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非饿》魍魉姬*蓝雪

105、欠你的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临走曹乙珂和后竣还不忘利落的收拾干净。

　　至于张明珠……

　　“啧啧啧，要么抓回去给你做个压寨夫人吧！”

　　拽着张明珠一路奔逃，也幸亏他们离那茶摊不远，寻了马立时奔六合庄而去，到是没有遇到设想中的麻烦。

　　“……”

　　只是一路上曹乙珂这些玩笑却是让后竣很不自在，毕竟美人在怀，装不在意也还是在意的。不过到了六合庄，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一忙起来，有些东西自然也就淡了。

　　而到了六合庄，曹乙珂是彻底没了开溜的机会了，不过她向来不喜欢纠结，走不了便走不了吧！给毓脩写封信好了，大不了来年再去。

　　这么想着，也便沉下心来。再加上又折腾了大半天儿，便想起六合庄的温泉来。

　　…… ……

　　夜。

　　“哗啦……”

　　因着没有带近身伺候的人，曹乙珂想泡温泉还是有些麻烦的，不过好在今日有个张明珠在。

　　本来到了六合庄曹乙珂与后竣都想立时送她离开，可不想派出去的人不但在半路找到了张明珠的马车，还找到了她贴身丫鬟的尸体。恐怕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了，就这么送她回去，难免还是个死。

　　只是让曹乙珂没想到的是，后竣还是个细致、体贴的，不但特意在庄子上找了两个稳妥的妇人陪着张明珠，还安排她住在庄内离温泉最近的院落，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现在彻底转性了。

　　“美人儿，小爷来陪陪你！”

　　绕过守在外围的两个妇人，曹乙珂悄悄摸到温泉旁。衣物宽解，束胸这类东西自然是早就暗自退掉了，不然岂不泡不痛快。不过她一袭白色中衣再加上满嘴的调戏，还是让在温泉里忽见她的张明珠尖叫出来。

　　“啊呜！”

　　“嘘！开玩笑，开玩笑，你别叫啊！”

　　但这可不好。

　　毕竟要是让她将人都叫来，自己不就当场完蛋了。所以一见对方张嘴，曹乙珂便立时扑进水中将对方的嘴捂住。“小姑奶奶，是我，是我。”

　　真没想到自己会把人吓成这样！

　　不过……

　　看看被自己按压在温泉边的人，这家伙白天的时候不是很快就认出自己了么？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慌了？脑子里根本不知什么是少女的曹乙珂一脸的不解，毕竟在她的字典里羞怯这类的词语似乎就从未出现过。

　　“呜呜呜。”

　　而可能是感觉到了某些不一样的柔软，过了初时的惊慌，张明珠终于冷静下来，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呜呜的点了几下头，示意自己不会叫了。

　　“你不会真把我当男人了吧？”

　　不过曹乙珂还是等了一时才放开她，然后玩笑道：“不过就算我是男子，叫的也应该是我吧！”将长发随意的向上盘起，然后慢慢的靠坐到温泉里。“你不觉得我这样的男子被你轻薄了，很吃亏么？”

　　对着有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张明珠眨眨眼，曹乙珂的脸皮厚度绝对是世间罕有。

　　“……”

　　可就算她的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自己这话一出口，一名明知道她是女子的女子脸红，而且还是共浴在温泉里。

　　“我靠，你别吓我啊！你不会喜欢女子吧？”

　　别看曹乙珂没有少女心，但歪心思很多，所以一见张明珠的表情，第一反应就是往远处错了半个身位，很想抽自己一巴掌，并暗骂自己嘴欠，万一言中了可怎么办？

　　*！

　　尴尬啊！

　　“我……我……”而听到曹乙珂的话，又看到她的细微动作，张明珠也觉出了一丝尴尬，毕竟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再加上刚才两人就那么贴合着，所以赶紧解释道：“我不喜欢你。”

　　可是话出口后，她又觉得不对，赶忙又道：“不，不是，我喜欢你。”

　　一时这改来改去的话到真把曹乙珂惊到了，压着水花又往后错了半个身位，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那个，不，也不是，我不喜欢女子。”好吧，已经越描越黑了，急得张明珠人都要哭出来。“我，我，我就是羡慕你，羡慕你活的自在。”

　　直到最后，磕磕巴巴、半句半句的才将话都挤出来，可是让曹乙珂的心脏做了一次豪华版过山车。

　　只是，她羡慕自己么？

　　可能是夏天的原因，温泉上的水雾并不浓，而且这池子也不大，所以曹乙珂能够很真切的看清张明珠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二姑娘可能从未注意过我吧！太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便很羡慕姑娘了。”

