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布丁球儿

403、御用助理

　　为了配合临时计划，布兰妮·威尔金森决定夜访魔法部，剩余人也各有新安排。

　　临近深夜，在座丝毫不觉困倦，明明还有很多事要做，人们却不愿就此结束通话，看着双面镜对面那对年轻兄妹，他们心中隐含激动。

　　“我很好奇，安格拉斯那个性子…你们父母在教导子女方面到底藏了什么诀窍？”伊万德·帕尔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过谦了，阿尔和凯瑟不比我们差什么，”沐炎侧头看了看小妹妹，“我和欧若是被现实逼出来的……老实说，这种滋味不算美妙。”

　　利亚姆·奥布莱恩颔首，“话是这么说…索尔，你们的母亲真是一位伟大的女巫…教育出你和你妹妹这样优秀的人才，我真羡慕，也很敬佩她。”

　　顾及两位米斯兰迪尔的痛处，两位先生的话十分隐晦，却极大地取悦了欧若拉。

　　是啊，沐琦是那个有能力预知这一切的人，她没有因一己之私将儿女的荣耀据为己有，反而拼命成就他们，甚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凯贝黛拉未来每一座里程碑上，都该刻上安格拉斯与沐琦的姓名。

　　欧若拉很满意对方能够意识到已故父母对他们如今事业的无声贡献，作为回报，她愿意给予奥布莱恩一些额外的馈赠。

　　“妈妈听到一定会倍感欣慰，爸爸生前也非常关心故友之子的后辈们……利亚姆叔叔，我时常听凯瑟提到，她的表哥是一位罕见的优秀人才——欧文今年从伊法魔尼毕业吧？”

　　周围的家长们唏嘘感慨，要么夸她聪明呢？遥闻弦歌便知雅意。

　　欧文·奥布莱恩是利亚姆·奥布莱恩与佐伊·乔安西唯一的儿子，与法利、希格斯还有马库斯·弗林特同岁，正在备考终极巫师等级测试，今年暑假毕业。

　　随着巴多克垮台，威尔金森一派对北美魔法国会的统治岌岌可危，欧文·奥布莱恩本来拥有任君挑选的光明未来，因为欧若拉的出现，利亚姆·奥布莱恩荣升凯贝黛拉八大股东之一，儿子欧文成为这支股份不二的继承人，原以为它与他们手中数不清的财产一样、只是一份可以赚些小钱的产业，现在看来不然，利亚姆有信心攥住这份机遇，但他的儿子担得起重任吗？

　　纵有斯莱德·格雷维斯在前，北美世家小辈们有朝榜样看齐的意识，但不是人人都像菲奥娜·古德一样狠得下心——在斯莱德十几岁时，老女巫强制勒令斯莱德尚且身体康健的父母退休，逼迫少年提前接管庞大的家族，又挖空心思寻来各种考验关卡……欧文·奥布莱恩不算纨绔子弟，然而作为和平年代豪门家庭的独生子，他不能免俗地沾染了贵公子的悠闲。

　　随着与欧若拉接触加深，以利亚姆为首的一众长者生出危机。

　　再过十几二十年——当战争过去，当现在的顶梁柱们渐渐老去，当欧若拉·米斯兰迪尔长大成人、不再需要借任何人的势，当各个家族的接力棒交给下一辈……欧文守得住这份水涨船高的庞大利益吗？那时的奥布莱恩家族是否还能与米斯兰迪尔比肩而立？还是被创始人的脚步远远抛在后边、靠老一辈积攒的交情混日子？

　　再说，八大股东里所有股东和继承人——除了多诺万·塞雷诺斯那个还没断奶的便宜儿子，连各家排得上号的亲戚都在跟着欧若拉打拼，没道理自家儿子空降捡现成的，到时候跟大伙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徒遭反感。

　　想到这，利亚姆做出决断，“没错，欧若拉，欧文马上毕业了，我想打发他来欧洲这边打打杂……年轻人该出来见识世面，向更优秀的人学习。”

　　帕尔默先生素来支持孩子们抓紧一切机会历练，当下表示赞成，“如果想来英国魔法部的话…可以趁这次机会撤掉麦克尼尔的职务，野兽办公室是个苦地儿…毕竟欧文出身北美，很难立刻接触过于核心的位置，但办公室主任是个不错的起点，老迪戈里也是个不错的上司。”

　　“法国那边我有门路，”扎比尼夫人指尖轻点下巴，“德国…基连·赫尔穆特这回实实在在地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

　　斯莱德不认为欧文构成威胁，紧随其后做出建议，“或者…不是要建设巫师新社区吗？格陵兰或爱尔兰如何？都是不错的机会。”

