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
有马贵将才挂断总部紧急来电，千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马，金木现在状况不太好，嘉纳明博给他注射了催化剂让他赫者化了。筱原带着些搜查官也在，他的学校生涯看来是可以提前结束了。”
“你们在CCG的医院吗？”
“嗯，刚做完检查，人还昏迷着。”
有马贵将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就算学生是喰种的事情暴露于人前也无法让他有一丝的动容慌乱。
这个被喻为人类最强的存在，面对任何事情都仿佛已经取得了胜利不在乎的样子。
“他的RC值是多少？”
“现在检测出来的数值是490。” 说到这里千夏像恶作剧得逞一样笑了出来，“来监视的人看见这个数值不可置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千夏，这个数值太低了。” 有马贵将拿着电话显出淡淡的无奈。
这个数值就像是在高声宣扬着我作弊了。
“可能是因为金木咬了我一口吧。” 千夏的语气变得苦恼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想到我的血会影响到他的RC值。”
她以前可没喂过别人血。
“你受伤了？”
有马贵将挑眉，他不认为是金木凭着自己实力咬到千夏的。如果不是自愿，千夏受伤的可能等同于零。很大可能是千夏因为某些事情而不得不白让金木咬了一口。
“没办法呀。要是我躲了金木就得变成傻子了。” 虽然被撕掉了挺大一块肉下来千夏也没太在意，她的愈合能力比喰种更变态，这会儿早就好了。皮肤依旧光滑白皙，连点咬痕都没留下。
就是衣服破了她还没来得及换。
“嗯，金木暂时拜托你了。我先去总部一趟再来医院。”
总部和CCG独属的医院相隔不远，步行三五分钟就能到。
“放心交给我吧。”
有马贵将挂掉电话，内心的微微触动被习惯性压下去。对他来说千夏确实已经变成了特殊的存在。唯有千夏，才会一直对他说着，放心交给我吧这样的话。在别人那里，他才是被放心交付的对象。
特等搜查官并没有来齐，主持会议的是局长和修吉时。因为涉及事态严重，筱原幸纪的伤都没处理就直接参加了会议，接替了他对嘉纳明博住宅搜查的人是丸手斋。
“辛苦了，筱原特等。因为事态紧急，所以不得不让你先来参加会议。”
“这本就是我的工作。” 筱原幸纪此时一身狼狈，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战斗服，好在伤势并不严重。
接下来，他就将嘉纳明博住宅地下的情况做了简短说明。将人类喰种化的实验，地下室超过百具的实验体，无一不在挑动着在座特等搜查官的神经。
真正的数量其实还没有统计出来，这只是筱原幸纪在带领小队作战后所预估出来的数量，实际肯定还要更多。
“实在是丧心病狂！” 唯一的女性特等搜查官，安浦清子怒不可遏地说。
其他几位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若是敌人，那倒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嘉纳明博是在用人类做实验，这样的行径和吃人的喰种有什么区别？
这比喰种吃人还更让人感到恶寒，因为嘉纳明博是人类，他将自己的同类做成了扭曲的怪物。
“此次任务中，有从库克利亚逃脱的SS级喰种，GYPSY和JAIL。以及青铜树的干部，艾特和多多良。最后我们抓获了CYPSY，但是嘉纳明博被青铜树的人带走了。”
“三个SS级喰种吗？应该相当棘手吧。” 田中丸望元说，他们还不知道千夏也参与了这件事。
“因为千夏小姐当时也在场，所以损伤不算太大。”
“那个女人怎么突然活动频繁起来了？” 安浦清子的目光看向一直保持着静默的有马贵将身上。
“其实我们还抓获了另一个一直在调查中的喰种，眼罩。” 筱原幸纪也看向了有马贵将，他继续说道，“20区曾经发生过一起高空坠落事件，其中受害者有两个，女性当场死亡。而主治医生在救治另一个男性时，私自将那位女性的器官植入了男性体内。”
“那个主治医生就是嘉纳明博。当场死亡的女性是暴食者。而那个学生，他本该是人类，却因为植入喰种的器官变成了喰种。”
筱原幸纪又说了当时代号为眼罩的喰种进化为半赫者的情况。
“他还保持着理智，因为他救了我。这是事实。”
最后，筱原幸纪说道：“另外，这件事还需要有马特等解释一下。因为那个学生，就是被你带进搜查官学校的学生，他叫金木研对吧？”
众人惊疑地看向有马贵将，他无波澜道：“确实是这样。”
气氛变得凝重，一时之间也无人开口。
将一个喰种送到了搜查官培养学校？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即使做了这件事的人是有马贵将，他们也无法接受。除非有一个能说服他们的理由。
“金木研……他是人类啊。” 有马贵将声音平缓，冷静的不带一丝情绪。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金木研是人类。
从始至终他都是受害者。
“可是据筱原特等的报告，他已经喰种化了，而且进化成了半赫者。” 说话的人是黑磐岩，他顿了一下，脸上表情不好，“真户上等的殉职也和他有关。”
真户吴绪是被兔子杀死的，当时阻拦了亚门钢太郎的就是眼罩，也就是金木研。
“那是接近青铜树的计划。当时他仅仅是做了阻拦。那次青铜树被提前驱逐就是他和千夏一起行动的。” 有马贵将面不改色扯着谎，千夏会动手的根本原因也是为了进金木，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金木参与了。
