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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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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无垢松开环住他脖颈的双手,将他推到一边,然后翻身下地,迅速换好衣服,将萧任从软榻上拎下来,把柔清放到榻上,盖好被子。
她把地上衣服捡起来,套回到萧任身上,拎着他,刚穿窗而出,却不料正碰上李雍回来。
李雍看见她抓着萧任,心里大骇,哪里会让她离开。
借着花木和夜色的掩映,两个人无声无息中拳来脚往,容无垢本就不是李雍对手,又带着萧任,
只能卖个破绽,拼着被李雍刺了一刀,带着萧任飞身逃走。
此时汤池园侍卫已被惊动,赶来保护李雍,搜寻刺客。
……
萧任清醒过来,发现夜空上繁星点点,他卧在繁盛的花木后,隔着花木的缝隙,能看到远处的汤池园。
他怎么会在这里?
摸摸后脖颈,再看看自己身上还湿漉漉的衣服,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眼底神色复杂,那场打斗以及那最后耳鬓厮磨的瞬间,就好像一场梦。
但是萧任自然知道,那绝对不是梦!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抓刺客”的声音,他一个激灵,飞身而起,躲过那些搜寻的侍卫,返回李雍所在的温泉房。
他一定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汤池园李雍所在的房间,已经被节度使的侍卫们重重护卫起来,但是萧任身为李雍亲卫,光明正大的求见李雍,立刻就被顾飞云接进房去。
房间里面依然是遍地狼藉,低垂的帐幔遮住了软榻。
李雍刚打发了前来告罪的安仁轩和安齐海父子,正坐在桌边沉思,见萧任走进来,他给顾飞云使了个眼色。
顾飞云会意,退出门外,掩住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萧任和李雍两个人,李雍倏然站起,打量着萧任,长舒一口气:“你是怎么从那女刺客手下逃走的?”
萧任没有说话,只是快步上前掀起帐幔,果然里面躺着一个少女,正在沉睡。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少女面容,显然不是和他打斗的那名少女,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到底怎么回事?”萧任放下帐幔,扭头问李雍。
“有人潜入房间点晕柔清,假扮成她,应该是想要刺杀我,不过她还没出手,我就先迷昏了她。我回来的时候,正撞上她,见她要掳走你,出手拦截的时候,惊动了护卫。”
萧任:“我来寻你的时候,把她当成服侍你的清倌人了……”
他讲了他进屋子后发生的事情,当然,有些细节被他省略了,比如水中打斗,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李雍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才明白为什么顾云飞和安齐海看自己的目光那么奇怪,原来他们竟然看到了那么荒唐的一幕。
“我的一世清名就这么被你毁了……”李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容易吗,这黑锅看来得背到底了,“那女刺客放了你,看来她并不想横生枝节。”
萧任:“这个刺客会不会是安仁轩父子安排的?”
李雍点头:“节度使府防卫森严,刺客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房间,在府内必然有内应,只是无法确定,是否是安仁轩父子指使。”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这是我在房中捡到的。”
萧任:“这是刺客随身带的短剑。”
李雍:“除了你我和那女刺客,其余人并不知道这把短剑掉在这里,倒是可以拿来试探安仁轩父子,那刺客左手中了我一刀,必定逃不远……”
萧任:“不管是不是安仁轩父子指使,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先找到刺客!”
李雍:“你既然也这样想,那现在就让云飞去找安仁轩,让府中所有人露出左手,我随他们挨个搜过去,看看到底是谁中了我的那一刀。”
这正中萧任下怀,他也想尽快找出那名女刺客。
……
安仁轩听到顾云飞传来的消息,为了洗清自身的嫌疑,自然不会拒绝。
节度使府早已经全部封锁,严禁任何人进出,安仁轩一声令下,命府中所有人都待在各自房中,擅自出入者杀无赦。
一队亲卫簇拥着安齐海、李雍、萧任和顾飞云,从外院向内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搜过去。
虽然李雍说是女刺客,但是刺客没准男扮女装呢?所以阖府上下,无论男女统统都要伸出左手,由十三殿下亲自过目。
……
节度使府虽大,但是挨个排查过去,也就花了一个多时辰,阖府下至粗使仆役,上至妾侍,也都一一看过,却没发现左手有伤之人。
为了摆脱嫌疑,安仁轩甚至请夫人以拜见十三皇子之名,面见李雍。
一行人到了枕霞院,这里是安齐慧住的院落,却没有见到安齐慧,只见到神色不安的大丫鬟芍药。
节度使府的嫡小姐,半夜三更竟然不在闺房,北境虽然民风开放,但也算是桩丑事,更何当着李雍的面,安齐海自然怒不可遏。
芍药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小姐说那位亲卫因她受伤,心里过意不去,带了药材,亲自去探看。”
安齐慧去找容无垢了?
萧任和李雍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世子饶命,奴婢不敢阻拦小姐……”
安齐海:“小姐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芍药浑身发抖:“就在一个多时辰前,小姐走的时候,说奴婢若是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就把奴婢全家都发卖……”
安齐海:“去了一个多时辰?”
李雍淡淡说:“齐慧县主到是对本王的亲卫青眼有加,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安齐海心里暗暗叫苦,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自小受宠,任性妄为,若是放在往日,半夜溜出闺房,倒也罢了,可是今晚府里这么折腾,她听到动静还不早点回来,难不成真是魂儿被那小亲卫给勾住了?
腹诽归腹诽,安齐海还是得替自己妹妹说话,强笑道:“我这妹妹心地善良,就是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唉,就算对无垢侍卫受伤过意不去,也不能这般莽撞行事。”
李雍不置可否,只令人带路,去容无垢疗伤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