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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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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有这个念头的长欢一转眼就对上了那双阴森森的眸子……
长欢:“!!!”
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告辞!
饶是这般想着,长欢却没有半点想要后退的心情,反倒是立起了鞭条,像一条被人踏入领地而受到威胁的毒蛇,直勾勾地盯着殷歆华。
一人一灵对视许久,似乎都不愿意向对方示弱。
最后,沉不住气的自然是长欢。
殷歆华这个人,别的不说,就是耐心十足。不然,也不会在魔门里面忍辱负重几十年。
得到机会后,便是一遇风雨化成龙。
“你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肯离开?”长欢败下阵来,气呼呼的开问,如果可以它想让殷歆华离沈月容远一点。
这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
如果长欢可以化作人形,大抵是一副瞪大了眼眸,气鼓鼓的像个河豚,质问着殷歆华的小短腿娃娃,
只可惜,本体的灵气不够,并不能让它化形。
若是沈月容天生冰灵根的话,以她的天赋,何止是化形,估计都可以长大了。
这是长欢颇为怨念的一点。
当然,这才是沈月容为何将长欢赠予殷歆华的部分原因。
比起在自己的手上珍珠蒙尘,无法让长欢发挥实力,倒不如赠予契合它的人,让它有用武之地。
法器,本身就是拿来用的。
“师父何时起身,我便何时离开。”殷歆华冷淡的回应,对长欢的生气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长欢:“……”
那你可有得等了。
沈月容这次睡下,不知道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毕竟她昨天可是彻夜未眠,又没修炼,可谓是彻彻底底的通宵熬夜了。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半条命给整没了。
这些事情,长欢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真是让它都快炸了。恕它眼拙,它还真看不出殷歆华这个狗东西有什么好的,让沈月容如此花费心力和时间。
长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器灵,本该是无情无欲的,然而现在呢?对沈月容的做法充满了不满,但很多的还是吃醋了。
殷歆华像是看透了长欢心里在想着什么,不冷不热地扫过一眼,自己不顾身上的新衣裳就坐在了软榻旁。
她趴在软榻的边上,一手撑着脸盯看着沈月容熟睡的面容,另一只手伸出,尾指轻轻地勾着沈月容的尾指。
肌如凝脂,入手微凉,让殷歆华诧异了起来。
拥有火灵根的人,身体无疑是最不怕冷的,沈月容此刻的身子有点凉。这样一看,她撑起身子,轻轻地碰了碰沈月容的脸颊,微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长欢,师父她怎么了?”殷歆华立刻就把问题对准了长欢。
长欢表示,它好惨一器灵。
一个让它别说,一个现在又让它说。所以,它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拆了你。”殷歆华说完,黝黑的墨瞳里涌动着杀意。
她说的拆,不是说说而已。
一个能够陪着长欢原主人一起炼制了有灵智法器的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还有一点就是,她也算得上是长欢的制作者之一。
思索片刻,长欢毫不犹豫地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说明,并隐藏了一点点小事情。
比如,沈月容给她的珠子。
沈月容让长欢说不得的事情就是这个比较重要,其余的还真的没有比这个重要。所以说,长欢这算是钻了沈月容话里的漏洞了。
“师父……”殷歆华有些动容。
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快闭上眼睛时看到的人,真的是沈月容,并不是自己所谓的幻象。
至于长欢说得自己修炼了残缺的功法,她何其不知,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功法逆行所导致的。
当然也离不开那几个糟老头子对她下手,让她受伤才不能够控制自己体内的功法。
可是这个功法带给她的好处多多,还有一点就是,是这个功法主动找到她的。
仅仅是残缺的功法就能给她带来这样的能效,殷歆华不禁想到,若是她能够将这份残缺的功法补齐,不知道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了。
长欢看着殷歆华突然走神的样子,忍不住地嗤笑一声,“你觉得这个功法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它的副作用。”
闻言,殷歆华没有觉得震惊,反而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回应长欢,“我知道。”
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长欢被她的回答一噎,这些年被沈月容惯着的脾气也上来了,和她呛声道:“你想成为行尸走肉的人,可别连累了月容,她生来便是磨难不断,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在她面前。”
长欢气得口不择言,却则是真真切切的为沈月容着想。
对于长欢来讲,沈月容是她看到大的孩子,而殷歆华虽然是和沈大叔一起锻造它的人,可现在的它并没有对殷歆华有很深的感情。
她想找死,与它何干?