“这项计划是隐秘进行的吗？”
在座的所有人不曾怀疑过有马贵将的立场，有马贵将这么说他们至少能让他们接受。
和修吉时点头：“是的，因为金木研身份特殊，所以只有总议长，我以及有马知道这个计划。原本我们就怀疑青铜树的首领是独眼之枭，而喰种化了的金木研也是独眼喰种，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打探到更详细的信息。”
“只是中途出了点意外，金木研被发现，这才有了千夏小姐的行动。” 和修吉时和有马贵将配合着完成了这场骗局。
“后来就是金木研被送到了搜查官学校对吗？”
“是的，当时他通过了RC值检测，和正常人类一样。这也是我们放心的原因。”
“但是这次他已经完全喰种化了，变成了半赫者不可能再变回人类。”
“不，黒磐特等，” 和修吉时摇头，“医院那边最新的检测是，金木研的数值依旧正常。”
“怎么可能？！”
今天超过特等们意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平常的稳重冷持早已不见。
“检测了三次的结果，数值都在480到490之间。不过具体的可能还要在观测一下。”
有马贵将接着补充道：“筱原特等，您也说在失去理智的半赫者状态下，金木研做出了援救你们的行动。这是否可以说明，金木研值得我们信任呢？”
对上有马贵将波澜不兴的眼眸，筱原幸纪脑海中浮现出了和他一样，但是却明澈透亮的眼睛。
筱原幸纪微微叹了口气，“那确实是一个好少年。”
但还有待观察。
有了和修吉时和有马贵将的背书，金木不会以喰种的身份被关押进库克利亚。因为半赫者的状态不可控，他将会处于一个长期的被监控状态。
监控人是有马贵将。
会议结束后有马贵将马上去了医院，金木在特殊病房还没有醒过来。千夏坐在病床旁边百般无聊地看着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滴下液体。
有马贵将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千夏肩膀上醒目的暗红色血迹。
“伤口愈合了吗？”
千夏转过身，不由自主地露出灿烂笑容：“嗯，已经好了。连疫苗都不用打了。”
“你那边解决好了吗？”
“大致上是没问题了，后面的话还要看他能不能掌控住自己。” 有马贵将看向沉睡着的金木，原本的黑发变成了白色，脸色苍白表情却是柔和惬意的，嘴角上扬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跟有马贵将预想的有些差别。他感觉金木不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只是出去玩累了回来睡一个下午觉。
“金木的精神世界很糟糕，暴食者对他的影响很大。不过都暂时被我压制下来了，之后不受太大刺激应该没问题的。”
“嗯，我明白了。” 有马贵将决定要将金木的意志训练的足够强大，这样不稳定的因素需要尽早拔除。
金木转醒过来是在第二天，他睁开眼睛又闭上。亮眼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金木回想着在他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被迫进化成半赫者的痛苦消失不见，身体是一片暖暖的感觉。对了，是千夏小姐，是她让阳光再次照进了自己的世界。
可是，他咬伤了千夏小姐。
金木猛地坐了起来，又软软地倒了回去。真是太逊了，连保护自己的人都要伤害。
金木的病房安有监控，值班室发现他醒了后马上通知了医生，又通知了有马贵将。
有马贵将过来时医生刚给他做完检查，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再修养几天就没问题了。
“有马先生……对不起。” 面对有马贵将金木有种缩回被子里的冲动。
他的身份暴露了一定给有马先生带来了麻烦，如果他那天没有去24区而是乖乖回了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金木习惯性地将所有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有马贵将看着那颗低垂的白色脑袋，走过去轻轻拍了两下，算是一点安抚。
“我去看了你和那两个喰种战斗的现场。面对两个SS级喰种能做到那样，勉强算是不错吧。” 其中一个还是实力达到了SSS级的喰种。
欸？
金木直愣愣抬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砸的有点晕。
“您不怪我吗？” 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的身份迟早是要解决的，这刚好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契机。”
“那我还能以金木研的身份去学校吗？” 金木小心翼翼问。
“不能了。”
金木又垂下了脑袋，是要被关到库克利亚吗？这样也好，只要没有给有马先生和千夏小姐带来麻烦就好。
“你要提前成为搜查官，加入零番队。”
金木觉得自己应该躺回去睡一觉再缓缓。
“那个，我现在是喰种吧，有马先生？” 成为搜查官真的没问题吗？
“你既是喰种，也是人类。用什么身份活下去，你自己可以做选择。”
喰种世界也好，人类世界也好，都有他剪不掉的羁绊。金木突然发现自己变得贪心了，他两个都不想舍弃。
果然尝到了幸福的味道就再也不想放弃了。
“有马先生，我什么时候办理入职？”
“等你修养好之后。” 有马贵将喜欢金木现在的眼神，坚定不再迷茫。