　　奥布莱恩夫人舍不得孩子吃苦，又清楚地明白丈夫的用意，只能一边赔笑，一边紧张地握紧拳头，仔细听他们讨论要将儿子下派到地球哪一处“支边”或“插秧”。

　　女士们体贴地安慰着佐伊，奥布莱恩夫人的亲哥哥、乔安西家族的大家长却也是鼎力支持、甚至颇羡慕地说，“理查德与欧若拉同岁，如果不是因为伏地魔……该叫他转学到霍格沃兹，省得在家里窝着，总觉得自己多厉害似的。”

　　亏他好意思说，难道自家孩子就不怕伏地魔和巫师战争了吗？奥布莱恩夫人埋怨地送了哥哥一枚白眼。

　　欧若拉将众人神情和动作收入眼底，等他们的讨论告一段落，才悠然摆手，“暂时不要动麦克尼尔…那条疯狗，我只当面落过他一次面子，就敢背地对无辜的人下死手，这种人若是动了他最看重的…或者说仅有的利益，恐怕会被追咬不放，再加上他的老大不日就要回归……我们想叫人历练，不是送命。”

　　对麦克尼尔这种人，要么一击毙命，要么按兵不动。

　　奥布莱恩夫人颇为感激地看着欧若拉，几位先生却沉默不语。

　　真正权谋场上比麦克尼尔可怕的人多得多，他在欧若拉的敌人名单上尚且排不上号，欧文却实实在在地难以招架，同龄人之间的差距立时显出来了——欧文还比欧若拉大上许多。

　　谁料欧若拉话锋一转，“欧文与我不同…不是每位少爷小姐都需要应对与人你死我活的局面，哪怕对我来说，最头疼的也不是搏命，而是该怎么处理人际关系。”

　　几位家长洗耳恭听，又听她继续道，“我有一个建议，如果你们豁得出去……不如叫欧文跟在阿兰身边，担任首席设计总监的全职秘书，负责与卢卡斯对接，同时听从布雷斯的调遣。”

　　十几声“What?!”挤满会客厅，人们以为米斯兰迪尔小姐跟大家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叫品学兼优的富家公子哥儿做脑回路不正常的落魄家族私生子的全职秘书？阿兰·卡玛绝对是一个荒唐任性且异想天开的领导，再加上铁面无私的杂志主编做同事，还要旁听一名十四岁花花小公子的吆喝？

　　这回连扎比尼夫人也愣了，倘若这么安排，头大的将不止欧文·奥布莱恩，布雷斯也会被架在火上烤——谁敢指使老妈合作者的亲儿子？欧文出身比布雷斯更好，但面对大伙想干出一番事业的《魔法时代》，布雷斯不仅不能放任，还得用心经营……

　　事不关己的帕尔默先生率先反应过来，小声咕哝，“这其实…是一个好主意……”

　　这个主意确实不是一时兴起，它在欧若拉脑子里酝酿了很久。

　　欧若拉不想成为伏地魔或邓布利多那样一枝独秀的头目，颇多压榨其中某几位手下，只因为别无他选，尤其伏地魔——手下年龄断层、领导者死亡便沦为一盘散沙。

　　她需要培养一支年轻的、互相信赖的团队，一群可以在自己缺席时保证企业照常运转的管理者，斯莱德有这个心……若他能处理好北美的事务并脱身而出，将会是自己的“继承者”人选，其他人呢？沐炎、凯莉·扎比尼、利亚姆·奥布莱恩、伊万德·帕尔默……每个人都需要做准备，继承人不仅是“Plan B”，更能替他们本人分走一部分压力和风险。

　　过往走的每一步，欧若拉都在总结和反思，过往遇见的每一个人，她都期望从他们身上学到些什么。

　　欧文·奥布莱恩和曾经的自己一样，若以真正家世示人，恐怕全巫师界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上司和同事都不会公然刁难……但如何正确运用手上的筹码、以弱势姿态对形形色色的人实现向上管理？这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愣头青该学的第一课，欧若拉学会了，她用了不足两年，将校园暴力踩在脚底，把斯莱特林几百个鼻孔看人的高年级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叫所有老师甚至邓布利多站在自己这边，对待包括斯内普在内的长辈，她同样熟于施展这一招数。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她想，她可以讨好任何人，只要她敢，她能够不被任何人讨好。

　　冷静下来，大人们也知道欧若拉提的不失为好建议，甚至还能培养几位核心成员的关系，布雷斯在欧若拉和凯莉眼皮底下，阿兰最听扎比尼夫人的话，卢卡斯又格外敬重欧若拉，谅他们闹不出大乱子。

