朝也没啥感情,还要被牵连杀头,真是太惨了。好在当时看守不严格,他一番努力竟然成功跑路,摆脱了上断头台的命运,为有口饭吃去做了卫生员。当时起义军也是草台班子,审核不严格,他说自己没有家庭就是流浪,这就被写进了档案,一直到现在户口关系上都是只有a一个人。

      做卫生员o做的很好。
      现在做妻子也好,写小说也好。
      o做什么都做的很好。

      最近几天就是发情期,吃饭时o和a提了一下。a顿住,看看他:嗯。那,辛苦了。
      o:是辛苦你了哈哈哈。话说,咱们要不要响应一下号召生育啊。
      a条件反射性皱眉。
      o心里:哦嚯,完蛋。
      这几年他不是没有和a提过这个事情。但是a每次的微表情都让o讪讪的。他们也不是利益婚姻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o想有小孩很久了!
      o:算了算了,我就那么一说。害,谁想生啊,怀孕辛苦,养孩子也累。
      他这么说是为了让a好过一点。a放松下来,很温柔地点头:嗯。
      o继续说:万一难产了就更…
      a脸色变了:不要。
      o:嗯?
      a: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o:哦。

      他们,以及共和国初期的这些abo们,所处的医疗条件并不非常现代,甚至可以说简陋,筚路蓝缕。虽然高官家庭不必担心医疗不卫生,但分娩的疼痛和风险都无法降到0%。
      这一点o比a更清楚。
      但他有点怀疑a有生产恐惧症。或者说,当爹恐惧症。
      a家人过世早,靠自己的军功一路升到总统授衔。平时除了在家里就是工作,逢年过节也没有亲戚可看望。别的少将、将军夫人聚会时o也会去,虽说都是革命同志出身,o身上有种天然的贵气是小时候养成的,和那些真正朴素的大姐不太一样,有时候会被背地里说小资。久而久之o就不去了。遇到这种事o也就没得讨教经验。
      他决定下次在网上问问。

      后面几天o没有上网。发情期断更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早早做好了准备,和丈夫温柔doi。
      Doi这件事,不能搞的像温吞墨鱼。在这方面o比较主动,脱丈夫衣服,叫丈夫亲自己后颈加固标记,在丈夫身下嘤叮出声。丈夫好就好在不粗暴,十分尊重自己的感受,不dirty talk,不叫他口,还时时刻刻问他疼不疼,感觉怎么样。
      O良心评价,激情不足,温柔有余,可能换一个人就喜欢这样。
      但是o不想。
      O私下里是很狂放的o,平时温柔优雅,床上很想做小野猫。但是丈夫没反应的话,自己再多遍嗯嗯啊啊也没用啊!
      他们刚结婚要do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啥经验,o就找了片来教学。
      结果找的片比较皇暴,看着痛做起来也很痛,一半o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a愧疚的要命,后来就都小心翼翼。现在回忆起来,除了是第一次的缘故,也要怪a天赋异禀。
      所以o也很怀疑现在这种温吞能不能满足a。
      不过o也没见过a看片。倒是o偷偷下了很多猛a弱o的片,脑内代入自家a因为a的脸比a优强多了,一个人的时候放飞自我专用。

      o在a身下摇晃着,信息素把他包裹进睡意沉沉的梦里。
      他醒来时,a温柔地环腰抱着他,亲他脖颈。
      正是这些时刻,让o爱a。他总觉得,a是爱自己的,只是方法不对。

