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汐三世缘》安度玉宸

25、星河载梦

　　“九宸！念儿！”
　　灵汐向着桃树下的父女两人叫道。
　　“过来歇息下吧，打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
　　“念儿不累！”
　　“念儿乖，这挥舞一上午，爹爹也该累了，快让爹爹进来歇息。”
　　说着，念儿将手中的昆吾木剑收起，拉着九宸的手走进殿中。
　　自九宸回来时起，念儿便心心念念要九宸教她剑法。她从前只在开阳那里听说过爹爹的昆吾剑法，却从未亲见。于是便让九宸亲耍一套给她看。九宸哪里肯放过让女儿钦佩自己的机会，当即使了一套最为潇洒的剑法，令念儿好生羡慕，拽着他的衣袖要他教给自己。
　　“娘亲，爹爹将昆吾剑法教给念儿之后，念儿就可以去斩杀群魔了！”
　　灵汐看着念儿小小一团，却整日要除魔卫道，不禁对九宸说。
　　“念儿自小便问我女子可否进入军中为将，我还跟她说从前有一女将在天宫之中呢。可见我们念儿啊，若是勤于修习，定是能进入天宫战部，成为将领的，是不是啊念儿。”
　　说着，她将念儿抱起，放在膝上。
　　九宸听得，只笑了一笑。
　　她还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位女将，曾差点要了九宸的性命！
　　“不但要勤于修习，也要坚守初心，方可成将。”
　　他见自己突然说出如此严肃的话来，突然转了话头。
　　“念儿，刚刚爹爹给你舞的那套剑法，好不好看？”
　　他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念儿，像是个在求得表扬的孩子。
　　“好看极了！”
　　念儿对着灵汐说道
　　“娘亲！爹爹舞剑的时候可好看了！”
　　九宸颇为得意，默默点了点头。
　　灵汐见他如此自夸，但又所言不虚，莞尔一笑，倒是让九宸看的呆住了。
　　自他回来起，还未与灵汐同床共枕。只一次是因他装病撒娇，才使得灵汐在侧。其他时候，灵汐都与念儿在一处。在从极渊的这段日子，灵汐见他身体虚弱，只让他好生歇着，故而晚上也不来扰他。
　　当年他与灵汐分别时，灵汐尚且是个活泼少女。虽曾就任山灵国主，但也心思单纯，天真可爱。如今，她已为人母，身上竟散发出一种不同的韵味。九宸日日与她待在一处，发觉她比以前更加成熟知性。偶有一笑，自己竟也差点把持不住。
　　忽然，他想到了云风曾经给自己的谏言。
　　“胆大心细，嘴甜皮厚！”
　　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别处，突然心生一计......
　　夜晚，九宸哄着念儿睡下，将她手中的昆吾木剑拿出。
　　“今日与念儿玩了一上午，累坏了吧。”
　　灵汐见他在寝殿之中不肯离去，以为他有些乏累。
　　“嗯，你来我房中，我有事同你说。”
　　九宸牵着灵汐的手，慢慢走进他的寝殿。
　　“今日，颇有些劳累，十分想洗个热水澡。可我......我这胳膊在魔界时被魔刀所伤，今日又太过辛苦。你......”
　　九宸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看灵汐的眼睛。
　　“你可否帮本尊沐浴更衣？”
　　但他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口，眼神更是坚定了许多，仿佛在看向自己的猎物。
　　只见灵汐一愣，低下头去，思索了片刻。
　　虽说她与九宸已经有了念儿，但那一夜因醉酒缠绵，她事后想起也是颇为害羞的。如今见九宸这样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答。想到自己已为人妻、为人母，这样的事好像本不应避讳才是。
　　九宸见她心下迟疑，牵着她的手说道。
　　“你我都已经有了念儿，你在避讳什么？”
　　“我......我哪里有避讳了。我现在，我现在可是你的妻子了。”
　　说着，便要去准备热水，为九宸沐浴。
　　九宸寝殿之内，热气蕴腾。
　　灵汐为他脱去上衣，见那身体上一道道的刀疤，不由得有些心疼。
　　她把手帕沾湿，将那木桶里的热水淋洒到他身上，而他，则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动，任凭灵汐摆弄自己。
　　灵汐低着头，用手帕抚摸着那一条条伤疤，本有些悲伤，但见九宸身体虽比原来瘦削许多，可身材仍颇显男儿之风，不禁将眼神看向远处。
　　“这些年里，你辛苦了。”
　　“嗯”
　　灵汐只是盯着九宸的身体，脑中一片空白。
　　“当日我下缚灵渊时，你我并未成婚。如今你我已有了念儿，我想......”
　　灵汐似是怕她说出下一句似的，忙把话岔开。
　　“啊，对了。你上次说自回来以后还没有去见天尊，你怎么还没去啊。”
　　“哦，我听云风说天尊他已去凡间云游，便只是传书给他。他知晓以后，便去寻找上古之气，说那可以注入我的石心当中，以代替女娲灵力。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灵汐听他说起此事，突然又想起九宸现在的处境，不禁心下悲戚。
　　沐浴过后，九宸将衣服穿起，坐于床榻之上。灵汐则像以前一样，为他擦拭头发。她见灵汐曼妙身姿，温柔可人，不禁对她说道。
　　“虽已过去很多年，但你的一切，我还记得很清楚。”
　　“嗯？”
　　灵汐似是听得他的言下之意。
　　只见九宸突然拉住她的手，对她说道。
　　“灵汐，今晚留在这里，好吗？”
　　灵汐听他这样说，并没有立刻答话。她此刻心中虽小鹿乱撞，但一想到自己已为人母，这些年也算经过大风大浪，怎能让九宸小瞧了自己，以为还是当初那懵懂少女！当即决定坐于榻上，看他要如何。
　　“好啊”
　　灵汐嘴上淡定地笑着，心里却七上八下。
　　她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九宸有些措手不及。
　　他二人双双坐在床边，并不说话，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灵汐抚摸着九宸那冰凉的手，却感受到了他炽热的心。
　　“灵汐”
　　“嗯？”
　　“没什么。”
　　九宸本想说话，但忽然觉得只是这样坐在一处，静静地看着灵汐，握着她的手，便已是十分满足。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魔界中的日日夜夜。
　　每日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今日与这处妖邪厮杀，明日与那处怨灵斗法。仿佛无休无止一般，看不到尽头在何处。
　　可是现在，他的眼前有灵汐，这个带给自己快乐，也带给自己希望的女子。
　　十几万年征战沙场，令他颇有些麻木无情，是她，让自己感受到了爱与温暖......
　　灵汐见九宸有些走神，问道。
　　“在想什么呢？”
　　九宸一怔，却低下头去，苦笑一声。
　　“真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望着你多久。”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自觉又会让灵汐无故伤心。
　　但是，他没能忍住。
　　女娲灵力将尽，又每每受怨灵挫骨之伤侵扰，当真还有未来吗？
　　“我......”
　　忽然，灵汐的唇吻了上来，堵住他的嘴巴。
　　这小呆鸟，是学会了自己常用的伎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