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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过往 ...

  •   浔阳沉痛的回忆着过去。

      “我爸妈在我16岁时就走了,那时浔荻才5岁,本就贫穷破败的家就剩了我和浔荻。我刚刚考上高中,获好心人资助,后来得知就是我们校长,我一直很敬重他。”浔阳一字一字细细道来。

      “我和栾龙是高二时认识的,那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我跑回寝室的路上,看见有一群人在打架斗殴,却只在打一个人,我本是不想理会这事的,但被打的那个人,我知道他,校长的儿子。

      我就用手机放了警笛声,打架的人都散了,我走了过去,他在黑暗中注视着我,双眼贪婪似狼。却不想,我就此被他拽进黑暗,”

      浔阳轻抚着他的脸,护士提醒家属该出去了,浔阳依依不舍的走出了病房。守在病房门口,寸步不离。

      “那个人因为故意伤人被判了3年”宇闻爸爸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我需要回公司一趟,明天回来,我请了护工,你一会回去歇歇。”

      “我就守在这,您不用惦记,我守着他。”

      “宇闻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是我有幸遇到了他。”

      宇闻爸爸交代好刘叔在这陪着浔阳。方祁修哲不多时也过来了。几个人守在病房门口,不言不语。

      赵帅带着一些面包和水,分给众人,浔阳只是接过,却一口不吃。

      “别这样,保持体力等着宇闻醒过来。”赵帅劝着他。浔阳只喝了口水,就坐在门口的地上,头埋进胳膊里,不再说话。

      浔阳消瘦的身量不时颤抖着,整个人更显憔悴,许久未进食使得他整个人虚软无力,颓态尽显,护士几次路过时,都想打他去打个营养针,他却寸步不离病房门口。

      夜晚降临,刘叔给几个人打包来一些餐食,大家简单的吃了几口,等待着宇闻苏醒,刘叔蹲在浔阳身边,轻拍浔阳的肩膀,叫他吃些东西,浔阳没有反应。

      刘叔抬起他的胳膊,发现浔阳眼睛紧闭,泪水干涸在脸庞,本想扶他起来,浔阳头脑发晕,脚步发软,晕倒在了地上。

      众人手忙脚乱的背着浔阳去找医生,待浔阳恢复了些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冰冷的病床上,手上打着吊瓶。

      赵帅坐在他身旁睡着了。他拔了针头,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回了病房门口。

      方祁见到他,急忙去扶他“你怎么又过来了,医生说你虚弱过度,需要调养。”

      “我没事。”浔阳声音沙哑,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怎么看他都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他挣开方祁扶他的手,坐在病房门口,像昏倒前那般低头不语。

      修哲走到他身前,扛起他直奔病房。“放开我。”

      “二哥看不到你装什么?等他醒了还得担心你吗?”

      浔阳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想想自己对宇闻实在不够好,未曾察觉他的遍体鳞伤,也未曾直面他的浓浓爱意,在他的照顾保护之下安稳的欢愉。

      他用胳膊盖住眼睛,任由护士为他打针调理。不知何时他昏昏睡去。几人走出了病房,让他休息。

      许久未做的噩梦再次来袭,他眼看着那束光微弱,自己却挣不脱锁链,抓不住曙光。

      他紧握着被子,一滴滴汗珠顺着脸颊留下,被噩梦折磨的辗转反侧,浔阳惊醒之时,双眼模糊,已不知窗外是何光景。

      他摸索着走下床,走到走廊看到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他穿过人群看到熟悉的几个身影。赵帅看到他过来急忙过来扶住他。

      “二哥脱离了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了。我带你过去。”

      病房里,宇闻爸爸不知何时回来的,已经守在了病床边,见浔阳过来,招呼他过来坐下。

      “怎么病倒了,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我没事,叔,宇闻怎么样了。”

      “一切体征都正常,等着他醒过来。”

      方祁修哲站在他俩身后,注视着病床上的人儿,睡得那般安详。

      浔阳不时的给宇闻按摩着胳膊肩膀,轻敲着腿,不时地用棉签沾着水帮宇闻润湿着嘴唇,方祁修哲晚上就离开了,宇闻的爸爸回去了公司。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浔阳轻偎在宇闻身边,帮他擦拭着身子。也不忘陪宇闻说说话。

      “你静静的躺着,我说与你听。”

      浔阳紧握着宇闻的双手,十指相扣。

      “那夜他看清我的脸之后,并没有说话,我转身跑回了寝室。

      过了几天我总能在班级门口看到他与我班同学说话,而每当我走过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紧紧地盯着我,令我不寒而栗,有一天我回到班级,讲台上摆满了玫瑰花,鲜艳的红色像血泼洒一地。