      发情期之后莎士比欧恢复更新,读者们等的很焦灼,评论区鸡叫一片,顺带言语怜惜男主a。这次的男主a是个军人,在医院养病时遇到了命中注定的o。经过波波波波波折,在共和国红旗升起时,他们拥吻。大纲是这样的,但是莎士比欧被自己的a搞得没了脾气,波波波折里下手虐a。
      读者a继续上次的私聊说:其实新文的设定,有点像他。
      又很不好意思地补充说:他当然没有男主a那么完美,但是经历还有对o的心情,好像差不多。
      是一种别无所求,拥有即是永恒的仰望。
      莎士比欧心情复杂,这个年代还有这么痴情的a。竟然还不是出现在自己的小说里吗!
      莎士比欧:其实我这次这个小说,呃,有借鉴我和我爱人的一点经历。
      莎士比欧:我爱人也是军人哒,当时他转到我们那个野战医院,大家都纷纷传言来了一个特别帅的病人。我本来没怎么关心这个事,照顾就是照顾还分人的吗,但是因为o的信息素对单身a有安慰作用,他受的伤又重,太痛了,止痛剂都不管用那种,只能上信息素,我是比较少数几个o,就主动去了。结果发现真的好帅。
      莎士比欧:咳,但是他昏迷不醒,能不能康复都不好说,我也没多想。就只是认真护理他,护理了一个来月。
      莎士比欧:后来他醒来的时候我正好去抢救别人了,另一个o就接手啦。
      莎士比欧: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那个,但是我至今很讨厌那个o= =他害得!我没有!让未来老公第一眼看到我!
      读者a:啊……
      读者a:嗯。您继续。
      莎士比欧:后来我也不好意思冲上去说是我一直在护理的啦。再后来老公就转院了TAT因为他蛮厉害的,还没痊愈就继续指挥战事去了。
      读者a:所以他不知道是您照顾的他?
      莎士比欧:可能知道吧。我没和他聊过这个。但是我知道那个o后来缠上他但是被他礼貌地拒绝了。
      读者a:也许他知道那不是照顾他的那个o。
      莎士比欧:嗯?
      读者a:战争的时候我也受过伤昏迷过。o的信息素对a有多管用,是要看契合度的。厌恶的o的信息素对a反而是负面的。如果这个a对您有天然的亲近,那么,即使昏迷他也一定能记住这种直觉。
      读者a:即使他那时候不知道那是您,后面再遇见,也一定会一见钟情。
      读者a:毕竟您是一个很好的人。
      莎士比欧脸红了。
      莎士比欧转移话题:话说,你们a里面,会不会有一些人,有当爹恐惧症啊。
      读者a:为什么这么说?
      莎士比欧:没有没有,就是好奇。我写小说用。
      读者a:啊哈哈,好的。我想很少有a不喜欢孩子,或者说,繁衍后代,因为这是生物本能,也是我们分化为abo的原因之一。当然我不反对aa或者oo恋。能够对抗生育本能而追求灵魂的爱情是值得赞赏的。
      莎士比欧:但我爱人不太想生的样子。
      读者a:我所知道的不想生育的情况,一般都是担心自己的o,为o的身体着想,或者曾经有什么事情让a有阴影了。实话说,我虽然喜欢小孩,但不愿意我的o勉强,我希望孩子是爱的结晶,而不是冒着风险去完成任务。
      读者a:家母就是在我出生时,没有扛过风险。

      莎士比欧沉默了一会儿。他想是不是得和自己的a谈谈。
      莎士比欧:如果你的o想生,不要太担心这个问题。
      读者a:我家那位的真实心意,我没有把握。
      读者a:他很多事情都想和革命队伍的同志们保持一致,比如响应国家号召生育。连当时恋爱也是组织上安排的匹配大会。如果组织没有安排分配,或许他不会选择和我恋爱,更不会主动对我说出结婚。所以
      莎士比欧:哇靠,他主动说的?
      读者a:是的。我们当时认识了半年左右,我有空就会去见他,没空就通信。但见面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聊聊工作和理想。
      读者a: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我在他身边就会头脑空白,只能用对待革命同志的方式去对待。我们的恋爱就像一场任务,一场组织安排的潜伏。我明明那么爱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莎士比欧:但是他主动说要和你结婚了啊!!!
      读者a:我是他所认识的最合适人选。
      莎士比欧把键盘打得飞起:他主动说要和你结婚!说明他喜欢你!
      读者a:有很多比我有趣的爱人。
      莎士比欧:但是他选择了你。
      莎士比欧:你问问他,你现在就去问他,你把他压在床上问他,你要大声问他爱不爱你,你要大声告诉他你多么多么爱他从你见到他第一面就开始爱他!不是组织分配的第一面,是你一直默默珍藏在心里的第一面!你在他还是个小孩你也是个小孩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读者a:如果他说他不爱我呢。
      读者a:我想过。我之前说不奢求他爱我,只要和他结婚和他在一起我就幸福到无法呼吸。
      读者a:但是我越来越做不到了。
      读者a:如果他说他不爱我。

