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的笙萧》希宁木筱

11、第十一章

　　王丽娟在抽屉里抽出几百块钱，一手甩在桌上。
　　“一天到晚的，就这几百！”王丽娟说“爱要的话就拿去啊！”
　　她今天可能是因为受了点惊吓，现在把害怕都变成了愤怒。林筱低头看着那几张钞票，穷到这种地步了，那自己上学生活费该不会就是那借的？心里看着莫名有点愧疚，自己在这个家里什么都没做过，小的时候有钱还大手大脚的花。
　　“要不，”林筱有点难以开口，原本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说的“我周末找一份兼职，等有钱了马上还给人家。”
　　“什么？” 王丽娟有点诧异的看着，死活没有想到林筱居然会这么说，“你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姑娘谁会收你呀，你会做什么？”
　　林筱竟无力反驳，根本没有理由。
　　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从来没有工作过可能连洗碗这样的工都没有。
　　“这钱的事呢，你就不用想。”王丽娟把桌上的钱全部抓在手里，正想摆整齐放回去，“好好的读你的书，别老是整那些没有用的。不读个好书出来那有个好工作，快回去写作业这我来收拾。”
　　林筱听话的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全身都定在哪里，顺手的拉上房间的窗帘。打开了桌上的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套试卷。没有错，这是一张费脑的数学试卷。林筱这么多科的成绩就数学最差，每当要用脑的时候全身就会非常乏力，虽然非常想趴一会儿，可是怕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上了高中之后，总感觉自己像老退化一样，每天都只是想睡觉这一个星期下来，在学校什么都没学会，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英语小测，虽然是有一定的基础但那天似乎被那一条弧线弄得发挥不常。
　　要想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每天都想不完。
　　再看眼下的数学卷子，因为前面的填空题太难所以翻到反面的解析题。
　　“这题，”林筱用笔挠挠头，眉头紧锁“我记得老师讲过，但我好像没有听。”
　　隔壁的楼房今天晚上在装修，一直在吵个不停，林筱用了耳机堵住自己的耳朵。虽然都有着这么一点影响，但她更愿意听音乐。
　　“傍晚平静的海浪，唯有黄昏到来，时光静静流逝而去……”林筱随便跟着原唱哼了几句，惊奇一般来了数学的灵感。
　　也就，一个晚上完成了一道数学题。
　　“此刻我也回忆起了那天，曾经眺望过的海岸，在那片沙滩上刻下的话语……”

　　这个星期的学校重要任务就是为了迎接体测，班里的人大多都不行，就比如李智同学，全班唯一一个不愿意运动的男生，今天一大早就在李欢老师面前展示出自己的演技，得到了一张请假条。
　　林筱心里莫名不舒服，怎么他可以请假，我也不想体测的。
　　“再见朋友们。”李智正在收拾书包，向全班同学深深鞠了一个躬，“体测的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们啦！”
　　柯雨泽坐在外面，不得不挪了挪椅子，让李智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柯雨泽他住了他的衣尾。
　　李智轻轻的靠在他耳边说“测完了我就回来呗！”又看了看柯雨泽那无奈的表情，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吧，“后面不还有两人说话吗？”
　　“不……”因为柯雨泽看到他那欠揍的表情，把话咽了下去“行了，你走吧。不送！”
　　林筱在后面拍他的脑勺，“和我们说话还真是难为你了，”说完，自己和柯雨泽隔壁的位置都是空的，“叶雨怎么还没来，这点差不多都迟到了吧？”
　　“她经常这样，不用管的。”柯雨泽说“上第一节课前一定回来，她有时说不定踩着点来呢，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有父母管她，为了控制自己不学坏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有父母？
　　林筱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那她就是孤儿？”
　　“是，”柯雨泽点头“这些事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好稀奇。只是时不时会翻开那样来说一说。”
　　平时看叶雨又不爱说话，喜欢自己一个人在角落安静的看书，这种孤僻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没有父母的疼爱。这种感觉总是似曾相识的。
　　“那她现在跟谁住在一起？”林筱发现是几是不是想要了解太多了有想收回刚才说的话，“就是想知道一下。”
　　“小姨，她跟她小姨和表妹一起住。”柯雨泽回答道。
　　“哦，”这一声哦，林筱拉了很长的尾音。
　　突然心里交加了很多味道，明白没有父母疼爱是什么感觉。就像在自己家里，每天整个屋子里都只是围绕着钱这个话题。整天待在房间里就是为了隔离他们，虽然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是捂着自己的耳朵欺骗自己不知道，一点也不想去管，一点也不想知道。
　　也只是想要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有时候根本不想回家。
　　叶雨回来了，她是跑着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伸手递给了我一个蓝色本子。
　　“你那天掉的那个本子，还给你。”叶雨说
　　林筱满脸震惊的，找了半天的本子居然被她捡到了，他迟到难道是因为这个本子吗？
　　叶雨坐回了位置上，林筱看着本子半信不疑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钥匙，还在呢。
　　“谢……”林筱总感觉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用谢。”叶雨回答道。
　　这是朋友吗。