即便是新主人,那又如何?反正它又不是殷歆华的本命武器。
它怕沈月容会因为殷歆华的死产生新的心魔。
她的心魔本来就多,还再来一个,要不要她活了。
“……”殷歆华难得的沉默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看着沈月容略显苍白的脸,心里下了个决定。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我也不会死。”
“我说过我要陪着她的。”
殷歆华就像是在许下自己的誓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她,不用多想,定是沈月容无疑。
她的视线从来就没有从沈月容的身上挪开半分。
以前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好,因为她见不到沈月容。现在不行了,她好不容易再次见到沈月容,怎么可能就轻易地放手呢?
“呵,你心里有数就行。”长欢讽刺的笑道,只要不连累到沈月容,长欢还是很无所谓的。
“自然。”殷歆华重新坐了下来,趴在软榻,静静地看着沈月容精致的侧脸。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热闹极了。噼里啪啦的响着,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大得很。
殷歆华想,她的生辰宴要开始了吗?
从早忙到中午,终于是将主殿装潢好了。
原本定在晚上,弄成晚宴,但好歹是殷歆华的成年仪式,所以就选择在中午太阳正对着主殿的石台上进行。
时间一点点走,临近中午,小童子站在门口轻轻地敲敲门道:“月容君可醒了?时辰差不多了,主殿的人来请了。”
“嗯,我晓得了。”
回答小童子的并不是那印象中冷清的声音,而是一道颇为强势的声音传来。
小童子顿了顿,大概知道是谁在房间里面了。
除了月容君的徒弟,倒也没人能在月容君的房间里停留太久。
小童子应声道:“是。”
脚步声渐远,殷歆华刚抬眸就撞进了一双冷眸里。
兴许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人,沈月容全身都警惕了起来,灵力悄然而至。
殷歆华勾了勾唇,扑在了沈月容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道:“师父,徒儿好想您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月容的警惕心才消失殆尽,她扶着小徒儿的身子,怕她重心不稳摔倒。
她问:“来了多久?”
殷歆华神秘一笑,反问道:“师父,您不想我吗?”
绝口不提自己究竟是来了多久的事情。
沈月容揉了揉眉头,面对小徒儿避而不答的事情,有点儿头疼。她不清楚自己在睡着的时候,长欢有没有把她嘱咐的事情说出去。
“师父~”殷歆华用着侧脸蹭了蹭沈月容,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而撒娇了起来。
沈月容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不就是不想让自己问吗?
……她不问便是。
而后,红唇轻启,“想了。”
沈月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殷歆华的话,由此可见,殷歆华问的频次究竟有多重复。
吧唧一口在沈月容的脸上,殷歆华笑得一脸满足。
长欢背过身子,表达了自己此时没眼看去现在的场面。
惯吧!惯吧!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惯的无法无天,还带欺师灭祖的那种。
沈月容脸上不起任何波澜,已经是习惯到不能在习惯了。
殷歆华道:“师父,快中午了,咱们该去主殿了。徒儿还等着师父您给我梳发呢?”
“嗯,时候的确不早了。”沈月容微微颔首,瞧了一眼外头的阳光,暖洋洋的正好。
她刚想起来换身衣服,却发现某个人还扑在她怀里不肯起来,便低声道:“你起身。”
“好的呢!”殷歆华一抛媚眼道。
吓得沈月容呆住了。
她徒儿什么时候……这样过?
可能是沈月容眼中怀疑的神色太过于明显了,殷歆华轻咳了一声,向她解释了起来。
“其实……这个是学别人的。”
话本子里有写,这样能够促进感情。
可是看着沈月容的反应,殷歆华想她应该要把那些散播虚假方法的话本子给一把火烧了。
沈月容听见解释,沉默了几分,忽然觉得小徒儿这样还是俏皮的。
但是呢?
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回事。
“莫要学这些不好的事情。”
“徒儿晓得,师父放心。”殷歆华笑嘻嘻地回答,心里想骂人,等下就回去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