      黑板上写着“浔阳”,栾龙坐在我的座位上。我顿时心生厌恶,转身走出了教室,过了多节课才回到班级。

      他走了,玫瑰花也清空了。我以为就结束了,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浔阳沉痛的回忆着,声音平淡冷静,抓着宇闻的手不自觉紧了些。

      “不久,班长过生日,请全班同学吃饭,我被他们拽了去,饭席间我又见到了栾龙,班长给我安排坐在他身边,我虽不痛快,却不好折了班长的面子。

      中途我起身去卫生间打算提前离开,却在门口看到了栾龙,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留着很短的头发,五官端正却面露凶相,手里拿着一根烟吞云吐雾,我忽略过他走了出去。

      他追上我拽住我的胳膊,对我说:我看上你了。我冷冷的回答说:我不喜欢男生也不喜欢他。

      他却笑了起来说:我不会放手的。我本以为我表明了心意,就此冷着他,就不会有下文。却没想他如此坚决。

      自此我的视线里就少不了他的身影,他如影随形的出现在我班级,我的桌子上也在没有断过玫瑰花,班级的垃圾桶每天都被鲜红填满,我不止一次对他说我不会喜欢他。

      到了学期末,资助我的校长多次找我去办理各种手续,我频繁的与校长信息交谈,有一天我手机接受到一条短信,校长的号码,约我去他家里吃个晚饭,我没多想,去了校长指明的地址。

      到了门口,我轻敲门,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了栾龙的脸,我转身欲走,被他拽进了屋子。

      屋子里昏暗的吓人,月亮透过的光让我看清栾龙的脸,他把我抵在门上质问着我为何不接受他的心意,我挣脱开他,转身欲走。

      他扛起我扔到了床上。把我的手绑在床头,脚绑在床尾,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让我窒息,被束缚的手脚让我感觉身处牢笼。

      他俯在我耳边,戏谑的说:我就绑到你喜欢我为止。我却对他的厌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这样我被绑了约有两三天,我不知他是怎么与他父亲打了招呼的,没有一个人联系我寻找我。

      他每日坐在床边逼我看着他,逼我陪他说话,只有去卫生间时会暂时放开我的手脚,我趁此机会多次与他厮打却屡屡不敌,一次次被绑回床上。

      我在卫生间打破了一小块镜子,攥在手里,趁他晚上睡着,划开了绳子。

      幽暗的走廊里,弥散着浓重的潮湿气,摆放着破旧杂物,显得阴暗乏味,长长的楼梯似没有尽头,走廊里深邃且灰暗,像一面沉重的网,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门就在前方,我的脚步发软发轻,不敢前行,后有沉睡的恶魔随时可能苏醒,深深的恐惧支配着我的身躯破笼而出。

      我发现外面的夜无声无息,似一潭死水,怎么也激不起波澜,我的脚步像被一道无形的锁链束缚,我不知该逃向何方,我顺着街道奔跑,到处都散发着死寂,让人窒息。

      远处尘埃盖住的地面,眼前猩红的楼房砖墙,孤寂随灰暗的气息弥散开来,向夜空浮游,我拼命的奔跑,跑出这个牢笼。

      我躲在街边的角落,等待着天亮,我不能一走了之,还有浔荻需要照顾,我也无法继续回到学校,栾龙一定会再找到我。

      我一愁不展之际,眼前出现一个魔鬼般的身影,栾龙出现在我眼前,不顾我与他厮打,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扛回那个牢笼。

      自此,洁白的床单上,常浸染成血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猩红刺眼,在血泊之中,趴着一个遍体鳞伤,毫无生气的躯体,在冷寂的空气中,响彻着动人心魄的刺耳的鞭声,空气与鞭子擦出一阵阵冷冽的响声,刺入骨髓。

      他对我的感情到了变态的程度,每每我驳回他的心意,他都鞭打我一次,发泄完了他又会含着泪,细心为我处理伤口,每当他触碰到我,我都会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浔阳不知何时泪水打湿脸庞,双眼空洞洞的望着窗外。

      “他在我脚上束着铁链,他说:我接受了他就放开我,我宁愿被他打死在床上,却念着浔荻苟延残喘。

      我常坐在窗前,那是离我解脱最近的地方,迎面吹来冰冷的晚风,夜色下的街道繁华如白昼,炫目的灯光斑驳多彩,一盏盏白炽灯装点黑夜,看的久了,白炽灯化为一道道光影,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我一边想逃亡,一边背负着再见浔荻的信念。”

      浔阳声音越来越低沉,双手冰冷僵硬,他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回握,他知道,宇闻听得到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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