“千夏小姐她还好吗？” 金木眉毛皱了起来，脸上满是愧疚自责，“我变成半赫者的时候，咬伤了千夏小姐。她那个时候明明是在救我……”
“她没有怪你。我给她打电话了，等下她就会来看你。”
有马贵将没有待太久，他还有别的任务。
千夏来的时候不止带了慰问水果，还带了一个人。金木看到他又抹起了眼泪。
本来金木这里是不允许探望，有马贵将有特权，千夏也有。带永近英良过来算是她少有的贴心举动了。
“千夏小姐，对不起。你的伤……”
“不用担心，完全没事了。” 千夏侧身，让出了后面的人。
“英？！”
“金木你这个家伙！” 永近英良直接扑过去把金木按倒在床上，“我们才多久没见啊，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为了驱逐喰种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永近英良一脸心疼的看着金木的白发，“黑兔子都变成白兔子了。”
千夏对永近英良的说法是金木意外碰到一个S级喰种，在战斗时受伤了。CCG那边的官方说法也是这个，金木是喰种的身份只会有高层知道。反正千夏是这么说了，至于这个聪明的，已经混成了搜查官助理的永近英良能猜到哪一步就看他本事了。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借你染发剂用。不如你就染一个和我一样的金色吧。” 永近英良大力拍着金木的肩膀。
“有点痛啊英。” 金木微笑着抱怨。
不得不说永近英良对金木的影响是巨大的，他这么一两句话让金木心头上的阴霾彻底消失了。
得知永近英良已经混成了20区的搜查官助理，金木长大了嘴巴。为小伙伴的行动力和智商所折服。同时他也在想，自己的这些事情永近英良到底知道了多少。
总觉得哪天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扒干净。
“这不是挺好的么？你俩以后都是国家公务员了，金木成了搜查官你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千夏在一旁削苹果，一块一块削成了兔子的样子。
金木和永近英良看到盘子上摆的兔子苹果，皆是嘴角齐齐一抽。
“千夏小姐，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上次笹田的女儿生病我看她就是这样削的。听说病人吃了这样的苹果就会得到祝福。”
金木突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这样的温暖他不想失去。
永近英良猝不及防塞了一块到他的嘴里，自己也不客气地拿了一块。
“好甜呐，对吧金木。”
“嗯。” 金木重重点头，脸上笑容如太阳般灿烂耀眼，“真的很甜。”
等下，很甜？！没有恶心的感觉！
对上金木惊讶带有喜意的眼神，千夏笑而不语，指了下自己的肩膀。
金木懂了，随即又陷入深深的疑惑。千夏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呐，居然还能让喰种化的他变回人类。
之后和千夏独处的时候金木也没有探究过这件事。千夏的身份摆明就不简单，金木觉得探寻真相也没什么意义。不管怎样，千夏也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虽然现在被保护着的人是他。
CCG大楼的灯光连着亮了一个星期，嘉纳明博的事件才处理完。根据在地下室得到的名单，一共有三百人被嘉纳明博进行了喰种化实验。其中很多都是在查的失踪人口。有些是在医院被判定死亡了的人。
这仅仅只是记录在名单上的。实际在上在地下室发现的被改造的躯体不止这么多。仔细核对之后，数量达了一千二百，其中也有喰种。
这是一起由人类制造的恶劣且巨大的事件，但是CCG却不能将其公布出去。届时不止是他们，恐怕政府都被被民众指摘。更糟糕的是，这还会引起民众的恐慌，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件事都不会被公布出去。
调查彻底完成之后，CCG再次召开了高层会议。除了继续加强对青铜树的调查之外，还有一项计划将要提上议程。
开会这天金木刚好出院，和修吉时的意思将他也带到特等面前，能打消特等们的疑虑是再好不过了。
有马贵将去接人，提前到了会议室的特等们收到一张照片。
大家都在的聊天室名字很长，[今天千夏小姐追到有马先生了吗？]
富良太志：这男人是谁？图片. JPG。
照片背景是在CCG医院门口，千夏正低着头给一个白发的男人戴手链的样子，动作很是亲昵。
一图激起千层浪，会议桌前的特等们对视一眼，眼里饱含着狂热的八卦。
筱原幸纪摸着下巴看了半天，“这就是那个叫金木的少年啊！”
安浦清子：“不是个黑头发的孩子吗？” 他们看过金木之前的照片。
“喰种化的后遗症吧。”
富良太志继续发消息：完了完了，千夏这是移情别恋的节奏啊！
比起特等们富良太志知道的事情就少多了，他单纯的以为千夏是放弃有马贵将喜欢上别的小鲜肉了。
宇井郡：呵，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宇井郡虽然是准特等，但也有参加特等会议的权利，同时也有四区的搜查指挥权。是CCG内部看好的有马贵将的继任者。
金木不止受有马贵将重视，还和千夏关系这么好。这两人在宇井郡那里占的位置可不低，可想而知宇井郡对金木是有多怨念。
反正他是特别想揍人的。
另外几位看着宇井郡周身越来越重的黑气，深觉待会儿他们要开的不是特等会议，而是修罗场。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