　　不待利亚姆琢磨清楚，欧若拉又说话了，这回连帕尔默一家也无法置身事外。

　　“说到秘书…等凯贝黛拉开张，我打算聘用凯瑟做我的私人助理，当然，她还要管校报那一摊子，我会另找一个斯莱特林女生跟她共同分担任务……人选待定。”

　　“什么？凯瑟琳？”沐炎比小姑娘的爹妈还惊讶。

　　“怎么，舍不得？别忘记你已经有四个‘好妹妹’了，”欧若拉先用中文调侃，然后换回英文，“凯瑟琳比你们想的更优秀。”

　　小女儿得到米斯兰迪尔的认可是好事，不过帕尔默一家顾不上欣喜，戴安娜急匆匆地劝阻，“凯瑟琳从小就顽皮，被家里惯坏了，怕是不能胜任……”

　　乖乖，从今天就能看出欧若拉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人，自家宝贝闺女……

　　“别担心，我只叫凯瑟琳负责企业机密，布雷斯和西奥多还有其他事要忙，这些事交给旁人我不放心，交给凯瑟…正好叫她提前了解各项细节，除了品牌以外的事我会交给另一位助理…人选我已经大概有数，不怕她们不同意……”欧若拉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除非你们打算叫女儿立刻转学去其他学校…你们大可以试试，凭我对凯瑟的了解，她会非常乐意接受这份‘兼职’。”

　　一旦伏地魔复活，欧若拉需要小胖崔和贴身的几只家养小精灵去做更私密的事……她得提前为自己物色助手，不出意外，凯瑟琳将来也是要进凯贝黛拉和《魔法时代》董事会的人，看她平时精力富余的样子，多参与些内部活动没什么不好，一起学着做个小老板嘛！自己又不会苛待她。

　　至于另一个人选，欧若拉认为找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斯莱特林比较方便，第一个想到的是西奥多，但给凯瑟琳减压意味着另一位助手需要超负荷工作，她也抱着要好好“培训”对方的打算——对西奥多她狠不下心肠，排除未来男友的同时，欧若拉也相当有自觉地排除了霍格沃兹的其他适龄男性，说到女性……要是能选赫敏就好了，欧若拉不无遗憾地想，假如赫敏当选助手，恐怕每天都会上演秘书反向push老板的场景，抑或她俩双双劳累过度体力不支倒进医疗翼……

　　赫敏和金妮不行，卢娜思维过于飘渺，特蕾茜不够皮实，维多利亚忙着学医，剩下的人里，法利是她寻来安插在斯内普身边的帮手，潘西和达芙妮智商加一起也不够数…欧若拉把认识的所有女生扒拉了个遍，遗憾地发现只有米里森·伯斯德符合要求，实在不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和艾瑞斯·珀克斯勉强可以凑数。

　　欧若拉想入非非，殊不知对面众人乃至身边兄长已经互相对了几波眼神。

　　“另一个助理…你打算找谁？”利亚姆问，心道实在不行可以叫自己儿子上啊，反正都是火坑，跳欧若拉这边说不准还能收获意外之喜。

　　斯莱德眯起眼。

　　“米里森·伯斯德，”欧若拉如实说，“我跟她有过节，不确定她会不会应下这份差事……先详查伯斯德家族的背景吧，还有艾瑞斯·珀克斯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不必特意低调，探探他们家里的口风…毕竟我的助理等同赫布里底驻英大使，外交豁免权不该被有心人滥用。”

　　依稀记得伯斯德家族是个聪明的，希望他们识趣些，若这几家的家长像卢修斯和帕尼特一样“扶不上墙”，她不介意将人选换成汉娜·艾博或者苏珊·博恩斯，不过此乃下乘选择。

　　沐炎沉吟，妹妹点名的几位姑娘出身纯血家庭，除了食死徒亲属外没有其他同姓兄弟……艾瑞斯·珀克斯倒有个弟弟，不过按照伏地魔的个性，复活后八成瞧不上她们。

　　其他人没有沐炎那么淡定，欧若拉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排兵布阵，偶尔连他们自己人也摸不清头脑。

　　直到双面镜夜谈结束，他们又商议了其余几件琐事，诸如对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事故中受害者及遇难者家属的安顿、围绕爱米莉的医治计划、东方访问团的下一次入境申请、两位阿杜伦特先生的处置……等等。

　　结束会议后，夜已经很深了，沐炎兄妹没有就适才的话题进行二次讨论，沐炎关心小妹妹的第二天赋，欧若拉则对哥哥带来的四位名门美人儿颇多关注，可惜，他们都不是铁打的身子，尤其欧若拉，大脑在高强度运作后宣告罢工，在沐炎不断地絮叨该如何监控她灵魂力天赋的催眠声里，小姑娘渐渐陷入梦乡。