      读者a:谢谢你。
      ……
      读者a由在线状态变成灰色。莎士比欧摔了键盘,泪流满面。
      他为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哭呢。
      因为他也想要他的a这样爱他吗。

      丈夫下班吃饭,o没精打采。
      他看着a专心吃饭的样子,想,当时他们是怎么重逢的呢?
      在医院之后?
      是共和国成立之后的一场庆祝舞会,军队和医院联谊。那个年代军官和卫生员的搭配很多,但像自家a那么年轻俊朗又独身的军官,自己是没有肖想过的。
      他和朋友只是去做壁花,喝一点酒。
      舞会过半,乐队奏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o的朋友被邀请去跳舞了,舞池里青春飞扬。每一个人脸上都有共和国新生的光。
      o喝完一杯酒,打算中途溜掉。
      忽然,在阴影里站了很久的高檐帽军官向他走来,声音低低又有些嘶哑:您好。我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o惊讶,把手放在他手中:我的荣幸。
      高檐帽摘下,o屏息,睁大的瞳孔映出灿烂流泻的金色。他的a,他不曾想过再重逢的a,与他共舞的a,在花园里为他献上玫瑰而几个月后又为他戴上戒指的a。

      从那时起,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过去了。
      红杉林在他梦里参天而生,西伯利亚的风吹不到他。
      命运已经万分幸运,可他太贪心,竟然还想要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莎士比欧百无聊赖地更着文,一边刷着私聊功能框。他并不是红杏出墙移情别恋,只是他感同身受,希望读者a获得幸福。
      但读者a很久没再上线。
      太过无聊,莎士比欧更文完毕,开了个小皇片看。
      看着看着,突然瞳孔地震。
      !!!
      想知道o爱不爱a还不简单吗!我们是abo世界啊喂!
      不同于小皇片那么容易就反应剧烈(那样肯定是服用了什么药物),只有在发情期情到浓时o才会有身体反应慢慢打开生殖腔从而怀上,想不怀孕在成结前退出或者戴套都可以。但是如果o很爱a,生殖腔不难打开。至少莎士比欧每次都濒临茫然,爱意漫涌过身体,让整个自己为a而敞开。可惜,总是差一点。
      差的那一点点,他用了三年也没有越过。

      莎士比欧火速给读者a留言:冒犯了,但是,建议你看一点皇片或者皇文,了解一下一个o很爱a时会有什么样的身体反应。
      再仔细一回忆,卧槽,当初他私戳读者a不就是因为读者a问的那个马赛克问题吗!!!缺乏生理常识真的要命!!!莎士比欧开始翻评论区聊天记录,咔哧咔哧咔哧,有那么几十页才滑到底。
      他注视着那行字,手颤抖了。
      <非常抱歉,相关内容因存在色情、反动、抄袭等原因而被作者或网站管理员锁定或删除>

      。莎士比欧,清水作者,平生第一次被解解文学城暴击。
      他决定重整心情,不再闷在案前,而是出门去看丈夫——o还没去过丈夫工作的地方。
      但他忘了一件事情。发情期近在咫尺。
      如果有意外因素,会提前。

      做为礼物,o在花园里采了一束红玫瑰。
      花园是丈夫建的,后有信息素代表的红杉林,前有大片大片红玫瑰,所以o只不过是借花献佛。
      这样想着,信步绕到侧面的花廊,o忽然看见满廊垂落在信风中发着光的白色。
      每一朵白玫瑰,都攀缘着向他盛放,向他招摇。
      每一朵都像丈夫在初次重逢的月光下为他献上的一样,纯洁、天真、无辜。
      o小心地采撷下一朵,别在襟扣上。
      像初恋的少o一样。