　　体测的人来了，李欢老师今天肯定忙的很厉害。所以班会课上了自习课，更可怕的是全年级我们班是最后一个抽测的。
　　就是下午最后一节课。
　　不幸的是，这个时间点是操场最热的时候，非常有发挥不常的可能。而且班里的人，没几个对体育非常感兴趣的。
　　在排队等待抽测的时候，林筱肚子下方突然来了一阵痛意。
　　难道是？天呐，偏偏这个时候。
　　好像是今天,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你怎么了？”隔壁的一位女同学问道。
　　林筱没有回答隔壁女同学的话，对李欢说“老师，我想去趟厕所。”
　　“嗯。”李欢老师的工作比较忙，随便应了一声。

　　庄漫的头微微倾向叶雨，“你说，林筱去干什么？”庄漫说的特别意味深长。
　　“你知道的，为什么还要问？”叶雨故意拆穿她
　　庄漫被怼了之后不敢说话，一脸委屈的样子，斜着眼看叶雨。
　　体测人员的效率非常高，弄得班里的人都一惊一乍的。用各种各样的后果恐吓，让我们心甘情愿的完成体测任务。

　　从厕所出来后，林筱在洗手盆面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皱紧眉头，脸上的水珠一滴滴滑落下来。最后却笑了起来，抽了张纸巾，把脸的水珠擦干净。
　　“老天爷偏袒我，偏袒的有点荒唐了。不过也好，整合我意。”林筱满脸得意，最后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满意地走出厕所。
　　全班人的体测都聚集在今天下午，体测的步骤是先男生，后女生，有些男生的心理素质好的不行，认为自己能够跑一个下午。女生们都纷纷在抱怨，成帮结派的坐在地上讨论怎么蒙混过关，只有少许的实力派正在做热身运动。
　　第一轮测的是：长跑。
　　男生的1000米和女生的800米，对于男生来说是一个表现自己的绝好机会，对于女生来说就是一个自毁形象的噩梦。
　　林筱跟着李欢老师回到了办公室，说明了自己不参加体测的原因，最后却意外的被批准。李欢老师还是很负责任的，亲自写了批准条，费的到时候问起来说是骗人的。
　　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注意身体，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几天是有点难受的。我也是女人，明白的。”
　　“谢谢老师的理解。”林筱总觉得自己跟闷声发大财似的，笑容挂在脸上久久不能下来。
　　“行了，行了。”李欢老师说“虽然不用接受体测，但是你也跟着下去，体测期间是不让回教室的。”
　　林筱高兴焦急的已经跑到门外，“是是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回教室的，你尽管放心吧，我现在就下去。”

　　操场上的人密密麻麻的，因为我们班应用跑到道，提前先清了场。整个操场也都剩下我们班，这架势搞得心理压力都变大了。
　　林筱非常礼貌的跟体测人员解释了情况之后，安静的坐到直观终点线的地方，等着他们跑过来。
　　这种感觉真爽，虽然会让人觉得看上去特别不顺眼。
　　，虽然会让人觉得看上去特别不顺眼。
　　“哥，咱一起跑？”李智故意站到柯雨泽的隔壁，“要是我待会儿跑不动了，你一定不要放着我不管。”
　　“这个时候在这叫哥？”柯雨泽轻笑，“没用。”
　　柯雨泽看他的表情还不死心，再说：“没用。”
　　“别啊……”
　　体测人员的哨子吹响了，柯雨泽刚才忙着跟他说话没留意一下子被害的慢了所有人一步。
　　李智刚才反应过来，在原地停留几秒后，飞速的追上其他人。
　　果然还是男生的长跑比较好看，班里的女生在跑到外面议论纷纷的，完全没有即将要到自己的紧张感。
　　“你说那个腿长？”
　　“我们班里的都一个样。”
　　谢静心：“electronic电子的，即将利用……”
　　“还在背单词呢？”庄漫瞪着她，一手把她的单词卡抢走，收在背后，“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拼命，你都几晚没有好好休息，待会儿要是跑不下去怎么办？”
　　“庄漫你快把那个还给我，”谢静心伸手想把单词卡抢回来，“我保证以后都不看了，好吗？”
　　“你当在骗三岁小孩子呢？”庄漫将单词卡丢去了很远的地方，想着待会再去捡回来，“跑完了才去捡。”
　　谢静心推了推眼镜，低着头不说话。她每次生气都这样。
　　“叶雨你看看她，”庄漫对她没有办法，稍微有点急躁，“真的是，说的我也不会生气一样。”
　　叶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毕竟谢静心为了学习真的特别努力，她初中的时候是一个超级的学渣，因为不想令父母继续失望下去所以就一直拼命努力得到了今天这样的成果。在她的世界里认为只要不努力学习成绩就会一落千丈，不想再回到了那样的时候，所以她从来不会放弃每一分每一秒的学习时间。
　　所以实在是不想说什么，她努力是没有错的。
　　“叶雨，你倒是说句话呀！”庄漫扯着她的衣服，哀求的说。
　　叶雨有点为难，“这也……这么说啊？”
　　体测人员又吹了一下哨子，：“还有三圈。”
　　李智在最后面拖拖拉拉的，别人都是用大腿跑，他用的是小腿。
　　“哥们的都等等，”李智伸着手呼喊前面的男生，“救命啊，这么多女生看着。”
　　前面一个男生说：“平时都叫你多练练。”
　　现在男生暂时领先的是柯雨泽，今天他戴了个黑色的帽子，特别容易认。
　　“挺快的，”林筱是盘坐在地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腿，“这腿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