　　见曹乙珂不再躲自己，张明珠才抿着唇，微微低垂下头，露出完美的脖颈。

　　说实在的，就算曹乙珂是女人，看到这景色都要称赞一声美人儿了。只可惜这美人儿犹若是失了光彩的明珠，虽然美，却美的缺少了什么。

　　“噗！丹儿，我记得你的乳名是唤作丹儿吧！如今的京城第一美女，当年太学有名的美人儿，我是瞎了才注意不到你吧？”曹乙珂真不知道张明珠的自卑从何而来，就算不是嫡女，未受到张明霞那般的重视，但她只一张脸，便不知道能胜过多少人后天的努力啊！

　　“我……我们从未说过话，您，您也没正眼看过我。”

　　而这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吧，既柔弱，又有自己的小心思。

　　“噗嗤！我又不是真的男子。总盯着你看做什么？”

　　不像她处处算计、事事留心，看来她真的是老了。

　　嗤笑一声，曹乙珂便将头以下的身子都沉到水里，微微仰头看向星空。牛郎织女又要相会了，她的这副身躯就要十五了，但是这少女的身躯里却住着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奶奶。

　　慢慢的将下半张脸也沉入水中，只露出眼睛，她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打完了朝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静……

　　似乎世上有很多事需要她去担心，可这些好像又和她没什么关系。

　　后翊，自己是不是对这家伙太好了？

　　比前世还好？

　　咕噜咕噜的，在温泉水里吐了几个泡泡，长发不知何时散落下来，也就那么的铺散在水里。如果说张明珠是珍珠，柔和、典雅，那么曹乙珂就是宝石，璀璨、耀眼。这般安静的共处一处，却有一番极致美妙。

　　“慈儿，我能唤二姑娘的乳名么？”

　　两人就这么着沉默了许久，张明珠在不时的偷眼之后，终是有些试探、期待的冒出一句。而她那一双似水如波的眸子看得人心软，恐怕世间难有谁会拒绝她。

　　“不能。”只是曹乙珂显然是个意外，“要唤我云公子。或者云哥哥也成。”

　　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曹乙珂便顺势调笑了一句，先一步自温泉中起身。

　　水滴滑落。

　　自面庞、长发，至胸襟、手臂。

　　那件白色的中衣也早便湿透，勾勒出属于少女的曲线。

　　“啊？”

　　不过张明珠更多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些上面，而是更在意她的话。

　　不行么？

　　只是唤她公子？哥哥？这也……

　　一时是沮丧都没了力气，最后还是红了脸。

　　…… ……

　　与张明珠不同，曹乙珂早就在水边备好了衣物、巾子，出了水便利落的整理衣装，甚至让人看不清她是怎么办到的，人便清爽的换了干净的衣物。

　　“你怎么这么慢？”

　　而张明珠果真还是个大小姐，磨磨唧唧的似乎什么都不会做。

　　“你叫人过来伺候吧！我先走了。”

　　说不上来喜欢，但也并不讨厌，张明珠这么漂亮、安静的人，实在是难以挑出什么错处来。

　　“别，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明珠对她总怀有一种不涉及情爱的感情，依赖？羡慕？还是……追逐？所以她才要走，对方便急步想来拉她。

　　“哎呦！”

　　一时站不稳便要跌入水中。

　　“小心。”

　　不过有曹乙珂在，这种低能的意外是很难发生的。抄手一揽，即将跌入水中的人便被她揽入怀中。

　　“哎呀！”

　　“唔……”

　　在说张明珠这声叫，可是比之前大的多，自然是引来不远处两位妇人的注意。只是这两人没想到，她们赶来的时候竟然有个‘男子’在场，而且还搂着衣衫沁透的少女。

　　“下去。”

　　不过这个‘男子’她们都认识，大名鼎鼎的云公子，也是这庄子现在的主人。

　　所以不管刚才看到什么，又可能发生了什么，她们在惊呼半声之后，都压下心中的慌乱，留下少女的衣物躬身退下。只是，不知道是云公子有意这位姑娘，还是这位姑娘心机，一边缠着云公子一边不放那韩五公子。

　　“欠你的啊！”

　　而看着两个妇人退下，曹乙珂自然知道自己被误会什么了。不过她到不在乎这些，只是人走了难道要她伺候这大小姐？

　　哀叹一声，放开张明珠，她又下意识的拉拉自己的衣襟。

　　有胸了啊!

　　自己长得也不丑啊！

　　为什么就没人注意过她是女子这件事？

　　纠结！

　　最近越来越纠结这个问题，到底是别人发现她是女子好，还是不发现好。

　　拿过一旁张明珠的衣裙，“赶紧穿衣服吧！这次算是你占便宜了。”她还很少这么伺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