      嫁作人妻三年,还能回到初相遇的时候吗?

      o是临时起意自己去的,没有派车,到驻地门口,站岗a那么一拦,o只好打电话给a的下属。下属三分钟就赶到,但面色不豫,据说是刚接到作战任务。细节当然是军嫂也无从得知的,下属说没问题,a已经带大部队去了,即刻返回。
      o就在会客室等待。
      会客室环境很无聊,o捧着一杯茶,转了转,决定去a的房间看一看。
      因为是家属,警卫员并不拦。
      a的房间和他人一样温柔,事实上a可能是共和国风评最好的几个将领之一。
      但是o一进房间就惊了。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一张照片,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可能是拍婚纱照时没有被选用的一张,o和a共舞,但镜头错焦,只聚集在o的身上。

      只聚集在o的身上。

      他的a毫不在意自己成了模糊的色块,郑重地把爱人年华珍藏。

      再看一看,多的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恋爱时画过的画,赠给他,他还贴在床头,写给他的信,整整齐齐叠在书柜里,第一次针绣的花样,o自夸过拿针的手绣这个也在行,正遮着书柜一角的褪色盒子。那盒子o没有见过。

      不知哪来的冲动,一定要把它打开。一定要打开。不管是不是丈夫的东西能不能动,一定要打开。一定要打开。但或许是手太颤抖,盒子锃然掉在地上,连同襟扣处的白玫瑰,滚进了书桌肚下。

      一定要打开,一定要打开。
      o蹲下去摸索那个盒子,抖抖索索,泪流了满脸。
      一定要打开。
      视线上写入那抹薄薄的属于领巾的金色,童年的荣华像场腐朽故梦从天而降。他怎么会记得,那十几条领巾他都一一赋予了什么用处?他怎么会知道,曾经盛过一捧少年泪水的领巾,到如今接不住他一滴热泪?

      时间消磨领巾,却从未黯淡过一颗心。那颗心被小心翼翼藏起,用尽全部能量去温暖他,却从未被看见。

      室内忽然刮起的大风比门外下属的嚎叫更猛烈寒冷:“夫人! 将军,将军遇刺了!”

      a没有死亡。甚至没有受伤。
      那一瞬间,据警卫说,有惊人的信息素潮忽然爆发,毁天灭地燎原如火。方圆十米内所有被信息素攻击的对象都一瞬昏迷,不分敌我。
      beta军医目睹了那一切。他知道原因,因为正是他在随行前,亲手为将军推入一根又一根抑制剂。
      他的将军先天信息素难控,为了不在交合时伤到爱人,三年来每次发情期前他都会先做抑制。但那只是饮鸩止渴。刺杀,一瞬间完全不可知的极端危险,引爆了信息素的反弹狂潮。

      荒野上迅速围起围栏。将军缓缓地、沉重地行走着,像野兽一样嘶吼着爱人的名字。信息素像冷蓝的火焰一样在身上燃烧。这样的信息素积压如果不能疏导,他会堕成魔鬼。他在和自己搏斗。

      o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红杉林向自己压来。他走进那片场地,无遮无拦。
      天空咆哮着,西伯利亚的风涌来,大地结霜。
      有一瞬他仿佛回到动荡年代,那不知疲倦的逃亡路,那黑鸦鸦的旷野,那蒙面的黑袍下冷冷的十指。那双手曾经牵着他,带他逃出一个漫长的噩梦。
      现在他愿意再回到噩梦里去,再抓住那双手,再走一遍生死相依的路。
      神啊,无神论者能向你祈祷吗?

      红杉林分开了,温柔的气息像潮水一样裹住他。
      他走向摩西的红海,走进时间的荒野,毫不犹豫,大步流星。
      他走进他一生的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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