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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昔闻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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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发动车子,曹乙珂又给刚才的号码发了条信息,想着这个工夫应该能赶上,之后就当是给自己放假好了。
并线继续上高速,只是问题宝宝就是问题宝宝,她走了还没十公里的路,旁边便又有事儿了,“我能开么?”
一脸认真,一脸正经,后翊这家伙竟然问她什么?问他能开车么?
靠!
我们撇开什么驾照啊!行车安全一类的事儿不说,您就看了看,现在就想开车了?
有点儿惊恐的侧头看看,曹乙珂真想敲开这人的脑壳儿啊!
之前看他贴着高层的落地玻璃站,她还觉得这人也就是不晕高,呵,现在看来,这人何止是不晕高啊!这人简直就是喜欢死得快!
“不行!”
果断的拒绝这个要求,呵,看来熊孩子到什么时候都是熊孩子!
…… ……
午饭时,曹乙珂准点儿到了后翊指定的目的地,而她临时让人赶的证件也送了过来。
“拿着,这几天你先用这个,我想你会很熟悉这个身份的。”一张卡片递过去,曹乙珂觉得自己这也不算是作假,毕竟信息都是后翊的。
而后翊并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卡片是做什么的,拿过来看看,上面不但有自己的照片,还有姓名、性别等信息,只是一长溜的地址他认不出几个字,拿了手机查了才知道,这好像写的是他的府邸。
“成了,别看了,想要我再给你做一摞不一样的。”
见送东西的人走了,曹乙珂便伸伸懒腰,指指一旁,道:“来都来了,请你吃这里的回头鱼。”
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
不过可惜,后翊所在的年代更远,和他聊岳阳楼恐怕是没戏,所以直接讲讲吃,兴许还能让他找到些熟悉感。再鉴于前两餐的教训,这次曹乙珂特别的机智,找了个临湖的包间儿,又火速的点餐关门,终于是能让她喘口气了。
“别问任何的为什么,先让我吃饭!”
靠坐在包间的沙发上,曹乙珂只想静静。
“这真的是洞庭?”
只是后翊当她的警告是废话,还是该问就问。
“唉!”
所以长叹一声,侧头看看站在窗边的人,真想是一脚将人踹下去啊!
“恩,洞庭,古称云梦,怎么?你有意见啊?”
曹乙珂知道,虽然两边有着巨大的时间差,空间也并不像是同一个,但是山川河流几乎一丝不差的重叠,甚至是名字。
“年幼的时候去过一次洞庭,并不是这个样子。”
可如今的洞庭并非是后翊记忆中洞庭,污染严重,水面萎缩,再加上挖沙船和乱捕乱捞的,所以也难免其生出疑问。
“这怎么说呢?”
坐直了身子,曹乙珂想了想,又发现一个问题,她没法给这位讲明白什么是环境污染。因为讲污染就要讲各种的废水废物,可是讲废水废物就要扯上化学及环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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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最后也只得是她耷拉下脑袋,继续凌晨的话题来吧!
来来来,之前到哪儿了?
春秋是吧?
当她说书的好了,不然新的问题更累人。
…… ……
因为湖水的关系,后翊对游湖自然没了兴趣,饭后两人寻了家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客栈,便继续那个可以聊到人类毁灭的历史问题。
“你是说,这里也曾经有过八王之乱?”
坐在沙发上,后翊盯着平板上曹乙珂给他查出来的各种资料,只是碍于文字许多需要转换,阅读起来也有些问题,便依旧偏重于直接询问。
“恩,不过和你那个八王之乱不一样,这些折腾的虽然都是当时的皇族,可他们不是兄弟关系,而且当时闹腾的也不止是八位,这儿只是列出了主要的八位王。”
曹乙珂对这个可是很认真的研究过,毕竟她觉得那一边跑偏的时间点就是这个八王之乱。
不过收集了资料一对,却觉得哪儿哪儿都对不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那个科举啊,也不知道是哪位给提前折腾出来的,早了几百年不说,还用那么多下作手段折腾世家,不然人家最少还能在火二……三百年!”
手指比了比,曹乙珂靠到窗边,打开窗户。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开了窗向下看,因着下雨,本该热闹的步行街上此时行人稀少。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早便早了呗!反正九品中正制最终会被科举制代替,而那些世家大族也终会分崩离析。只是你们这后续到是跟上啊?选拔出的官员又是给指使的稀里糊涂,真不知道提出科举制那位是想帮你们,还是想害你们。”
众所周知,什么马配什么鞍,这样才能成。
而光学了科举制,用人的时候又是畏畏缩缩,不把官员任免制度连根的改了,难道真要靠一人独揽大权掌控天下啊?
“开始啊,分封天下,然后发现分了不好,就都合了。后来啊,说不能有异姓王,不同心,然后就只封同姓。可是啊,只要有权有钱有兵,谁甘愿屈居人下?所以后来同姓王没了兵权,有名无实。世家也因求的太多,成了尘埃。只留一堆立了功又不敢嘚瑟的功臣,恐怕哪天被卸磨杀驴……”
细节呢,曹乙珂真的是不知道,但是大概的历史走向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从政权的变更、吏治的改革,一直讲到对后世的各种影响。
因为从现代人的角度看来,后氏天下就是个畸形儿,许多东西超然的发展,而许多东西又在老牛拉破车,给一鞭子还退两步,实在是可笑。
“所以说,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神迹,而是把人按到地上,把短处都先补齐了。”
探着身子向下看,曹乙珂发现虽然街上的人不多,但是店铺却都开着,她这个角度正好能够浏览到门口的商品,看着也是有些意思。
“小心!”
而不知何时,后翊已经走到她身后,见她身子探出大半,立时拉了她的后脖领,把人拽回来,道:“那你说要如何改革?”似乎是听上瘾了,非要听个结果出来。
只是平板交到曹乙珂手上,她却没有往后说,而是度娘一番,送回给后翊,道:“这几个你自己参考,我真不懂这些,出了馊主意也只能是你倒霉。”
很少有机会这么平心静气的说话,曹乙珂到也没有耍后翊的意思。
自科举制出现后,她将历朝的官员任免、责任划分都找了出来,让后翊自己去看。但最后,她还是不免不了补上一句,“要我说,你这也是操皇帝的心,当太监的命。太子铁了心弄什么机械化,根本不关心这些,你就算把这些搞明白了,他也不见得会听的。”
太子看着平易近人,但其实很自负,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自大的地步。不然这么多年,蜀王和楚王两个给他忙活了那么多,他怎么还是得不到皇帝的喜爱呢?
除去血缘的问题,太子在政绩上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只认为自己掌握的便能颠覆天下。但他不明白,作为一个储君,他需要具备的不是什么颠覆天下的能力,而是管理天下的能力。
而现在回过头看看皇帝,虽然有些手段也是下作的可以,但他至少是在正经做事的,努力着将吏治中的短板补齐,将从前遗留的弊病一一去除,也算得是明君了。
“……”
在说后翊,听了曹乙珂的话脸色自然不可能太好。
他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揍性,他可是比曹乙珂清楚,但是当着曹乙珂的面儿说自己的哥哥,他又做不到。所以站在窗边,一时两人又开始瞪眼。
“好了,我们去走走吧!”
最终还是曹乙珂打破尴尬,指指下面的街道,道:“现在我们就应该什么也不想,踏踏实实的混个几天。毕竟鬼知道这几天过了,我们的魂儿还能不能回去。”
虽然理论上说,他们的魂儿转够了就能离开,而几日后‘她’的意识也的确是恢复了。可谁又能保证,他们离开这里就是回去呢?万一直接走上黄泉路呢?那现在不就是彻底的瞎操心么?
所以啊!
最好趁着现在能吃、能喝、能玩、能乐,就当是度假了,尽量别瞎想、别惹事儿!
…… ……
死拉硬拽的,曹乙珂把后翊拉出客栈。其实她也是多少年没个休假的,这次就权当是给她弥补了。
从客栈的正门出去,绕了一下步入刚才他们窗下的街道。其实此时还是在下雨的,只是细若牛毛,打伞觉得憋闷,不打也能凑合。所以出门的时候曹乙珂便干脆丢了伞在前台,享受起似有似无的小雨。
“……哎呀,新娘子,新娘子你要笑啊!发自内心的笑啊!”
而刚巧,他们才到街口,便遇到一对拍婚纱照的年轻男女,正在街上取景拍照。
只是这种下着雨的鬼天气,又是临湖,又是阴风阵阵,新娘子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短款婚纱,自然是早就冷的嘴唇发紫、脸色苍白。
呵!
还笑?
直接哭可能更快一点儿吧?
“他们在干嘛?”
又因这对新人和摄影师及化妆师占了街口半边,后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便悄声问曹乙珂,“这个女子在受刑?”因为他实在是不明白,一名女子为什么在这种天气穿这么少,还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抖。
“不,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告诉你,什么叫‘美丽冻人’。”
忍了半天笑,紧紧衣领的曹乙珂才粗略的给后翊解释,这是在拍照,算是此时的婚俗,并拿出手机给后翊看,上面也有拍照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